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畫中女孩3

「我們敬您是長輩，不跟你計較，但是也請你不要詆毀我們的娘親，詆毀我們爹爹和娘親之間的感情，我爹不是我娘害死的，是為了救我娘親而死，這是整個赤陽都知道的事情，他們都羨慕我爹娘的感情，請你不要再說那些話誤導我們。」

「對，你不要以為你說這麼多，我們就不會追究你害我娘的事情。」

大老爺瞪了二老爺一眼，二老爺老實的呆在後面。「佩妍阿姨，我們從青霞阿姨的口中了解到了你、我娘和我爹之間的事情，您能告訴我們，為什麼要害我娘嗎？」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娘確實是我害的。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但是我不後悔。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萬箭穿心，讓她感受一下，你爹當時的痛。」在提到忠義侯夫人的時候，佩妍的眼裏，語氣中，表情中都是滿滿的恨意。

「你……」脾氣衝動的二老爺不管後面大老爺的呼喊，提起拳頭像佩妍砸去，佩妍沒有反抗，沒有躲藏，閉上眼睛接受，淡然的表情已經接受了生死。大老爺趕緊上前擋在了佩妍的前面，二老爺的手在大老爺臉上兩毫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大老爺感覺到了拳頭帶來的一陣風，要是這一拳落在佩妍的身上，還傷害還真是無法說。

「二郎。」低聲的呢喃，一滴淚從佩妍的眼角滑下。大老爺轉頭看見佩妍深情的看着他，那飄忽的眼神，又好像再透過他看着另一個人。

「佩妍阿姨，你沒事吧。」

「沒事。」

「大哥，她都這麼說娘了，你為什麼還要護着她？」

「我們這次來是來找原因的，你也不想娘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害了吧。」聽到大老爺的怒斥，二老爺老實的站在後面。「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說話。」

「佩妍阿姨，你能告訴我們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娘嗎？青霞阿姨說，她離開的一年你們就決裂了，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為什麼會決裂，我娘又為什麼會嫁給我爹，這麼多年，你又去了哪裏？」將心中的疑問一個個都問了出來。

「呵，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比你娘還該死。要不是她，我和你爹怎麼會分開，我又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說到青霞的時候，佩妍的眼中不只有恨，還有厭惡。「可惜了，她命大，中了那麼霸道的毒都沒有死成。」

「果然，青霞阿姨也是你害的，你怎麼這麼心狠。」二老爺剛說完又被大老爺瞪了一眼，乖乖的坐在一邊，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看來當年一定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佩妍阿姨，你能跟我們說說當年的事嗎？」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有什麼好說的。」佩妍對於當初的事情，顯然不想多言。

「我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是他們的兒子，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看着大老爺堅定的表情，佩妍好像看到了忠義候年輕時候的樣子，心裏一陣疼痛。「你和你父親真的很像，對於認定的事情都是那麼的執著。」

指著院中的石凳對二人說道：「坐下說吧。」

「這是我自己摘得山中野菊，泡的菊花茶，不知道你們喝不喝的慣。當年你們的父親，可是最愛喝我做的花茶了。」茶水中，有着淡淡的菊花香，一朵小小的菊花漂浮在茶杯上，輕抿了一口，有着回味的甘甜。「確實不錯。」大老爺放下茶杯說道。

「青霞跟你們說了什麼？」

「她說你們三人是很好的朋友，你和我的母親都喜歡我的父親，可是父親喜歡你，我母親就退出了，後來她離開了一年，回來的時候你和我娘已經決裂了，我爹也娶了我娘，具體原因她也不清楚。」

「呵呵，還真是不要臉。」佩妍嘲諷的說道。「每天都裝出一副溫婉大方的形象，其實就是一個蛇蠍毒婦，有心計的卑鄙女人。我挺可憐你娘的，當了一輩子的朋友，當死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她說的不錯，我們確實是朋友，也確實是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不過並不是我和你母親兩人，而是我們三個人都喜歡上了你的父親，不過青霞她自恃清高，表面上永遠都是不在乎你父親的樣子，還在我們面前說你父親有什麼好的，心裏卻偷偷的喜歡着你的父親。」

