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2

chapter122

程嬈看着蕭野的眼睛,過了一會兒,她對蕭野說:「開槍的人不是你,我知道。」

蕭野:「……」

程嬈急切地抱住他:「蕭野,你能不能把事情跟我說清楚?我不想和你分開。只要你說清楚了,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可以嗎?

蕭野覺得,程嬈在這方面是真的單純。

沒錯,這件事情他確實是被迫居多,但,那些錯事兒他真的沒有少做。

隨便一條,都夠死罪。

蕭野抬起手來回抱住程嬈,掌心貼着她柔軟的頭髮撫摸著,「寶貝,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嗯。」程嬈很聽蕭野的話。

她靠在蕭野懷裏,輕輕地點了點頭。

後來,像是怕他擔心什麼一樣,在後面補充了一句:「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愛你。」

聽到她這麼說,蕭野的眼眶驀地酸了一下。

他捏住她的下巴,俯首去親她。

**

第二天,蕭野的全身檢查報告就可以拿到結果了。

早飯過後,程嬈和蕭野兩個人一塊兒去拿了報告。

他們都是醫學生,檢查報告的各項數據都是可以看明白的。拿到報告之後,程嬈開始翻看。

翻到肺部X光照之後,程嬈盯着看了幾秒鐘,身體逐漸僵硬,這麼大塊的陰影……

蕭野看到程嬈這樣子,心裏也不好受。

他抬起手來將檢查報告從程嬈手中拿過來,然後揉了揉她的頭髮,「走吧,我們先去找醫生。」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程嬈站在原地不紅,紅着眼眶看着他。

蕭野抿了抿嘴唇。短暫的沉默后,他開口向程嬈道歉:「對不起,寶貝,我——」

「我們去找醫生。」程嬈打斷了他,「醫生會出治療方案,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到這裏,程嬈又重複了一遍:「不會有事的……」

她這話,與其說是在安慰蕭野,倒不如說是自我安慰。

蕭野自然不會和她對着干。

他點了點頭,摟着程嬈,兩個人一起找到了腫瘤科的醫生。

醫生看完肺部的片子之後,抬頭問蕭野:「之前做過檢查嗎?」

蕭野:「嗯。」

醫生:「為什麼沒及時治療?」

蕭野:「……」

當時那種情況,他怎麼可能去治療。

沒有自由,也沒有時間。

見他不說話,醫生便繼續了:「現在是肺癌中期,如果配合治療,還有可能康復,我這邊建議是化療配合外科手術,你們可以先回去商量一下,決定了之後,我這邊會出手術方案。」

「不用商量。」程嬈對醫生說,「直接出方案吧。」

醫生看向了蕭野。蕭野點了點頭,「聽她的。」

醫生點頭,「好,方案出來我會再找你們。」

醫生也很忙碌,所以程嬈和蕭野並沒有在他的辦公室里呆太久。

事情說完之後,兩個人就出來了。

程嬈一路都沒說話,兩個人就這麼走回到了病房。

進入病房之後,蕭野捏住程嬈的胳膊,低頭去看她的表情。

「寶貝,你生氣了?」他們在一起這麼久,她不高興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再清楚不過。

程嬈仍然不說話。

於是,蕭野低頭去親她的臉,「別生氣了好嗎?我配合治療。」

「你之前知道,為什麼要拖?」程嬈推開了他。

「那個時候……」

蕭野說了四個字,終究還是沒辦法平和地開口對她說出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對她說:「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嘶啞,眼底帶着痛苦和糾結,似乎是陷入到了某種痛苦的情緒中。

程嬈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心疼不已。

然後,她猛然反應過來——她怎麼能對他發脾氣呢?

他已經這麼不容易了,現在能陪在他身邊的人只有她一個,她不能和他發脾氣。

「我明白了……」程嬈抬頭看着他,「對不起,我不應該生氣。」

「不用道歉。」蕭野摁住她的後腦勺,聲音裏帶了幾分笑意:「我明白的,你生氣是因為擔心我。是我不好,沒有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讓你擔心了。」

程嬈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在蕭野的懷裏靠着。

**

醫生那邊出方案的速度很快,隔了一天,就把具體的手術方案里列出來了。

程嬈看了一下具體的治療方案,非常複雜。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的,這種大病,不複雜才怪。

