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第二章

第二十二集 第二章

這裏是哪?為什麼會這麼的亮,耀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正當迷惑不解的時候突然兩道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我努力的眨了眨眼睛:阿冰!阿月!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裏?又怎麼會穿着……婚紗?

阿冰和阿月兩人各身穿一套高貴而又華麗的純白的婚紗,如天上仙女下凡一般站在了我的面前,顯得那麼的美艷動人。但她們臉上了表情卻為什麼那麼的生氣?難道……我又做錯了什麼事嗎?啊?那是什麼……怎麼可能?

只見阿冰和阿月兩人的腰上各出現了一隻手,兩人的中間隱約現出了一個人影……不會吧?竟是阿源!!!

……好你個沒義氣沒良心沒道德沒情操的東西!虧我情同手足的拿你當弟兄,你卻殘我手斷我足剝我皮抽我筋敲我骨喝我血的拿我當狗熊!?這還了得???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勾引你大嫂和二嫂……呃呃,這麼說她們不會生氣吧?

只見阿源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狗模人樣的站着,一掃往日的邋遢形象,就連那起伏不平的亂糟糟的頭髮也分成了二八型的叉開,跟刷了一層白油漆似的油光發亮的晃得我眼睛發直。一臉滿帶淫蕩笑容的月牙眼正望着我,春風得意的道:「阿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那正好趕上我們的婚禮。」手上一用勁,將身旁的兩人摟得更緊一些,道:「阿雪和阿冰就交託給哥哥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們一輩子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哈哈……」說着,摟着兩位美女轉身而去。

不!不!不!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阿冰,阿雪你們快回來啊!我想喊,可張著大嘴,憋著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哦,對了!」阿源突然轉過身,獨自向我走了過來,嘆了口氣,道:「你看看你,哥哥我大喜的日子,你怎麼像死了小老婆的似的,哭個不停?這成何體統?來來來,這個給你,拿去好好的洗把臉。」阿源說着脫掉了鞋子,將腳上的襪子扯了下來扔到了我的頭上。

………………我靠!!!

阿源帶着阿冰和阿雪越走越遠了,直至從我的視線中消失。我傻楞楞的看着即將從天而降的襪子,喉嚨鼓鼓的,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猛地一下跳起來,我抽出長劍將阿源的臭襪子削得粉身碎骨體無完膚。正待上前找阿源論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是是非非之時,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阿羽!」

是埃娜的聲音!埃娜啊埃娜,幸好我還有你的可憐,不然的話……我立時委屈加感動得熱淚瑩眶。

只見埃娜正背對着我,穿着一身純白無暇的長裙,靜靜的站着,那麼的端莊大方……可為什麼她的裙子後面總是擺來擺去的?

我一把扔掉手中的長劍,剛要走上前一把牽住埃娜的手,卻見埃娜倏地一下扭過了頭,一雙大眼睛無比含情的看着我,細長的角刺如同睫毛透露出無限的嬌媚,正輕咧著一張長長的龍嘴,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在我的無比驚鄂之中吐出了一句話:「阿羽,我們也結婚吧!」

我……埃娜……你怎麼又變成原來的龍的模樣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把她變回了原形了!」龍吟瑤突然出現在我們的旁邊,雙手插著腰,無比憤怒的瞪着我,氣乎乎的道:「這就是你得罪我的後果……哼哼……哈哈。」

埃娜的長尾巴從後面的長裙中伸了出來,將我一摟靠近了自己,一雙細長的爪子輕輕的扣住我的手,雙眼之中滴出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泣道:「阿羽,你不會嫌棄我吧?」

我,我,我當然不會,我不會……可你現在是龍,我是人,怎麼可以……這,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我看着埃娜的淚珠,心中不忍,剛想要跪求龍吟瑤將可愛的埃娜還給我時,卻見龍吟瑤在一旁冷哼了一句:「敢得罪我龍吟瑤。哼,還有更慘的呢!」說着伸手一指在我懷裏的埃娜。

懷中的埃娜驚叫了一聲「不要啊!」一陣白光閃過,耀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當我恢復了視力,再看懷中的人的時候,不由得全身渾然無力,心內一陣暴寒到想拔劍自殺。

