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朝會

19.朝會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三天而過。

此時的山海關,是陽光明媚,秋草枯黃,有些許秋的悲意,如果不是有許多戰火的痕迹,任誰也不會想到,數天之前,此地還爆發過大戰,還是屍山血海,還是血流成河!

此時吳勇率領的十七萬援軍已經抵達山海關,正與蒙必烈率領的蒙軍隔着山海關相互對峙。

雙方都沒有發動攻勢,忽必烈寄希望於通過談判來解決這次的爭端,而吳勇呢,則是由於兵力不足,不到二十萬的軍隊如何能向二十多萬的蒙古軍隊發動進攻,況且還大多數是騎兵,那不是進攻,而是找死。

……

而此時的燕京城,正是十月初一,也正是大乾進行大朝會的日子。

大乾的大朝會,一月四次,初一、十五各一次,其他的在間隔這兩個日子七天各一次,其他時候都是皇帝召集各位大臣再議事,地點都不確定,而且大朝會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員、勛貴都要上朝,而大乾官吏是五日一休。

而此時的鄭文,穿戴着天子冕服,腰佩一把寶劍,在眾武士及太監們的簇擁之下,走入大殿。

鄭文,跛着腳,一步一步的從御階上走向高處的龍椅,最後再坐在龍椅上。

底下眾臣一見,立馬面向鄭文行禮,齊齊高呼「陛下安!」

鄭文就開口道:「朕安,眾卿安,免禮平身。」

黃安一見,立即高呼「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禮部尚書錢昌率先出列,開口說道:「陛下,先帝的陵寢已然完工,只是後續的封土祭祀工作,還要陛下親臨,日子是欽天監定的十月初九。」錢昌一副昏昏欲睡的稟報道。

「朕知道了,十月初九朕會帶領文武百官前去的。」

鄭文見錢昌沒退下去,就一臉和氣的問道:「錢愛卿,還有事?」

錢昌見此,只好又說道:「陛下,先帝已逝,您的陵寢事宜要有所準備了,還有就是改元。」

鄭文一聽,心中一陣腹誹,朕今年才十八,年輕力壯,你就這麼想着朕死啊!

當然了,這是鄭文以現代人的角度來腹誹的。其實,在封建社會,新帝一登基,就會提出自己的陵寢問題的,這是政治問題。

鄭文也知道這位錢老大人是為了自己好,但是鄭文心中還是很不爽。

遂無奈的開口道:「朕的陵寢嘛,明年再說,朕還年輕,現在邊關的將士們正和蒙古人浴血奮戰,朕的私事又怎能超過他們呢?」

底下的眾多武將面上都露出一絲感動。

鄭文拉攏軍心的手段是無處不在,在這種事情上,他都能浪一波!

錢昌聽了,也是一陣無語,一陣無奈,這是重要的政治問題好嗎,怎麼到了您老人家的口裏就成了私事,剛要出口反駁。

鄭文見此,馬上就開口道:「錢愛卿,關於改元,就從明年正月初一開始吧,關於朕的年號,你們禮部有什麼提議嗎?」

錢昌一聽,精神一振,開口道:「陛下,我們禮部提了幾個年號,嘉靖如何?」

「不妥,換一個。」鄭文一聽,不就是明朝的嘉靖嘛,「家家乾淨」,這不是詛咒朕的大乾窮嘛!

錢昌見此,又開口道:「明治,如何?」

「不妥,再換一個。」這不是小日本的明治嘛,不妥,天朝上國怎麼能取這樣的年號,一聽鄭文就否決到。

錢昌見此,只好又開口說道:「陛下,建業如何?這是禮部擬定的最後一個年號了。」

鄭文聽了,沉思了一下,還是覺得不怎麼樣,就開囗道:「不妥,就叫建武吧,明年就是建武元年!」

錢昌一聽,覺得還是可行的,建武嘛,字面上嘛就是建立武功,倒也符合這位陛下的所做所為,遂露出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就退下了。

鄭文見這個問題得了解決,就又開囗道:「朕剛登基,就遭到了蒙古三十萬大軍進攻山海關,朕當時很惶恐,但朕身為太祖的子孫,又怎能退縮呢?朕決定發百萬大軍與蒙古人在山海關決戰,劉愛卿,兵員物資準備得如何了?」

鄭文怎麼會開口提這個問題呢?這些兵員物資他熟悉得不得了,這些天他基本都是吃住在京營,與各部大臣商量兵員的調動及物資的調撥,那他為什麼還在大朝會上提起呢?

