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瘋狂的計劃

「那好像是個洞口。」王胖子率先說道。

急忙換了把電力較足的手電筒開啟，一下子清晰多了。

入眼果然是個洞口，而且十分工整，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快看，那地上鋪的是不是石板？」小雁眼尖，指著對面的地上說道。

細細一看，真是一塊塊整齊的石板，如此整齊肯定是人為的，接着仔細的觀察，發現不但有石板，連着河道還有着台階，只是年代太久，黑呼呼的不易發現。

「既然有人修了此路，一定是通向外面的。」大家興奮起來，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不過很快又都發起了愁，路就在眼前，問題是要怎麼過河？鬼知道河底有多少雪鰍，一不小心踩死一條全都得葬身在這，這麼遠總不能飛過去吧？

生還之路就在眼前，但過不去。

這種眼巴巴看着希望之路卻無處落腳，眾人說不出的沮喪。

難道真是天要絕我？

吳天又往這邊的岸邊照了照，山壁很陡，不過上面有不少可以落腳的凸石，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腦海滋生，一個非常危險的計劃。

「你們想不想再賭一把？」吳天開口問他們。

賭？賭什麼？跳進河裏用最快速度游到對面嗎？

這跟自殺有什麼區別，單從這邊河岸來看，就算河中間水深也深不到半腰吧，這麼多人，只要有一個失足踩死一條雪鰍就得全跟着陪葬。

有人對此提出了疑問，大家都覺得此計不可行，於自殺無異。

「河肯定是要過的，不過在過河之前我們得想辦法把河中的雪鰍全引開。」吳天說道。

接着他把計劃細細的說出。

「第一，我們都知道，只要是動物，就一定要進食。此處如此多雪鰍，卻沒發現其他大量可供它們生存的食物。」

「第二，書中記載只要殺死一條吸過血的雪鰍，就會吸引周邊數里內的雪鰍。有這兩條我猜想，雪鰍吸入的血液會跟它們體內液體產生某種化學反應，導致其它雪鰍蜂擁而上，甚至這些雪鰍會互相吞噬。」

「剛才河裏發現不少雪鰍軀體通紅，應該是雪崩時吞噬過同類，所以我的計劃是想辦法捉一條，回到剛才河灘想辦法砸死，吸引河裏的雪鰍，我們趁機過河。」

吳天一口氣把所想的計劃說完，留給他們消化。

「不行。」高劍反駁：「在上面時，胖子打死雪鰍才長時間就引來那麼多雪鰍，如果這些雪鰍平時都潛伏在地下河道，那麼它們速度太快了，去砸死它的人根本沒辦法活着離開。」

聽高劍一說，還真是如此，誰敢去完成這項送死的任務？

難不成真選個人去捨生取義？那費那麼多事幹嘛，跑遠點直接跳河裏就完事了。

「如果這些雪鰍真的喜歡暖的地方，不如我們回那河攤生起篝火，把雪鰍引過去。」就在大家一籌莫展時，沐青細聲提議道。

沐青說話輕聲細語，屬於性格溫柔卻極有主見的女孩。

剩下幾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火要燒大起來總要一會兒時間，這寶貴的時間動作快點不是沒有逃生的可能。

「這樣吧，我去生火，你們先爬到那些凸出來的岩石上，如果半個小時我還沒回來，你們就想辦法過河。」高劍沉吟片刻道。

雖然有一點寶貴時間退後，可誰敢保證驚動了雪鰍會不會主動攻擊人。

高劍這種主動站出來去赴險的勇氣，讓幾人由衷感動，能攪動校園風雲的人物，果然有魄人氣概。

黑暗中，叫小雁的女孩眼內有一種煥然一新的亮光閃動，心中有根弦似乎在顫動，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似乎很讓人留戀。

如果真能活着回去，似乎家裏的安排並不是那麼讓人反感。

「你清楚這非常危險。」小雁說話的口音比平時柔軟了很多，只是高劍他們對小雁了解都不多，而且這一路接觸，好像她有意對自己的事隱瞞，只知道她是沐老師在國外的小師妹，所以高劍他們也不好過多的詢問她的私隱。

只有對小雁很熟悉的沐青臉色有種瞭然之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高劍。

「我跑得快，體能比你們強些，逃生的把握更大。」高劍解釋道。

高劍是校籃球隊長，常年鍛煉身體，在這群人中算是體質最好的，也只有體質越好逃生的可能性越大。

最少大多數人都這樣認為。

吳天一手按住高劍肩膀，堅定道：「我去吧，你了解我。」

高劍很清楚，一直表現普普通通的吳天，跟他的體質比起來，只強不弱。

「不行！你對未知的處理能力比我們都強，後面的路還不知道會遇上多少離奇古怪的事情，你不能冒險。」高劍否決。

「冒險一向是我最喜歡做的事。」吳天笑了，笑得有點猖狂，有種對任何危險不屑一顧的傲氣。

高劍彷彿看到了那一晚的場景再現，一直斯斯文文，平平無奇的吳天，狂暴起來，如癲似狂，面對七八個拿着棍棒的流氓混混，毫無懼色，棍棒砸在身上好像不知道疼痛般，一直盯着一個人往死里打。

普通鬥毆高劍不是沒見過，自己還參與過不少次，這種被圍毆不能逃脫的情況下，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抓住一個人往死里打，打到讓其他人害怕。

讓高劍毛骨悚然的是吳天一直咧著嘴笑，頭破了，手斷了，渾身是血，熱血的流淌讓吳天笑得越猖狂，如同瘋子般，讓打他的人都手腳不聽使喚的顫抖。

什麼人最可怕？

不要命的人就算不是最可怕，也能可怕到讓人心悸。

「哈哈！好！兄弟，我們一起去！」高劍豁然開朗，終於明白了吳天為何跟其他人不同。

冒險，有的人看來是勇氣，是不懼險。

也有些人覺得那是傻，是蠢。君子不立危牆，不懂知難而退。

有人說，冒險只是追求結果，不擇手段的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們忽略掉了冒險的過程，細心縝密的計算，隨機應變的能力，不懼艱險的勇氣，超然冷靜的心態，缺一不可。

敢冒險和喜歡冒險是不同的。

敢冒險是在被逼無奈，或不得不去做時破釜沉舟的勇氣。

喜歡冒險是在一切未知又充滿危險的險境，去挑戰，去打破自身潛力，突破桎梏，涅磐重生。

為何越想去了解吳天，越被他的氣質折服，到越想對他了解更多。

就像小孩子都會覺得自己父母無所不能，是超人。

因為小孩子遇到任何困難到了父母那裏都能解決。

如果哪天小孩發現父母並不是無所不能時，那是因為他長大了。

難怪吳天在學校對什麼事都不太關心，對什麼話題都沒興趣了解。

成年人不會成天跟小孩子玩遊戲，老年人也不會天天跟年輕的聊天吹牛。

也許吳天是跟他們有所謂的「代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