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三十歲的女人
身在寶山不知寶。
林綺羅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秦超捧着手中的尊，彷彿看到一個寶貝一樣，而一旁的林綺羅卻認為秦超有神經病。
「尊分大樽、小樽，你這個是小樽，看品相保存的還不錯，這隻小樽顯然是萬壽為主題，整個樽身都是壽字，看出來工藝相當不錯。」
一邊讚歎，一邊愛不釋手，秦超通過這隻小樽的品相、細節，可以斷定這隻小樽絕對不是仿品。
胎質堅實細潤，釉色白中略泛青，瑩潤透亮，緊緻硬朗，極具時代特色。
樽身壽字的書寫嫻熟流暢，筆法古雅俊麗，宛轉自如，可以看出些這些壽字的人絕對書法很精湛。
「說的倒是不錯，但有什麼用，你給我兩萬我馬上賣給你。」
撇了撇嘴，林綺羅開着玩笑說道，她看秦超這麼喜歡這個什麼樽，她打算等一會走就送給秦超，就當是再次相遇的禮物。
秦超抬起頭一臉驚訝的看向林綺羅，嘴巴微微張開，整個人都僵硬了。
「咳咳，跟你開玩笑的，想要一會拿走就好了。」
被秦超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林綺羅趕緊解釋道，她怕秦超誤會她真的要兩萬塊。
她現在很缺錢，但也沒有缺錢到毫無節操，這隻瓶子在她看來根本不值錢，送給秦超完全沒有任何不舍。
「不是不是，你真打算兩萬賣給我？」
秦超擺了擺手，生怕林綺羅後悔，兩隻手更是緊緊的摟着眼前的萬壽樽，兩萬塊如果買這隻小樽，他就是血賺。
「說了送給你就送給你，什麼錢不錢的，俗氣！」
擺了擺手，林綺羅幫秦超打開了礦泉水，然後放在了一堆零食、泡麵組成宛如垃圾山的茶几上。
「你知道這隻小樽的來歷嗎？」
「一個破瓶子還有來歷？」
「這玩意兒古代盛酒的，而且這個做工相當精明，顯然不是皇親國戚都無法用到這樣的小樽，最關鍵一點這東西是清朝的，樽底的印記證明這是一件真品！」
「那又怎樣？」
「康熙御窯廠燒制的貢瓷，與這件相同的還有一隻康熙青花天盤萬壽大尊，賣了有六百多萬。」
「六百萬？」
林綺羅看向秦超，這一刻她有些動然了，如果那枚大的能賣六百萬，眼前這一隻小樽至少也能賣個一半。
彷彿看穿了林綺羅的想法，秦超搖了搖頭「可惜，這隻小樽唯一的缺點就是萬壽字不夠，顯然是因為體積大小的緣故，所以這可以看成是閹割版的萬壽樽。」
「那等於白說。」
「不，這種萬壽樽是少見的書寫字數最多、更是少有以篆書單字及其同義異體字或變形字為主題的御窯，就算閹割版的也是稀有品。」
現在林綺羅整個人腦子暈暈的，她也不清楚眼前這所謂的什麼萬壽樽到底是值錢還是不值錢，她被秦超說糊塗了。
秦超倒不是故意繞林綺羅，他只是把這些事情說清楚，免得林綺羅對這隻萬壽樽抱太大的期望。
他很想以兩萬塊的價格把這隻萬壽樽買下來，撿漏才是他現在唯一發家致富的方式，但他良心過意不去。
如果只是為了撿漏，就坑蒙拐騙身邊的人，那他寧可保不住惠雲軒，他相信父母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他憑藉這種手段讓惠雲軒重新崛起。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剛才我說了，我送給你，你完全可以不掏一分錢。」
「因為你是我朋友啊。」
咧嘴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萬壽小樽，秦超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澆滅內心的貪念。
「謝謝。」
林綺羅看向秦超，她認為是秦超在幫她，如果秦超把這件東西拿走了，就算賣了多少錢她都不會知道。
反而現在秦超把這萬壽樽價值說出來，讓她備受感動，不管是小時候的友情還是今天的仗義，她都欠秦超一份恩情。
「如果你信我，這件東西你交給我，我來幫你賣一個合適的價格。」
秦超看向林綺羅，雖然這次他錯失一個賺取百萬的機會，但他不後悔這樣的選擇，反而他現在十分輕鬆。
「恩。」
點了點頭，林綺羅現在只能相信秦超，她不懂這些古玩之類的，更不清楚這萬壽樽的價值。
反而秦超能看出這萬壽樽的價值，交給秦超來處理，至少比她親自去處理這件東西更合適。
「我在西城古玩市場旁邊有一家古玩店，惠雲軒就是我家開的，我再給你轉九萬當押金，這件東西什麼時候出手，我什麼時候把錢轉給你。」
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他幫林綺羅不光是為了人情，還有就是生意。
小孩子才憑喜好，成年人只看利弊，他在這件事中也是有利可圖，如果這件古玩估價一百萬，他也有好處費。
這就是規矩，就如同他之前給賀明好處費一樣，規矩永遠不會改變，除非你要當那個重新樹立規則的人。
「不用了，我信你，這件東西你認為大概值得多少錢，告訴我一個數就行了，不管你最後賣多少，跟我都沒關係。」
「怎麼聽的這麼彆扭，什麼叫我賣多少。」
「呵呵，你賣也行，估計不少小姑娘好你這口，沒準也有一些富婆喜歡這樣的。」
林綺羅調侃著，腦海中卻回想起來小時候玩過家家，她當媽媽秦超當爸爸，那個時候跟她們女生玩的男生就秦超一個人。
如果當初她與秦超在一起，或許現在一切就不同了，不過這種想法馬上就被林綺羅打消了，秦超才多大，她都已經人到三十了。
三十歲了光芒和激情已被歲月打磨。
是不是一個人的生活，比兩個人更快活。
可是這個世界有時候外表決定一切。
可再燦爛的容貌都扛不住衰老。
歌詞里都已經唱出來了，不管樣貌如何的保持，身材如何的完美，但仍然與那些年輕的小姑娘無法比擬。
「咳咳，我還是賣了這隻萬壽樽吧，我初步估計一百萬左右，畢竟這是閹割版的，不管高出與否，錢都是你的，我收總價百分之二十的費用。」
「成交！」
對於林綺羅來說，這筆錢就是意外之財，如果沒有遇到秦超，這隻萬壽樽估計會被她當垃圾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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