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真作假時假亦真
二柱掰掉大柱捂著自己的手,憤懣不平,但是也沒再說什麼。
「我告訴你,你別胡說八道,你會害死我們的你知不知道?快跟上。」
「二柱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高興啊?」村長一回頭髮現大柱和二柱落在了大家後面,便問了一句。
「沒事兒,村長,他就是有點兒累。」
村長停了下來,等著大柱二柱兄弟兩趕上來,笑着說道:「多虧了二柱的手藝,咱們才能這麼順利的完成這幾樁買賣。二柱可是咱們大家的福星啊。」
「是啊,那屋子裏的機關,做的真是絕了。哈哈,不然咱們也不能這麼順利地得手。」
被人誇讚,二柱只是勉強笑了笑。他的手藝用來坑害無辜的人,就像是他親手將那些人送進籠子裏一樣。
玉雪魄和北池翼一直跟着進了嘉陵城,看着他們進了一個院子。院子四周全都是暗哨,一般人很難靠近。玉雪魄和北池翼選了一個可以隨時看到那處院子的地方,正好是一家客棧。
「這些人真是窮瘋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都敢幹。這跟山賊搶家劫舍也沒什麼區別。」
「噓!」
北池翼制止了玉雪魄。
「二位,是要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
「好嘞,您二位是要一間,還是兩間?」
「一間。」
「兩間。」
「一間,這跟我鬧彆扭呢!」北池翼說着輕輕拽了一下玉雪魄的手。
感受到北池翼觸碰到自己的手,玉雪魄立刻縮了回來。沒再反駁北池翼的決定。
「行,那您二位跟我來!」
在上樓的時候,玉雪魄眼角的餘光瞥見樓下有一桌的人正在不動聲色觀察他們。
回到房間后,玉雪魄正要說話,北池翼一個眼神向門口掃去,她立刻會意,便停住了。
「夫人,都是我的錯,以後都聽你的行不行?就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
玉雪魄眼睛瞪大一圈兒,看着北池翼。北池翼眼睛往門口指了指,玉雪魄皺了皺眉頭,豁出去了。演戲,誰不會。
「再有下次怎麼辦?這日子還過不過了?若是再發現你去找那個狐狸精了,信不信我廢了你?」
「我對你發誓,以後眼裏心裏只有你一個,絕對不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好,那我就信了你這次。」
「來,夫人,為夫伺候你休息。」
玉雪魄沒有再往下接。片刻之後,北池翼朝她點了點頭,意思外面的人已經走了。
「那個院子裏究竟是什麼人,這幾個跟他們會不會也是一夥兒的?」
北池翼從窗戶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沖玉雪魄招了招手。
「你過來!」
玉雪魄順着北池翼的視線望過去,只能看到鬱鬱蔥蔥被樹擋住的房屋,裏面具體什麼情況卻看不到。
「你看,從這裏我們根本看不到那個院子裏的情況,但是那裏,卻可以看得到這裏。」
玉雪魄像看白痴一樣看了一眼北池翼。這不是一句廢話嗎,長眼睛的都能知道。
「我的意思是,那個院子周圍全是暗哨,想要悄無聲息地進去,幾乎不可能,而這個地方是離那個院子最近的地方了。但是我們又看不到裏面什麼情況,只好從裏面往外傳消息了。」
玉雪魄看着北池翼,這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了。等等,怎麼感覺像是,他在把控這一切。
「你不讓我在半路上救她們出來,就是為了挖出背後的主謀?」
玉雪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語氣已經冷了不止一個度。
北池翼看着玉雪魄的眼睛,沒有着急解釋,而是娓娓道來,「那個村子裏的人窮瘋了,才會做這種打劫路過的商客只是,他們罪不可恕,但是為什麼他們就會那麼窮,朝廷去年撥的賑災銀子和糧食,又去了哪裏,為什麼他們還是會為了一口糧食一件衣服大打出手?這件事情確實跟你沒有多大的關係,你救了青漱和靜橘靜檀就可以先走,但是,你就這樣走了,就算不為那些曾經遭受過迫害的人,為了你自己,為了青漱她們,你難道就甘願受這樣的無妄之災而忍氣吞聲?對不起,讓段從和文傑乖乖進入到那個院子,的確是我的主意,他們也一定會確保青漱和靜橘靜檀的安全。」
將命交到別人手上是最不靠譜的承諾。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對手是什麼樣的高手。
不過有一點北池翼說的對,那些像他們一樣遭遇這種情況的人,這輩子已經毀了。可若果就這樣保持沉默,後面還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我不反對你想要追查真兇,我只求我的人平安無事。」
一樓,一開始的四人桌上,那裏半路離席上廁所的人回來了。
「什麼情況?」
「我們接到的消息是,八殿下只帶了隨從來,但是剛才那人身邊只有一個女人。」
「那他就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會不會是帶的婢女?」
「應該不可能,那個女人不像是婢女。」
「按行程,他早該到了嘉陵城了,但是最近幾日,就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嘉陵城,除了今天進去的那個輛馬車,還有這兩個人。」
「那,有沒有可能在那輛馬車上?」
「去查查那輛馬車的來路,」
將最後半壺酒喝完,四個人離開了客棧。
拿了錢之後,大柱和二柱從院子的小側門出來了。
「還在琢磨呢?我告訴,你趁早打消了你那個念頭,這年頭,能活着有口飯吃就該謝天謝地了。」
二柱跟着大柱,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他說:「大哥,我想三丫了。」
三丫是他們的妹妹,在八歲的時候去世了。二柱看到籠子裏的青漱,就會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妹妹。她也是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去世的。
大柱沉默了片刻,說:「別想了,再想,三丫也回不來了。」
「咱們的三丫是回不來了,但是,那個小姑娘,原本是可以活下去的。」
「我說你怎麼還杠上了?怎麼就說不聽呢?你覺得她可憐,那誰可憐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