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7

chapter137

程嬈抬起頭來看着蕭野的眼睛,一向平靜的眼底竟帶了幾絲笑意,頗有撒嬌的味道。

她動了動嘴唇,說:「那以後你都給我穿鞋不就好了。」

看到程嬈這個表情,蕭野胸口有些沉悶。

他木了一秒鐘,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見他不回答,程嬈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想嗎?」

「當然不是。」蕭野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只是在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撒嬌了。」

之前,她從來不會這樣的。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但程嬈大部分的時候都比較硬,不太會撒嬌。

「我沒有撒嬌,」程嬈說,「我認真的。」

「嗯,我知道。」蕭野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道:「我也是認真的,比誰都認真。」

「好了。」蕭野為她穿好了拖鞋,「去洗臉刷牙吧,我等你吃早餐。」

程嬈應聲,點了點頭,然後起來去洗漱。

**

吃完早飯之後,兩個人便出發了。

希臘是一座到處都寫滿了歷史的城市。

人們都說地中海孕育了歐洲文明,若是這麼說,那希臘的文明必然是由愛琴海孕育的。

八月份,算得上是希臘旅行的旺季。

雅典的八月炎熱乾燥,剛從空調房裏出來,程嬈就熱懵了。

做無國界醫生兩年的時間,她跑過的國家和地區不在少數,按理說適應能力應該很強了。

但是,雅典的氣候還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怕熱,剛出門,身上就出了一層汗。

好在蕭野一直記得她的習慣。他從雙肩背包里拿出了濕巾,一邊走,一邊給程嬈擦汗。

蕭野已經提前查過了路線,他們兩個人坐公交車來到了衛城,彼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門前排隊買票的人的不少,烈日當空,曬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蕭野將肩上的雙肩包摘下來,擋在了程嬈的頭頂。

化療之後,蕭野出門時就會戴着帽子,帽檐還可以擋一擋陽光。

「好點沒?」蕭野問程嬈。

程嬈點了點頭,「嗯,好多了。」

他們兩個人排了大概一刻鐘的隊之後,終於買到了票。

買完票之後,兩個人便朝入口的方向去了。

程嬈和蕭野都是純理科生,對於歷史並沒有多麼深入的研究。

衛城算得上是古希臘文明的縮影,裏面有太多太多建築,上面刻着的人名,他們根本沒辦法一一去查閱。

想要俯瞰整個雅典城,是要向上爬的。

於是,蕭野徵詢程嬈的意見:「我們要去帕特農神廟嗎?」

程嬈雖然對歷史沒有深入了解,但她也知道,帕特農神廟是衛城最頂端的建築。

站在那裏,可以俯瞰整個雅典城。

「要。」程嬈動了動嘴唇,回答得非常堅決。

蕭野從包里拿出來一瓶水遞給她,「好,那我們現在出發。」

………

烈日當空,往上的路雖然算不得坎坷,但也絕對沒有那麼順暢。

天氣太熱,程嬈的汗就沒有斷過。

但是,她並沒有改變過主意——既然來了,就一定要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嬈和蕭野終於來到了衛城的最頂端。

停下來之後,蕭野拿出了手機,和旁邊的一名遊客交談了幾句,請求她幫忙給自己和程嬈拍張照片。

那人很痛快地答應了,隨後,蕭野摟住了程嬈,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鏡頭正好捕捉到這一幕。