蕭野和程嬈一塊兒看完了手術方案,他們兩個人都清楚,這其中的風險有多少。

肺癌中期的確是有可能在接受治療后痊癒的,但是畢竟是癌症,手術又很複雜,死亡率還是很高的。

程嬈和蕭野坐在病床上,看完手術方案之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太清楚這份方案代表着什麼……

最後,是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冗長的沉默。

程嬈從裙子的兜里拿出手機,蕭野習慣性地看了過去。

上面是一串號碼。

蕭野記性很好,之前他接到過尉赤的電話,當時就記下了他的號碼。

尉赤的號碼,程嬈也是記得的。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接。

就在這個時候,蕭野直接接過了手機,摁下了接聽鍵。

程嬈被嚇了一條,準備阻止他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電話接通之後,尉赤率先開口:「已經第三天了,我的耐心有限。」

他的聲音很不耐煩,乍一聽還帶了幾分暴躁。

蕭野垂眸看了一眼地板,開口道:「我是蕭野。」

電話那邊,尉赤聽到這四個字之後,猛然捏緊了手機。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里寫滿了諷刺:「聽你的聲音很精神,看來是不用保外就醫了。」

蕭野知道尉赤心裏不痛快,所以,被他諷刺之後,也沒有說什麼。

沉默幾秒鐘后,他捏了捏拳頭,對尉赤說:「你來醫院吧,我會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這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他終究還是做不到自私自利。

他承認,他是恨尉赤的,因為他碰了程嬈。

程嬈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這種事情,他真的沒辦法忍。

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這件事情遲早要有結束的一天。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如果能活下去的話又能活多久,他只是覺得,自己堅持了這一年多,整件事情應該有一個結果。

「一個小時后我會過去。」尉赤只回了一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

蕭野在程嬈的注視下給尉赤打完了這通電話。

程嬈抬起頭來看着蕭野,目光有些驚喜:「你……」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說。」蕭野將手機放下來抱住程嬈,聲音里隱隱有些不安:「寶貝,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程嬈毫不猶豫地點頭,「你說,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蕭野的手指緩緩擦過她的臉頰,「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都不要討厭我……好嗎?」

「我不會的。」程嬈搖頭,「我永遠都不會討厭你的,我愛你。」

蕭野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里隱約帶了幾分顫抖。

他準備鬆手的時候,程嬈吻了上來,手朝着他下腹摸去。

蕭野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摁住她的手,「晚上再說。」

程嬈乖乖地點了點頭。

**

接到蕭野的電話之後,尉赤就換了衣服從家裏出來,開車到了軍區醫院。

他很清楚蕭野在哪個病房,上樓之後,徑直走到了病房門口。

停下來之後,他突然就沒勇氣抬手去開門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人在親熱,怎麼辦?

尉赤正這麼想着,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聽到聲音之後,他習慣性地回過了頭,然後看到了程嬈。

程嬈這會兒剛從樓下的便利店上來,手裏拎着一個袋子。

看到尉赤之後,程嬈問:「你怎麼不進去?」

尉赤沒說話,也不理會她,推門走進了病房。

進去的時候,蕭野正站在窗邊。

聽到開門聲后,蕭野回過頭來。

差不多兩米的距離,他看到程嬈和尉赤並排站着,陽光灑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蕭野突然就覺得,他們真的很般配。

她應該是在向陽處的。

「水果買好了,你現在要吃嗎?」程嬈拎着袋子朝着蕭野面前走,「我買了蘋果,很甜的,我給你削皮吧。」

尉赤站在不遠處,聽着程嬈如此自然地說出這種照顧他的話,只覺得諷刺。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做這些。

尉赤一直以為,她是不會主動照顧人的。

其實他也不是一個擅長照顧別人的人,可是為了她,他什麼都做了。

而她……

算了,其實她也沒沒做錯。

她不過是不愛他而已,他怪不了她。

「不用了寶貝。」蕭野走上來阻止了程嬈。

他這話一出來,尉赤再次捏緊了拳頭。

——寶貝?喊得真夠親熱的。

她就吃這一套是嗎?

