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風亦是可憐人
繁華落盡的秋季。
秋亦是W市高中的一個普通高二學生。
「秋亦，這是上個月月考的成績，好厲害...又是全班第一。」
「嗯...」秋亦接過那張成績單，淡淡的瞥了一眼。
滿分的數學，滿分的物理，英語也只是扣了一分而已。
他是學霸，妥妥的學霸。
如果不是那一天，碰到了那個討厭的人，也許，自己的人生軌跡也不會歪掉...
秋亦抬起頭，看着窗外深紅色的楓葉，合上了筆記本。
2015年10月11日，葉落了，入秋了...
......
「那個...秋亦學長，這個蛋糕...」面前的女生略微害羞的臉龐，染上了一層紅暈，「我自己烤的...沒什麼經驗，你...嘗嘗...」
秋亦停下了筆，眼睛離開了桌子上的習題，抬起頭，看着可愛的女生，帥氣的臉上展開一個淡淡的笑容，「抱歉，我不吃甜食。」
「啊？哦...哦...」女生咬了咬嘴唇，可愛的小眼睛上暈染了一層水汽，「我...對不起...」
「哈...看吧，早就說了秋亦是不會吃你做的東西的，做成這樣子也好意思拿出來。」後面傳來一個女生的嗤笑聲。
「我我...」面前的女生眼眶一紅，幾乎就要哭出來。
好麻煩...
「等等。」秋亦放下了手裏的鋼筆，指尖沾了一下蛋糕上一塊小小的奶油塞進嘴裏，輕輕的含住...
「味道，不錯。」他說。
「誒？」女生似乎有些受寵若驚。
「謝謝你的蛋糕。」秋亦舔了舔自己纖細的指尖，露出一個笑容，「很好吃。」
「啊...學長，你...你喜歡就好了...」女生看着秋亦削薄的嘴唇，心臟重重的跳了幾下。
「喲...秋亦，吃蛋糕呢，有沒有我的份...」一個慵懶的聲音忽然從窗外響起。
秋亦渾身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幾乎僵住，「夏陌...」
「啊...夏陌學長，對不起...我只做了一份的蛋糕...」女生小聲的解釋道。
「沒事沒事。」夏陌從窗口探進身子，緩緩的湊到秋亦的耳邊，「秋亦，你剛才吃蛋糕的樣子，真勾人...」
「夏陌。」秋亦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懼，「這是...學校。」
「我知道。」夏陌伸了個懶腰，「過些天學校就要組織運動會了，你和我一起去檢查一下器材吧，秋亦...前輩。」
最後的前輩兩個字，夏陌特地加重了語氣，配合上這慵懶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玩味。
「我...」秋亦咬了咬牙，「嗯...」
說完，他站起身，跟着夏陌離開了教室。
「秋亦學長真的好帥啊...而且又溫柔。」女生看着秋亦離開的背影，眼睛裏冒着小星星。
「是嗎？我覺得夏陌學長更帥啊。」
「你們覺不覺得...」一個女生輕咳了兩聲，「秋亦學長和夏陌學長走在一塊感覺好配啊...」
「你這個腐女！」
「秋亦學長怎麼可能會喜歡男生嘛！」
「哎呀呀...開玩笑的啦，你們別這麼激動...」
這些話，秋亦是沒有聽到的。
......
學校的器材室。
「秋亦，和那些小女生調情，很有趣嗎？」柔和的聲音，帶着責備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情人一般。
夏陌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可是秋亦不會被這個聲音騙了，他知道夏陌就是一個爛掉的蘋果，看起來光鮮漂亮，切開來整個都是黑的。
「我沒有。」秋亦輕輕的說道。
「秋亦，是我最近對你太寬容了嗎？」夏陌的聲音依然柔柔的，湊到秋亦的耳邊，「你想要那段視頻被發到學校貼吧嗎，秋亦前輩？」
「你...」秋亦恨恨的扭過頭。
「呵...」夏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手機，點開了一個視頻。
「嗯...唔...嗚，不...」
昏暗的雜物間，手機屏幕上倒映着不堪的畫面。
一個漂亮的女生，穿着淺白色的蕾絲長裙，畫着簡單的淡妝，跪坐在一個男人的面前。
破碎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女生淺薄的嘴裏傳出來，帶着致命的誘惑力。
「夏陌！你答應過我...」秋亦有些着急的想要去搶夏陌手裏的手機。
「那又怎麼樣？」夏陌用力的抓住秋亦的手腕，沉重的力道讓秋亦痛哼出聲。
「你看看，仔細看看，這女生是誰？」夏陌捏著秋亦的下巴，逼迫男生抬起頭，對視着自己的手機。
視頻里的女生，依然發出斷斷續續，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愉悅的聲音。
「不知道那群暗戀你的小迷妹知道了，她們心裏那個完美的秋亦學長，竟然還有女裝在男人身下...」
「夠了！」秋亦狠狠的拍開夏陌的手臂，略微抬起頭對視着他的眼睛，「夏陌，你到底要怎麼樣？」
「怎麼樣？」夏陌伸手，溫柔的撫摸著秋亦漂亮的臉龐，「穿上我給你買的衣服，晚上...來我家。」
「夏陌你去死吧！」
「晚上如果看不到你，那這段視頻，我就上傳到學校貼吧上，你自己選吧。」夏陌似笑非笑的看着秋亦崩潰的表情，有一種說不清的享受。
「你為什麼一直不放過我...」秋亦有些無力的蹲下身子，靠在角落。
「因為，我討厭你！」夏陌惡狠狠的捏著秋亦的下巴，忽然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用力的撕咬，冰冷疼痛的感覺，混雜着一絲煙味。
秋亦用力的推搡了一下，直到手腕被夏陌整個捏住。
「叫，有本事你就叫，讓別人都聽到，你這個樣子被所有人看到，其實也很有趣...」惡毒的聲音，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捏住秋亦的命脈。
他確實不敢叫。
無力的雙手垂在兩側，被動的承受着這一切，疼痛的感覺漸漸地消退，與夏陌接觸的身體傳來一陣陣熾熱的感覺...
......
那個冰冷的夜晚，那個討厭的夏季。
腥鹹的海風拂過裙擺，秋亦見到了那個他一直很討厭的人。
「秋亦...前輩？」
那個人竟然一眼認出了自己。
「夏陌！」秋亦震驚的大腦忘記了思考，直到這個男生，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輕撫了撫自己嫣紅的嘴唇。
「前輩...你，好漂亮。」
震驚的思緒才被拉扯到現實中。
微涼的海風拂過眼角，細碎的劉海被吹的不停擺動...
「我喜歡你，前輩。」
秋亦的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