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 講話說清楚

517 講話說清楚

這二人痛的喊都喊不出聲音,卻還是第一時間沖向了花蟬衣,將她從顧承厭床邊拉了回來,可見對顧承厭之忠心。

「賤人!果然沒安好心,敢算計老子!!」

花蟬衣右臉挨了一巴掌,扇的她一陣耳鳴,嗓子眼兒不住的向外泛血腥味兒。

花蟬衣正準備還手,雙方爭執的聲音將顧承厭驚醒了。

顧承厭目光冰冷的掃了過來,看見花蟬衣時,雙眸微微睜大,一時竟難以確定自己此時是不是在夢裏,直到花蟬衣衝上來,死死攥住他的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時,顧承厭才確定,自己沒做夢。

「花蟬衣,你怎麼來了?!你……身上的傷是他們打的?」

顧承厭一開口,成功制止住了強忍着蛋疼準備上前將花蟬衣拉下去的兩個武夫,識相的退了出去。

門簾被拉下后,營中只剩下了二人,花蟬衣裝了一肚子的話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和顧承厭對視了半晌,唇角扯出了一抹略顯牽強的弧度:「還不是顧將軍一句話的事兒,我這頓毒打如何免的了?」

顧承厭目光微不可查的自花蟬衣面上的傷口掃過,裝作雲淡風輕道:「你若不跑來,誰會抓你?你過來做什麼,看看我死了沒有?」

花蟬衣有些不適應顧承厭這酸酸的語氣:「你這究竟是怎麼弄的?」

「軍中出了內鬼……」顧承厭淡淡的說完,冷笑道:「我最後栽在了一個小人的手中,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活該!」

「花蟬衣,你來該不是就是因為得到了消息,準備親眼看看我這個欺騙了你的混蛋怎麼死的吧?!」

顧承厭話音剛落,花蟬衣猛的甩了他一巴掌,眼眶卻紅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無聊?你就算要死,有些事也該說清楚,我娘當初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也和我沒關係,你憑什麼將這些事兒算在我頭上?」

「你知道了?」

見他仍舊一臉平靜,花蟬衣猛的站了起來:「就因為這事兒?顧承厭,你腦子有問題是不是?就因為這麼點屁事兒……」

花蟬衣忍不住言語粗俗,說到一半卻氣的說不下去了。

「你若是真那麼恨我娘,因此記恨我,也等你病好了的,到時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花蟬衣說罷,上前拉過顧承厭的手替他診脈。

顧承厭卻將手抽了回去。

「顧承厭,你鬧夠了沒有?!」

「花蟬衣,你在裝糊塗是不是?還是說,你對我余情未了,不舍的我死?靖王滿足不了你么?還是沈東子滿足不了你?!」

花蟬衣聞言,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氣的面色鐵青,她從沒想過,顧承厭是這麼認為的。

她就說,憑顧承厭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因為當年廖明熹做下的事,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花蟬衣上前,對着顧承厭蒼白的側臉重重甩了一巴掌。

因為憤怒,瘦小的身子忍不住輕輕發顫。

她從小到大,沒少被人冤枉誤會,以往沒什麼實質傷害的,花蟬衣都懶得費心計較太多,可顧承厭這麼想她,令她忍不住火冒三丈,若不是看在顧承厭此時半死不活的,花蟬衣覺得自己可能會將他往死里揍。

顧承厭被扇了一巴掌,身為堂堂將軍的尊嚴盡失,卻也只是冷冷的看着花蟬衣,目光冰冷的令人心驚。

花蟬衣道:「你既然早知道我在靖王府,為什麼不來找我問清楚?」

「你既有心瞞着我,有什麼好問的,我……咳咳。」顧承厭一句話未說完,劇烈的咳了一陣。

花蟬衣又是怒又是心疼,上前替他拍了拍後背,伸手搭上了顧承厭的脈:「我今日先不與你計較,靖王府的事兒,我一面給你診治,一面同你慢慢說!」

診脈,配藥,施針退毒……花蟬衣忙忙碌碌,一直從上午折騰到了日落時分。

她當初在學堂如何招惹上白朮,如何引得靖王注意,被他半算計半脅迫的替他做哪些事兒,悉數告訴了顧承厭。

顧承厭啞然無聲了片刻,被花蟬衣殘忍的掐了一下,意識才清醒過來:「既是如此,你,應該早些告訴我的……還有那日,你胸口那處紅印子,是怎麼留下的?」

紅印子?

