30.到底是誰?

30.到底是誰?

此時的帝陵一案,是撲朔迷離!

但到底是誰做的呢?

……

此時的御書房中,劉健、燕王鄭庄、秦飛、鄭一正齊齊的跪在地上,皆一言不發!

而鄭文正坐在御座之上,看着劉健等人呈交的這兩封許陽和李康的自白書!

鄭文知道他們的意思,他們把這兩封書信呈交給鄭文,卻跪着一言不發!

是在告訴鄭文,這個事情太大了,是一件皇家醜聞,他們不敢再查了,也懇求陛下揭過不要再查了。

鄭文是怒極發笑,他看了這兩封信,當然知道這確確實實是一件皇家醜聞,但他同時也知道,這是有人再打他的臉。

如果不再查下去,只能當作意外,那麼就只能讓工部尚書孫化和禮部尚書錢昌來頂罪,來揭過這件大案!

但顯然,鄭文的心裏並不認可,也不能這樣做!

來自後世的鄭文,心裏還是有樸素的是非觀,是就是,非就非!

他心裏並不認可,把這種事情強行推到兩位無辜大臣身上。

而顯然,在押的工部尚書孫化和禮部尚書錢昌是無辜的,他們並不敢這樣做。

而跪着的四位大臣也知道,整個朝野也知道!

所以他不認可這樣做。

也不能這樣做!

如果他這樣做了。

他怕是會在史書上留下「刻薄寡恩」,「不明是非」這樣的標籤。

而眼下的朝野,怕是會讓諸多朝庭大臣們寒心的。

而禮部還就罷了。

而工部正是改革的關鍵時期,牽連了工部尚書孫化,鄭文在工部的改革怕是會胎死腹中,這是自斬臂膀的事。

所以他不能這樣做!

鄭文怒極反笑,帶着笑意的說道:「怎麼了?跪着幹什麼?都起來吧!」

又說道:「接着查吧!不就死了幾個小卒子嗎?怕什麼?接着查。」

剛要起身的四人,聽了是面色一陣蒼白,嚇得都不敢起身了,齊齊出聲道:「請陛下三思!」

鄭文聽了,看着他們說道:「朕知道你們的意思,也是為了朕好!」

「這畢竟是一件皇室醜聞,鬧大了對朕不好,對皇室也不好,這些朕都知道!」

「但朕這個人,說一就是一,說二就二,對是是非非分得很清楚。」

「在朕眼裏,是非從來都是那麼清楚,不存在混淆是非的說法。」

「對於皇室醜聞,朕不怕!」

「而工部尚書孫化和禮部尚書錢昌,朕都知道這兩位老大人,是忠貞為國的,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整個朝野也知道。」

「朕不能讓忠臣蒙不白之冤,讓忠臣寒心,讓天下臣工寒心!」

「所以,查吧!」

劉健聽了,是眼眶一紅,身體是激動得直擅抖,皇帝的話讓他深受感動。多少年了,步入政壇數十年,這是他聽過最暖人心的話了!

其實,劉健在拿到這兩封信的時候,心中也以為孫化和錢昌怕是要完了,只怕一生聲譽都要蒙塵,心裏也替他們惋惜。

幾次做出「勸陛下三思」的舉動,只不過是身為宰相的勸諫職責所在罷了。他心裏還是希望陛下能夠查下去的,還兩位老大人一身清譽!

當鄭文一而再的做出「查下去」的舉動,他的內心是激動的,也是感激的!

而秦飛和鄭一臉上的表情也差不多,只是燕王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鄭文見了,也不以為意。

「查吧,細細的查!」鄭文又一次肯定的說道。

「喏!」底下跪着的四人齊齊應聲道。

……

而此時的刑部大牢中,禮部尚書錢昌和工部尚書孫化在一間相對不是那麼簡陋的牢房中相對而坐。

一時相顧無言。

過了一會兒,錢昌才憂心忡忡的說:「老孫啊,這次你我怕是要被牽連了,只可惜你我一身清譽了,搞不好這次是真正的清史留名了,只是大大的惡名,老頭子對死倒不是那麼可怕,只是還是顧及我這一身清譽的!」

孫化聽了,搖了搖頭,才開口道:「老錢你這是杞人憂天,我倒不這麼認為!」

「哦,你有什麼不同的想法?」錢昌聽了,一臉不認同的說道。

「老錢啊,我覺得我們這次沒事,整個朝野就沒人比我兩更乾淨的了。」孫化介面說道。

錢昌聽了,點了點頭,才壓低聲音開口說道:「這我知道,這件事的確不可能是我們做的,但畢竟是一件醜聞,這件事全在聖心,陛下怕是不會查,只能我們倆頂罪了!」

孫化聽了,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才開口說道:「老錢,你還是不了解陛下這個人!」

