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銷聲匿跡
辦公室突然涼了下來，大家看熱鬧的心思也收斂了不少，開始冷靜客觀的想這些問題。
叢寅松一直都想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也不願意打無準備的仗。
阿部說的話雖然刺耳，但細細想來還是有點把子道理的。
「嗯！木子，綠色池水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叢寅松試圖轉移話題，他不想對剛才阿部的話做什麼評論，而且此時大家心裏也有了各自的小算盤，現在也不好針尖對麥芒。
木子沒多做思考，便脫口而出。
「有很多人確實是恢復了，也有個別沒有恢復，還是普通人。我們做了很多次測試，分析出兩個可靠的原因。第一，是明鑒等人的身體經過反覆的磨鍊，細胞的代謝能力已經發生了不可逆的轉變；第二，從月牙湖提取的綠色池水純度已不復當年，效果本就是有限的。」
這些話傳到叢寅松和阿部的耳朵里時，總會自然而然的變了味。
對他們來說，拜託這種狀態的唯一方式只有死了。
還曾奢望過普通人的生活呢，終究是水中月，鏡中花。
「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叢寅松突然的深沉讓辦公室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大家一臉嚴肅的出了門，一個個的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
明鑒在學校里認識了很多新朋友，心裏不免有些感嘆。
都說去更好的學校，接受更高等的教育，遇到更優秀的人，果然是不錯的。
雖然有些同學還是頗有微詞，但更多的人選擇用平和的眼光接受這種與生俱來的差異。
只是很多時候明鑒會被拜託一些很危險的事情，像是實驗室出事了進去救人之類的。
本來明鑒在現場的話，也不一定就真的撒手不管，只是真到了別人先說，你再做的時候，心裏便開始有些不舒服。
「怎麼了，臉上又有擦傷！他們又叫你幫忙做什麼啦？」
明鑒雖有心掩飾，但在視頻通話時，還是被雅辭發現了。
不用說也猜得出來，明鑒會被各種拜託做些不想乾的事情。
本就是個不會拒絕別人的人，現在更是一個勁兒地被佔便宜。
「這沒什麼了，對我而言也是舉手之勞，他們只是沒想那麼多而已。」
不說那些外人了，就連雅辭也曾有因為他的身體容易恢復而不關心他的時候，明鑒也早就習慣這些了。
「你啊！還說我呢！自己也是，不懂得拒絕，你這樣一直付出的話，慢慢地人家連謝謝都不會說了！」
雅辭也不是單純的發牢騷，這本就是她切身的體會。
明鑒心裏也有這思想準備，但大多時候同學都是很好的嘛，想着還是很滿意的。
「可我還是想好好把書念完呢！還想等着我的小寶貝來做我的學妹呢！」
雅辭鼻子一酸，心裏開始難受起來。要是自己去年再加把勁，心態放好點，考上研究生了，現在就可以陪着明鑒了。
「嗯！腦公，你要好好的，等我哦！」
越是在這種時候，明鑒便越是依賴雅辭，感覺就像是自己在漂泊無依中抓住了一根定海神針。
「……」
都說量變會引起質變，這話果然不錯。
任憑同學們素質再高，校園裏氣氛再好，一次次的「拜託了」還是把明鑒的耐心和熱情耗盡。
他找到青山和阿部，三人聚在青山的小房子，聽一個大男孩兒發牢騷。
最無奈的莫過於此，自己如今面對的都是當初預料好的，且義無反顧選擇走的路。
「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個人素質的問題，而是人性。你沒法對抗這種藏在潛意識裏的東西！」
青山一直都想的透徹，他要不然一直遮掩，要不然就做個高冷、不近人情的人。
被別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對他來說根本不可怕，做商人的，沒這點承受能力還怎麼想別人口袋裏的錢呢！
「我最近居然有休學的打算了，想換個環境冷靜一下！」
明鑒卸下來防備，這些話他都不敢和雅辭說，每次在心愛的她面前都顯得沒心沒肺、滿臉不在乎的樣子，但其實只是把一切都藏在心裏了而已。
要讓明鑒這樣的書獃子說出休學的話也是不容易的。
「這大半個學期還真是苦了你了！雅辭應該快要考試了吧！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休學！」
阿部拍著明鑒的背，順着他的話問道。
「把這學期讀完吧！然後想放空一下自己，叢老闆也和我說了，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變成普通人了！他說他可以讓我去公司里做實習生，我覺得很好。起碼在那裏不會有人覺得我是另類，一直厚著臉皮麻煩我！」
明鑒說着苦笑了幾聲，這要是擱在以前他還能自己慰藉一下自己呢！現在倒是退步了，卻成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怎麼說呢！來瓶肥宅快樂水先！」
青山給阿部泡了杯茶，開啟叨逼叨模式。
「眾人皆醉你獨醒，你是瘋子；眾人皆醒你獨醉，你還是瘋子！只有到一個把你當做普通人的地方，你才能過正常的日子！叢老闆那裏，確實也是你能去的最好的地方啦！」
阿部品著香茗，若有所思。
「以後等世人發現不只是你一個人這樣的時候，發現可以通過人為的方法變成你這樣的時候，他們的關注點也會改變的！」
明鑒無奈地點了點頭，阿部說的雖對，但一時半會兒肯定還是發展不到那個程度的，大家的目光很長一段時間還是都在自己身上。
「你去公司待着也好，多和叢老闆談談，或許還會有不一樣的收穫呢！」
阿部心裏明白，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而且叢寅松也不過是執念太深，本質不並壞。
「打算和你老婆怎麼說呢！」
青山打趣道。
「不會叫大嫂啊！」
明鑒也充分發揮着自己苦中一點甜的精神，調皮的回道。
「現在先不說，不能影響她的考試狀態，只是一起去上學的夢又破滅了，有點小失落！」
青山瞅著明鑒還能自怨自艾，只笑笑不說話，自己選的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