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破綻

134.破綻

原來鄭郊曾經在小的時候聽到過鄭文的便宜父皇無意間聽起過,為此他還仗着自己的寵愛而追問過,但卻是一無所獲,但由此而知道大乾秘庫絕對不簡單,也深深的記在了心裏。

一旁的向化見了,卻是感到有些奇怪,就問道:「莫非王爺也知道大乾秘庫?」

鄭郊聽了,也馬上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了,就實話實說:「孤在小的時候曾經聽父皇無意間提起過,所以記在了心裏,哦對了,大伴你跟孤好好說,這大乾秘庫,孤心裏也好奇的很。」

向化一聽這問話,心中卻是笑了,看來,這唐王爺是信了自己知道這大乾秘庫,這樣也好,也方便自己行事。

而鄭郊在大乾秘庫這件事上,顯然並沒有懷疑向化,畢竟向化作為先帝最貼身最信重的大太監,知道並不足為奇。

但顯然,鄭郊還是低估了大乾秘庫的重要性。

向化卻是不動聲色的開口說道:「大乾秘庫是太祖皇帝在位時就設立的,當時專門用來秘密籌集軍餉的,後來太宗皇帝即位之後,雖明面上廢止了,但暗地裏卻是保存下來,作為皇室的一個後手,這秘庫里存放的就是各種珍寶金銀,而且是每隔幾年就從皇室的各種收入中抽取一定的比例的存入其中,而且這秘庫也隨着時間的流逝,交到了一代又一代皇帝的手中,三百多年下來,其中存放的財物可想而知了。」

「當然了,要想得到大乾秘庫也不是那麼簡單,你得有專門的信物,還得找到守庫人,與之比對,才能得到大乾秘庫。」向化是極其認真的說道。

但顯然,向化刻意的忽略了很多東西,是什麼信物,怎麼找到守庫人……

但鄭郊聽了,還是滿臉激動,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才又面色鐵青的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這信物想必在小九的手裏了,小九也怕是早知道了,孤要想從他手裏搶下這東西,那是千難萬難,你這不是耍孤嗎?」

向化聽了這話,卻是笑了笑,又才介面說道:「王爺是聰明反被聰明反被聰明誤啊,王爺想想自己,再想想當今陛下是如何登基的,就知道,當今陛下是不可能知道大乾秘庫的,這只是王爺臆想而已,況且先帝暴斃而逝,這隨身信物又如何交到陛下手裏的呢?」向化是一臉肯定的說道。

但其實他心裏也沒底,對於大乾秘庫他知道的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對鄭郊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但那也只是他伺候先帝,聽了隻言片語,才暗自揣測出來的。

既然他能知道大乾秘庫,那麼伺候先帝更長時間的黃安顯然也是知道的,只是黃安並沒有向化那麼聰明,認識到大乾秘庫的重要性。

既然黃安知道了,那麼顯然鄭文也知道了,而信物也是黃安交到鄭文手裏的,因為先帝的遺體就是由黃安一手安排的,隨身的信物一枚黑色的龍形玉佩為江上一枚黑色的扳指,自然也落在了黃安手裏。

但鄭文知道歸知道,心中卻並不怎麼重視,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以為這是大乾的太祖太宗皇帝為後人留的一些金很財物,就像後來的什麼努兒哈赤寶葬之類的,以防後人把家業敗光之後,而留作東山再起的資本,就像民間許多富貴人家世代相傳的金很財寶一樣,只是更隱秘而已。當時鄭文還覺得,這太宗皇帝考慮得也太長遠了吧。

但顯然鄭文後世思維影響太過了,對大乾秘庫還是低估了,想想大乾立國三百年而不衰,世代只在皇帝手中相傳,而十幾位皇帝就沒有什麼明顯的昏庸之輩,就應當明白,這大乾秘庫絕對隱藏着天大的秘密。

所以,鄭文在隨手接過這兩件信物之後,並未隨身佩帶,一方面是有些犯忌諱,畢竟是從死人身上取下來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都是黑玉,佩戴起來就比較騷包,與他低調的性格不符,所以就隨手把它們放在了御書房裏的一個小格里。

鄭郊聽了向化的話,沉思了良久,才認同的點了點頭,就問道:「那信物是什麼呀?」鄭郊是直勾勾的盯着向化。

向化見了,也不以為然,才接着開口說道:「王爺,是一塊黑色的龍形玉佩,及一枚黑玉扳指,想必王爺還有映像,這是先帝常年佩戴的。」

鄭郊聽了,點了點頭,因為確實如此,心中卻是暗暗記下了。

而向化又才接着開口說道:「至於信物在何處?依老奴估計,有七八成的把握是在黃安手裏。至於到哪裏找守庫人,王爺也別問老奴,老奴暫時是不會對你說的。」其實他也不知道。

鄭郊聽了,臉色卻不是很好,顯然向化的話,把他堵得很難受,但心裏還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否則的話他就要懷疑向化的話語真實性了。

