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踢館

第261章 踢館

唐寶覺得這人太不會聊天了,自己都說了自己的爸媽都是中醫,他也不追根究底的問下去,這讓她怎麼吹下去?

主要是現在中醫沒落,而且西醫方便快捷,賈政委也沒覺得中醫有什麼好。

而且他現在已經了解了情況,這老婆生病了,也覺得顧行謹洗衣服買菜情有可原是不是?

他喝光了搪瓷缸里的茶,順手放在一邊,就起身告辭了:「那你忙,我先走了,要是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我姓賈,西貝賈。」

「哦!」唐寶覺得自己要是貿然提出給人家看病把脈什麼的,很容易引起人家的反感,可是覺得他鼻塞聲重,咳嗽聲也有點破音,只能委婉的提醒:「我覺得你還是得去醫院,要不變嚴重就不好了。」

賈政委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見啊!」

「那你帶幾粒糖去吧?含着會舒服點!」唐寶拿了個裝糖果的鐵皮盒,給他裝了十多粒糖,靦腆的微笑:「您別嫌棄我這手藝,要是好吃再來拿就是。」

賈政委本來是不想收的,可是這含着喉嚨確實很舒服,笑着道:「那行,下回你到我家來找我女兒一起說說話。」

「好的,」唐寶送他出門的時候,生好煤球爐的王玉仙也急急忙忙的上來了,卻看見賈政委離開了,笑着招呼:「賈政委,您這就走了啊?留下吃晚飯吧?」

卻沒讓他去自家吃,畢竟自家晚上就一個烏塌菜和雞蛋韭菜,絕對不能招待客人,可是要是他留在唐寶這吃,自己和兒子男人都可以來蹭飯。

蹭飯說起來太難聽了,應該說是陪客。

賈政委笑着點頭:「哎,我還有個會,先走了啊,你們有啥事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們。」

唐寶見他離開了,這才去把毛線籃子遞給她,笑着問:「嫂子,你這沒說要起幾針啊?」

「哎呦,我那是借口好不好!」王玉仙從二樓看到賈政委離開了,這才緊張的問:「他說什麼了嗎?你挨訓了吧?為什麼挨訓受到批評了?我聽我男人說,賈政委就是有名的笑面虎。」

「沒有啊,」唐寶心裏覺得自己這麼乖,怎麼可能會被政委批評,一副你冤枉我的眼神看着她:「人家就是問我有沒有不習慣,或者是有什麼問題需要組織上解決的,然後就走了。」

「是嗎?」王玉仙看見她肯定的點頭,嘀咕道:「虧我還以為你挨批了,還特意來幫忙呢,沒事就好,我就能放心回去燒晚飯了。」

她其實也聞到了藥味,卻絕口不提,免得自己知道她生病了,還得給她送東西,拎着籃子就急慌慌的下樓。

以前在部隊里,唐寶就和她打過幾回交道,印象里王玉仙就是咋咋呼呼的,還太寵孩子,愛沾小便宜,沒想到今兒倒是出乎意料的仗義了一回。

唐寶關上門,自己就去把糖全都放好,一個人也懶得燒,自己在空間里吃了一些好吃的,就出來梳洗后,躲到了被窩裏。

現在天冷了,哪怕是大太陽,這洗的衣服一天也嗮不幹,特別是棉襖,起碼要在太陽底下曬三四天才行。

因此,外套是能不洗就不要洗,可是這貼身的衣褲唐寶是每天都要換的,而且這些衣褲她也是不會拿到外面去洗,免得尷尬。

現在她缺錢,就在床上胡思亂想着自己要不要做點內衣褲掙點小錢?

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不會踩縫紉機是硬傷,而且也沒有門路弄到乳膠什麼的材料。

算了,自己還是想法子治病救人掙錢吧?

她拿出幾本醫書,沉下心仔細的看了起來。

顧行謹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看見唐寶躺在床上看書,不由搖頭:「你自己說晚上看書不好,現在卻明知故犯。」

「你回來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唐寶把書放下,看着他衣服上髒兮兮的,就催着他:「廚房的爐子上還有熱水,你先去洗一洗。」