蕭野這麼喊程嬈已經喊習慣了,就算尉赤在對面站着,他也沒改口。

蕭野阻止了程嬈的動作,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尉赤。

收回視線之後,蕭野對程嬈說:「寶貝,你先出去散散步,等會兒再回來,好嗎?」

程嬈知道,蕭野這是要把她支開。

之前她也做過心理準備。她很清楚,蕭野不是為了隱瞞她,他應該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她知道那些陰暗的事情。

可是,程嬈還是有些擔心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

上一次尉赤動手打蕭野的場景,她還記得。

尉赤這個人下手是沒輕重的,再加上他現在又這麼討厭蕭野,萬一動起手來——

程嬈沒回應蕭野的問題。

她轉過頭,看向尉赤,動了動嘴唇,對他說:「他生病了,身體不好,你不要動手打他。」

聽到程嬈這麼說,尉赤冷笑了一聲。

程嬈忽略了他嘲諷的眼神,繼續問:「你能答應嗎?」

「你在跟我講條件?」尉赤反問她,「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

程嬈被他說得有些難堪:「……」

真的是之前被他慣得太久,就算有了心理準備,仍然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他。

「寶貝,你先出去,不會有事的,放心。」蕭野走上來輕拍了一下程嬈的肩膀,柔聲安撫。

「那你小心……」程嬈低聲囑咐了他一句。

「嗯。」為了讓她放心,蕭野勾唇朝她笑了笑。

尉赤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程嬈。

在他面前的時候,程嬈大部分的時間都很冷淡,除了上床之外,她幾乎不會在任何事情上主動。

這樣誠摯的關心,更是不曾有過。

尉赤捏緊了拳頭,目送程嬈離開了病房。

**

程嬈從病房離開之後,尉赤和蕭野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三四分鐘,蕭野才開口:「在我和你說這些事情之前,請你先答應我一個要求。」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你答應這個要求,我才能放心地把事情全部告訴你。」

尉赤冷睨着他,嗤笑:「你在威脅我?」

「不是。」蕭野搖頭,「是拜託。」

尉赤:「行,你說。」

蕭野:「希望你能派人保護好我的家人,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要求。」

尉赤聽完蕭野的話之後,沉默了幾秒鐘,然後答應下來:「好。」

「坐吧。」蕭野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尉赤沒接話,他站在原地,和蕭野對視:「不要浪費時間。」

「好。」蕭野知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沉默了幾分鐘后,蕭野向尉赤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剛問出這個問題,尉赤就想起了程嬈之前說的那番話——

她說尉幟是一個長得和蕭野一模一樣的人殺的。

而現在蕭野又問他這種問題……難不成他們兩個人串好詞兒了?

尉赤沉吟片刻,回復他:「我只信我看到的。」

蕭野笑了笑,似乎是在回他的話,又似乎是在感嘆:「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昨天晚上,蕭野沒怎麼睡好,一直都在想自己應該怎麼組織語言去說這件事情。

說完上一句話以後,蕭野抬起頭來問尉赤:「這一年多,你有懷疑過身邊的什麼人嗎?」

尉赤直接回復他:「我身邊沒什麼人可以懷疑的。」

無論是沈楊、張白,還是其他的兄弟,都不可能是卧底。

維和部隊的人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有嫌疑的人根本不可能留下來。

蕭野知道,尉赤肯定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於是,他換了一種方式問——

「你有沒有想過那段視頻是怎麼拍下來的?」蕭野停頓了一下,「那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沒有那樣的時間。」

蕭野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

尉赤先前也考慮過這種問題,但是他想了一下,對方應該是故意拍下來把視頻發給他的。

「我不認識你弟弟,但我知道他。」蕭野直接說出了結論,「他信錯了人。」

「你什麼意思?」尉赤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蕭野知道,他應該是猜到了什麼。

「景山這個名字,你應該有印象吧?」蕭野補了一句,「哦,他還有一個名字,Hermes。」

這個名字,尉赤當然記得。

當初飛狼安排在特種作戰部隊的卧底,是他親自抓捕的,當時因為這件事情,他立了功,升了軍銜。

但那已經是大概四五年前的事兒了,知道的人不算多。

「你怎麼知道的?」尉赤問蕭野。

「景山還有一個堂弟,從小在M國長大。」蕭野並未回答尉赤的問題,自顧自地說着,「他是飛狼的領導之一。」

尉赤:「……」

蕭野抬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臉,「還有,他和我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準確來說,不僅是臉,聲音、身高,都一模一樣。」

