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第285章

「這……這怎麼可能,侯夫人可不要隨口胡謅,我和李老夫人不過是隨意的問了幾句話,怎麼就把長公主氣的小產了,侯夫人慎言!」

秦老夫人嚇得臉色慘白,忙擺手否認,「一定是長公主最近情緒不佳,動了肝火……」

淮安侯夫人冷冷一笑,「這倒奇怪了,兩位老夫人沒來楊家之前,長公主還是好好的,偏偏和兩位老夫人談話之後就小產了,這事兒說不過去吧?

秦老夫人瞠目結舌,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只好求助的看向李老夫人,在這件事上她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侯夫人,我們只是來的不湊巧罷了,何況我們也不知道長公主有了身孕,正所謂不知者不罪,我們或多或少也有些責任,卻也是無心之失,長公主小產,我們也很痛心。」

「沒錯沒錯,我們也不是有心的,只是想探望郡主,侯夫人消消氣。」秦老夫人立即接茬,生怕淮安侯夫人把這件事怪罪在秦家。

淮安侯夫人看了一眼李老夫人,礙於宮裏李皇后的存在,淮安侯夫人只能隱忍,可對於秦老夫人,她就不必客氣了。

「看望郡主,這麼多年秦家早已經將郡主拋之腦後了,說起來,郡主之所以遇刺受了驚嚇,也是和秦家有關,之前聽聞秦老夫人病的下不來床了,如今怎麼生龍活虎,一點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秦老夫人尷尬的漲紅了臉。

「趕緊派人進宮報備一聲!」淮安侯夫人對着身邊的丫鬟道,魏梓珠小產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淮安侯夫人想瞞也瞞不住,李皇后再得寵,上頭終究還有一個端詠太后呢。

李老夫人眼皮跳了跳,攔住了淮安侯夫人,「侯夫人,太后最近為了郡主的事沒少操心,長公主的事不如緩緩再稟報……」

李家那一堆爛攤子事還沒有解決呢,現在把這件事捅進宮,那不是對李家雪上加霜嗎。

「侯夫人,你也知道太后如今不管事,頤養天年,六宮掌事的是皇後娘娘。」李老夫人小聲說。

淮安侯夫人只記得自家兒子說過的話,甭管上位的是誰,誰又是太子,都不能隨意站隊,楊家只忠於當今皇帝,李老夫人的暗示她能聽懂,李皇后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淮安侯夫人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李老夫人腦子裏裝了什麼,魏梓珠是皇帝親妹,太后親女,小產這麼大的事哪是能瞞得住的?

何況,在位的是魏白瀟,還不是太子呢,李家就這麼囂張跋扈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長公主是君,我楊家是臣,僭越和藐視的罪名楊家擔待不起。」淮安侯夫人立即讓人進宮去稟報,李老夫人攔都攔不住。

等了莫約一個時辰左右,卉菊親自來了一趟,沖着淮安侯夫人行禮,淮安侯夫人起身讓開,扶起卉菊,「卉菊姑姑不必多禮,進去瞧瞧吧。」

「是!」

卉菊進門,沒一會屋子裏就傳來了哭聲,夾雜着怒吼聲,還有砸東西的聲音,噼里啪啦作響。

李老夫人和秦老夫人尷尬的對視一眼,往前走幾步,隱隱能看見屏風后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趴在床上哭,四駙馬就坐在一旁安慰。

小半個時辰后,魏梓珠許是哭累了,被哄著睡著了,卉菊才躡手躡腳的退了出來。

李老夫人看了一眼卉菊,「如何?」

「長公主痛失愛子,情緒不穩,幸好有駙馬在身邊陪着,侯夫人,時辰不早了,太后還在宮裏等著奴婢回信呢,告辭。」卉菊彎腰沖着淮安侯夫人半蹲行禮,淮安侯夫人親自將卉菊送出二門外。

李老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也走了,秦老夫人見狀也跟着離開。

……

「人走了?」魏梓珠睜眼,就著楊彥的手喝了一碗甜湯潤了潤嗓子,剛才哭的太狠了,嗓子有些沙啞。

楊彥似笑非笑的看向魏梓珠,「想不到娘子還有這一面。」

魏梓珠不僅沒有羞臊,反而沒皮沒臉的笑了笑,重新躺回塌上,眨眨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不是夫君指點的好,我今兒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話音剛落,盼巧重重的咳嗽兩聲,魏梓珠立即收起笑意,眼看着淮安侯夫人繞過屏風進來。

「長公主醒了?」淮安侯夫人驚訝,忙問,「長公主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做。」

魏梓珠搖搖頭,緊咬着唇一言不發。

「長公主可千萬不要着急上火,若是氣壞了身子,叫旁人得逞,可不划算。」

「四姨!」

秦苒匆匆趕來,在門檻上還絆了一跤,差點摔倒,幸虧盼巧手疾眼快扶住了,秦苒小臉煞白煞白的,見着魏梓珠躺在床上,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四姨,都是我不懂事,讓四姨受委屈了。」

魏梓珠心疼,沖着秦苒招招手,「這事兒不怪你……」

話說一半又見淮安侯夫人在場,有些話也不方便言明,秦苒想上前,卻被淮安侯夫人拉住了。

「郡主,長公主剛剛小產,身子還弱著呢,不能大喜大悲。」

秦苒看了一眼淮安侯夫人,停住了腳步,魏梓珠卻沒顧忌這麼多,「母親,這事兒和苒姐兒沒有關係,苒姐兒來四姨這裏。」

無奈,淮安侯府這才鬆了手,讓秦苒靠近了魏梓珠,魏梓珠伸手拉着秦苒。

「這事兒真不賴你,四姨身子骨不宜有孕,當年生產就壞了身子,這一胎本來也保不住,若是胎兒再大一些,四姨就有性命之憂,今兒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大喜事了。」魏梓珠安慰。

