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恐怖故事

第二百三十一章 恐怖故事

戴慕雨這兩天就像剛做了新郎倌兒似的,公司里很多人都能感覺到他神采飛揚,心情極好。他的心情當然好,事情進展太順利了,照這個效率進行下去,年終的時候款項就應該撥出了,到時候他能分到20%,也就是一億兩千萬。

他在澳門已經欠下了七千多萬的巨款,「討債公司」早就盯上了他,再拖下去只怕會有生命危險。可這一單生意只要做成了,他不但能馬上還清欠款,還能成為巨富,而這一切的鍋,將由白駒和李向榮承擔。

不錯,做為高層管理者,出現如此的重大工作失誤,他也難辭其咎,不過就算被免職又怎麼樣,這筆巨款足夠他揮霍了。何況,有白駒和李向榮頂着這個雷,他頂多算是遭了殃的池魚,以他的人脈,另找一家公司高就也不是難事。

戴慕雨已經開始籌劃着事情爆發后自已的離開事宜了,很幸福地離開。當然,不能叫別人看出來。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戴慕雨哼著歌兒,走進了王沖的辦公室。王沖正伏案研究着什麼,戴慕雨走過去,笑嘻嘻地說:「王總,等白總回來,我就要休假了,有幾件未了之事,想麻煩你幫忙處理一下啊。」

「哦,戴總,坐坐。」王沖把桌上的報表往旁邊推了推,壓了本書,起身去給戴慕雨倒水。戴慕雨因為他壓書的舉動,不禁生出些好奇,趁他在熱水機前倒水的功夫,迅速推開書掃了一眼,雖然報表是倒沖向他的,可金鑫兩個字異常醒目,一眼就看到了。

戴慕雨心裏咯噔一下,馬上把書移回了原位,假意擺弄著王沖桌上的一個小擺件,王沖接水回來,戴慕雨便順勢接過杯,在沙發上坐下,向他介紹了一下自已年尾還有哪幾件事情要料理。

離開王沖辦公室后,戴慕雨的心立刻不可抑制地急促跳動起來:「王沖為什麼要研究金鑫投資的報表?這個項目不歸他管啊。」

戴慕雨越想越不對勁兒,回到辦公室坐了半晌,還是沉不住氣,主動給財務總監老丁打了個電話。本來這個項目後期已經不需要他跟進了,而他為了避嫌,也在刻意迴避,但這時實在是忍不住了。

老丁一聽他詢問幾時可以放款,馬上打起了太極,戴慕雨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感覺到他的敷衍,可是真的着急了。戴慕雨催問的一急,老丁就帶着些揶揄的口吻說:「戴總啊,我這個財神,只是過路財神啊,有什麼事還有白總做主的嘛,是吧?你找我,我也沒辦法啊,一切得按規矩來嘛。」

隔着電話,戴慕雨似乎都能看到老丁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這個老狐狸!」戴慕雨放下電話,越想越不對勁兒。王沖可是白駒絕對的心腹,老丁也是,老丁在拖延放款,王沖在調查本不應該由他負責的項目報表,能驅使這兩個人這麼做的,只能是白駒,白駒……發現了什麼?

戴慕雨忍不住又給何善光打了個電話,把他發現的跡象告訴了何善光,何善光一聽,饒是他一向有城府,臉色也不禁變了。他已經快要頂不住了,他急需這筆錢,不是用這筆錢來填無底洞,而是把那個無底洞包裝一下,誘騙優納凡威爾公司注資進來,而他就拿着這筆錢跑路啊,這要是出了差遲,等他這邊一爆雷,什麼都完了,他將一無所有。

「先別急,我們……我們明天催促李向榮一下,也許這只是你疑神疑鬼呢,哈哈。」何善光打了個哈哈,心中雖慌,卻還得安撫戴慕雨,這時候萬萬不能自亂陣腳啊……

放下電話,何善光便咬牙切齒起來,那個白駒,即便在萬里之遙的國外,也不肯放手么?

……

白駒可沒想這麼多,此時他正在阿爾貝斯山腳下的露天溫泉里和狐婉兮鴛鴦戲水。

天幕一點點變成了黑藍色,然後一顆顆星辰點亮起來,匯成了一條浩瀚的銀河,洋洋洒洒散落在蒸騰氤氳的水霧之中。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天然的硫磺氣味,這是一個沒有任何人工摻雜的天然溫泉。

滑了一天的雪,摔也摔了,累也累了,乏累的筋骨泡在溫暖的泉水中,頓時疲憊一掃而空。白駒舒服地閉上雙眼,長長地舒了口氣,放鬆著身體,顯得無比愜意。

「卟嗵」,落水聲起,水點濺到了白駒的臉上,他抹了把臉,睜眼一看,就看到剛剛跳進泉水的狐婉兮正站在水裏,因為水裏的熱和外邊的冷,抱着肩膀,正要鼓足勇氣坐下去的樣子。

