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詳情

31.詳情

而此時的山海關。

秋風習習,野草枯黃,天高雲白,好一個秋日!

此時的忽必烈,正望着風塵僕僕、遠道而來的博赤,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遂開口說道:「博赤,怎麼樣了?」

博亦聽了,遂開口道:「大汗,議和成了!這是和書。」說完就把協定遞給了忽必烈。

忽必烈接過,仔細的看了看,才說道:「博赤,你很不錯,看了這份協定,本汗很滿意!」

「本汗決定任命你為札魯忽赤,會決庶務。但是,與乾人的後續工作暫時交由你全權負責。本大汗今日就要返回蒙古了,你好好做。」

「是。」博赤滿臉欣喜的開口說道,從今日起,他也算是蒙古的高層了。

但大汗怎麼會這麼着急會蒙古,肯定是蒙古出事了,但他卻是不敢開口再問了。

……

忽必烈騎在馬上,率領二十萬鐵騎,又轉頭看了一眼山海關。想來的時候是多麼意氣風發,回去的時候卻是有些頹廢,這次回去后不知道何時才能重回山海關了!

可是,他卻是不知道,他今生再也沒回過山海關!

「駕,駕,駕……」蒙古大軍風馳電掣,呼嘯而去。

而山海關的關樓上,吳勇看着呼嘯而去的蒙古大軍,吶吶的說了聲「結束了」!

……

次日,燕京城。

大明宮,御書房。

鄭文接見了刑部尚書周闊,督察院左督御史楊博,大理寺卿郭懷。

鄭文率先開口問道:「各位愛卿,你們就馬元一案查得如何了?」

周闊就率先開口回答道:「陛下,這一次徹查馬元一案,馬元供認不諱,承認他夥同工部郎中朱安等三十七名工部官員倒賣工部材料、貪污工部各項工程款等,十餘年間落到他手裏就達到了五十餘萬兩,至於其他官員,我們還在統計……」

「什麼?單他就達到了五十萬兩,我大乾朝竟有如此之巨貪,簡直是聞所來聞,真是讓朕大開眼界!」鄭文一聽,就勃然大怒,被刺激得一下子就打斷了周闊的話。

甭說是鄭文了,就是當初他們審問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震驚,十餘年間,他就獲利五十多萬白銀,這簡直是大乾朝第一巨貪了。

「你接着說。」鄭文平復了一下心情,又才開口道。

周闊又開口道:「陛下,他還供認他的親家戶部右侍郎狄平,樞密副使夏永,他們三人在朝中組成了貪污網絡,收受賄賂、賣官鬻爵、挪用軍費等多項罪名,只是他也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具體詳情,請陛下示下!」

「什麼,怎麼會如此?難道我大乾朝的貪官污吏是如此之多了,朕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啊!」

「朕還以為馬元只是個小問題,我大乾朝終究是清官居多,沒想到啊,這一連串的居然又牽扯這麼多人,真是讓朕心寒!」

「你們說說,朕該怎麼辦?昨天的帝陵,今天的貪污,我大乾朝事情怎麼如此之多,難道就不能好好的過日子嗎?」鄭文有些疲憊的大聲說道。

周闊三人急忙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鄭文見此,鄭文見此,遂開口說道:「三位愛卿,起來吧,朕也是有感而發,不怪你們!」

三人遂站起來,臉上卻是一臉的嚴肅。

鄭文見此,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查吧!朕到要看看,又有多少人在其中涉案!」

左都御史楊博卻出來,這是一個小老頭,六十歲上下,身材有些矮小,開口就說道:「陛下,還是緩查吧!」

楊博的話,鄭文知道,這是想讓鄭文推后,現在的朝局已是非常動蕩了,再加上這個,無疑是更動蕩了!

但鄭文也是個意志堅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既決定了,就迅速做出決定,毫不拖泥帶水的人!

於是,鄭文不容置疑的說道:「不必再勸了,朕已經決定了。」

「詔令刑部尚書周闊為正,左都御使楊博和大理寺卿郭懷為副,併入工部馬元一案,徹查此案!」

「喏!」「喏!」「喏!」三人齊齊應聲道。

「你們去吧!朕會讓羽林軍隨行的,勿失朕望!」

三人齊齊退下。

鄭文坐在御座上,長長舒了口氣,真是累啊!

鄭文感覺到深深的疲憊,身累,心累,從未有過的累!

而這就是建啟十六年末的「三大案」之一的工部彈劾案!

這個案子因為工部侍郎馬元彈劾工部尚書孫化而倒台由此而引出的一系列案子,故此被史學家們稱為「工部彈劾案」!

這個案子在大乾涉及範圍之廣,涉及官員之多,在大乾歷史上開了先河,也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從中央到地方,黃河兩岸,長江上下,幾乎波及到了整個大乾統治區。

從部堂高官到地方縣令,涉及有品級的官員就達兩千餘人,沒有品級的更是高達上萬!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鄭文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在士大夫心中,都是被黑成翔的。

但也由此拉開了大乾歷史上最大的反貪治貪工作帷幕。

而這也是「建武新政」最大的成果之一,被後世的史書那是大書特書!