逆光拍攝的照片,人臉不是很清晰,但勝在意境。

看到照片之後,蕭野連着和對方說了好幾遍「謝謝」。

「我看看。」程嬈湊上去看照片。

雖然她不是個愛拍照的人,但不得不承認,這照片拍得真的很好。

蕭野突然感嘆了一句:「我突然後悔沒找攝影師了。」

程嬈:「什麼?」

蕭野:「我們應該拍婚紗照的。」

程嬈蹙眉:「不要了吧。」

她是真的不喜歡拍照。

況且,婚紗照那東西,本身就是拍給別人看的。

程嬈覺得,要記錄下兩個人的照片,手機已經足夠了。

蕭野聽到程嬈這麼說,無奈地笑了笑。

當時和旅行社討論行程服務的時候,旅行社那邊說可以約當地的攝影師跟着。

蕭野考慮了一下之後,還是沒找攝影師。

只因為他知道,程嬈不愛拍照。

「好,那聽你的。」蕭野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們再來拍一張合影。」

說到這裏,蕭野再次打開了相機。

陽光正好,不需要任何特效,拍出來的照片也很美。

程嬈沒笑,靠在蕭野的肩膀上,臉上沒什麼表情。

拍完照片以後,兩個人繞着帕特農神廟走了一圈。

站在頂端往下看,感覺完全不一樣。

興許是因為剛才走路時耗費了太多體力,蕭野這會兒胸口又有些悶,連帶着下肢都有些疼痛,像是水腫。

不過好在,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蕭野看向程嬈,她正站在不遠處向下俯瞰。

她的頭髮不知不覺已經遮住了脖子,因為出汗,額前的劉海濕漉漉地貼著皮膚。

從側面看過去,他可以看到她的嘴唇和鼻尖,還有一邊的眼睛。

陽光照耀下,她的皮膚白得發光。

蕭野喉嚨燥熱,他抬起手來摁了一下帽檐,隨後走到程嬈身後,雙臂圈住她,低頭去親她的耳廓。

程嬈回過頭看着他,抬起手摸上他的下巴。

「寶貝。」蕭野親了一口她的嘴唇,「你真漂亮。」

程嬈聽完蕭野的話之後並沒有明顯的高興,或者是別的什麼情緒起伏。

她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然後將身體和他貼近了一些。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漂亮,蕭野之所以會這麼說,大概都是濾鏡加持。

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這麼個道理。

實際上,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有數的。

她算得上中等偏上的那種長相,但談不上漂亮,頂多就是眼睛大了點兒,算不上驚艷。

**

八月十八號,帝京。

尉赤來帝京工商局上班已經有十天的時間了,跟周圍的同事也熟絡了不少。

雖然尉赤算得上是空降來的,但基本上沒有人對他不滿。

他的身份背景擺在那裏,沒有誰會質疑的。

尉赤平時工作很忙碌,雖然剛到,但已經加過好幾次班。

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之前在部隊,什麼苦沒有吃過。

十八號是周五,五點下班之後,尉赤又在辦公室里忙了將近一個小時。

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之後,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尉赤低頭一看,尉正升的電話。

之前尉正升說過,最近幾天他會過來。

估計是定下來時間了。

尉赤捏了捏眉心,接起了電話:「爺爺。」

「下班了沒?」尉正升問。

「剛忙完,怎麼了?」尉赤如實回答。

「我現在在你們單位附近的xx酒庄,你現在趕緊過來,溫學覃和他女兒都在,你來見個面。」

尉赤:「……」

之前尉正升提起來溫學覃的女兒時,尉赤就知道,肯定逃不過這一天。

但是他真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早。

說實話,他是真的沒空去應付女人。

尉正升半天沒等到尉赤的回應,便繼續道:「你趕緊過來,別讓人小姑娘等太久。我看過了,人各方面都不錯,配你沒問題。」

「爺爺,我今兒就不去了。」尉赤說,「我這剛忙完,想回去休息了。」

尉正升一聽尉赤這麼說,有些生氣了:「怎麼着,等我親自去接你啊?」

尉赤:「……」

尉正升這個反應他算是看明白了。

要是他今天真的不去,尉正升估計真的得親自來接他。

尉赤着實有些無奈,最後只能答應下來:「我現在過去。」

尉正升:「趕緊的!別讓人小姑娘等太久!」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後轉身出了辦公室。

剛出去,就碰見了李然。

李然瞧見尉赤后,馬上問:「您加完班了?送您回宿舍嗎?」

李然現在是尉赤的司機,基本上每天都接送尉赤上下班。

尉赤朝李然擺了擺手,說:「不用管我了,我有事兒,你先回,忙你的。」

李然點了點頭:「好,那您有事兒隨時給我電話。」

尉赤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

尉正升說的那家酒庄距離工商局確實不遠,走路過去也就十分鐘。

也真是難為了他,選了個這麼近的地方。

尉赤走路來到了酒庄門前,他剛一進去,服務生馬上就帶着他到了樓上的包廂。

尉赤進去之後,就到尉正升和溫學覃坐在一起,旁邊兒坐了個年輕的小姑娘,應該就是溫學覃的女兒。

尉赤只是掃了一眼,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見到尉赤過來,尉正升指了指溫嘉魚身邊的位置,對尉赤使了個眼色,道:「你坐嘉魚旁邊兒。」

現在只有她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尉赤沒得選擇,也只能坐在這裏。

尉赤坐下來之後,溫學覃主動關心起了他的情況:「你在工商局那邊還適應嗎?」

「嗯,還可以。」出於禮貌,尉赤回應了他的問題。

溫學覃笑着說:「有什麼不適應就跟我說。」

尉赤:「謝謝。」

「趕緊跟嘉魚打個招呼。」尉正升朝尉赤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主動跟溫嘉魚說話。

溫嘉魚倒也是識大體的,從小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跟人打交道從來不在話下。

尉赤沒主動,她便主動。

溫嘉魚笑着看向尉赤,伸出了手,笑着對他做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溫嘉魚,那位是我父親。」

