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因為他是林雨
林雨站在江橋上，看着遠方的水天一線，滾滾江水發出呼呼的響聲，江風從他的臉頰拂過，吹動了他額前的碎發。
這裏是以前他和葉瀟經常來的地方，他們都喜歡聽江水拍打橋墩的聲音。他們經常就站在這裏，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聽着水聲。
林雨手裏握著一塊爆炸后的硬塊，「葉瀟，你聽。今天的風很大。」
雖然沒有抓到那個所謂的「老闆」，但是抓到了趙一，趙一是直接給葉瀟葯的人，也算是替葉瀟報了仇。
他問過丁小柔，趙一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丁小柔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告訴他，趙一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來。
這句話說的很隱晦，雖然不知道他們組織裏面到底有沒有死刑，但林雨可以肯定，趙一不會好過，至於到底會不會死，林雨希望他被判死刑，而且是最痛苦的死法，可是這些他控制不了，也就不再去想了。
就像當時部長希望林雨加入他們時，他拒絕的話一樣，他根本沒想過保護世界，讓一個連溫飽都無法解決的人去保護素不相識的人，簡直是笑話。
可是此刻，林雨的思想又發生了變化。
「葉瀟的仇算是報了，你也該安心了。」不知什麼時候秦漢已經站在林雨的身後，一雙大手撐在大橋欄桿上。
林雨沒有看秦漢，視線依然看着遠方，「趙一死了嗎？」
秦漢愣了一下，莞爾一笑，「我們不能執行死刑，但和死了也差不多。」
「哦。」
秦漢沒想到林雨只是輕輕哦了一聲，當時葉瀟突然爆炸，林雨幾乎崩潰的狀態，秦漢一直記憶猶新，秦漢表面粗獷心思卻很細膩，他清楚的感受到，那時的林雨失去了整個世界。
現在的林雨，看似平靜，應該心裏也很不好過吧。
「這已經是趙一可以受到的最大懲罰，如果走正規程序，可能坐幾年牢就出來了，甚至還有可能因為證據不足，連牢飯都不用吃。」秦漢嘴角微微撇了下，看向林雨。
林雨依然沒有看秦漢的方向，只是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
「那你......」秦漢很想說，那你應該高興一點啊，起碼要表現出些許欣慰，話到嘴邊卻又沒有說出口。
「我應該高興嗎？」林雨像是讀懂了秦漢的心思，直接問道。
秦漢被人猜中心思，輕咳兩聲掩飾尷尬。
林雨最後看了眼遠處的江水，轉身靠在欄桿上，看向秦漢。
「雖然是趙一將葉瀟騙進他們的實驗項目，可趙一也僅僅是這個龐大的阻止中的一枚最不起眼的棋子，不是么。」
林雨的語速很慢，也沒有任何情緒，卻把秦漢問住了，他說的對，秦漢不知道怎麼接，原本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抓到趙一併不是結束啊，他們項目目的到底是什麼，除了葉瀟吃的這種葯，還有沒有其他讓人體變異的項目，跟之前藍血人的毒有沒有聯繫，有多少和葉瀟一樣的受害者，被迫捲入項目中，他們都分佈在哪裏，藥物發作的時候，會不會對周圍人群造成傷害？」林雨將心中所有的疑問一股腦的拋出。
秦漢先是有些意外，瞬間又露出一絲笑意，「加入我們吧，你想知道的，正是我們正在尋找的答案。」
林雨沉默了，空氣變得異常安靜，只能聽到浪拍打橋墩的聲音。
「你有親人，就像每個人一樣，有很重要的人，你希望可以盡全力保護的他。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在我們面前消失，那種撕心裂肺的感受，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只是你的那個人是葉瀟，可能別人還有李瀟，張瀟，王瀟。
我們特別行動部門就是為了讓這樣的事情降到最低，我們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做。」秦漢說道。
這些內容，在秦漢說之前，林雨一個人站在大橋上，就已經想過了，只是這條路一旦踏上就不能回頭，所以他有點猶豫。
秦漢就這樣充滿期待的看着林雨，臉上浮起一絲與他的長相完全不相符的笑意，「這個世界已經變了，唯有加入我們。」秦漢伸出了一隻大掌。
林雨嗤笑，也伸出了一隻手，只是一點都不想跟秦漢的熊掌握手，隨便在他的大掌上拍了下，算是握手了。
秦漢欣慰的笑了，「謝謝你。」
林雨沒說話，微微一笑。
此刻兩人一起面向江水，雙手扶著欄桿，在林雨心裏所有的路都是未知的，他不知道自己加入這個被叫做特別行動部的組織會有怎樣的未來。
林雨加入他們，不只是因為思想發生轉變，還有一股力量在不斷地驅使他去做，當他同意秦漢加入組織，手指觸碰到秦漢的大掌的瞬間，智能手錶突然震動了一下，一排文字出現在他眼前。
「瘋狂實驗室系統，進入初級階段。」
文字的下方有一排小方塊，以前都是灰暗的，他也沒仔細看過那一排小方塊到底畫的什麼，現在突然點亮了一個，林雨才注意，原來是一個月亮標誌。
他隨手點了下小月亮，屏幕切換到另一個畫面。
「夢境還原初級，是否選擇進入。」
林雨的手錶可以和他的意識進行連接，他誰都沒有告訴，雖然他通過意識與頁面進行連接時，周圍人不會看到，也不會感受到，但是他的意識進入系統后，就不能在和周圍的人正常聊天了，只能退出系統才能繼續正常說話。
秦漢在他身邊，林雨也不想當着別人面深入研究系統，他決定一會回家再慢慢琢磨。隨手在界面上點了否。
......
丁小柔站在部長身後，視線落在懸浮在不遠處的全息影像，全息影像里是林雨和秦漢站在大橋上的畫面。「部長，您怎麼猜到林雨這次會同意我們的邀請。」
「因為他是林雨......」
第21號實驗室里，一個人躺在一張手術床上，他的周圍站着許多忙碌的身着防輻射服的工作人員。
「他恢復的怎麼樣？」
「還不錯吧，我覺得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恢復。」
「好，讓他們再快點，不要耽誤進度，叫一下他，看看有沒有反應。」，
一高一矮兩人站在實驗室外的玻璃窗外，左側的大屏幕上投射出實驗室中的全部畫面。
「21號，你叫什麼名字。」
原本躺在手術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來，「葉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