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揚眉吐氣

楊玄此時心情非常愉悅，原本需要一個早晨才能幹完的活計，他竟然一會就做完了。

此時的他，在莫名力量的支持之下，變得力大無窮，身輕如燕，舉手投足之間，莫不舉重若輕，十分輕鬆。

幹完了活，楊玄反身回到了自己的小窩，放鬆下來，這才細細回味起自身的變化。

此刻，他知道，身體產生的神秘變化，對他來說，絕對是好處無窮。

體內那奇異的氣旋，正在時刻不停的從外界虛空中攫取那未知的力量。而這種奇異的未知力量，也在改變着他的身體，使他變得力大無窮，身輕如燕。

又嘗試着運行一遍基礎功法，不出意外，絲毫找不到門徑，似乎一夜之間，他體內的武道經絡全部消失不見了。

難道我已經練成了內勁？

楊玄心中暗忖，不過感覺卻又不像，這與族中傳功師傅所描述的感覺確實大不相同，從沒有聽說誰將丹田練成了兩個氣旋。

他有心想要去問問傳功師傅，卻又想起往日那人滿面鄙夷的神情，想想也不會耐心解答楊玄的疑問。

再說，他內心也不願將體內的變化說出去。

這將成為他最大的秘密，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一日清晨，楊玄早早起床，和母親打過招呼，便提起木桶，準備去挑水。

每日早晨挑滿十缸水，這是他每天必做的工作之一。

在他體內沒有那神秘力量之前，以他孱弱的身軀，僅僅這十缸水，便要花去他一個早晨的時間，就這樣還時常因為不能按時完成而受到責罰。

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十缸水，只需一會功夫，便可完全挑滿。

那神秘氣旋帶給楊玄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

楊玄一邊想問題，一邊向水井邊走去，正想的入神的時候，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吆，這不是我們的楊玄少爺嗎？怎麼，拿起少爺架子來了，看見我都裝作看不見了？」

楊玄被打斷了思路，抬頭看了過去。

只見三個做下人打扮的人攔在路上，臉上露出譏笑的神色，不屑一顧的看着楊玄。

為首之人，正是牛遠。

楊玄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牛遠見楊玄並不理他，頓時覺得有些掛不住面子，面色突的一冷，伸手攔住了楊玄的去路，冷笑道：「怎麼？傷好了？玩起少爺脾氣了？」

他身後的兩個同夥都圍了上來，陰陽怪氣道：「快給我們牛哥行禮，廢物！」

「還真拿自己當少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廢物嗎，啊我呸！」

不遠處正幹活的數個下人看見了這邊的情況，都圍了上來，站在一邊指指點點，甚至訕笑出聲。

牛遠見楊玄還是不吭聲，面色一寒，竟然一把抓起楊玄的衣領，冷笑道：「別看你是個少爺，可不過就是個廢物，我今天廢了你，也沒人為你出頭……」

「把你的…手…拿開。」楊玄面無表情，聲音冰冷。

牛遠冷笑道：「今天你從我的胯下鑽過去，我便饒了你，要不然，嘿嘿，爺爺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聞言，其餘兩個惡仆也都嘿嘿笑了起來。

看着一位本該高高在上的少爺受辱，可是他們平淡如水的生活裏面難得的消遣活動！

牛遠更是得意的笑了起來，滿臉不屑的道：「一個連內勁一層都達不到的廢物，又有什麼資格被稱為少爺，啊？哈哈，你就是個廢物，你和你那婊子母親一樣，都是廢物！」

「你說什麼？」楊玄突然猛的抬起了頭。

他面色變得無比寒冷，死死的盯着牛遠。

牛遠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一條毒蛇盯住了一樣，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周圍的溫度似乎也猛然間低到了極點，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一陣寒意襲來，牛遠下意識放開了楊玄，向後退了兩步。

下一刻，牛遠突然反應過來，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連內勁一層都沒有的廢物啊，自己竟然被他嚇退，覺得大丟面子的他頓時怒道：「你……你找死！」

惱羞成怒之下，竟然不顧後果，一拳向楊玄面門打去。

這個世界武者實力強勁，加之牛遠本身就有內勁三層的修為，這一拳受楊玄壓力一激，又是含怒出手，竟然不自覺的用盡了全力，三層內勁洶湧而出，帶起凌厲的勁風，直向楊玄面門擊去。

內勁一涌，牛遠頓時清醒過來，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辱罵欺凌楊玄也就罷了，楊玄天生廢柴，並無人為他出頭。

可這一拳乃自身三層內勁全力一擊，慢不說一個沒有絲毫內勁的普通人，即便是一頭強壯的水牛，也要頃刻間被打死。

楊玄雖是天生廢體，不能修鍊，但畢竟乃是楊家直系，如果就這樣被自己給打死，那自己這條命也可就搭進去了。

一時間，他心中大悔，努力想收回拳頭，但是他的內勁修為遠沒有到達收發由心的境界，想要收回，卻已經無能為力了。

他旁邊的二人也沒有想到牛遠突然出手，而且看這一拳聲勢，赫然是全力出手，頓時也傻了眼。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拳直奔楊玄面門而去，凌厲的拳風激的楊玄的髮絲向後飛揚，凌空飄散。

所有的人都發出了驚呼聲，他們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楊玄被一拳擊中面門，就此喪命的景象。

但事情卻沒有往他想的方向發展。

下一刻，牛遠不由自主的倒飛了出去。

從牛遠嘴裏噴出的鮮血，噴的漫天都是，而他的雙臂，在半空中的時候竟然炸裂了開來，碎成了無數鮮血肉末，飄灑開來。

「砰」

牛遠重重的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他們張大了嘴巴，眼睛發直，死死的看着楊玄，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內勁三層的牛遠竟然被天生廢體的楊玄一掌打飛，生死不知。

這是見了鬼了嗎？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張大了嘴巴，臉上全是獃滯，像是身處夢境，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樣。

對他們來說，眼前這一幕，就跟天崩地裂一般令人難以置信，這巨大的刺激讓他們竟讓出現了幻聽，耳朵裏面嗡嗡作響，一時間什麼也聽不見了。

楊玄緩緩收回手掌。

手指修長，晶瑩如玉，散發着一種奇異的魔力。

時間就這樣靜止了下來，不聞一絲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一隻看門狗突然叫了一聲。

「汪！」

這聲狗吠，猶如一個信號一樣，讓所有人突然間恢復了神智。

楊玄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去。

「你……你……你不要過來！」

半晌，跟着楊玄的兩人才反應過來，一種巨大的恐懼瞬間席捲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忙不迭的向後退去，甚至慌亂間摔倒在地，變作了滾地葫蘆。

楊玄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二人卻如見了鬼魅一般，驚恐的再次向後退去，隨後竟然驚叫一聲，轉身就跑，連生死未卜的牛遠也不管了。

楊玄也不再追，隨手拎起木桶，緩緩向前走去。

路過牛遠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微微掃了一眼。

牛遠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身下的鮮血，彙集成了數個血泊。

楊玄繼續向前，所有圍觀者慌忙為楊玄讓開了路。

他們的眼中，都有着難以言語的恐懼，以及一絲絲莫名的，從未有過的——尊敬。

牛遠死了！四總管手下的打手牛遠死了。

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凡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下人都在暗地裏談論此事。

讓他們興緻高昂的並不是牛遠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