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染刺不咎 余部塗炭

這話把我問懵了，大腦一片空白，弄不清怎麼回事；慌慌張張攤開無可奈何的手：「沒有呀？」

胡統領看看皇後娘娘，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毫不含糊問：「誰叫你放的火？」

我答不上來，明明他們都知道還故意問。

邵姬美不願意聽，瞪着雙眼哼哼：「誰看見他放的火？是你看見的嗎？」

士兵們全部圍上來，黑乎乎的身體，像煙熏的臘肉——沒穿衣服褲子，也看不出什麼。

皇後娘娘和貴妃在一邊，也不說話。

此時，我覺得皇後娘娘和他們是一夥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我——有口難辯。

針對邵姬美的話；胡統領考慮很長時間說：「情況就擺在面前，所有的人都知道，還用問嗎？」

我當然不承認；趁有人替我說話，趕緊狡辯：「別胡說，我沒放！」

陸統領「哈哈」怪笑一陣：「你當我是瞎子？一起守門，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內，別耍花招！」

邵姬美很反感，說出一句令人想不到的話：「你倆不在門外；我一直守在貴南身邊。」

她說的話，不知真假；反正一直在幫我。

陸統領生怕娘娘看出問題，大聲吼：「胡扯！憑什麼說我們不在？」

邵姬美咬牙切齒哼哼：「別裝蒜！你會隱身，我也會；你們在營棚里廝殺，對不對？」

這話把我驚呆了！原來刺殺娘娘的，居然是兩位統領，為什麼？

胡統領發現邵姬美的話有漏洞，逼問：「既然你在門外，又怎麼知道裏面廝殺的人？況且天這麼黑？」

邵姬美不得不把私隱說出來：「我不但有夜眼，同時還能看穿營棚。」

皇後娘娘和貴妃非常驚詫；她倆藏在什麼地方；邵姬美很可能知道，試探：「兩個統領從什麼地方進去的？」

邵姬美親眼看見，毫不含糊說：「從營棚底部鑽進去的，各持佩劍，相持不下。」

這話似乎沒有說服力，皇後娘娘忍不住問：「他倆殺我幹什麼？」

所有的人都睜大眼睛不理解；尤其是那些士兵，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想法。

胡統領掃視所有的人，全部露出奇怪的目光；讓他感到很不安。

邵姬美只關心夫君的事，對皇後娘娘的問話，只能照實說：「他倆不是殺你，而是要……」

貴妃悄悄對着皇後娘娘的耳朵，「嘁嘁嚓嚓」說一陣，把目光移到我臉上問：「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然而，造成這麼大的損失，無論如何也得有個交代！」

我決不會承認大火與自己有關，況且沒人看見：「貴妃娘娘；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陸統領用兇惡的目光對着我呵斥：「別裝蒜！外面除了你還有誰？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把目光移到那些兵的身上叫喚：「貴南暗害娘娘，燒毀營棚，你們說，怎麼辦？」

那些兵本來就在氣頭上，高聲喊：「殺死貴南，還我公道！」

我有點慌了；他們手中的長劍猛力揮動，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

邵姬美飛在空中，面對所有士兵喊：「各位；大火與貴南無關；我們要抓暗殺娘娘的刺客。」

胡統領最怕這話，厲聲問：「誰是刺客？」

邵姬美救夫心切，一改剛才的口吻：「你是刺客！深夜私創娘娘營棚，居心何在？」

胡統領氣得暴跳如雷，喊出不正常的聲音：「放屁！說話不長眼是不是？」不管有理無理，下令：「把貴南抓起來！」

邵姬美飛到我面前，慌慌張張擋着，厲聲威脅：「誰敢動，我跟他玩命！」

這話讓胡統領非常難堪，下令：「把他倆都抓起來！」

皇後娘娘心裏有數，知道我和邵姬美的實力，一旦打起來，損失不堪設想；喊出驚恐的聲音：「慢！」

這一聲，威力很大，全部鎮住了！都把目光移到皇後娘娘臉上。

皇後娘娘考慮很長時間；必須有個說服所有人的理由：「各位將士；出征就在眼前，我們要團結一致，共同對敵，這事以後再說！」

有個士兵大膽問：「娘娘，我們的營棚燒毀，褲子衣服沒穿的，誰來負責？」

貴妃娘娘看半天，也想說兩句：「別擔心，皇後娘娘會給你們做新的。」

有的士兵相信，有的半信半疑；有的質疑：「貴妃娘娘，現在亟需解決！你說的話能代表皇後娘娘嗎？」

皇後娘娘早有打算，當眾轉圈，痕迹越堆越厚，手一彈，全飛起來，像散花一樣，落到所有士兵身上，閃一閃，變成全副武裝的戰鬥服。

士兵們看傻了眼，高高舉起雙手喚呼：「皇後娘娘萬歲！」

我以前不知什麼叫恩德；見皇後娘娘恩賜才明白！難怪娘娘要母儀天下；就是用母親的愛，關心所有的人。

營棚也有交代；「今夜給你們造最好的；放心吧！」皇後娘娘再也不提兩位統領進營棚的事，也不說我縱火引起這次災難。

那麼，兩位統領進營棚，到底對娘娘做過什麼？這個問題，一直在我大腦里揮之不去。

空中遠遠飛來一些人，直接降落在娘娘面前跪下，其中一位黑乎乎的，先磕九過頭，才鬼哭狼嚎喊：「娘娘，好慘呀！我們的隊伍被敵人圍剿，全部葬身於飛箭之下。」

皇後娘娘大腦迷迷糊糊；還沒出征，這些人是哪來的？

陸統領悄悄對着皇後娘娘的耳朵說：「就是敖將軍的隊伍；飛走的那一萬多人。」

這話把皇後娘娘驚呆了！還以為他們走了，會過上比蜜還甜的生活，沒想到遭此一劫，着急問：「敖將軍呢？」

磕頭的男人說：「被敵人的亂箭射死；身上插滿數不清的箭頭……還親眼看着墜入深淵……」

責備顯然毫無意義，皇後娘娘只能嘆息：「回來就好，一起努力殺敵！」同時把目光移到陸統領臉上：「你安排一下，讓他們洗一洗，一人發個仙餅。」

陸統領儘管達不到統領位置，這畢竟是皇後娘娘賜封——也想賣弄一下實力；

「將士們；我們要用血的代價討回公道！把叛賊全部殺光，為死去的英烈報仇，跟我來！」

陸統領剛帶走一千多人；空中陸陸續續飛來九個，跪在皇後面前喊：「娘娘，你要為我們作主，弟兄們活活被大火燒死。」

這話把皇後娘娘嚇一跳；難道是貴南縱火惹的禍，關心問：「到底怎麼回事？」

其中一位，被煙熏得面目全非的人說：「娘娘，我們是敖將軍的部下，飛出十多公里，正想找個落腳的地方！突然喊聲雷動；從空中鑽出密密麻麻的人，把我們全部包圍；一時箭如雨下；火光衝天；敖將軍身中無數火箭，墜入無底深淵；我們九個人，東藏西躲，好不容易脫離追殺，終於回來了！」

皇後娘娘不懂軍事，把計尚欣叫到面前問：「軍師，這是怎麼回事？」

計尚欣一見就知；踱步好一會，才悄悄對着皇後娘娘耳朵說：「有內……！」

這可把皇後娘娘嚇一大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問：「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