而向化也是人精,又怎麼會在話里留下破綻呢,有的只是無限遐想而已。看着一臉沉思的鄭郊,他卻是並未開口說話,只靜靜靜的等待,既然魚餌已經佈下了,高明的釣手只會靜靜的等待就足夠了,他不信唐王鄭郊有魄力不吃這個帶毒的香餌,否則也不會混到這地步。

良久,鄭郊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又放下,長舒了一口氣,才又開口說道:「好,這次本王就同你合作,孤會儘快說服孤的好二哥的,但你也不要忘記了你的承諾!」鄭郊是認真的說道。

向化見了,才笑着點了點頭,方才開口說道:「王爺但請放心,老奴雖是個太監,但一口唾沫一囗釘,做人的基本誠信,老奴還是有的。」

但顯然,鄭郊這個政客,卻是忽略了向化這個老太監的另一個身份,跟他一樣是一個政客,一個政客,顛倒黑白才是他們的拿手戲,他們的話,他們的承諾,又如何能信呢?

但偏偏鄭郊卻當了真!

但人生就是如此,不經歷挫折,又如何能快速的成長,對於一個聰明人,那更是如此。

……

夕陽西下,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照耀着巍峨的大明宮,為其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不知為什麼,一有閑暇,鄭文總會到御花園逛逛,望望這北方的園景,靜靜的思考自己的事。

而此時的鄭文,站在御花園中,望着這落日的餘暉,對着站在一旁的錦衣衛指揮使鄭一說道:「鄭一,想必接到朕的聖旨了吧,你有什麼想說的?」

鄭一遲疑了一下,才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陛下,這幾日燕王府周王府唐王府這幾日活躍得厲害,陛下讓臣離京,臣還是有些想不通。」

鄭文聽了,卻是頭也不回的說道:「想不通是對的,朕這是在下一盤大棋呀,既然對手動了,那朕也要動了,洛陽的事,朕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是燕京的某些人做的,既然做了,到洛陽又能查出什麼,最終的一切又將回到燕京。但朕卻是不想再等了,朕要結束這局棋了,朕也沒這麼多的精力耗著了。」

「既然如此,想要在棋局上勝過對手,最簡單的無疑是讓對手看到你的破綻,讓他順着這個破綻進入你給他布的局,到時天羅地網,對手又能跑到哪去?而朕要布的破綻,就是把你送出京去,送得遠遠的,這樣一來,他們才會出手。」

「所以,明天你就跟楊波一同出京,前往洛陽,明白了嗎?」鄭文是頭也不回的說道。

而鄭一聽了,一下子就明白了鄭文的話,他一遠離京城,錦衣衛整個組織的效率幾乎就下降了一小半,對着京城的監控也就會變得鬆懈下來,對手幾乎百分百會趁著這個機會,做他們想要做的事,即使他們知道可能是陷進,他們寧可賭一賭也要下場,因為時間越長,他們的劣勢就越明顯,他們耗不起。

但鄭一還是一臉不情願,但上命難違,他還是大聲的對着鄭文說道:「諾!」

鄭文望着天邊的夕陽,卻是聽出了鄭一話里的不情願,才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必如此喪氣,明天你跟楊波一同出京,明天晚上走到哪,就從哪悄然返回京城即可,反正這種事你們錦衣衛也擅長,只要對手想像了即可。況且你不在京城,朕也有些不放心,錦衣衛由你指揮與由他人指揮那是不一樣了,這些朕心裏都有底,你盡可安心。」

「諾,臣多陛下的信重。」鄭一聽了鄭文的話,心裏卻是莫名的有些感動,馬上就開口說道。

而鄭文聽了,卻是轉過頭,望了他一眼,才笑着對他說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把錦衣衛的相關工作安排下去,既然是破綻,那就不妨更真一些,明白了吧?」

「諾,陛下但請放心,臣知道怎麼做,那臣就告退了。」鄭一對着鄭文又轉過頭的背影,恭敬的行了一禮,就退下了。

鄭文靜靜的望着天邊的夕陽,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良久,才吶吶自語的說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二天早晨,錦衣衛指揮使鄭一就低調帶着部分錦衣衛,跟着一路高調的大理寺卿楊波一同離開了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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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腳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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