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在所不惜

「菲力，我也去。」空靈獸不知何時偷偷溜了過來，就算馬車卸下馬匹他也不敢隨便躍上去，以免驚動看守士兵，他只是將大腦袋搭在車架上，看着菲力說話。

眼睜睜看着彼得的眼窩裏長出奇異地眼珠來，菲力腦子發木根本無暇回話，彼得優哉游哉地眨眨眼，看着目瞪口呆的菲力喵嗚一聲，用毛絨絨地腦袋蹭了蹭菲力搭在身前的手。

「菲力，空靈獸在問你話呢。」

彼得的感應很強烈，終於將怔愣中的菲力成功喚醒，菲力四外看了圈，才注意到搭在車架上的大腦袋，「哦，空靈獸，你說什麼？」

被冷落的空靈獸很無奈，只好把先前的話又說一遍，「可以嗎？」空靈獸商量菲力。

菲力搖頭，「你們進不去的，或者說我沒能力施展異能同時帶你們入夢。」

空靈獸聽完極不高興，「菲力，你的借口太爛了，就在你代替猶龍進去到囚籠里的那晚，我便跟着你一起進去到了艾瑞安的夢裏，何況，馳愛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彼得也同樣被菲力惹得冷下臉來，「你如何知道我就進不去的？你試過嗎？」

菲力被兩隻黏人的小怪獸教訓得哭笑不得，「好吧，如果你們能隨我一起進入艾瑞安的夢境，那麼，我便帶你們去。」

空靈獸與彼得擊掌慶祝，「放心，我們不但不會給你添亂，還會對你多有幫助。」

「不過，菲力，我始終好奇一件事情……」彼得說着，跳到空靈獸的背上蹲坐下來。

「你問吧。」菲力蜷起雙腿，將雙手環抱在膝前，等著彼得問話。

異瞳彼得問道，「為何你一定要如此執著於艾瑞安，乃至艾古國，你非要踏足到這片土地上，必要每日出現在艾瑞安的夢中里，就算冒着性命危險也在所不辭，請你給我個理由，你是我的主人，你總不能讓我一直抱着疑惑跟隨於你。」

彼得的話也是空靈獸想問的，他也覺得不過再有個十天半月，菲力便要去到艾瑞安身邊，為何他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非要夜夜入夢同艾瑞安幽會，就算面對性命之虞也要堅持，那個艾瑞安真的就那麼好嗎？值得嗎？

「你們也知道我身為費朗時，是英明神武的國王，所向披靡的戰神……」菲力開口，認真同彼得和空靈獸講清心中所想。

這些都是他們知曉的事情，空靈獸和彼得齊齊點頭，「當然，這些我們自然都知道。」

「是呀，不但你們知道，就連我也是再清楚不過，可是，在那同時，我是一位好丈夫嗎？顯然，在我如今地印象中，費朗絕對稱不上是個好丈夫。」

這件事彼得和空靈獸都未曾想過，他們沒有過戀愛經歷，更遑論丈夫與妻子，他們俱都瞪着眼睛，迷茫搖頭，「這個，我們不了解，丈夫還需要分好壞嗎？」

「當然要分……」菲力為這兩隻單身狗提前上課，「費朗心裏除了國家大事，金戈鐵馬外，就算是他的敵人魔王在他心裏所佔的分量都要比她的妻子還要多，就像彼得說的那樣，就算是捋毛都匆匆敷衍，艾瑞安那個時候就在與孤獨作戰，同思念為伍，當時我並不知道思念是如此地折磨人，她的身影也只在我入夢前的剎那，或者是思考交替中一晃而過的影子，那個時候我便已愧對她太多，所以，老天既然給了我重生的機會，那麼我便要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補償於她，把所有的愛都賦予她，好好地愛她，乃至與，終止對同仇敵愾的熱愛，把這份愛轉為化敵為友的力量，就像那位睿智老者說得那樣，讓艾古國乃至所有天下臣民最終都過上安定幸福的生活。」

菲力的長篇大論聽得兩隻單身狗雲山霧罩，「彼得，你聽懂了嗎？」空靈獸憨聲憨氣地問彼得。

彼得搖搖毛絨絨地腦袋，只覺新長出來的眼瞳可能自帶眩暈效果，「不懂……」

「菲力，就連彼得這麼聰明，他都沒聽懂，所以，你確定你不是在發神經？」空靈獸將大腦袋從車架上挪開，一名手持長戟的士兵發現了他，不過，士兵只是打量了下他，便又轉回頭去。

「你們沒聽懂，就來懷疑我的腦子？」菲力笑了，「好了，沒聽懂就沒聽懂吧，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你們準備好了嗎？」

這次，那名發現空靈獸的士兵動了起來，他招呼其他值守士兵一起來到菲力囚車前，「菲力，你的狗怎麼忽大忽小？他過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被值守士兵發現可不是好現象，靠坐在柵欄上的菲力，立即鑽進鋪好的被褥里躺下，「他們習慣守着我入睡，否則就睡不着。」

幾名士兵面面相覷，不禁嗤笑，「難道是長不大的小孩子嗎？還要守着睡？」說着，幾人分開，重新回到崗位上去。

「菲力，需要我們幫你把他們都解決掉嗎？」彼得向菲力俏皮地眨眨眼。

是呀，被守兵注意到，如果菲力一旦進入到艾瑞安的夢中，恐怕立時便會被發現，菲力的目光不由看向會變化的空靈獸。

空靈獸被菲力盯得直發毛，「菲力，我勸你要善良，不要打我的主意。」

菲力嘿嘿地笑着同彼得道，「你覺得呢？如果空靈獸化成我身量大小，鑽進被窩裏，還會被士兵發現我已離開嗎？」

彼得也壞笑起來，「當然不能，就是空靈獸打起呼嚕來震天響，他可不能睡着。」

「好呀，你們倆都在算計我。」空靈獸賭氣轉身要走，被背上彼得利爪勾住，疼得頓時停下腳步。

菲力趁機同空靈獸好言商量，「空靈獸，幫個忙，否則，這囚籠四外沒有遮擋，很容易被發現的。」

上當的空靈獸繼續搖晃大腦袋，「我是打算跟着你去艾瑞安夢裏……不是為你當替身。」

「哈，你怎麼不把話說完整，空靈獸，你就是打算去艾瑞安的夢裏玩去的，因為很新奇，對吧？「彼得鄙視貪玩的空靈獸。

「才不是！」空靈獸不覺嗓門大了起來，「是因為上次他只肯帶馳愛去，卻不帶上我。」

「原來是這樣……」菲力思考起來，「既然你必要跟着去，那麼空靈獸，你幫我想個辦法，怎麼才能不被發現地讓我離開？」

這下，空靈獸犯難了。

「菲力，還是我來吧。」說話間，一隻九頭鳥飛落菲力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