「你如何證明?」尉赤知道蕭野沒有在撒謊,他不至於這點兒判斷力都沒有。

如果他只是信口雌黃,不可能知道那麼久之前的事兒。

景山的事兒,他也沒有和程嬈說過,所以不存在他們兩個人串詞這一說。

蕭野:「先聽我說完吧。」

尉赤沒接話,也沒再問他。

他這樣的反應,意思已經很明確——他願意聽他說完。

「我大學畢業考去考邊防管理局,錄取的職位是文職,你應該有查過我的資料。」

「那次南非的任務,領導跟我說,很重要,局長還親自找我談了話。他跟我說,有了這次的經歷,後面我再升級別會很快。他們表現得很器重我。」

「後來那次任務之前,我被人帶走了。」回憶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蕭野還是有些痛苦,「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們拿了我的護照和身份證。」

蕭野從來沒有如此完整地和任何一個人說過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歷。

天知道他要耗費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這樣親手去揭開自己的傷疤。

「那個時候我聽他們提到了你。他們說你要去參加南非的任務,當時他們的目的是殺你。」

聽蕭野說到這裏,尉赤猛地握緊了拳頭。

「後來為什麼死的人是你弟弟,我都不清楚,這些事情沒有人告訴我。」蕭野說,「我本來以為這次之後,事情就結束了。但是,Hades在任務中重傷昏迷,一直都沒有醒過來。所以,他們直接把我扣留在了基地。」

說到這裏,蕭野的眼眶有些濕潤,但是他沒有哭出來。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你知道嗎,之前我是不會開槍的。」

「他們為了訓練我,找一堆人拿着槍對準我,如果我不殺人,就等著被人殺。」蕭野停頓了一下,「當然,我不會給自己找借口。這一年多的時間,我殺過的人,自己都數不清。」

「你知道嗎,有一次他們找來一個將近臨盆的孕婦,身上綁了定時炸彈,把我和她關在一起。如果我不開槍殺死她,他們就不放我出去。」

尉赤從軍好些年了,殘忍的事兒他聽過不少。

但是,聽到蕭野這麼說的時候,他還是驚了一把。

這些變態……

「後來我殺了她。」蕭野一邊回憶一邊說,「我殺掉她之後,他們把我放出來了,讓我站在遠處看着她的屍體爆炸,她肚子裏的孩子……成了碎肉。」

「你可能不明白那種自暴自棄的感覺,」蕭野捂住胸口,「我生平最尊重孕婦、老人和孩子,但是這一年多,我殺的孕婦老人和孩子數都數不清。一次和幾百次沒什麼區別,每次殺人前我都是這麼想的。」

「……」尉赤突然說不出話來。

「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身邊的任何人嗎?」蕭野看向尉赤,問他:「你一直都很相信你弟弟的眼光嗎?」

聽到蕭野這麼說,尉赤表情又是一變。

他擰眉看向蕭野:「你這話什麼意思?」

「夏悠。」蕭野說出了這個名字。

尉赤聽完之後,驚得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他懷疑過很多人,唯獨沒有懷疑過夏悠。

可能是因為他很信任尉幟,所以他愛的人,他也非常信任。

雖然尉家一直都不同意夏悠和尉幟在一起,但是夏悠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尉幟。

後來尉幟出事兒,夏悠就一個人帶着孩子。

尉赤甚至一直覺得,是尉家虧欠了她。

他真的,從來都沒有往那方面想。

蕭野見尉赤的表情這麼難看,就知道他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蕭野說:「夏悠和尉幟認識的過程,都是他們精心設計過的。因為他們知道用女人引誘你沒有用,所以就把矛頭對準了你弟弟。這場關係從一開始就是他們設計好的。」

說到這裏,蕭野停了一下,繼續:「包括她的那個孩子,也不是你弟弟的。」

尉赤的拳頭緊握著,指關節嘎吱嘎吱作響。

他現在找不到合適的辭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憤怒還是失望?都不是。

「不過她也不知道全部的真相。她像個傻子一樣愛着Hades,但是Hades只把她當棋子。她甚至連Hades昏迷的消息都不知道。這一年多……我一直在頂着Hades的身份和她接觸。」

「抱歉,我好像說了很多廢話。」蕭野整理了一下思路,「事情太亂了,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繼續。」尉赤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弟弟的身上早就被安了監視器。」蕭野把這件事情說給了尉赤,「夏悠送他的那枚戒指,就是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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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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