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結局
這段時間她雖然在昏迷著，可是她的意識是清醒，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恢復記憶了。
可是她寧願再也不要醒來，因為醒來便要表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
那個她從小護到大的小姑娘，嬌縱肆意的小公主，楚楚。
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言鈺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赫連裴羽個楚長蘇一直都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葉尚恭因由公務在身不便久留。
楚長蘇見她剛剛清醒了，便急忙叫來太醫為她查看病情。
赫連裴羽則是遞給她一杯水潤喉。
「我這是……」
「鈺兒，你已經昏睡整整三天三夜了，想來應該是老毛病，我已經命人通知薛臨安了，相信過不了幾日他便能到。」赫連裴羽輕聲道。
楚長蘇緊張道：「什麼老毛病，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她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一言一行，如今在她看來是那般的諷刺。
言鈺的眸子裏已然沒了一絲一毫的溫度，咬牙切齒道：「承陛下隆恩，臣受之有愧，當初在寂照庵沒能被您父皇暗害置死，如今我回來了，皇上更是毫不顧忌的朝自己的親妹妹下此毒手！」
赫連裴羽微微有些訝異的看向她，她這是……恢復記憶了？
楚長蘇喃喃自語道：「原來真的是父皇……是我的錯，要是當初我早些救走你，我們之間就不會如今這般模樣……」
言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和老皇帝想要殺我，孤能理解，可是楚楚呢！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殺她！」
楚長蘇開口解釋道：「阿鈺，不是的……我沒想要小九的命，是她……」自己往刀口上撞。
「你從小便與楚楚不睦，但凡是她的東西你都要搶，從前我只當你是小孩子心性，如今看來，你當真是無可救藥！」
楚長蘇知道無論他怎麼解釋，她都不會相信他了，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是，是我殺了小九，要不是她，你也不會從小就忽視我，明明她處處都不如我，可是你的眼裏只有她！一個黃毛丫頭而已，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於我，她要不是皇后的女兒，你有怎會多看她一眼？還同她有了數年的婚約！」
赫連裴羽：「………」
默默的喝了口水，壓壓驚。
言鈺被他這一番言語驚的啞口無言，他堂堂一介七尺男兒竟然同小姑娘家爭風吃醋！
楚長蘇如同瘋魔一般，「阿鈺，當初你救了我，你就該對我負責，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言鈺聞言，不禁冷笑道：「你總是將我對你的救命之恩掛在嘴邊，可你卻不知曉當初我之所選擇救你，不過是因為有人喊了一聲『公主』，我將你錯認成了九公主，楚楚！」
楚長蘇聞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言鈺。
言鈺繼續說道：「你口中那般不堪的九公主，卻因她的存在，才讓我救了你。」
楚長蘇輕笑一聲，「那又如何？不管怎麼說，你終究還是救了我不是嗎？」
言鈺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那隻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倘若給我再選一次的機會，我絕不會救你。」
楚長蘇聽到她如此決絕的話，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你就那麼厭惡於我？」
言鈺沉默了。
「阿鈺，為何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楚長蘇悲涼的看着面前這個涼薄無情之人。
「好一句為了我！害我墜崖，登基為帝，太后薨逝，楚楚之死！哪一樣是為了我？你欠楚楚的，孤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你想殺我？為了小九，你竟然要我死？！」楚長蘇不可置信的望着言鈺。
「有何不可？這本就你虧欠她的！」言鈺反問。
楚長蘇的眼角甚至是笑出了淚水，他似瘋魔一般，癲狂道：「哈哈哈……如今看來我對你十餘載的情義，竟然比不上一個黃毛丫頭！言鈺，言韞之！你到底有沒有心……」
……
」有琴韞玉，你到底有沒有心！」
……
言鈺的腦袋不知為何越發的頭痛欲裂，她似乎感覺在哪裏聽過這話，是那個人！前世的奪命之人！
她甚至還來不及仔細回想，便再次昏迷不醒。
意識模糊前她僅有的記憶開始變得凌亂，他會不會就是他？
只可惜時隔十餘年，她早已忘了有關那個人的所有。
……
「她的病情如何？」赫連裴羽擔憂的問道。
「她恢復記憶了。」薛臨安放下她的皓腕，肯定道。
赫連裴羽點了點頭。
「她腦部的瘀血已經化開了，她這是心傷過度……」
赫連裴羽微微垂眸，緩緩開口道：「九公主的死對她打擊太大。」
薛臨安因為早就清楚赫連裴羽同言鈺的主僕關係，所以他猜想他們之間可能只是名分夫妻，畢竟她的脈象顯示她清白尚在。
「她的病情一向穩定，為何突然如此？可是和他有關？」薛臨安指的是楚長蘇。
「九公主死於他之手。」赫連裴羽道。
薛臨安斂下眼眸，一言不發，默默的給言鈺施針。
過了片刻后。
言鈺緩緩睜開眼，視線逐漸變的清晰，抬眸看向眼前之人，一雙墨綠色的眼眸映入眼帘。
「臨安……」
「是我，你終於醒了。」
「麻煩你了。」
言鈺不作他言，直接起身。
「你才剛醒過來，這是要去哪兒？」赫連裴羽問道。
「我要去看看楚楚，她從小就怕黑，更害怕一個人。」
當言鈺走出房門，門外赫然站着一人，是他。
「阿鈺，我等你等的太久了。」
楚長蘇看向言鈺，眉眼帶笑，魅自恆生。
他上前幾步，走到她的面前，遞給她一把劍，「殺了我，你是不是就不會恨我了？」
言鈺冷笑，毫不忌諱的接過劍，利劍出鞘，直指向他。
他並沒有躲閃，利劍穿過他的身體，血濺三尺，直到他倒下。
赫連裴羽：……
薛臨安：……
他這是自尋死路？
他們訝異於他的所作所為，更心驚於她的無情。
「阿鈺，你心裏可曾有過我……」
「不曾。」
不曾……
他早已料到了，不是嗎？
他終究還是閉了眼。
……
昌盛一年，昌盛帝崩，傳位於昌乾帝長子楚晏，永昌攝政王言鈺，輔佐幼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