大部分的人為了省點煤球,都是每天算著用完的,唐寶卻是每天都換上好的煤球封住,反正要用熱水,不在乎每天多一個煤球。

顧行謹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外套,解開就放到臉盆里,才去擦洗。

其實唐寶的裏衣什麼的都是在家裏洗的,他就只替她洗了次外套,大部分的時候,是他洗自己的衣褲。

在沒娶老婆前,他也習慣了自己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洗衣服有啥不好的。

特別是這幾天是她的小日子,以前岳父就特意交代自己不能讓她碰冷水。

他快速的洗了個戰鬥澡,這才上床,也怕自己冷,還特意離她遠一點,笑着道:「食堂里的飯菜沒什麼油水,我還真的有點餓了,給我個包子,粽子都行。」

「你可真好打發!」唐寶拿出一飯盒還溫熱的餃子,又給了他一雙筷子:「趕緊吃吧,吃了記得刷牙去。」

「你要不要吃點?」顧行謹見她搖頭,自己就拿了一塊布墊在被子上,大口吃了起來。

他知道老婆愛乾淨,也不反駁,其實在他的少年時期,他也是過着貴公子的生活,後來在部隊是沒法子過的精緻,現在老婆愛乾淨,他也不覺得麻煩。

等他去刷牙后再上床,已經是快十點了,唐寶睡意朦朧的閉着眼:「對了,賈政委今兒來了,讓我有困難去找他,我其實還真有困難,可是不好意思去找他。」

顧行謹也是聽說過賈政委的為人,聞言有點擔憂:「賈政委來做什麼?他說了什麼話?有沒有為難你?」

「人家挺好的!也很熱情!」唐寶把兩人間的對話和他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做糖的原因也告訴他,眉飛色舞的道笑:「其實我就是覺得要和你的領導打好關係,不是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嗎?他這拿了我給你做的糖,以後總不會對你看不順眼吧?」

「老婆你真好!」顧行謹沒想到唐寶對孩子的事情這麼慎重,連戒煙都在其中,可是這樣也表現出她是真的想要孩子了,那真是忍不住傻樂。

不過,想到她說的困難,好奇的問:「你有什麼困難?」

「我夜觀天象,自己掐指一算,五行有缺,命里缺車,兜里缺錢,偏偏我自己算的還真准!」唐寶說的睡意都沒了,看他一臉糾結的模樣,還促狹的問:「你說政委會給我解決這倆困難嗎?」

顧行謹委婉的道:「那你還是趕緊睡吧?夢裏缺啥都會有。」

隨即又關心的問:「你手裏沒錢了嗎?我那還有六十多元錢,你拿着先用了吧?我也快發津貼了!」

唐寶一聽他的錢也不多了,死鴨子嘴硬的道:「開玩笑的,我還有錢,就是故意這樣說,看看你的態度,看你會不會嫌棄我太會花錢了。」

又嘆了口氣:「其實我發愁的是,整天閑着沒事,我總不能吃了睡,睡了吃吧?你們這邊的醫院是怎麼樣的?有中醫嗎?我覺得自己可以去實踐一下。」

顧行謹想了想,有點遲疑的開口:「這邊有十來個軍醫,我去問問人家那邊要不要人?或者我給知寒打聲招呼,讓他運作一下?」

唐寶覺得他才來,不好為自己的事情去求人:「算了,這大冷天的,我也不想起早貪黑的去醫院上班,還是等明年再說吧?」

她打了個哈欠,就鑽到他的懷裏:「老公晚安。」

顧行謹親了親她的額頭,摟着她溫柔的低語:「睡吧。」

……

他們睡得香甜,葉婷婷卻躺在溫暖的被窩裏生悶氣,她一直等著看熱鬧,結果什麼熱鬧都沒有看成。

反倒是下午風大,她又愛漂亮穿的少,現在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舒服。

想到趙琪琪和自己說唐寶的壞話,越發對唐寶看不順眼,決定自己一定要找好好教訓教訓她。

第二天,顧行謹醒來就聽到窗外的雨聲,這天氣也不能去洗衣服,他看見唐寶睡的香甜,自己悄悄的起身,穿了雨衣把家裏的四個大木桶都裝滿水,就乾脆去部隊的食堂吃早飯。

改革后,外面買東西都不要票了,可是部隊的食堂卻還是每個月給大家發飯票和菜票,大家可以憑票吃飯,也算是這特殊連隊的額外補助。

在食堂里吃早飯的好處就是戰友特別多,大家一邊吃着稀飯和三合面的饅頭,偶爾說幾句話,挺熱鬧的。

哪怕是下雨天,這訓練也不會停,反而是顧行謹親自帶隊,和他們一起進行負重野外訓練。

反正這地方偏僻,外面除了小山坡就是高山,就是山坳里,簡直就像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千多人出去也完全不用擔心擾民。

不過,這一出去,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還全都變成了落湯雞。

顧行謹讓他們在雨中原地踏步,自己一排排的巡視過去,雖然經過連續六個多小時的不停負重跑,大家都難免染上幾分疲憊之色,可是卻都依舊步伐整齊,這才上前給大家進了個禮,大聲道:「稍息,向右看齊!今兒的訓練大家都很努力,現在都回去換了衣服後去大廚房喝薑湯,下午沒有訓練,解散。」

