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找誰?

第56章 你找誰?

她暗暗想,總裁是知道這事兒,故意給她豎敵旗的吧!

她決定先去推了這比事,才走到老何辦公室門口,辦公室的門呼啦一下被人從裏面拉開。

怒氣沖沖的黃萱和喬明月差點撞了個滿懷。

剛才黃萱在辦公室里就是問何總監明天的具體安排,老何非說已經安排了別人。

要是以往,她去問老何要,老何絕不會不給她。

她哪知道,這根本就是上頭的意思,便想着這一定是喬明月故意搞的鬼。

她瞪着喬明月:「你為什麼總要跟我作對?你什麼意思?」

還好是臨近下班的時間,業務部的同事大多已經不在辦公室了,只有李溫婉看着她們兩個愣在原地。

喬明月不想一來就給別人添麻煩,她直接越過她,往老何辦公室走。

黃萱認定了她搶了本屬於她的機會,順勢拉了她的手臂:「喬明月!你給我說清楚!」

這時候老何自己從辦公室門裏走了出來。

黃萱剛才跑到他辦公室為了這個事兒和他大鬧一通,現在又抓着喬明月在這裏吵。

老何不由大為頭疼。

可畢竟都是同事,又都在他手底下做事,老何自然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拉開了黃萱,笑着打圓場:「也不是只有這一個業務,你手上不是還有好幾單意向的嗎?先談上就是。」

他說着又看向喬明月:「還有你,初來乍到得到這麼個機會,就一定要好好珍惜,別把單子談砸了,知道嗎?」

喬明月本是不想和黃萱針鋒相對,和老何說,自己不去,老何自然會另外安排人去。

至於安排誰——她看着黃萱一臉盛氣凌人的模樣,心裏轉了個念頭,她又沒有錯,憑什麼處處忍讓?

最重要的是,現在她退一步,黃萱會怎麼做?

她認識黃萱不是一天兩天,從黃萱看上沈長安的那一天開始,兩人就註定做不出朋友。

老何這麼一說,她立刻從善如流:「好的,何總監。」

說完,她別有深意的看了黃萱一眼,才轉身離開。

黃萱還不打算就此罷休,卻被何總監攔住。

老何本就誰都不願意得罪,可上頭點的是喬明月的名字,他沒有半點辦法。

他對黃萱說:「你先別着急,等合約簽了,後面的跟進全給你。」

黃萱爭業務搶客戶在業務部早已經不是新鮮事兒,老何也沒什麼好隱瞞,偏偏他為了搞定黃萱這個祖宗,直接把這話給說了出來。

黃萱眼圈一紅,哭哭啼啼的對何總監說:「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是為了那點業績嗎?我還不是怕這單子砸在她手裏!」

何總監苦苦笑了一下,對她說:「是是是,我知道你是為公司着想,喬明月才來業務部,你好歹是前輩,別讓別人覺得咱們業務部容不下人。」

聽到何總監這麼說,黃萱眼睛忽然一亮,她怎麼就沒想起這一茬兒?

她道:「喬明月在幾組?」

業務部統共六組,每一組由組長來管理,然後組長在將事務彙報到何總監這裏。

這個辦公室十幾個工位,那些漂亮的有個性的大多是各組負責人的位置。

黃萱是負責一組的業務主管,她覺得,讓喬明月到自己手下幹活一定很解氣。

老何心裏一咯噔,喬明月可是上頭空降的,要是真放到黃萱組裏去,整個業務部豈不是得翻天?

他尷尬笑了笑說:「這個後頭再說吧。」

說完直接翻身進了辦公室,撈了自己的外套和手提袋,一邊往外走一邊對黃萱說:「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黃萱拉都拉不住,只能看着老何開溜。

辦公室早已經沒有一個人,她也只好離開。

這時候的喬明月已經到了昨晚上約好看房子的地方。

這地方和市中心一個河東一個河西,和關山住的那幢樓,隔江相望。

只是,這地方靠近河西的一個小景區,要求房子不能修太高,所以這一片兒,最高的房子也沒有超過七層。

這是一個叫做曙光苑的小區,小區綠化倒是做的很好,喬明月一邊對着房號找具體位置,一邊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找中介。

結果,轉了好幾圈,找到樓棟號,怎麼都找不到單元號了。

喬明月覺得,跳過中介能省不少錢,不是沒道理啊!