只見校長那個老東西用腳勾着我的腰將我抱在懷裏,兩隻老得褪皮的老手正緊抓着我的手,拖着流到白鬍子上的兩條鼻涕,用輕揉到我直想把頭插進土坑裏再埋上,好好的痛哭一場的聲音,問道:「阿羽,我們也結婚吧……你該不會是嫌棄我了吧……」

我的劍呢?我的劍呢?耳旁傳來龍吟瑤一陣陣得意的大笑,而我則甩開了校長,四處尋找我剛扔掉的長劍……

好,我找到了,在這裏!我怒氣沖沖的抓起長劍,正要找龍吟瑤的晦氣,可一回頭卻莫名其妙的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看見一隻狼趴在一塊岩石上,正大口大口的啃著一塊香噴噴的牛肉乾。

這又是哪裏……不對,這地方好面熟……這不是龍牙山嗎?我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你個死老東西!竟然把我珍藏多年了牛肉乾拿去喂狼!我不就是偷喝了你一瓶酒嗎?你,你用得着把我往絕路上逼嗎?」這不是阿獃的聲音嗎?

我又一回頭,只見身後平白無顧的多出了一個舊得不能再舊,老得不能再老,破得不能再破的木屋,這正是我在龍牙山上住的木屋。阿獃正站在我的身後,肝腸寸斷的看着自己的牛肉乾被一口一口的啃盡,流下了一串串的虎淚,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師傅從屋內漫不經心的走了出來,將手上的煙斗往門邊敲了敲,幸災樂禍的道:「牛肉乾也能珍藏多年?那還不臭了?牛骨頭還差不多……現在吃都快吃完了,要不,你從它嘴裏再搶回來?」

阿獃傻傻的站在那裏好一會,突然仰天一聲長哮:「老天會何會如此對我不公?」立時轉身跑進了屋內,將門砸得「哐哐」直響,就聽得屋內一陣驚天動地的翻東西的聲音傳來。

我,我是阿羽啊!師傅,還有阿獃為什麼你們當我不存在一樣?我努力的想喊幾句,卻發現同之前一樣莫名其妙的發不出聲來。

師傅拖了鞋扔到了一邊,悠閑的蹲在門口的樹樁上,放了些煙絲在煙斗里,一邊慢慢的點上,一邊斜着眼睛,瞪着眼睛凳著屋內,道:「什麼不公不母的?哼!敢偷我的酒喝,這就是下場!」

師傅的話剛落,就聽見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包裹撞破了屋頂飛了出來,落在了門口,震得大地似乎都為這一顫。阿獃飛似的從屋裏沖了出來,臉上哭得梨花帶雨,大聲的抽泣道:「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一邊說着,一邊在我們目瞪口呆的觀望下將門口那個似同小山般大小的包裹扛在了肩膀上,抬腳就朝着山下飛快的跑去,速度令人砸舌。

師傅抽了兩口煙,看着阿獃遠去的身影,冷笑着道:「哼哼,有本事就一輩子別回來。總拿這一手來嚇唬……老子都膩了……」說到這裏時,師傅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跑進了屋裏,又立刻跑出來向著阿獃跑的方向追去,嘴裏破口大罵:「你個死人竟敢把我的花瓶也給偷走了。站住!還我的命根子……」就連在一旁啃肉的老狼也叼著牛肉乾興沖沖的跟在師傅的後面追了出去。

難道我是隱形人嗎?還是你們都是瞎子?我想喊卻喊不出,想跑卻跑不動。我到底是怎麼了?是在做夢嗎?

畫面一轉,我彷彿落到了無底的深淵一樣,看不見什麼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我在哪?

忽然「唰」的一聲,一道白光從我的背後亮起,就像無盡的黑暗中的憑空出現了太陽一般。我回過頭卻看見一雙長達六米的純白的翅膀從我的身後冉冉的升起。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白,是那種讓人幾乎不敢正視的耀眼純白。每一根羽毛都似在起舞般輕輕的顫抖,中間的毛翎管中流溢着電一般的水晶在閃爍著,羽毛上的每一根毛須都在不停的伸張著,就好像人在大自然里一樣盡情的呼吸著。整個翅膀沐浴在一種聖潔的光輝之中。

藉著身後白羽的光,我隱約看到了這是一個幾乎虛無的世界,腳下是一片黑得深沉的大地,頭上是一片黑得陰沉的天空。在天地相接的遠方,一陣又一陣的閃電正不停的閃亮着劃破這個黑暗世界的一切。

這是哪裏?我為什麼又會在這裏?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

我扇動的背後的白翅,飛速的行進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眼中除了閃過的電光,看到了只有一片虛無的黑暗……啊!?那是什麼?