軍人們回敬禮后,步伐整齊的離開。

今兒他們都出去拉練,這大廚房裏早就備好了薑湯,哪怕大家的身體都很好,可是訓練歸訓練,愛惜也是要愛惜的。

顧行謹自己也和趙友邦他們幾個大步回家換衣服,卻被路過的撐著雨傘的賈政委喊住了:「顧連長,你們五連回來了啊!」

他停住腳步,敬了個禮:「是的,政委,我們圓滿的完成了負重長跑六小時三十分鐘一百二十公里的任務。」

賈政委上前用雨傘遮住他,笑着道:「挺好的,你們這回是第四支連隊回來的!」

其實,他已經快笑不下去了,自己都和葉司令說了人家愛人沒問題,是因為初來乍到,水土不服這才生病了,可是葉司令一根筋的認為人家在裝病,還讓自己帶着醫生上門去確認。

賈政委擔心別人來,嚇著人家小媳婦,乾脆自己帶人來,恰好看見顧行謹,笑着道:「昨兒你愛人給了我幾顆糖,味道很不錯,我今兒就厚著臉皮再來討幾粒。」

這自然是他想出來的好借口,不過,他也不好意思白要人家的東西,手裏還用網兜拎着一大鐵盒的餅乾。

顧行謹的心裏其實是一萬個捨不得把唐寶特意給自己做的糖送給別人,不過,這領導開口了,自然是一口答應:「政委不嫌棄就好,她就愛琢磨這些。」

他怕唐寶在做什麼不能被外人看見的事,哪怕帶了鑰匙也不開門,而是敲門。

「來了,」唐寶很快就來開門,第一眼看見顧行謹渾身濕透的樣子,就噼里啪啦的連聲道:「趕緊的去喝碗薑湯,再吃個蔥白煮雞蛋驅驅寒,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快去沖個澡,再出來吃點粥。」

唐寶把顧行謹推進小浴室,還順便把自己洗好的衣服端出來放到陽台上,這才給他們倒水。

「別忙,我先給你檢查一下身體。」軍醫放下手裏的藥箱,就從裏面拿出聽診器。

唐寶一聽,看着那中年軍醫難掩自傲的模樣,明擺着不是善茬子,這心裏就浮現了一個念頭:哎呦,這是來踢館了是不是!

然後,她心裏就瞬間興奮起來,覺得自己終於遇到了感興趣的事情。

就像是英雄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她面上卻乖巧的一笑:「我自己就是中醫,自然知道我自己現在的身體挺好的,不用你費心了。」

軍醫聞言看了眼賈政委一眼。

賈政委用拳頭頂住自己的嘴咳了幾聲,看着唐寶笑了笑,溫和的道:「你這孩子,昨兒我都看你喉嚨不舒服,這是我們軍區醫院的楊醫生,讓他給你看看也沒事。」

唐寶不知道賈政委是想來給自己解圍,聽到他非要說自己有病,扯著嘴角笑了笑,看着他們道:「你們好生奇怪,我這沒病的非要給我看病,賈政委你自己生病了,反倒是硬拖着不看病。」

軍醫看了看賈政委,對着唐寶皺眉道:「你胡說什麼,三天前我給賈政委配了感冒藥,他現在病早就好了。」

唐寶覺得這人介面的太及時了,終於給了自己發揮的空間,抬着下巴,杏眼有神的看着他們開口道:「按照我們中醫的說法,眼通肝、鼻通肺、口通脾、耳通腎、舌通心,從臉部就可以看出他身體各臟器的運行狀況。

不過,人的身體本身就有免疫的功能,有時候的感冒發燒這些小問題也能用自己的身體免疫力對抗病體的侵襲。

可是賈政委鼻塞聲重,咳嗽聲也有點破音,鼻子下也有點發紅,這明顯是感冒沒好,還有發燒了,你不相信給他量一下體溫,沒有三十八度,我就任憑你處置。

軍醫覺得這小姑娘真是伶牙俐齒,說這麼多話都不用大喘氣,讓自己都插不進去嘴,可是聽到最後,她懷疑自己的醫術,臉上都忍不住浮現慍色,開口道:「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是量出來賈政委沒有發燒,我也不要你做別的,只要你去掃一個月的訓練場,好好的治治你的懶病就可以了。」

唐寶心裏覺得自己挺勤快的啊,這人該不是有病吧?要不怎麼會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她這一好奇,楊軍醫還以為她這是害怕了,眼睛一眯,冷哼一聲:「怎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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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空間在六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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