秦苒伸手擦了擦眼角,小姑娘哽咽著一句話不說。

「長公主,這話可不能對外說。」淮安侯夫人忙制止了,不等魏梓珠開口,楊彥已經站起身,「母親借一步說話。」

支開了淮安侯夫人,耳邊算是清凈不少,魏梓珠坐直了身子,在秦苒耳邊嘀咕幾句,秦苒眼眸一亮,「當真?」

魏梓珠掀開了被子下地轉了一圈,蹦蹦跳跳都沒事,「放心吧,四姨的身子骨好著呢。」

這要是真的被氣小產了,魏梓珠活撕了秦氏和李氏的心都有,秦苒破涕為笑,一把摟住了魏梓珠,「四姨,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魏梓珠板着臉,「胡說八道,你在四姨心裏就是親生女兒,怎麼會麻煩,若是看着你被人欺負,跟拿刀剜四姨的肉有什麼區別?」

秦苒吸了吸鼻子,很感動。

……

李老夫人匆匆忙忙遞了帖子,可惜宮門緊閉,只能等到次日才有機會去找李皇后。

次日天不亮,卉菊按照端詠太后的吩咐去了一趟鳳棲宮等待。

「卉菊姑姑怎麼來了?」李嬤嬤驚訝。

卉菊點了點頭,「太后召見皇後娘娘。」

李嬤嬤不敢大意,忙進去稟報,李皇后才剛剛起身,乍一聽卉菊等在門口,眼皮跳了跳。

今兒也不是初一十五,這麼一大早端詠太后卻召見了自己,莫不是為了秦苒的事兒

「梳洗吧!」

李皇后也知道這件事拖延不得了,得儘快解決。

匆匆梳洗后,連一口早膳都沒吃便趕去了慈寧宮,端詠太后正在抄寫經書,身子端正,一筆一畫寫的很緩慢。

卉菊在一旁沉默不語,只幫着研墨。

李皇后就跪在桌前,身子筆直,昂首挺胸,不敢有半點含糊。

李嬤嬤心疼極了,她家主子還沒吃早膳呢,身子骨本來就弱,哪受得了這個,只是眼下這個時候,李嬤嬤瞧著端詠太后陰沉如水的臉色也不敢隨意開口。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李皇後身子晃了晃,背脊被打濕了一層細膩的汗,緊貼著肌膚,有些粘膩不適。

端詠太後頭也不抬,繼續默寫經書。

第三個時辰是李皇后咬着牙堅持的,兩條膝蓋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脹。

直到午時,端詠太后才放了李皇后離開

李皇后揉了揉膝蓋,步伐極慢。

「太後為何要嚴懲娘娘,娘娘好歹是一國之母。」李嬤嬤小聲說。

李皇后不語,回了鳳棲宮便瞧見了李老夫人,眼皮又跳了跳,「母親怎麼來了?」

「昨兒晚上就遞了帖子,只是宮門落鎖了,娘娘這是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李老夫人關切地問。

「無礙。」李皇后擺擺手並不打算再提,坐在了軟塌上,「母親匆匆進宮可是有什麼事?」

李老夫人環視一圈,李皇后沖着李嬤嬤使了個眼色,將身邊伺候的很快屏退。

「出什麼事了?」

「是長公主小產了……」李老夫人將昨天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李皇后臉色微變。

「這事兒太不湊巧了,我也沒想到長公主一把年紀了,還能懷上孩子,這麼不巧,就沒了。」

李老夫人昨兒一夜未眠,一大早就進宮了,等了好幾個時辰才看見李皇后,忍不住抱怨,「長公主恃寵而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瞧著這事兒不能善了,我認識沒主意了。

李皇后的腦袋嗡嗡的,總算是知道臨走前端詠太后意味深長看她那一眼是什麼意思了。

一開始李皇后跪了幾個時辰,心裏是有氣兒的,如今別說氣兒了,就是再跪幾個時辰,李皇后也不敢有任何埋怨。

李皇后揉了揉眉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個消停。

「長公主脾氣暴躁,白白沒了一個孩子

,又怎麼會輕易善了,母親,你太衝動了

。」

李皇后無奈,將裙子掀起,露出兩條膝蓋,又青又紫,「今兒天不亮我就被召去了慈寧宮,跪了足足三個時辰,之前因為秦苒的事,太后已經對我不滿,如今加了一個長公主......」

這是一團亂麻,扯都扯不開,李皇后心裏煩躁的很。

「太后怎麼會這般對你,你好歹也是一國之母啊!」李老夫人心疼的看着李皇后的膝蓋,「這長公主小產一事也非我故意為之

,長公主充做好人攬走了郡主,若不是為了郡主,我又何必去招惹長公主。」

「罷了,事情都過去了,不必再提了。

」李皇后深吸口氣,「李家的事不能再耽擱了。」

李老夫人驚的站起身,怔怔地看向李皇后,「你當真要對李家下手,沐禾,李家哪一個不是你的長輩親人,你當真忍心嗎?」

這時一名宮女進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李皇后。

李皇後有股不詳的預感,「什麼事?」

「回娘娘話,早朝有不少大臣提議選秀

,皇上已經應允,將此事交給了太后全權處理,太后已經昭告天下,凡十五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七品官員家女子皆可參選,後宮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

李老夫人咚的一聲坐在椅子上,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宮女,「你說皇上應允了?」

「回夫人話,皇上已然當眾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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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冥寵:嫡妃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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