頭頂的天空突然現出了七個巨大的黑色暗環,就好像是天空被撕開的傷痕一樣,中間不時的閃耀着一道道藍紅相間的電光,巨大的雷電聲震得這個世界都要顛倒過來了。剎那間,一陣狂風捲起,大雨傾盆而下,片刻就將還在這個迷茫世界掙扎的我從頭到腳淋個盡濕。

我獃獃的望着極遠處天地混亂相接的方向,整個人在風雨交加中被吹淋得東倒西歪,胸中的不平的鬱憤在雨水中被一滴一滴的沖刷得乾乾淨淨……可我的內心中為什麼還是如此暗然傷神?

此時的我早已分不出流在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有些失措的感受到內心中漸漸湧起的無限的哀愁陣陣的撕扯着我的思緒,還伴着油然升起的一股無盡的牽掛和失落……你,在哪裏?

「………阿烈!!!………」

我的聲音久久的回蕩在這個虛無的黑暗世界之中。

校長辦公室

校長正和一個半禿頭的中年人圍坐在一張小四方桌上,桌子的兩邊擺滿了各式的蔬菜和肉類,還有美酒。小桌上擺放着熱氣騰騰火鍋和幾個大盆,冒出的熱氣將整個房間熏得有如進了澡堂一般。

只見半禿頭的中年人一身半舊不新的沾滿了各種污跡的白長布衣,兩片灰不拉幾的白鬍子不時的抖動着張開嘴,將一塊塊的熟肉直往自己嘴裏塞,也顧不得有多燙,不停的呵著氣,腳下時不時的將空酒瓶磨來磨去的,意尤未盡的道:「媽……媽的,真香。你知道……老子饞你的火鍋子可有段時候了,想得我連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嗯,不錯!」

校長也不甘落後的將肉往自己碗裏夾,不時的催促着半禿頭中年人加菜,得意的道:「那當然,我弄鍋子的手藝不是吹的,沒人有得比!……對了,到底你睡不着覺是饞我的鍋子還是心裏惦記着某個人?我看是後者居多吧?」

「這個你少管!」半禿頭的中年人端著酒杯,眯着眼睛幹了一杯,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憑你老小子的手藝,不開飯店,開什麼學校,倒***浪費。」

校長端著酒杯笑道:「我要真開了飯店,那才叫真***浪費。」一皺眉頭,雙眼直盯着半禿頭的中年人道:「你真的不擔心?對方可是前金徽歐里達克和馬迪克羅啊!再加上……」

半禿頭的中年人在火鍋中翻了半天,才夾出一塊最大的肉,放到自己的碗裏掂了掂,心滿意足的送到了嘴裏,嚼得「吧嘰」響,滿不經心的道:「不就是兩個前金徽嗎?在某些人面前是個什麼狗屁高手,在我眼裏簡直就像狗……不,他們就是個狗屁。而且還是最臭的那種……老子怕贓了手,才懶得理他。快,快放肉!」手中筷子一伸,又夾了四五塊肉放在自己的碗中,這才慢悠悠的道:「放心好了,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立刻派了一名絕世的……在某些人眼裏的絕世高手去助陣了。估計不會有問題。放心好了……快放肉!你老小子的鍋子真有一手,真***過癮。」

校長端著酒杯放到嘴邊卻不喝下去,想了想,道:「是羅特嗎?他恐怕……如果加上其他人的話,也許勉強可以一敵,但還有其他的龍騎軍隊的話……」

半禿頭的中年人打了個飽嗝,但還是伸出筷子不停的往鍋里夾肉,道:「好歹你個老小子也算是個活了千年的老妖精了,怎麼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似的?你難道還不了解歐里達克那頭老龜的脾氣嗎?」一頓聲,將筷子上的肉狠狠的咬了一口,像是在咬人似的,道:「羅特……那小混蛋……吃喝嫖賭是樣樣精通,坑蒙拐騙是箇中高手……當個小混混倒還綽綽有餘,當那個什麼鬼勞子金徽鐵徽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騙到手的。」說着一停,想了一會,才緩緩地道:「區區前金徽歐里達克的『龜武神煉』……咳咳,在我的面前只不過是嚇唬小孩子的玩意,哪能同七大絕學相提並論。但在你們的面前可能就會比較的……嗯,沒事的,我派的人照得住。來來,快放肉!」