要是有中介,就不用自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了。

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單元號,她便不再浪費力氣,本想給房東打電話,才剛準備撥,就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拎着菜籃子經過。

她笑着迎上去:「大姐,請問你知道22棟A單元的入口在哪裏嗎?」

那大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是A單元?」

喬明月看了一眼手機,上頭的確是這麼寫,便點了點頭。

那大姐似乎有些忌憚什麼朝着身後樓上的窗口忘了一眼,指了個方向,一句多話也沒再說,便匆匆離開。

喬明月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那中年女人早已經走出去十餘米。

她尷尬笑了笑,也不好意思再喊,轉身朝着那女人指過的方向走去。

走近一看,果然一道鐵門,上頭生鏽的門牌上頭寫着單元號。

奇怪的是,為什麼另外幾個單元全都是沒設門禁?

唯獨這裏一道小鐵門,難怪她剛才找了好幾遍,B單元、C單元都找到了,就是找不到A單元。

她輕輕拉了一下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喬明月心裏覺得古怪,可哪裏怪又說不上來,又看了一眼短訊,才繼續往上走。

她心裏默念,四樓。

真是個不吉利的樓層,喬明月胡思亂想兀自搖頭,卻沒想到上到三樓,以為自己倒了。

她敲了敲門,咚咚聲在寂靜的樓道里詭異的回蕩,她聽到門裏一陣呼啦,像是什麼東西被絆倒的聲音。

不到半分鐘,門緩緩打開一道二十多厘米的縫隙。

門裏探出一張不耐煩的臉:「你找誰?」

喬明月的眼睛急速的瞟了一眼這人和他的身後。

年輕男人光着膀子,嘴裏斜斜叼了一根燃了一般的香煙,手臂上是一條墨色的……勉強看得出像是龍的東西。

嚴格意義上講,他紋的可能是卡通龍。

而他的背後,幾張架子床,還有涼席鋪在地上,涼席上有幾個疊在一起的水盆,另一側,是摞了一米多高的泡麵桶。

最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烏煙瘴氣的房間里,兩個女人目光獃滯的坐在地上,一個男人抱着手站在旁邊,那架子床沿還坐了一排人。

這場景,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家或者正常聚會。

喬明月背脊一涼,想起網上經常看到新聞說傳、銷會披上有房出租或者招牌的外衣。

只要你去了,極有可能就是身陷囹圄。

喬明月隱約覺得,網上看的新聞,被自己碰上了,她眼神不敢落在屋裏,只好在門框處四處亂瞟,一眼就發現,原來自己走錯了樓層。

正要說,自己是去樓上時,樓上傳來一道喊聲。

「老三!搞定了沒!」

給她開門的男人扯著嗓子朝着樓上回應:「別催老子,快搞定了!」

接着,喬明月的電話便響了,是那個房東打來的電話。

三樓和四樓是一起的,喬明月額頭冒出一片冷汗。

開門那男人像是有點不耐煩,皺了皺眉頭看着她:「你到底找誰?」

不能是找人,也不能是找他們晦氣。

電光火石之間,喬明月忽然一笑,臉上掛着她最擅長的職業笑臉。

她笑吟吟的道:「這是21棟A單元301嗎?」

這棟是22棟,她找了好幾遍才找道的A單元。

她就是要讓對方知道,是她找錯了。

那男人說:「不是。」

喬明月像是不死心繼續問:「安姨媽住這裏嗎?」

砰——她話音剛落,那扇防盜鐵門轟的一聲砸在她的鼻尖山。

這時候,喬明月背上也被冷汗浸濕,一秒鐘也不敢多呆,疾步朝着外面跑去。

要不是剛才在樓下遇見那個大姐,她極有可能就叫房東下來接她了,要不是看見那大姐似乎很忌憚這樓上的人,她也沒辦法想到,這些人,不會動這附近的居民。

她心裏戰鼓擂捶,逃也似的一口氣跑出了這個小區。

這時候房東的電話又打來了。

她才剛一接通,那頭傳來房東很生氣的聲音:「你不是說好來看房?我都等你半個多小時了,你在哪裏?還能來嗎?」

這麼急切,越發印證了喬明月心中的猜想,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太陽已經西斜,城市燈火漸漸通明,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們,喬明月這時候還恍然在夢裏一般。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

險得她背脊發涼。

她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有小區口子邊上推著水果小車叫賣的攤販,她才覺得自己真的安全了。