花蟬衣愣了下,想起白朮那次在她胸口掐了一下,以及偶爾那些趁人不備的舉動,原本的憤怒逐漸消散,換上了一抹心虛。

「白朮那人就那樣,我那次沒留意,被他掐了的。」感受到顧承厭身上傳來的殺氣,花蟬衣道:「我因為這事兒也同他打起來過,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靖王那裏有所動作,咱們還是要想辦法早些回去才是!至於你我之間的事兒……回頭再說!」

顧承厭淡淡的嗯了聲,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就是獃子!也不知道蟬衣還能不能原諒自己了……

「我的病,還能好么?」

「能,只是需要的時間久一些,最快大概半個月左右。」

顧承厭中的毒極重,好在花蟬衣如今對於毒術的了解已經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步,能治好是一回事兒,可不知道京里的情況如何了……

顧承厭見花蟬衣似乎在想什麼,伸出手來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蟬衣,我一個人躺着冷。」

花蟬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讓下人多給你蓋曾被子!」

花蟬衣說罷,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她又如何看不出顧承厭在同她服軟認錯,可她沒那麼好說話!

他生辰那日,花蟬衣如今想起來還是氣得不行,當日也曾放下話,哪能這麼容易原諒他?!

花蟬衣來到帳外,此時夕陽將落,映襯的天邊紅澄澄的。

不得不說,這塞外的風景就是好,看着遠處的芳草斜陽,不知沉悶了多久的心情莫名輕鬆了許多。

不過輕鬆的也只有她一個罷了,將士們因為顧承厭中毒一事,軍心不穩,氣氛有些低沉,

花蟬衣找了片草坪坐下沒多久,便聽見不遠處兩個侍衛小聲議論她,他們或許是有心避人的,奈何都是些粗人,聲音小不到哪裏去。

或許是這塞外的風太大,他們的議論聲悉數傳進了花蟬衣耳朵里。

「咱們軍營留個女的做什麼?瞧她坐在那裏那樣子也不像是服侍人的。」

「聽說是給將軍治病的。」

「就她?」

花蟬衣看了那二人一眼,二人連忙噤聲了,留下一串不屑的冷笑,花蟬衣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說等半個月後的,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神醫!

然而還未等到那一日,在花蟬衣來到軍營第六日晚,花蟬衣在顧承厭軍營內睡覺時……

因為花蟬衣說什麼也不肯和他同一張床,顧承厭只得無奈命人在床邊不遠處架了張小床,花蟬衣每夜便睡在這裏休息。

這晚花蟬衣剛睡着沒多久,外面突然傳來侍衛緊急的報告聲:「不好了,不好了將軍,敵人突然搞夜襲,他們不知道哪弄來的一批劇毒,散在空氣里咱們的將士吸進去便動不了了!!」

「什麼?!」顧承厭聞言,強撐著準備起身,花蟬衣卻先他一步自床上跳了下來,按住了他:「你行動不便,我去看看。」

「你?」顧承厭還未開口,前來報信的士兵忍無可忍道:「你一個女子湊什麼熱鬧,雖說在治療將軍這件事兒上你功不可沒,咱們也承認你醫術不錯,可打仗的事兒可不是鬧着玩兒,就憑你……」

顧承厭:「讓她去!」

「將軍!」侍衛一臉的不可置信,一向在戰事上極其小心謹慎的將軍,在如此危急的關頭,怎麼會將這種事交到一個女人手裏?

花蟬衣也沒同這人廢話,得了顧承厭的命令,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剛出軍營,便看到不遠處天邊,火把映襯著濃濃的煙霧,只一眼花蟬衣便看出是什麼了。

一旁的將士急道:「這可怎麼辦?你看的出是什麼毒么?」

「我知道,可是配解藥根本來不及!!」

「那怎麼辦?」侍衛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些葯吸入口鼻,便會令人身體癱軟,使不上辦分力氣,這樣下去,咱們的將士豈非任人宰割!」

花蟬衣思索了片刻:「事到如今,除非用比他們更厲害的毒!先將他們前方投毒的那幾人殺了!」

「你說的倒是容易,這毒怎麼投?!」

花蟬衣重重在這侍衛的頭上拍了下:「啰嗦死了,你們軍隊的侍衛都像你這麼娘們兒么?你們想辦法先保住顧承厭,這毒我去投!」

花蟬衣貼身帶着昔日練好的藥丸,敵軍的位置不願,只要自己能衝過去……

「你開什麼玩笑!你怕是還沒靠近就被人家殺了!」

「殺了便殺了,這毒我保證投出去還不行么?!你替我給顧承厭帶句話,欠他的人命,我今日還給他,讓他日後少在心裏想那些噁心人的東西!」

花蟬衣說罷,趁著侍衛來不及阻攔,從腰間掏出唯一的一顆解藥服下,帶着火摺子快速沖了出去。

敵軍投放的毒藥煙霧氣很濃,算是極好的一種掩護,至少人不靠近,是看不出來的。

花蟬衣屏住了呼吸,藉著塞外極高的野草,快速前行着。

對方似乎也根本沒想到,顧承厭會派一個人單獨混進來,畢竟大蒼不會用毒的事兒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混進來一個兩個,也根本不足為患。

地方的將軍坐在城樓上,冷笑的看着不遠處濃重的煙霧:「大蒼軍隊再怎麼強盛,如今不還是對咱們束手無策么,等本將軍回頭親自取下顧承厭的首級,夠旁人提起來敬佩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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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小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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