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垂釣驚心

美女說我太傻；魚鈎沒誘餌，怎能上鈎？

我笑她不會釣魚，傳說姜太公釣魚之意不在魚，所以用直鈎；而美女釣魚不用誘餌為什麼？

她不回答，把我的頭扳過去，在眼皮上畫個圓圈，用手輕輕過一下，變成放大鏡……

我順魚線看，可觀察水裏的魚鈎，比以前增大五十倍，閃著黃光，猛追一條大鯊魚，狠狠刺進它肉里。

大鯊魚用力一甩，魚鈎彈飛，尾巴劃出一條血痕……

美女失聲驚叫：「哎呀！釣都釣到了，讓它逃了！」

我很驚詫，離這麼遠，又在深海里，她怎能看見？

美女的秘密不想告訴別人；還大罵：「死鈎，爛鈎，要釣鬼魚！」

我很好奇，第一次聽見：忍不住問：「有這種魚嗎？」

美女讓我自己看，魚鈎正在抓……

我只好順魚線尋找：發現魚鈎很聽話，往水底鑽，約一萬米，出現目標……

魚鈎一彎一直；不知往什麼地方去？

猝然，鑽入土裏，一大片泥土掀翻，蹦蹦跳跳，非常厲害，重重把水打渾……

只見魚鈎匆匆忙忙亂跑，不見土裏的東西出來……

我左看又看，越看越迷糊，土裏到底有什麼？

美女也不知道；可是，非常激動；身體不停顫抖，雙手緊緊抱着魚竿，使勁搖晃……

下面的力量很大，把魚竿拽成彎弓，快堅持不住了，喊出着急的聲音：「傻看什麼？快來，幫忙呀！」

我憨乎乎的，用雙手抱着竿上面，兩人同時用力，也無法拽上來。

太重了，像海礁一樣，魚竿快要掙斷……

美女輕拍一下，增大百倍，高懸空中；魚線變成鋼絲繩，能看見水裏泥土中，正在激烈移動，把竿尖緊緊繃住。

我很着急；通過放大鏡觀察水中情況——泥土又被拱翻，劃出一條條亂七八糟的線。

這樣僵持四小時，土裏的東西終於停下來，魚竿彎溜溜釣著，無論如何用力，也不會動……

美女等得火燒火燎，把魚竿變小，用力一拉，鈎出來了，泥土裏的東西卻不見。

激動半天，什麼也沒有；收回線，對着鈎喊：「抓鬼魚！」

我很鬱悶：不知抓那玩意幹什麼？魚就是魚，還有鬼魚嗎？

美女不答理，一生氣，連魚竿一塊扔出——魚線下面，像有什麼東西掛住，拚命往前跑……

我用放大鏡對着看，魚鈎拚命跟着往前移動，路過很多魚，權當沒看見。

堅持一會脫鈎，一頭鑽進深海里，約一萬五千米，連光都照到不的地方，看準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狠狠扎進去就不動了。

看來魚鈎也會生氣，魚竿在水面用力拽，還是沒反應。

美女比我着急，想下水看看……

我只好試探：「一萬五千米的壓力，人的身體能承受嗎？」

她沉思很久，發出尖叫：「該死的鈎，讓它抓魚，卻藏在土裏偷懶！」

我不得不笑話：「一口魚鈎能聽懂人的話嗎？」

她不再罵魚鈎，卻對着我橫眉豎眼瞎吼：「叫什麼呢？有本事，把鈎拽上來！」

我很氣憤，從未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女人，飛過去緊抱住魚竿，使勁拽來拽去……

她高興得跳起來，用興奮的聲音喊：「釣到了！」

這一聲，引起我注意，往水裏看；一個像海礁似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掛在魚鈎上，一蹦一跳，不知是什麼？

美女等不及了！一個跟斗翻進水裏，慌慌張張拽著魚線，來回控制亂竄的東西，費很大的勁，弄到面前……

黑乎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猛跳一下，一口咬住美女的臉不放……

痛得她「啊啊」尖叫，彈出水面；拳頭像雨點似的，掄在亂七八糟的東西上。

不知打了多少拳，終於把它打掉——蹦蹦跳跳，靠近美女的大腿「嘣」一下，咬住……

美女又急又怕，幾大拳打在它身上，還不解恨，又用拳頭把它的頭打爛，才從腿上掉下。

這個該死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尾巴還會彈跳……

美女沒辦法，緊緊抱住它，在尾巴上亂咬一陣……可是，嘴感覺不舒服，跟我要書……

剛才瞎忙一陣，不知扔到什麼地方去了；她到處找，對着大海喊：「書，快出來呀！」

我越看越好笑，一本破書，難道還能像人一樣，聽懂她的話？

然而，她罵我愚蠢，站在一邊不幫忙，應該像她一樣喊。

我又不是神經病，喊不出來。

她吵吵半天，又使勁喊——破書也不聽，死個舅子不出來，盯着我罵夠了，又喊我幫她看臉。

真受不了！罵人還要人家幫忙，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我恨不得暴揍她一頓；強……

誰叫我倆在一起落難？不過，我會讓她很遺憾說：「你的臉，被咬了一口，像人親過的牙印，黑青青的，很難看！」

美女大罵：「放屁！一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會咬出人牙印來？」

我告訴她：「信不信由你，反正臉已腫。」

她用手摸摸泡腫部位，像人的嘴，急急忙忙找海水；可是，海面翻滾，無法將她的臉映在裏面；氣得她在空中蹦蹦跳跳大罵：「死鬼魚，爛鬼魚！我要吃掉你！」

我差點笑掉大牙，只有大傻瓜，才會對亂七八糟的東西發火。

這條鬼魚長一米，寬六十厘米，黑黑的身體，長滿亂七八糟的刺，弄不清眼睛在什麼地方？

美女恨死它；頭打爛；手卻火辣辣的痛，看一眼，拳頭泡得像饅頭，越想越不划算……

我又要笑了：「你用嘴咬過它的尾巴，難道一點也不痛嗎？」

這話果然有用，她把嘴皮翻給我看，問：「腫沒有？」

我當然不說好聽的：「不但腫了，而且爛得很厲害！一直爛進嘴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