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一||變故

對，江舟搖就是在她消失的地方開了通道后才到了這個世界。

「你確定？或者因為……畢竟是因為追蹤我而開的嘛。『我』是通道的首要追蹤目標，所以我身處在一個虛構的遊戲世界中，它也就開啟了通往虛擬世界的傳送通道？」

「只『能』開真實世界。」江舟搖默默加了一個字，否決了她猜想的可能性。

「……先不說這個，我進去找我妹之後，你們在門外發生了什麼嗎？」南宮霧很識時務的換了方向。

「鴻顏，啟明的。」

南宮霧略帶疑惑的皺着眉，「先不說鴻顏……關於啟明的問題，我很不解，我被那中二面具男搞到他們據點兩次了，兩次都很突然……」她默默回憶她的兩次啟明之旅，「這人一直在自說自話，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說什麼。」

「我想想……就像我之前跟你提過的，說我是神女血脈，要我主動獻血。」她說着，卻突然恍然大悟，「我懂了！他們要用我的血復活什麼人，但這個血必須是我自願獻上才有用！」

江舟搖點點頭，「提防傳銷。」

「假如……就像你說的一樣，這是真實世界。難道啟明也是真實存在的？他們不是幾萬年前就被滅了嗎？」

「……」江舟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終究沒講出口。

「先不想這個，假設他們有殘黨欲孽，或者說這啟明是其他人冒充的。總之，現在的確有一個叫啟明的組織。」沒發現他的異樣，南宮霧自顧自得繼續分析著，「如果鴻顏真是他們的人，那打着遊戲旗號把我搞過來估計也是他們乾的，他應該就是他們派來冒充所謂的『遊戲攻略對象』的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小煙會跟他們在一起……」

說到她妹妹，南宮霧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猛然轉頭看向江舟搖，「當年的啟明就是因為企圖毀滅術界，那如今這個啟明……不管是真是假，很有可能也是針對術界而存在的。」她說着，一臉焦急，「我爸爸！在通道口攔住我爸爸的那群人會不會就是啟明的人！」

江舟搖沒說話，只是看向她，那目光明晃晃的傳達着一個訊息——他也這樣認為。

「你們找了誰開的通道？術師不是不能在現世用法術嗎？」南宮霧突然順勢想到這個問題。

「……孟惠書。」

「孟惠書？？？」南宮霧有點吃驚，「他不就是一個在術界混不下去、跑到現世靠裝神棍去坑蒙拐騙現世人類的令人不齒地小混混嗎？」南宮霧有一絲疑慮，「聽說這人是個財迷，做事很沒下限。會不會是他收了啟明的好處，合起伙來害我爸爸？」

「你爸。」言下之意就是，我不知道，找孟惠書開通道之類的事都是你爸一手操控的，我只是邁進了那條通道而已。

「……不管怎樣。」南宮霧乾咳了一聲，「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找到那個面具男，或者是找到那個金簪，我們要儘快回到現代去確認我爸的情況，然後再管我妹的事！」

「所以……你們是要找一個金簪？」當了一晚上背景、聽得一頭霧水的封戍，終於好像聽懂了一句話。

才想起他來，南宮霧一臉尷尬的看過去。

封戍反而沒太在意，「在下身中奇毒昏迷數月，是這位兄台之前來府上救了在下的命，在下一直苦於報答無門。」他說着，向江舟搖點了點頭，「你們其他話在下一概聽不懂，不過找個簪子，在下也許有辦法。」

沒想到江舟搖會記得先來救封戍，南宮霧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江舟搖卻一臉平靜，只是揚了一下頭示意封戍繼續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封戍搖了搖扇子，「既要尋物……」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們哪兒來的路子啊。」南宮霧喪喪的說。

封戍想的很美好，皇室貼榜幫忙找。可是他們這身份，放現代來說就是最底層的老百姓，別說最上層領導了，就是縣級領導都不認識一個呢……

封戍快活的繼續搖着他的扇子，「都說了在下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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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行得通嗎。」封戍講完后，南宮霧有點懷疑。

「儘管去，行不通在下的腦袋摘給你。」封戍一臉從容。

「我要你腦袋幹什麼啊！」南宮霧嫌棄看他。

「試試。」江舟搖平靜蓋章。

南宮霧猶豫的看了他幾眼，見他依舊一臉淡然卻堅定，莫名的心生底氣。

「那就……試試吧。」她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封戍「楚兄呢？我總要向他告別和道個歉什麼的……而且他不是也被消除了記憶嗎，小舟可以幫他。」

「說來也是奇怪了。」封戍抬頭看看了天，大概是在算時辰，「本來，我只是察覺到你倆同時忘記了一些事，認為有些不對勁。所以用恩公留下的聯絡信號招他過來，並未打算阻止你二人的婚禮。」他神色有些凝重，「是他一早出門后遲遲未歸，我才拜託恩公暫時頂上，順便派人去尋他。」

南宮霧低垂着眼，似乎在思考什麼，「我突然覺得，他不恢復記憶挺好的。」說着，她抬起頭看向封戍，「他被消除的記憶，幾乎都是些不快樂的事。楚兄雖然性格有點敏感，但本質明明是個內心溫柔的人……如果不記得那些事，他應該可以過得挺不錯的。快意恩仇，再遇到一個好姑娘陪在他身旁一同策馬江湖。」

封戍好像第一次這麼認真而正經的看着南宮霧，「等他回來后，我會找理由讓他留在我這。」

南宮霧感激的向他點了點頭。

「他是我兄弟，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封戍說，「如果他問到你……」

「就說我發現你屋子的密道，好奇爬去了長安城裏，被那平康坊的假母抓到了。結果那個讓我給他講故事的客人恰好見到，為了救我，就給我贖身納為妾室了。」南宮霧說，「那個人一向待我極好，定不會委屈了我……既然木已成舟，就讓他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罷。」她說着，似有感慨的又小聲自語了一句，「估計沒機會還慕容釋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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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戍帶着他們來到一個房間里，將一個玉佩遞給了江舟搖。江舟搖就像上次追蹤南宮煙留下的信物一樣，頃刻間就帶着南宮霧在原地消失了。

「還真像阿福說的一樣……」封戍笑着搖搖頭走出門去。

「……危亭兄。」封戍剛關上門，身後居然就傳來了楚凡的聲音。他回過頭，看到楚凡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尚雲兄！」他快步走了過去，「你去哪了！」

「我想起來了……」楚凡垂著頭低聲說道。

封戍臉上的表情，頃刻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