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八方動
和煦的風撲面而來，天空中陽光直射，帶來暖意。
坐在車輦之上，王維只感覺風和日麗，就連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前方，蜿蜒如龍的大軍沉默前行，暖陽與鐵甲相映照，端是熠熠生輝。
就在這般仿若郊遊似的場景之中，大壯來到車輦下，對王維輕聲說道。
「主公，洛陽已至。」
洛陽，漢朝曾經的都城……
然而在董卓之亂過後，洛陽已經被一把大火燒了個乾乾淨淨，所謂建設總比破壞難，曾經董卓搞出的人禍，到了現在也沒徹底平息。
不由從車輦上站起，王維舉目看向遠方，卻見遠方，洛陽城那漆黑的城牆映入眼帘。
被火熏烤的痕迹仍在，但比之之前，今天的洛陽城卻有了些許人氣——重建洛陽這件事情，在王維入主長安之後便已經指示人去做了，現在看去，倒也小有成果。
「奉先等人隨我進城，其餘人等就地紮營。」
王維下達了命令，便有親兵啟動車輦，向洛陽城緩緩行去。
……
洛陽城的官員們已經在洛陽城門口等待多時，看到王維的車輦駛來，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宛如小丑一般擠了上來，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對着王維好頓阿諛奉承。
其實這種事情見多了，王維也就有抗性了，隨意應付了下眾人，王維走入城中。
城內的人流量還是較為稀少，但大概的雛形已經建立，相信用不了十年八年，洛陽應該能重新恢復東都的風采。
在一眾本土官員的奉承之下，王維就這般來到了洛陽太守府內，坐在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房間內，王維揮退了那些本土官員，自有親兵上前攤開地圖，於是，整個地區的形勢圖，便映入了王維眼帘。
「從洛陽進軍，先攻河內，再攻并州和鄴城，不知奉先意下如何？」
「你說，我做，我只負責打仗，剩下的事情不用問我。」
跟王維混了這麼長時間，大布布的性格端是越來越憊懶——可能是他也察覺到了抱大腿的好處，更可能是武者的本能，讓呂布隱約預感到跟隨王維，他才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方向。總而言之，現在的呂布早就沒了一方諸侯的算計和霸道，取而代之的，卻是身為武者的驕傲與力克強敵的慾望。
看到呂布的模樣，王維輕輕點頭，又在地圖上畫了幾條線路，片刻，王維一指地圖，對大壯說道。
「這是我此次行動的大概方向，大壯拿去，去給那些參謀們看看。」
雖然這次出征，王維並未帶着賈詡陳宮等一流謀士，但三流四流乃至不入流的謀士卻帶了不少，正所謂三個臭皮匠能頂個諸葛亮。
他們雖然不可能給王維出什麼天馬行空的計劃，但查缺補漏什麼的，還是能做的。
大壯領命而去，而王維，又叫人帶上來了各個部隊的兵力部署統計。
正思考間，呂布突兀開口。
「這一次，我當先鋒。」
毫無疑問，在做完了平定亂民的任務之後，呂布心中的鬱氣難以發泄，準備要拿袁紹開刀。而王維，連思考都沒思考，便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個意思。」
「所以……」
「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你帶着五萬軍隊，奔赴河內，幫我試試那袁紹的斤兩。」
說打就打毫不遲疑！
王維二話不說，便定下了明日開戰的決定！
……
而就當王維趕赴長安，既將對河內動手的當頭，源自於袁紹的反擊，亦是悄然而來。
沒有王維帶軍出動的乾脆利索，也沒有王維的明目張膽，袁紹一方的行動，就像是平靜的大海，表面上看去並沒有什麼大的風浪，然隱藏在暗中的，卻是無盡的殺機！
長安。
一場密會正在某座府邸之內展開。
一人端坐在首位，面容蒼老卻有一種難言的威勢和霸氣，而另外數人雖穿着便裝，但若有人在此，便能認出，這些可都是常年參加朝會的高官重臣！
此刻，首位的老者正怒髮衝冠，呵斥着王維的霸道與不仁。
「那王維小兒泥腿子一個，如何能身居高位？這長安，現在已經變成了那王維小兒的長安，我等士族卻只能跪在王維腳下苟延殘喘。」
「我老袁家四世三公，爾等都是我的學生，現在袁術已經垮台，我家裏可就剩袁紹這一個能打的了，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聽到老者的怒言，下方几人簡單對視，眼中卻都有些動心的意思。
王維PY力雖強……但朝中大臣也不少，哪怕王維執行力再高，在有限的時間之內，他也不可能PY掉所有的朝臣。
他會PY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極少會理會對自己沒用的。
而現在在場的幾人，當然被劃分為「沒用」這一欄當中。
然而……
政治圈，就像是一張籠罩在所有人頭頂的網……
這張網看不見，摸不到，卻的確存在——內里的關係之複雜，少有人能盡皆摸透。
而人心更是難測！
一面是對自己不露善意，甚至有些不在意我等的長安主宰——王維。
一方是自己的老師，以及四世三公的袁家……
選擇很快出爐。
須臾過後，這幫朝臣魚貫走出了門，只留下袁家族老坐在宅邸內，他就這麼看着他這群學生離開的背影，眼中閃爍著的卻是躊躇滿志的光。
王維又能如何？
泥腿子一個罷了……
這一次，他老袁家定要讓王維小兒明白，這天下，還是士族和世家的天下！
……
而江南方向……
袁紹的求援信還未抵及各路諸侯手中，各路諸侯便已經有了動作。
他們沒有選擇視而不見……
反而選擇了盡起大軍，匯合袁紹與王維一戰！
唇亡齒寒的道理這些人都懂，且孫策還與王維有着殺父之仇！當王維剛剛發兵，江南各路諸侯得到消息之後，孫策便聯同了劉表劉繇，三人很快達成了共識。
孫策為了報仇……
劉表劉繇這兩個漢室宗親為了匡扶漢室……
總而言之，具體是不是為了這個，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但他們的發兵也算是有理有據，且佔據了道德制高點。
當王維剛剛抵達洛陽之時，孫策等三方已經合兵於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