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全天下，獨一無二（三章完畢）
從腰間的劍鞘里抽出了佩劍，黃藥師發瘋一般猛朝着旁邊的櫻花林劈去。
劍氣流轉，劍光幽寒，斬落漫天櫻花花瓣。
落英繽紛間，馮衡白衣勝雪，搖頭嘆息。
「看來你從來沒有變過，藥師……」
「其實你心裏很清楚，這一切都不關周伯通的事。是你，親手把我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是咱們合謀騙取周伯通的九陰真經，讓他誤以為自己手上的經書是假的，哄得他親手撕毀了九陰真經的孤本。」
一旁的老頑童愣住了。
果然，這一切……
都是這夫婦倆提前布好的局！
「你早就知道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老頑童離開后，你便不斷催促我將九陰真經默寫下來。為了讓你開心，我就默了下來……」
「後來，九陰真經被玄風偷走，你又不分青紅皂白，當眾打斷眾多弟子的腿……」
「這哪兒是打他們？這分明是故意打給我看的！」
黃藥師捂住了耳朵，他拚命搖頭，滿臉痛苦之色。
「阿衡……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
馮衡並沒有停下：
「你明明知道我臨盆在即，卻這般變相逼迫我，重新默寫九陰真經……」
「我難產在即，隨時可能會一屍兩命的時候……」
「你又在哪裏？！」
「呵呵，你在參悟九陰真經！」
「我的命，和孩子的命……」
「在你眼中，終究都沒有天下第一的虛名重要……」
黃藥師聞言，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低頭不語。
少頃，他有些凄然的抬起了頭，看向馮衡。
「阿衡……」
「這麼多年以來，你的心中一直都對我有這麼深的怨恨么……」
馮衡拭淚，慘然一笑：
「怨恨么？談不上，只是我終於看清了。」
「在你眼中，只有武功絕學！你心心念念的，只有天下第一！」
「我以你為天，這麼多年以來事事順從你。可是你呢？在你眼中，你的徒弟，你結交的朋友，甚至我們所有人！」
「都不過是你登上天下第一寶座的工具而已！」
黃藥師的瞳孔驟然收縮，一時間只覺得頭昏眼花，踉蹌跌了幾步。
「阿衡，我在你眼中……」
「真是如此不堪之人？」
黃藥師感覺胸口一熱。
只聽見「噗」的一聲，他竟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馮衡的鬼影消失了，四周的景象重新恢復了祥和。
「黃老邪這傢伙竟然氣吐血了。」
老頑童小心的挪到了黃藥師身旁，伸手在他身上戳了戳。
真的暈了，沒反應。
呼，還好還好，那馮衡的鬼魂出現的太及時了，她要是慢一點出現，老頑童可就變成死頑童了！
得趕緊走！
老頑童拍拍P股，轉身正想走，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不行，不能就這麼走了！這黃老邪剛才可是想要我的命，我得收點利息！」
眼睛滴溜溜轉了轉，老頑童臉上浮現起了一抹壞笑，從懷裏掏出一支毛筆舔了舔，在泥土之中蘸了蘸，在黃藥師臉上畫了起來。
「給你畫個烏龜，讓你變成烏龜王八蛋，嘿嘿！」
此刻，遠處的桃林假山之上，兩雙眼睛正看着這一切。
小黃蓉趴在葉辰耳邊，聲音軟糯，甜甜撒嬌道：
「辰哥哥……」
「剛才我可都看見了……」
葉辰身體微微一抖，一陣酥麻。
只覺得有股電流從耳畔，席捲全身。
他心虛地望向遠處，表情略不自然。
「哦？蓉兒都看見什麼了？」
「你可別想蒙我，辰哥哥。剛才分明就是你，偷偷易容騙過了爹爹……」
葉辰聞言，低頭一看。
心下不由一陣震顫。
只見小黃蓉面若桃花，淺笑盈盈，帶着三分天真爛漫，更增嬌媚。
陽光淡淡地灑在小黃蓉的臉頰上，雖然她年紀尚小，但卻是生平未見的絕色。
「原來辰哥哥竟然有隨意改變身形的厲害本事，竟然都一直都瞞着蓉兒。」
「幸好我機智嘻嘻……」
葉辰凝視着他懷裏乖巧的小黃蓉，心神一陣蕩漾。
一陣微風佛過，空氣中瀰漫着桃花的迷醉氣息。而他懷裏的黃蓉，就似一枝白茶花在風中微微晃動。
「蓉兒怎麼知道，是我變成師娘的？」
「辰哥哥，不管你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一眼認出你來。因為……」
「因為那是屬於你的氣味，全天下獨一無二。」
全天下，
獨一無二！
葉辰愣住了。
千萬年間，他第一次意識到……
原來，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特別……
漫漫歷史長河中，他閱人無數，也親眼見證過無數卑微人類的生老病死。
人類，不過是滄海之一粟。
區區百年，他們便會隕落毀滅，簡直可以說是脆弱不堪。
可此刻，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
他要改變黃蓉的命運！
她應該長久陪伴在自己身邊，不死不滅，永不衰老。
她可以擁有永生的權力。
想到這裏，葉辰開心地笑了。
他一把攬緊懷裏的黃蓉，溫柔說道：
「蓉兒，辰哥哥的本事大著呢。」
「上天入地，摘星攬月，無所不能。只要蓉兒一句話，辰哥哥可以把星星都摘下來送給你。」
「辰哥哥，我才不要星星呢！」
「蓉兒只要你！」
……
海灘之上，老頑童正在尋找離開的船隻。
「老頑童，為師記得告誡過你，不得來桃花島滋事，你就是這麼遵從師命的么？」
忽然，一聲責備的話語從身後傳來。
老頑童心下一驚，猛然轉身，正看到葉辰拉着小黃蓉向他走來。
「你，你是……」
「怎麼，樣貌改變了一點，你就認不出為師了？」
葉辰嘴角一勾，他在這射鵰世界統共只收過老頑童這麼一個弟子，有些事情，遲早會讓他知道。
不如現在就說清楚，免得老頑童再犯糊塗。
「師父，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確定了葉辰的身份之後，老頑童大為驚訝，但在葉辰簡單解釋了一番之後，很快就釋然了。
在老頑童眼力，葉辰就是無所不能的活神仙，外貌改變一下算什麼？
只是葉辰現在成了黃藥師的徒弟，那他老頑童豈不是得叫黃藥師師公？
那輩分豈不是虧大了？
不行不行，老頑童絕不承認！
黃老邪那個老不羞，休想當他老頑童的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