因為這些天,他接到錦衣衛的彙報,燕京城是暗流涌動,有不少勢力在串連,想要搞些事出來,但鄭文又不想大開殺戒,畢竟在他心裏生命還是寶貴的,所以鄭文才提這個問題,把事實說出來,好震懾一下這些野心份子,勸告一下他們儘快收手,否則就別怪朕不可氣了,朕雖然不喜歡殺人,但威脅到朕,那麼就只能請你去死了。

鄭文是越來越有當皇帝的感覺了!

底下的劉健一聽,剛開始也是一陣納悶,這些不是您都知道嗎?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在此提出,但身為政壇老狐狸,政治嗅覺還是敏銳的,聯想到這些天京城的局勢,一思索,就明白過來,這位陛下是在敲山震虎啊!看來這位陛下成長得真快啊,從一介透明小皇子到登基為皇才不是一個月,各種政治手腕已然是用得如此嫻熟了,果然皇家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人。

但劉健身為宰相,他也不希望京城亂起來,於是就出列開口道:「陛下,燕京城已然招集了河北之兵三十萬,裝備精良,士氣高昂。屯集了五十萬大軍一年所用度的軍事物資,物資還在源源不斷的由大乾各地向京城彙集,臣等的預計是,在接下來一個月內,彙集京城的物資能達到供百萬大軍一年之用度,已然可以,請陛下示下。」

鄭文聽了,遂點了點頭,開口道:「嗯,不錯,卿等的工作朕很滿意,我大乾不愧是中原上國,不愧地大物博,短短一個多月,就能聚兵百萬,朕很高興……」

說了一些廢話,鄭文又開口道:「眾卿還有什麼事嗎?」

底下一片寂靜,這時鴻臚寺卿郭宇站出來說:「陛下,蒙古人來了一隊使者,說是要與我大乾議和,重新修好,現在正在鴻鵬寺中,請陛下示下。」

鄭文聽了,想了想,才又說道:「朕知道了,你們先招待着吧!這件事朕還要跟諸位大臣們商議一下,你先退下吧!」

看了看,過了一會兒,鄭文才又開口道:「還有事嗎?沒有朕就退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底下還是沒有人出聲。

黃安就高喊「退朝!」

底下的眾位大臣,就齊齊向鄭文行了一禮,並齊齊向呼「臣等恭送陛下!」

鄭文遂起身,離了龍椅,跛着腳,一步一步走向御階,在眾武士的簇擁下,離開了大殿。

眾大臣看着消失的鄭文,不一會兒,各自散去。

……

此時,燕京城一富麗堂皇的宅子中。

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人,正當堂而坐,面容俗秀,身材修長。

他正對一個老者模樣的人說:「王總管,王爺說了,這件事停下來吧!」

那老者一聽,急了,送急忙問道:「怎麼了?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王爺怎麼又突然變卦了?」

那書生嘆了口氣,才說道:「天下人都看走眼了,誰也沒有想到,想當年那個不受先帝重視,也不受眾皇子敵視,十八年來在皇室中就是個隱形人,跛腳的九皇子,在機緣巧合登上皇位之後,居然變得如此厲害了,這還不到一個月啊,他差不多就掌控了京城局勢,現在更是能一舉調動上百萬大軍,真是厲害啊!」

「王爺說了,停下來吧,再做也是得不償失,徒損實力。就是今天早晨,那個跛腳小皇帝,坐在龍椅,當着朝庭大臣的面,告訴我們京城又聚集了三十萬大軍,這是在敲山震虎啊!」

「就差當面對我們說,『別跳,再跳你就得死』,而且這佐新皇的鷹犬錦衣衛這幾天是頻繁出動,整個京城都有他們的身影,行事難度太大了。」

「王爺說了,沉寂下來吧,不要做些無謂的犧牲了。」

那老者聽了,一陣沉默,又開口道:「好的,請轉告王爺,屬下聽命。告辭了,先生,我先下去安排一下。」

說完,那老者向那書生行了一禮,轉身而出。

那書生也不管他,沉靜的坐在大椅上,心中卻是一陣頹然,他怎麼也沒想到,新皇掌握朝局的速度如此之快,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皇子,到登上皇位,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迅速的拉攏一批先帝的死忠,為自己所用,快速的組建了一批自己的親信班底,迅速的接管了整個京城,接着又利用蒙古入侵的借口,迅速封所整個京城,一下子各方勢力都被他暫時所死在京城,任你有再大的能力,也是白搭。

真是應了那句「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也成空」!

從這些天的各種事看來,這新皇的確稱得上是雄才大略,想想自己的王爺,確實是賢名遠揚,但怕是比不上這位新皇的!

這書生心中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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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腳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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