她咬了咬唇,摸出手機來,她需要安慰。

拿着手機翻著翻著,竟翻到了關山的電話。

撥出去,沒等撥號成功,她急速的切斷電話。

她眼裏滿含着彷徨,想了許久,最終決定給安悅打電話。

她心臟再強大,卻始終沒有到那可以不需要一個人的關心和安慰的地步。

電話響了幾聲,那頭的人接起電話。

「喂?」安悅的聲音略帶着急促從電話里傳來:「明月,你找我啊?」

喬明月皺着眉:「你不方便接電話嗎?」

安悅:「方便方便,你說!」

喬明月張了張嘴,正要說起今天的遭遇,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啊——」的一聲,不似那種陡然踢到腳趾頭會發出來的痛呼,也不太像被嚇了一下之後發出來的尖叫。

喬明月想了半天,忽然面紅耳赤起來。

見她半天無言,電話那頭的安悅說:「你找我沒事?那我先掛了哈,我有點忙。」

不等她再開口說話,電話已經是一陣忙音。

喬明月怔怔的看着電話良久,安悅又找男朋友了嗎?還是,她和李慶陽複合了?

安悅將電話反手放到床頭柜上,轉了個身子,讓自己平躺着,兩手又去勾正辛苦耕耘那人的脖子,叫到:「我接個電話而已,你不會這就完了?看來,也只有醉酒能幫你掩飾尷尬了。」

男人笑得邪肆:「我是等你打完電話,不然,又要說我那什麼掩飾了。」

說話間已經將安悅摟到自己懷裏,讓她的臉兒埋在他的脖頸間。

卻沒見到脖頸里的那張小臉兒上,是惹人的紅暈,還帶着一抹奸計得逞的淺笑。

本來,兩人誰也瞧不來誰,下午安悅去成章辦公室送資料,還被成章取笑了一番。

安悅心想反正是睡過了的人,哪兒哪兒都看過了,哪還存在什麼形象,她小小胸膛一挺,懟著成章怒道:「嫌棄姐姐我對A?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喝醉酒就什麼都不知道!姐姐交往那麼多男朋友,你連個倒數第二都排不上你知道嗎?」

成章本就對那天,安悅那個若有所思的眼神耿耿於懷,他道:「要不要再試試?」

安悅:「試就試,誰怕誰!」

安悅心裏其實是暗自高興的,她和李慶陽,在一起的次數少之又少,而且,因為她自詡是個本分人,也從不在外面亂來。

要不是那天晚上醉酒,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男歡女愛。

所以,剛才說自己交了很多男朋友,誆成章的成分佔一多半,她純粹是完了滿足她自己內心的小九九。

而成章則呢?

找回男人尊嚴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女人的身體了。

自己和她在一起,簡直是如魚得水,好不暢快。

於是,兩人剛剛燒了一般還不知滋味的乾柴,又被點着了,一下班直奔酒店。

剛到一半,喬明月打來電話,安悅想也沒想就接了電話。

喬明月紅透了的小臉兒隨着最後一抹天光的消失,也再不見了半點顏色。

想了許久,也不知道,心事訴與誰說。

就在她決定,將這事兒深埋進心裏的時候,手機忽然想起,她黯淡的眸光閃了閃,摸起來一看,才知竟是她母親李翠芝。

李翠芝很長一段時間沒給她打電話了,她以為,在自己下次回家之前,她至少都不會打。

猶猶豫豫的接起電話。

「明月,在忙什麼?吃飯了沒有啊?」

李翠芝說話的聲音像是微微笑着,那笑容通過電波,穿到了喬明月的心裏。

這麼簡單的一句關心,讓她覺得久違,壓抑在心裏的不快,瞬間讓她啜泣不止。

電話那頭的李翠芝聽到動靜,說:「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一如全世界所有關心女兒的媽媽一樣。

聽到她做夢都想聽到的聲音,喬明月原是悲傷著的心,感動不已,眼淚更加洶湧。

她抽嗒嗒的講出自己今天的遭遇,李翠芝那頭,忽然沉默了。

是在想怎麼安慰我嗎?

喬明月緊張的等着她媽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你之前租的那房子呢?怎麼又要租房子?那得花多少錢?」

喬明月等了一分鐘,沒有等來李翠芝的關係,卻等來連珠炮一樣的質問。

喬明月心裏一陣苦澀,她怎麼能奢望她母親關心她?

她扯著嘴角,站前橋上,任江風迎面拂向她的臉頰,敷衍著瞎扯:「前房東漲房租了,想租個便宜點的。」

李翠芝:「漲點房租而已怎麼了?你不是和關老闆在一起了?還缺那點錢?」

喬明月:「我沒和他在一起。」就算在一起,花他的錢,也不能心安理得。

李翠芝:「你沒和他在一起?還是到C市去了分手了?」

李翠芝的聲音已經漸漸漏出怒色。

喬明月全然不在意,她早就想和她媽說清楚,說那是一場誤會,可眼下,她哪裏還需要什麼解釋?