溫嘉魚笑得大方得體,她聲音很溫柔,但是又不會給人嗲氣的感覺,至少尉赤聽了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你好,我尉赤。」他回了溫嘉魚一句,隨後又跟她說了自己的名字。

「嘉魚今年研究生剛畢業,最近也在準備國考,你倆私下可以多溝通溝通。」溫學覃說。

尉赤又不是傻子,溫學覃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清楚得很。

他現在的情況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的話,遇到這種自己不太願意做的事兒,他是會直接拒絕的。

但現在不行。一旦踏入這個圈子,很多事情就會身不由己。

更何況,溫學覃現在的身份,他也不好得罪。

尉赤笑着應承了一聲,「可以,不過我沒參加過國考,也沒讀過研究生,還真不一定懂。」

「沒關係的,隨便聊聊就可以。」溫嘉魚笑着接過了他的話,「其實實操經驗比理論知識重要得多呀。」

………

尉正升和溫學覃都有意撮合尉赤和溫嘉魚,吃飯的時候,時不時就找茬讓他們兩個人互動。

兩個長輩的意思已經表達得特別明顯了,這一點尉赤看得出。

當然,溫嘉魚也看得出。

溫嘉魚之前沒見過尉赤,但是略微聽過一些他的事迹,她也知道尉家的地位。

來之前溫學覃就說過,要她好好把握。

若是她能和尉赤結為夫妻,那絕對是強強聯合,對彼此都有好處。

成年人的世界本身就很複雜,溫嘉魚從小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一些。

在她的認知里,婚姻的基礎不需要是愛情。

溫嘉魚聽說尉赤是當兵的,以為他是個粗魯的男人。

但是,見面之後,她發現尉赤長得是真的好看。

他今天穿了西裝,寬肩窄腰,西裝穿在他身上特別好看。

他皮膚不算白,是小麥色的,面部線條流暢硬朗,整個人都散著一股陽剛之氣。

——陽剛,但是不粗魯。

所以,看到尉赤的時候,溫嘉魚多少還是有些驚艷的。

「明天周六,你不加班吧?」尉正升看向尉赤,對他說:「明天你跟嘉魚一塊兒出來走走吧,正好趁著機會熟悉熟悉。」

尉正升表面上看着是在和尉赤商量這件事兒,實際上,他根本就是在下命令。

聽到尉正升這麼說,溫嘉魚笑了笑,道:「尉爺爺,還是看他時間吧,沒時間的話以後也有機會見面的,不急。」

「有時間。」尉赤側目看了一眼溫嘉魚,之後簡潔明了地說出兩個字。

溫嘉魚聽完之後,馬上笑了起來,「是嗎,那我很榮幸。」

「沒事。」尉赤的回應還是很簡單。

尉赤不討厭溫嘉魚。

當然,也談不上喜歡。

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試一試去開始新的一段感情。

就像陳荊說的那樣,婚姻不一定要以愛為基礎。

尉正升看到尉赤這個態度,自然是欣慰不已。

自打尉幟去世之後,尉正升就剩下了兩個願望,一個是看着尉赤轉業,另外一個就是看着他成家立業。

現在,第一個願望已經實現了,只剩下第二個。

先前尉正升聽尉鈞遼說起尉赤的戀愛情況之後,就對他那個傳說中的女朋友不太滿意。

本來還想着怎麼勸他們分手呢,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出面,兩個人就已經分了。

這樣也好,他和尉赤爺孫兩個人的感情也不用因為這件事兒受到影響。

尉鈞遼覺得,尉赤和溫嘉魚目前是最合適的。

如今他在帝京,選擇溫嘉魚,對兩家都好。

更何況,溫嘉魚這姑娘懂禮貌、知進退,比那些只會撒潑打滾的富二代,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