校長一呆,轉而笑道:「你,你該不會是派那個老小子去了吧?你不怕他把事情搞砸?」

半禿頭的中年人將手中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道:「我做事,你老小子還放不了心?靠!」一轉頭,四周看了一下,忽地一下站了起來,挺著個大肚子,眼著朦朧的醉眼笑道:「難得今天有酒共醉,更***難得老子今晚心情不錯。就讓你個老妖精飽飽眼福,」

校長聞言兩隻老眼立刻眯成了一條線,賊笑道:「早年就看過你個老小子的鋼管舞,那可比你的什麼鬼絕學強多了。想不到今晚……哈哈,好好!」

「你個老小子幹嗎脫我衣服……變態!!我可是堂堂赫世的校長,世界聞名

「靠!你個老東西還跟我裝……信不信我把你以前喝醉酒了趁機非禮菲麗絲的事情給抖出去……」

「……今天讓我們兩個老傢伙就T***墮落一個晚上……」

……………………….

好冷啊!

我真的要死了嗎?手指上傳來的一陣熟悉的輕咬,我的失去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起來,感覺到那稍尖的牙齒摩擦着我的指尖,觸到一陣光滑細膩而又柔弱的冰冷身體。我的腦海里馬上浮起了二百五十一號第一次現形時正坐在地上肆無忌憚的大哭到天昏地暗時的情景,那麼的深刻的在我腦中印了出來。

二百五十一號???!!!

我猛的一下將頭從河水裏面抬了出來,睜眼就看到二百五十一號濕漉漉的身子正半蹲在河水裏噙着我的手指,不停的在哼著,一雙不知是被河水還是淚水打濕的大黑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緊盯着我。一見到我醒了過來,立刻鬆開了我的手指,像個小孩子似的哭叫着抱住了我的頭。

你這小傻瓜!大白痴!你跟着跑這裏來湊什麼熱鬧?想陪我一起死嗎?

我無視面前即將逼過來的歐里達克,輕摟着二百五十一號,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無欲無求的感覺。雖然我現在的體內幾乎沒有了一絲真氣,但內心中卻平靜讓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我真的不怕死嗎?

歐里達克輕移到我正前方十多米的的高度,望着即將發白的天空,道:「馬上就要天亮了,可你卻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我很遺憾……」

我抬起手,將僅余的最後一道真氣二百五十一號的後腦,將它擊暈了過去,慢慢的放在了身後的岩石上,又脫下了外套蓋在了二百五十一號的身上,這才手拿着劍撐着地,緩緩地站了起來,遙遙的看着遠方發白的天空,沉吟不語。

歐里達克有些驚訝於我的表現,遲疑了一下,道:「你們的表現已經大大的出乎我的預期了。雖然結局有些不盡如人意……但總的說來你們沒有讓我失望,我玩得很愉快……殺了你之後,就輪到殺你的那群朋友了……」

殺了我之後,就輪到殺你的那群朋友了……

殺了我之後,就輪到殺你的那群朋友了…………

殺了我之後,就輪到殺你的那群朋友了………………

我只覺得腦中轟的一下,頓時一片空白,差點沒一頭暈了過去,胸口跟着一緊,體內丹田處一麻,一團火樣的東西立時升起,片刻就遍佈了我的全身。周身暖洋洋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我靜靜地閉上了眼睛,細細體會著這突然而來的感覺,心中一陣陣莫名的悸動。只聽到「唿」的一聲,一雙深紫色的長翅從我背後油然升起……

我忍不住仰天望去,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嘯從我口中傳出,直震憾到遠處發白的天空,久久的喚醒了這個沉睡的大地。

歐里達克靜靜的看着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變化,點點頭,嘆道:「不愧是『落羽神戀曲』的傳人,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樣的結局才能算有點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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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氏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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