……

而此時的禮部大堂中,劉健,秦飛,燕王鄭庄,正在秘密審訊帝陵一案涉案的官員。

當堂而立三張桌子,劉健正當堂而座,秦飛和鄭庄正坐在他左右兩側稍靠後的桌子下。

劉健一拍佐朝綱,遂大聲開口說道:「謝雄,你身為禮部右侍郎,許陽的上官,在帝陵一案中,你是否脅迫過許陽?」

謝雄站在堂下,面無表情的說道:「宰相大人,我冤枉,我雖然是許陽的上官,也和他行從過密,但我從未脅迫過他?」

「不是你,難道還是另有其人,他在自白書中提到的上官難道還另有其人?」劉健又問道。

「大人,那封自白書我也看過了,裏面的『上官』指的確實是我,但說我脅迫他完全是子虛烏有,根本沒有這回事,我是和他走得近,那也只是同僚之情。」謝雄開口分辯道。

劉健聽了,又開口說道:「你說不是你,那他上吊臨死前,為什麼還要提及你,難道他是故意污陷你的嗎?我看不見得吧!」

謝雄聽了,是急得滿臉通紅,馬上就分辯道:「大人,你要明查啊,我現在就是滿是嘴我也說不清,但我真的沒有脅迫過他,至於他為什麼要污陷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劉健聽着,卻一直看着他,覺得他說的好像不假,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又知道謝雄心理是怎麼想的。

其實劉健也知道,在當事人都死了之後,怕是問不出什麼實質的東西,那兩封自白書也不見得就是真的!

現在僅有的兩封自白書作為所謂的「證據」,而恰恰又直指禮部右侍郎謝雄,再從而聯想到唐王鄭郊。

但真的就是他嗎?

也不見得,也有可能是別人污陷的。

陛下心裏難道不清楚嗎?他清楚的很。

這是一件沒有實質性證據的案子,但案子的背後卻又恰恰指向了各位王爺,而幾乎所有的所謂「證據」都直指唐王鄭郊。

這是一件政治案,沒有對錯,只有輸贏,而從現在的情形看,唐王鄭郊無疑是最大的輸家。

因為從鄭文下旨徹查之後,無疑在向朝野表明,皇帝已經為工部和禮部背書了,而最有可能成為政治犧牲品的工部和禮部卻又恰恰跳出了漩渦。

那麼要找一個犧牲品的話,最好的無疑是唐王鄭郊了,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在表明是他。

而鄭文任命劉健為主審,來主審這件案子,就是不希望這件案子波及到整個朝堂,只能在他們兄弟之間打轉,但不管誰輸了,鄭文都贏了。

而劉健心裏也很清楚,他身為宰相,身為百官之首,當然希望朝堂平穩,也不希望自己的下屬部門成為犧牲品。

所以,劉健又說道:「好了,既然如此,謝雄你先站一邊去,唐王爺也快到了,我們等等他。」

不一會兒,唐王鄭郊在幾個侍衛的陪同下,步入了禮部大堂。

劉健一見,就吩咐道:「來人,給唐王爺找張椅子坐下。」

一會兒,待唐王鄭郊坐定。

劉健就率先開口道:「唐王爺,據說你和謝雄走得很近,你們唐王府和工部郎中李康走得很近,是不是?」

鄭郊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不錯,這些孤承認。」

這些都是朝野盡知的,他不可能否認,也否認不了。

劉健聽了,點了點頭,才開口說道:「那就好!許陽和李康的自白書中,承認帝陵一案就是這個『王爺』指使的,這個『王爺』指的就是唐王爺了吧?」劉健直指核心的問道。

鄭郊聽了,臉上閃過一色怒色,大聲開口道:「怎麼可能是指孤?朝中這麼多王爺誰都有可能?明明是有人知道唐王府和他們的關係,才來污陷於孤的。」

「父皇生前待孤是最好的,孤怎麼可能在他的陵寢上做文章。這明明是有人污陷於孤。望宰相大人明查!」

「而且,孤認為這件事是孤的大皇兄燕王鄭庄或著孤的二王兄鄭桐所為。」

「為什麼這麼說呢?孤是有理由的。」

「父皇生前最喜孤,為了孤,時常打壓他二人,這是朝野所知的,這是他們二人不忿於父皇生前喜孤,才污陷孤的。」

「至於許陽、李康二人,孤承認他兩是孤的黨羽,但是很久以前,許陽曾是孤的二皇兄周王鄭桐的黨羽,李康曾是孤的大皇兄燕王鄭庄的黨羽,只是後來他們轉投孤了。」

「因此,孤認為,這二人是孤的二位皇兄潛伏在孤這裏的黨羽,所以這分明是孤的二位皇兄在誣陷孤!」

而此時的鄭郊心裏明白,在這場政治案件中,不能自證清白的話,又不想輸的太慘,只能拚命拖別人下水,把局勢攪混,自己才有機會脫身而出。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把燕王鄭庄和周王鄭桐拖下水!

但到底誰才是最後的主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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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腳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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