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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依法解決掉一隻藏獒。

其他藏獒顯而易見的憤怒了,至少從他們的吼叫聲中,沈稚就能感受出。

但這些藏獒沒有獸王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繼續圍着沈稚轉悠,沈稚橫躺在地上。

全身疼的自動抽搐,她這個人很怕痛,但一想到死的痛,就好像能堅持一般。

這些痛,必讓獸王百倍奉還。

獸王還在哄著懷中的人,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景。

他應該也沒意料到這邊發生的事吧。

沈稚心想着趕緊哄完吧,她快疼的受不了。

讓這幾隻藏獒趕緊把她咬死吧,這種痛,必須讓白深哄好久才能癒合啊。

獸王不愧是獸群之首,哄的不耐煩了採取的措施也讓沈稚折服。

眼望這獸王一巴掌將那人拍暈了抱出去,沈稚想嘆口氣,咳出來一堆血。

嗓子和肺部又牽扯起了刺骨的痛。

她能感受到袖中不斷顫動的牽魂笛,可她不想讓白深過來了。白深肯定會傷心,不如讓她肉體死的乾乾淨淨,屆時等她重聚修補好,完完整整的去見白深。

白深到時應該不會太傷心。

如此想着,身上的痛也變的麻痹,不知不覺七竅就開始流起血來。

沈稚更不想白深來了,雖然說她天生麗質,但是她不想讓白深看到自己這麼丑的模樣。

白深啊,白深,別來了,別來了。

怎料,天道難測,往往期許的事情,總愛事與願違。

白深還是趕過來了。

一同來的還有文京墨。

她睜着眼睛想抬頭看看白深,可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往後的事情有點混亂,藏獒血液加著悲嚎在這個牢籠里盈滿了。

沈稚看着文京墨愈發厲害的身手,一掌封喉的術法她也想學。

想說些讚歎的話,無奈只能嘔出些鮮血來。

白深還立在原地,沈稚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白衣飄飄,牢內的獸血就算鋪天蓋地的噴灑著,也沒有濺到他身上。

文京墨收拾完了藏獒,想伸手攬她入懷。

沈稚轉動的眼眸,愣愣的看着他。

看到文京墨突然發狂大叫,開始嚎哭起來。

比她還沒用。

沈稚不可避免的心中一暖,文京墨卻是越發哭的難以自持。

過了一會終於恢復過來,文京墨看了看她,又哭了起來。

沈稚要不是因為太疼,早就昏迷過去了。不用忍受着鬼哭狼嚎的哭喊。

她想動動嘴,告訴文京墨別哭了,能不能先救她,不救一掌拍死她,讓她重生匯聚好嗎。

可她一張口,就是噴涌而出的血。

終於,文京墨哭了一會,不在哭了,重新伸手過來想攬住她。

卻又在觸碰到她身體的時候,猛的一下縮回手,求助似得對着白深喊道,「我不敢,你快來,白深。白深啊!你快來,她真的快不行了!你快來啊。」

白深這時候才動了,沈稚對上他的眼,只覺得傷心。

比肉體還痛的心痛一下子難以遏制了,她終於忍耐不住的掉落着眼淚。

白深一步一腳印,錦靴上沾染了血跡,衣袍上濺上了血跡,如墨般在勝雪白衣上開出艷麗紅花。

接着,她被白深一把抱起了。

沈稚不知道自己的大腿是何模樣,她只知道自己七竅和脖頸不斷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了白深的一聲白衣。

白深哭是沒有聲音的,要不是獸國的天色晴朗,沈稚就要以為成在下雨了。

她一路被抱着出去,回到了熟悉的公主府。

紅清瑩在看到她時,頭次沒有劍拔弩張,而是露出同情關懷的目光,沈稚接收到這個目光,稍微對紅清瑩好感了一點。

看起來,還應該是個有良心的獸人啊。

被放置在柔軟的床榻上,文京墨想替她闔上眼眸。

沈稚怒睜著,要不是說不出口,早就破口大罵了。

這是怎麼回事,想讓自己瞑目嗎。

文京墨感受到她的注視,嘴一撇又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眼睫不斷顫抖中,像是在壓抑什麼似得側過頭去不敢看她。

白深撫了撫她的發,輕緩著:「睡吧,一覺醒下去就沒有痛苦了。」

沈稚雖然明白兩人想讓自己放鬆下來,昏沉過去。少受點痛苦。

但這個操作也太像讓她入土為安了吧。

白深溫和的話語讓她無法抵禦,沈稚費力的眨了眨眼,還是安心的闔上了眼。

本來以為還能清醒了的感受痛苦,結果這一合眼,就立馬睡了過去。

這次睡的比較短,疼痛還是能喚醒她神智的。

沈稚此番清醒,感受到的只有一字。

痛!

怎麼還比她昏迷前還要痛了。

尤其是自己的痛,痛徹心扉也不為過。

她嘶啞的吼了兩聲,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立馬哭喊道:「我受不了,腿好痛啊。」

趴在床邊的文京墨一瞬清醒,接着房門被快速打開,白深也沖了進來。

一把攬起她,「這是生肌骨的葯,再忍忍。」

白深將手遞至她的嘴邊,「痛的話咬我手,會好受點。」

沈稚搖了搖頭,她一個人痛就好,怎麼能讓白深跟着一起痛。

文京墨伸出手來,「咬我的吧,我知道你捨不得咬他。」

沈稚恭敬不如從命,一口咬了下去。

但她還是很痛,痛苦果然是自己才能感受到的。

她悻悻的吐出文京墨的手。

沈稚自以為自己沒有太大力的咬,但文京墨手上已有個牙印,深的有如想要咬下一口肉般。

文京墨笑道:「沒事,感受到你的痛苦,也挺好的。」

無端說出這個話,沈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又因疼痛腦海中再也容不得他物。

實則是痛的不行,沈稚雙手緊緊揪住身下被褥,白深一直給她擦著冷汗。

沈稚脆弱的窩在白深懷中,以為自己痛的不斷輕顫。

後來才發現,是抱着自己的白深一直在顫抖。

比她還要慘白的臉色。

文京墨也是一樣慘白著臉色。

沈稚突兀覺得,受傷的是他們兩個一般。

這生肌骨的不知道是什麼葯。

一會刺癢無比,一會疼痛不堪。簡直像是融合了世間酷刑所帶來的痛苦一般。

她發出一聲痛吟,白深將她摟的更緊,不斷親吻她汗濕的額頭,「沒事,沒事,再忍忍,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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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鳳來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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