她淡淡一笑,深情凄然,拿着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媽媽』二字,掛斷電話,直接關機。

她以為,她媽不問她要錢的這幾個月,自己已經成了被愛着的那個人,直到剛才,那幾句話,瞬間打破了自己偷偷築起來的那個夢。

從自己考上大學,一個人來到C市,再到工作,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去面對一切。

她記得,剛參加工作不久,發生的那件事。

她自己一個人逛完夜市回到租房,要經過一片籃球場和一條架著小橋的臭水溝。

那片籃球場幾近荒廢,難道看到一個人,還沒燈,一個人走在空曠的籃球場就覺得空曠的可怕。

經過可怕的籃球場就是四五米長的小橋,那天,她穿了一條非主流的紅色長褲,心想,自己也算是當了一回小太妹。

可沒想到,太妹也會被人欺負,她還走在那籃球場的時候就看見小橋上隱約站了個人。

還以為是從對面走過來的路人,她毫無防備的走了過去,誰知走進才知道,那是個變態狂,正露著小兄弟對着路過她的瘋狂做着那件,男人自己在家做會費紙巾的事。

喬明月初入社會,被嚇壞了,咬着嘴唇想要急急衝過去。

衝過回家的那條必經小橋。

那人也像是看出她緊張害怕一樣,她正要越過他時,突然被那人鉗住了她的手臂。

原就嚇得要死的喬明月這下徹底失控,對着這男人又打又罵。

可那男人鐵了心的要幹完某件事。

喬明月氣急,忽然撿起幾乎被掙扎掉進臭水溝里去的鞋子,狠狠朝着那人臉上扇去。

那人愣了幾秒鐘,忽然反應過來,沖她吼道:「你他媽敢打我臉?」

二話不說朝着喬明月臉上抽了一巴掌。

也是這時候,他放開了鉗住喬明月的那隻手。

喬明月連鞋子也不敢要了,百米衝刺的速度朝着對岸人多的地方跑去。

她跑掉了一雙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禮。

喬明月心有餘悸,可有點暗自慶幸。

畢竟,她跑掉了。

她隨便買了雙拖鞋,傳回租房給她媽媽打電話訴苦,誰知,她媽媽劈頭蓋臉對她就是一頓罵。

什麼身為女兒要潔身自好、什麼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什麼難聽撿什麼罵。

後來,她再也不和她說這些,她也再無人可說。

喬明月沿着跨江大橋往河東走,望着江河兩岸的燈火,這些年積壓起來,一直藏在胸腔里的壓抑、悲傷終於爆發。

她一心想要更努力一點,讓自己更好一點,可她心裏,始終是卑微到了塵埃里。

從小,不被母親所喜愛,長大后,以為和沈長安在一起能夠脫離那樣家庭,讓她看起來更體面。

最後,現實給了她狠狠的一記耳光。

直至現在,她感覺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臉,抑制不住的爬上她的心頭。

她似乎喜歡上了離自己更加遙遠的那個人。

那個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人。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與那個人的距離更加遙遠,可是,這個時候,那個人,成了她心裏的唯一。

站在江橋正中,望着墨色的河水從遠處滾滾而來,她的眼淚也滾滾而落。

和那個人,那筆錢,似乎是她和他唯一的羈絆,那道羈絆沒了,她和他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

那個被喬明月在心裏蓋上了『遙不可攀的男人』的印章的人,正沉着臉,怒火熊熊坐在自家沙發上,等著某人回來。

一個小時前。

關嵐來了關山的公寓,此時,關山正在完成他未完成的一項壯舉——讓喬明月吃上他親手做的飯。

關嵐卻道:「這是知道我要來,特意做飯給我吃?」

對這個姐姐,關山是敬重有餘,卻不夠親密,他笑道:「你要願意留下來吃飯我很高興,但我肯定,我的口味和你大不一樣。」

關山在英國呆了好多年,口味會不一樣也是自然,但這句話,直接拒絕了關嵐的要求。

關嵐來,當然不是為了吃飯。

喬明月剛將那支票轉存,關嵐就收到了信息,心裏感嘆,這女人為了錢,還真是效率奇高。

她現在是想來確認喬明月有沒有從她弟弟的家裏搬出去。

見關嵐要走到喬明月的房間,他立刻上前去攔:「姐,你到底想幹嘛?」

關嵐睨了他一眼,道:「喬明月呢?我找喬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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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好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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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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