說着青霞陷入了一片沉思，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跟他們講當年的事情。

「那時候，你母親知道你父親喜歡的人是我之後，也確實傷心了很久，但是她天生樂觀，很重感情，知道感情是勉強不來的，所以，不但不怨恨我們，還鼓勵我們在一起。我家道中落之後搬到了臨川，你的父親經常過來找我，也給了我很多幫助。」

「就在我們要談婚論嫁的時候，我的父親母親在一年內相繼去世了，我要為他們守孝三年，就將婚期延後了。失去雙親，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整個人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每日悶悶不樂，消瘦了很多。」

「你的父親擔心我，也不想看我整日呆在家中，看着父母的牌位發獃，就帶着我到山裏看風景，安慰我，逗我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一處美景，你的父親為討我的歡心，在那裏給我建了一座木屋，我很喜歡那裏，清新、幽靜、雅緻。」

「那時候，你的母親也擔心我想不開，經常過來開導我。我們三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好，經常在一起吟詩作畫，彈琴下棋，嬉戲歡鬧。這幅畫就是你父親當時畫的，我和你母親一人一張。」

佩妍轉身到屋裏拿出一幅畫，其小心翼翼的動作，看出她對這幅畫的重視。

「這幅畫跟我父親手裏的那副一模一樣，不過沒有父親的題詞，手法也不是出自父親之手。」大老爺看到佩妍打開的畫說道。

「看樣子你們已經看到那幅畫了。沒錯，這兩幅一模一樣，那一幅在你父親上戰場的時候交給了他，這一幅是我思念他的時候，自己畫的，可是我無論怎麼畫，都沒有他畫的那麼好。若不是因為青霞的到來，我們或許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的。」

青霞回到赤陽，我還特地跟你父親母親回到赤陽迎接她，我們一起去青霞家吃飯，互相訴說着這一年分開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也就是覺得最美好的夜晚，成了我噩夢的開始。

想到當時的情景，佩妍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大老爺知道下面說出來的話就要解開他心中的疑惑了。

「啊！當時，我睡在西廂房的東邊一個房間，早上模模糊糊醒來的時候，一聲尖叫穿透我的耳膜，我一下子從床上驚坐起來，聽到隔壁傳來你娘的尖叫聲，以為你娘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套了件衣服就往你娘屋裏去。

打開門，看到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畫面。你娘用被子遮擋住身體，靠在床裏邊哭泣，你爹懊悔的坐在床邊，看到我進去之後，你爹想要跟我解釋什麼，嘴張了又合，看着哭泣的你娘，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受不了這件事的打擊，直接回到了臨川。事後，你爹和你娘都來跟我解釋過，說兩人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請求我的原諒，那時候我年少氣盛，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一心認為是你爹背叛了我們的感情，你娘背叛了我們的姐妹之情。決定永遠都不見他們。

你父親的家族本來就不想讓我做他們的兒媳，你母親的家族也不允許他們的女兒白白受了欺負，兩家人很快商量了他們的婚事，而你的父親一直都是一個有擔當的人，他知道，即使不愛，他也要對你們的母親負責，就答應娶了你們的母親。

可是你父親對於那一晚的事一直心存懷疑，他知道自己的酒量，那天不過是喝了一小杯，不可能醉的不省人事的，在他大婚的前一天，來到我的木屋外說道：「佩妍，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過，你要相信我，我一直以來愛的都是你，從來沒有背叛我們的感情。」

「那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給你，給我們之間的感情一個交代。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能快樂，幸福。」說完轉身離開了。佩妍靠在木門上，聽到外面漸遠的腳步聲，慢慢的滑做在地上。

靠着木門，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著嘴，低聲哭泣。「幸福，沒有你的未來，怎麼會有幸福。未來在見面，你的懷抱卻永遠都不會屬於我了，你再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專屬，再也不是我的依靠了。」

「騙子，都是騙子。什麼海誓山盟，什麼花前月下，什麼不離不棄，統統都是騙人的。為什麼，我的生活要這麼坎坷，我這輩子已經把別無所求了，就連我唯一的愛人，你都要搶走，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不公。」佩妍的心裏充滿憤怒，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