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敬業的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敬業的你

酒店超市內,韓盧別着腳兒走進去,手上搭着他從泳館取回的丁狸的衣服,迅速閃進貨架中間,匆匆尋找著,里裏外外轉了兩圈兒,什麼都沒有發現,只好鼓足勇氣走到售貨員身邊,挺起胸,一副很是理直氣壯的語氣:「有衛生巾嗎?」

售貨員小姐很淡定:「那邊第二格。」

不就是買個衛生巾么,至於那麼心虛的樣子?嘁!到我這兒買什麼的沒有啊,買套套的,買毓婷的,買潤滑油的,老娘什麼場面沒……卧槽!這個看着還有點痞帥的傢伙要幹什麼?m.

售貨員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韓盧抱過來的一捆衛生巾,他有多少女朋友?要來多少大姨媽?

韓盧慌慌張張地摸出手機,在售貨員掃碼的時候他一直緊張地回望,生怕有人進來看到,等交完款,忙不迭抱起那一捆衛生巾,另一條手臂上搭著女式衣服,拔腿就走,大步邁開如流星趕月一般。

「你……你買這麼多衛生巾幹什麼?」丁狸看到韓盧提進來的那超誇張的一捆東西,也不禁又羞又惱。

韓盧訕訕地說:「你……你流那麼多血……」

丁狸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我……我體質特殊一些,可也就是剛一開始量多些,要是一直這樣,我還不得變成乾屍?」

韓盧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就好,要不……要不真有點怕人,我……其實有點暈血的,我看得腿都軟了。」

「沒出息的樣兒。」丁狸又嗔怪地說了一句,努力想坐起來,但使不上力,只好向他伸出一隻手:「扶我起來。」

韓盧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丁狸的胳膊,將她扶起來,丁狸拿過一塊衛生巾,吃力地向洗手間走,韓盧趕緊抓起她的衣服,將她扶進去,又退出來關上房門,隔着門說:「我給曲藝打過電話了,他很快就回來。」

裏邊「嗯」了一聲。

韓盧在門邊逡巡了兩圈,又說:「其實你應該帶個女助理的,像今天這樣的突發情況,就算曲藝在的話,也很尷尬的。」

裏邊又「嗯」了一聲。

韓盧想想,又說:「畢竟孤男寡女,不注意的話容易惹人閑話。」

丁狸慢條斯理的聲音傳來:「曲藝不僅是我的經紀人,他從小……我們兩家是世交,就說他是我哥也不過分。」

韓盧對着門說:「那就更該注意了,瓜田李下,人言可畏的。」

「咣」,門開了,丁狸還裹着浴巾,瞪着韓盧:「你是不是今天幫了我點小忙,就有資格管我了,啊?是不是男女授受不親,我現在得嫁給你才能保全清白了,啊?」

韓盧一呆,是呢,我今天是不是話格外多啊,我管人家那麼多?忙陪笑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江湖經驗,隨口說說。」

「砰!」門又關上了,隨即響起嘩嘩的水聲,丁狸已經開始沐浴了。

韓盧呶了呶嘴兒,小聲地嘟囔:「這臭脾氣,架子可真不小,將來誰要娶了這樣的女人當老婆,那一定是做了八輩子孽遭的報應……」

裏邊的水聲突然停了,丁狸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我聽得見!」

韓盧嚇了一跳,拔腿就跑,回到卧室中,這才拍拍胸口,心有餘悸:「我的媽呀,這什麼耳朵,這麼靈敏。」

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韓盧也是為了避嫌,房門沒鎖,虛掩著呢。

曲藝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吐著舌頭,上氣不接下氣,帶着哭腔兒嚎叫道:「我……我們狸姐呢,我們狸姐怎麼了?」

……

徐汀蘭的病不嚴重,但是狀況顯得很重。嚴重的傷風而已,所以不算多重的病,但病起來渾渾噩噩,渾身酸痛,整天躺在那兒,一睡就是大半天,醒的時候就不停地擤鼻涕,鼻子擰得紅通通的,鼻孔位置已經擤禿擼皮了,一碰就難受,到後來已經不敢擤,只敢打開水龍頭一點點用水洗。

上午九點多,徐汀蘭才爬起來,何小貓才不會陪護呢,早就回去了。徐汀蘭懶洋洋地躺了一陣,毫無食慾,掙扎著爬起來,趿上拖鞋,虛弱無力地取出一袋葯來,用手撕了撕,無力撕開,就用嘴巴咬開,然後……

徐汀蘭抖呀抖呀,兩眼無神地抖了一陣子,把藥麵兒抖進紙簍,把外包裝塞進嘴巴,皺着眉頭趕緊倒杯水,水端起來,才省起自己頭昏腦脹之下,錯把葯灑了,把包裝塞進了嘴裏。

「呸呸呸!」徐汀蘭吐掉包裝袋,悻悻地吐了幾下,嘴裏還是沾了點葯沫,有點苦,趕緊端起水杯。

「嗷~」滾燙的熱水迅速吐掉了,徐汀蘭耷拉着舌頭,燙得淚花隱隱。

「都怪她,那個小賤人,都是她害我的!」徐汀蘭憤怒了,惡狠狠地咒罵着,忽然眼前一亮,又獰笑起來:「我就不信了,我整不了你,我倒要看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阿嚏!」

徐汀蘭打了個噴嚏,身上又是一陣的寒意,兩抹清鼻涕流了出來。

徐汀蘭也不管,抓過一條絲巾,給自己系了個標準的狼外婆的造型,然後就迷迷糊糊地往病號服外邊套外套。

今天拍攝的是小仙女觸犯天規,遭受天懲的戲,整個景都是搭起來的,現場看還透著簡陋,但是入景之後再加上後期製作,就會有仙宮的緲緲仙氣了。

斬仙台下攝影棚里,牛導沉着臉悻悻然:「怎麼會生病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一個兩個,都不省心,還讓不讓人好好拍戲了!」

張副導演小心翼翼地道:「導演,我去看過了,好像是昨晚着涼了,發燒還挺嚴重的!您別生氣,先拍別人的戲份吧。」

說是這麼說,張副導演滿腦子都是沈其言把他叫過去那一臉蠻橫的樣子,說什麼『就是不想演了,需要休息』,但是這種話怎麼敢和導演說呢……

牛文山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哎……就只能這樣了。」

這時一個穿着厚外套、頭上系著大圍巾,臉上矇著大口罩的人鬼鬼祟祟地走過來,大夏天的,用不用這麼打扮?牛導一看,詫異地問:「這誰啊,誰放進來的?」

那人一聽,趕緊解下口罩,又摸出兩張紙巾沾了沾鼻涕,虛弱地堆起一臉笑容:「導演,是我。」

牛導繼續驚詫:「啊,原來是徐老師,你不是生病了么,怎麼還來了。沈老師不是替你了么?」

徐汀蘭說:「我不放心,還是來看看吧,這段戲我寫的,我熟,有啥不妥當的地方也好及時修改,免得影響進程。」

張副導演趁機道:「導演你看,徐老師也病得這麼重,說不定是流感。」

牛導感慨地說:「人家徐老師病了,就能帶病工作,再看看咱們的男一號女一號,哎!人家這才叫敬業啊。」

兩管清鼻涕又緩緩地淌了下來,徐汀蘭滿臉堆笑地說:「導演您忙着,我四處轉轉。」

轉過臉兒,她就露出了狼外婆一般陰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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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本命年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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