「陛下這個人,在我看來,是個明君,而且是個另類的明君!」

「他並不那麼看重他個人的聲譽,推崇實用,講求實是求是。」

「就說這件事吧,在朝野大臣心中是天大的事,認為搞不好會有多少重臣丟官棄職。但在陛下心中,只怕是會以為這是有人給他故意添堵,他是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了身譽就囫圇而過,他只會強硬的查下去。」

「而且,陛下這個人,是不會讓大臣替他擔下惡名的。你看着吧!」

錢昌聽了,也不辯解,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希望如此吧!」

孫化也沉默了一下,才有些擔心的開口道:「只是陛下終究年輕,才又剛登基,這麼強硬下去,又會扯出不少事啊!」

「要是犧牲你我,能夠換來朝局平穩,倒是也不錯!」

錢昌聽了,頓時木訥得不敢再開口!

場面頓時一下尷尬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小吏走進牢房,一臉笑容的開口道:「兩位大人,恭喜了,陛下下旨重新審查此案,兩位大人馬上就能出去了。」

兩人聽了。

錢昌卻是一臉的尷尬。

而孫化卻是一臉憂心忡忡!

……

而此時的唐王府。

唐王鄭郊和謝宇相對而坐。

謝宇一臉擔心的率先開口道:「王爺,你這次玩得可真大。沒想到王爺你竟敢在先帝的陵寢上做文章,王爺,你是不是瘋了!」

鄭郊的臉上面無表情,遂開口說道:「表哥,不是孤乾的,真不是孤乾的。父皇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能在他的陵寢上做文章!」

謝宇一臉不相信,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王爺,不是你是誰?我打聽過了,工部、禮部兩位郎中的自白書中都提到了『王爺』二字。禮部右侍郎謝雄是我叔父,而在禮部郎中許陽的自白書中提到了『上官』,而工部郎中李康不正是王爺你的人嗎?你又何必瞞我呢!」

謝宇是一臉的不相信,遂試探到。

鄭郊聽了,有些無可奈何,才又重複說道:「表哥,真不是孤,真不是孤乾的!孤發誓,這真不是孤乾的!」

「王爺,真不是你乾的,不太可能吧?」謝宇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其實謝宇也不太相信是鄭郊乾的,但一切有可能的證據無不表明是鄭郊乾的,謝宇才不得不懷疑。

「真不孤乾的!」鄭郊又一次重複道。

謝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鄭郊,才開口說道:「王爺,若不是你乾的。你可要小心了,這十有八九是對你的一次誣陷,只是不知道這次是誰?」

鄭郊聽了,點了點頭,遂才開口說道:「孤也正在想這個問題,只是孤想了又想,還是不確定,你幫孤分析分析!」

「孤認為,在朝中只有三個人有能力做到誣陷孤,一個是小九,一個是大兄燕王鄭庄,還有一個是二兄周王鄭桐。」

謝宇聽了,認同的點了點頭,才開口道:「王爺,陛下不可能,他不需要,也不會,更不可能,在帝陵上做文章來誣陷你。他身為皇帝,以我對他觀察,是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也得不償失。」

鄭郊聽了,點了點頭,遂認同的說道:「不錯,小九不可能,這孤認同。那孤大兄燕王呢?」

謝宇聽了,沉思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燕王吧?沒理由呀!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燕王爺自陛下登基之後,一直很沉寂。不應該是他呀?」

鄭郊聽了,也認同的點了點頭,遂又開口道:「難道是我二兄周王?」

謝宇聽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不應該啊?周王爺前幾天才剛剛被陛下猛烈打擊過,他雖然還有實力這樣做,但這麼做顯然得不償失啊!他這段時間應該沉寂下來,不應該冒頭啊,這不可能是他做的吧?」

但謝宇的語氣中還是有着一絲不確定。

鄭郊聽了,也點了點頭,才開口說道:「按理說不應該啊,可到底是誰做的呢?」

「會不會是王爺你其他兄弟做的?」謝宇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不可能,他們在京中沒這麼大的勢力,孤想像不出誰有這麼大的勢力,能夠同時在工部、禮部培養這麼多死忠勢力,如果有的話,這人隱藏得也太深了!」鄭郊嘴上說得那麼肯定,心裏卻不是那麼確定。

謝宇聽了,才開口道:「信息還是太少了,而且直接相關的人,都死了,王爺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一時間,燕王府上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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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腳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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