她穿着一件純白色的蕾絲泳衣,白皙無暇的肌膚在水霧的蒸騰下泛著淡淡的粉紅。纖腰不盈一握,修長圓潤的美腿更是光滑細緻。只可惜,那美只是驚鴻一瞥,白駒的目光還沒瀏覽完,狐婉兮已經一咬牙,一下子坐了下去。

這一下,整個身子都浸在了泉水中,露在水面之上的只有她纖細秀美的天鵝頸,至於那浸泡在水中若隱若現,被白色蕾絲包裹着呼之欲出的豐盈,隨着泛起漣漪的泉水,像水豆腐一樣蕩漾在水波之下……

白駒忽然覺得有些口乾。

狐婉兮身子向前一探,向他游過來,在他身邊翩然坐下,水潤的紅唇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壞笑:「好看嗎?」

「好看!看起來不只好看,還很好吃呢。」白駒也還以壞笑,這是他的女人啊,難道還要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的羞澀?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把婉兮攬進了些。

「哇!還好吃,你個大變態,要吃人啊?」狐婉兮故作害怕地抱緊了肩膀。

白駒呲起了一口小白牙,故作陰森狀:「在這裏的雪山上,真的發生過吃人的故事呢,你想不想知道?」

「什麼故事?」狐婉兮的眼睛馬上亮晶晶起來。

「從前啊,有一對情侶,到這裏還無人去過的雪峰上冒險,結果不慎摔進了一個雪洞裏,女孩子的腿摔壞了,再加上寒冷,一點知覺都沒有了。他們爬不出去,只能等著有人來救援。男朋友把兩人僅存的食物只給女孩兒吃,鼓勵她撐下去……」

本來有些情火難捺了,這一講故事,白駒總算漸漸恢復了正常。狐婉兮卻是聽得異常感動:「他男朋友真好!」

白駒笑了笑,笑容有一點點「陰險」:「每天,男朋友都安慰她,鼓勵她,可她還是越來越虛弱。男朋友倒還撐得住,而且一直在努力向外挖,想在雪地上留下求援的標誌。終於有一天,他成功了,搜救直升機發現了他留下的記號,他們要獲救了。這時候男朋友卻突然取出刀,一刀刺進女朋友的心口……」

狐婉兮「啊」地一聲尖叫,聽上一句時,她都覺得心花怒放了,這麼深情的一對情侶終於獲救了,可是沒想到轉瞬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幕:「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殺死女朋友啊?」

「他的女朋友也感到奇怪呢,她拼盡最後一口氣兒,用力扯開蓋在腿上的衣服,發現她的兩條腿都變成了血淋淋的白骨,原來她雙腿上的肉都被她的男朋友給啃光了。這些天,她的男朋友就是靠這個度命的,當救援終於趕來時,他為了掩蓋自已的罪行,所以才把女友殺掉。」

狐婉兮倒抽一口冷氣,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白駒後悔了,在如此浪漫的時刻,不應該說這種可怕的故事的,他連忙攬住狐婉兮,柔聲安慰:「我騙你的,這個故事是我瞎編的。」

狐婉兮搖搖頭,認真地想了想,忽然說:「那……如果她的男朋友不是吃了她的兩條腿,他們兩個誰也逃不掉,都會死在這個洞裏,也許一百年、一千年,都不會被人發現,是么?」

「是吧……」

「那麼……如果兩個人,在這樣極端的條件下,註定了要麼一起死,要麼只能有一個人能撐下去。他的女朋友雙腿還殘廢了,根本無力自救,那麼,讓她的男朋友活下去,也不失為一個選擇吧?」

「啊?」這孩子是什麼腦迴路啊,白駒有些搞不懂了。

狐婉兮輕輕搖頭:「感情上,我也接受不了那個男人這麼的殘忍,他這麼做的時候,可曾有過猶豫?也許,他對女朋友的愛,始終很淺,從來沒有深過愛自已吧。他不是個好男人……」

白駒鬆了口氣,嗯,這三觀才對,剛剛這丫頭一定是突發奇想。

狐婉兮突然看着他,很認真地說:「這個故事,很醜陋,叫人心裏很不舒服。不過啊,如果真的有一對情侶發生了這樣的困難,他們彼此都明白這樣的處境的話,我若是那個女孩子,我就會主動提出來,叫男友吃了自已,讓他能夠活下去。」

「嗯……」

「為什麼要都死掉呢?如果只有能夠讓一個人活下去的機會,那也應該活下去。故事裏那個男孩子如果肯犧牲自已,女孩也不過多受一些日子的苦,她撐不過去的。如果是我,就算能撐過去,我也……寧願犧牲自已……」

白駒根本不知道她此刻說的,就是她的真實心境。他和她之間,只有一個碧璽神精獸可以救命,兩個人只能二選一,而她是在理所當然應該由她擁有這件寶物的前提下,選擇了犧牲自已,所以才有這樣的感觸。

聽着婉兮幽幽的聲音,白駒此時只感覺後悔:這丫頭太喜歡多愁善感了,以後可不能給她講這麼可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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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本命年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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