晚飯結束之後,溫嘉魚才發現,尉赤沒有開車。

於是,溫嘉魚主動對尉赤發出邀請:「我送你回去吧。」

尉赤側目看了一眼溫嘉魚,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

溫嘉魚被他的眼神看得笑了笑,擺手解釋道:「別誤會,只是覺得你一個人走路回去好像有些辛苦。如果你願意打車,也可以。」

「謝謝。」尉赤只說了兩個字。

不過,溫嘉魚很聰明,當場就反應過來了,尉赤這是同意她去送了。

於是,溫嘉魚對溫學覃還有尉正升說:「爸,尉爺爺,尉赤沒開車來,我送他回去。」

尉正升和溫學覃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好,去吧。」

尉正升看了一眼尉赤,道:「記得讓嘉魚上去坐一會兒。」

尉正升這話,擺明了就是要撮合他們兩個,尉赤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

不過,他懶得再反抗了。

和尉正升還有溫學覃道別以後,尉赤上了溫嘉魚的車。

溫嘉魚開了一輛甲殼蟲,車裏的空間有些局促。

尉赤個子太高,坐到副駕駛座上,腿有些伸不開。

溫嘉魚見狀,很貼心地給他往後調了一下座椅。

雖然調整過後還是有些局促,不過總體來說比之前好很多了。

尉赤側目看向溫嘉魚,朝她說了一聲「謝謝」。

溫嘉魚回頭和他對視,她笑起來的時候很大方很得體,「不客氣。我車太小了,你別介意才好。」

「不會。」尉赤搖了搖頭。

溫嘉魚沒接話,發動了車子。

之後,她問尉赤:「你住在工商那邊的宿舍對吧?」

尉赤:「是。」

溫嘉魚回了一聲「好」,隨後便發動了車子。

尉赤盯着溫嘉魚看了一會兒,她頭髮到肩膀,有點兒卷,身上穿了一套裸粉色的套裝,上面是小西裝,下面是闊腿長褲。

她個子挺高的,氣質方面……確實很出彩。

她時刻掛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又不會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客觀來說,溫嘉魚長得很漂亮,這頓飯接觸下來,尉赤覺得……她的性格也挺好的。

他能明白尉正升為什麼這麼看好溫嘉魚了。

這種性格大方,脾氣好,知道分寸進退的人,確實是長輩會喜歡的類型。

不像程嬈……

來到帝京之後,尉赤第一次想起程嬈。

毫無徵兆。

有些話已經勸過自己無數次,但真的想起來的時候,還是不可能做到若無其事。

尉赤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剛才,竟然下意識地拿着溫嘉魚和程嬈做對比了。

這叫什麼事兒。

………

路上,溫嘉魚笑着找話題和尉赤聊天:「我聽我爸說,你之前在維和部隊呀。」

聽到溫嘉魚的聲音,尉赤回過了神。

他「嗯」了一聲,「是。」

溫嘉魚:「真好,我一直都很仰慕軍人,覺得你們特別偉大。」

尉赤扯了扯嘴角,說:「我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

尉赤其實不太會和女孩子聊天兒,他根本不知道,溫嘉魚這麼說,就是單純地想和他找點兒共同語言。

他回答得太認真,反而會讓氣氛尷尬。

不過好在溫嘉魚情商高,會打圓場,所以氣氛也不至於太尷尬。

尉赤這麼說完之後,溫嘉魚還是保持着笑容,「沒關係啊,你的榮光一直都在。」

尉赤聽到溫嘉魚這句話之後,竟然被打動到了。

他笑了笑,對溫嘉魚說:「謝謝。」

「那作為感謝,明天是不是要請我吃一頓飯?」

說話間,溫嘉魚的甲殼蟲已經停在了尉赤的公寓樓下。

停車之後,溫嘉魚熄了火,扭頭看向了尉赤。

尉赤明天確實沒什麼事兒,想了想,他點頭答應了溫嘉魚:「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溫嘉魚說:「我聽說凱德新開了一家日料店,一直都想去試一試,可惜沒找到機會。」

「那就去那兒吧。」尉赤說,「我請你。」

溫嘉魚笑着拿出了手機,「好呀,那先留個聯繫方式吧,明天早上我要出去打球,下午聯繫你。」

尉赤聽到溫嘉魚說打球,有些好奇:「你打什麼球?」

「籃球啊。」溫嘉魚笑着說,「我大學和研究生那會兒都是校隊的。」

「沒看出來,」尉赤說,「那你挺厲害的。」

溫嘉魚但笑不語。

跟尉赤交換完手機號碼之後,溫嘉魚就先走了。

尉赤下了車,跟她說了一句「路上小心」,之後就上樓了。

**

回到家裏之後,尉赤換了鞋,在沙發前坐了下來。

他靠在沙發靠背上,仰頭看着天花板,有些失神。

心頭略微有煩躁感上涌,尉赤起來,從茶几上拿了煙和打火機。

點了一根煙吸了幾口之後,他心裏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坐在沙發上,尉赤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程嬈——

她現在在做什麼?

跟蕭野一起嗎?

吃飯還是睡覺?

他們兩個人經歷了這麼多,終於修成正果,按照程嬈那個個性,估計是每天晚上纏着蕭野不放吧?

只是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尉赤便捏緊了拳頭,吸煙的動作也加快了不少。

一口煙卡在了肺里,尉赤開始劇烈地咳嗽。

咳到最後,眼眶都紅了。

他將煙頭碾滅在煙灰缸里,起身走到了衛生間。

站在洗臉池前,他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

媽的,這是什麼德行。

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這樣作踐自己,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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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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