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2

chapter152

沈楊有小半年的時間沒跟尉赤見過面了。

這期間他們雖然有聯繫,但是並不頻繁。

沈楊平時出任務的時候也是失聯的狀態,尉赤工作又忙,半年多可能就聯繫了兩三次,都是說幾句話就算完事兒了。

春節的時候,尉赤都沒回來過。

沈楊知道,他基本上是心灰意冷了。

當初走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這一點。

所以,當尉赤說他回洛城了之後,沈楊整個都驚了。

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戰友,自打他進入維和部隊后,就一直跟着尉赤,尉赤走了,沈楊和張白兩個人都難受了特別久。

尉赤聽到了沈楊的哽咽,「哭什麼哭,給老子憋著。」

沈楊:「……」

尉赤說出來這句話之後,自己都略微驚了一下——他有多久沒說過這種「粗俗」的話了?

好像是從轉業之後開始的吧,在工商局那種地方,坐在那樣的位置上,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在溫嘉魚面前,就更不可能說這種話了。

「先出來,老地方,我掛了,給張白打。」

尉赤簡單交代了兩句,也沒等沈楊那邊兒回應,就直接掛電話了。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又找出了張白的號碼,撥通。

張白那邊兒應該是在睡覺,過了好半天才接電話,接電話的時候,聲音還不怎麼清醒。

不出任務的時候,張白這人挺能睡的。

尉赤的這通電話把張白給吵醒了,張白也沒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放到了耳邊。

「誰啊,大半夜的……」他已經睡得不知今日何夕。

「是我。」尉赤聽到張白不清醒的聲音,嗤笑:「你他媽又大白天睡覺。」

張白本來特別困,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立馬就清醒了。

他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老大?!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我回洛城了,出來聚一聚。」尉赤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等會兒,老地方見。」

張白一個激靈,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行行行,我這就起,馬上馬上。」

「嗯,先這樣。」說完,尉赤掛了電話。

他站在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上了他們常去的那家酒庄的地址。

從這邊兒過去,大概得二十幾分鐘。

………

一路上,尉赤都在想喬堯俞剛剛說過的話。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程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那時候的表情。

尉赤捏緊了拳頭,只是想着,他竟然起了衝動。

按說這半年多他過得也不算禁慾,怎麼就這麼把持不住?

尉赤心聲煩躁,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

過了二十多分鐘,計程車在酒庄門口停了下來。

尉赤是最先到的,這會兒還不到五點,酒庄還沒有正式對外營業。

不過,這邊的人已經認識了尉赤,並沒有攔着他。

尉赤和服務生說了情況,然後就去二樓的包廂裏頭等着他們三個人過來了。

最先到的是張白,張白光棍一條,出門兒的時候也不用打扮,抹把臉換套衣服就成,所以到得很快。

尉赤今天穿了西裝,張白最先進來的時候,差點兒沒認出來他。

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張白忍不住感嘆:「老大,你這……都有點兒不像你了。」

張白記得,之前尉赤挺討厭穿西裝的,不穿軍裝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身運動服,牛仔褲都很少穿,別提西褲了。

張白看慣了他之前的樣子,再看他這樣,怎麼看怎麼不得勁兒。

聽到張白這麼說,尉赤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扮,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是啊,他早就覺得,穿西裝特別不舒服。

可是現在,他沒得選擇。

張白見尉赤表情不太好,索性就轉移了話題,他問尉赤:「怎麼沒帶你女朋友一塊兒過來?」

尉赤新交了女朋友這事兒,張白他們也是知道的。

看着尉赤開始新生活,他們也是非常地欣慰。

「她回去酒店休息了。」尉赤簡單解釋了一句。

「哦,對了,老大,有個事兒你還不知道,」張白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重要的事兒似的,「沈楊跟華楣前段時間在一起了,這倆人可真行,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擦出火花的。」

聽着張白這麼說,尉赤扯了扯嘴角,「挺好的。」

沈楊和華楣,其實也挺合適的。

至少,在彼此面前,是能安心做自己的。

不像他……

尉赤和張白剛說到這裏,服務生帶着沈楊和華楣進來了。

沈楊和華楣和張白基本上是一個反應,看到尉赤西裝革履地坐在那邊,他們兩個人都有一種極度不適應的感覺。

準確形容的話,是距離感。

「老大。」沈楊叫了一聲,拉着華楣在尉赤對面坐了下來。

人到齊了之後,尉赤便開始點菜。

他們一夥兒人出來吃飯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尉赤點菜的。

他點菜的時候,沈楊、張白還有華楣三個人就在對面坐着。

等尉赤點完餐之後,沈楊才問他:

「老大,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聽到沈楊這麼問,尉赤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接話。

「沒帶女朋友嗎?」華楣問尉赤,「我還想看看你女朋友什麼樣子呢。」

尉赤:「她在酒店,改天再說吧。」

尉赤今天情緒不太對勁兒,這一點,對面三個人都感覺到了。

酒莊裏這會兒就他們一桌,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尉赤要了一壇白酒,挨個給他們斟滿之後,自己開始仰頭往下灌。

是真的灌,囫圇吞下去,然後再倒第二杯。

酒量再好的人,都經不起這麼造作。

何況,尉赤並沒有那種千杯不醉的酒量。

「老大,別急着喝!」

眼看着尉赤喝了三四杯白酒下去,沈楊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出聲提醒他。

尉赤剛才喝得太着急,這會兒已經有些上頭了。

他原本低頭看着酒杯,聽到沈楊的聲音之後,尉赤抬頭看向了對面。

這個時候,他的眼眶已經有些紅了。

「你們不是問我回來做什麼嗎,」他勾了勾嘴角,「我來看她,但是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聽到尉赤這麼說,沈楊和張白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尉赤跟程嬈的事兒,他們倆人太清楚了。

這個世界上,也就程嬈有本事讓尉赤這樣子。

但是——尉赤為什麼說程嬈「不記得他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不了她,如果放不下,為什麼不替自己爭取一把?」

華楣從進來之後一直都沒說話,聽到尉赤這麼說,她終於忍不住了。

華楣本來就是比較直接的性格,他們幾個跟尉赤一塊兒出任務這麼多年,已經是出生入死的關係了,有些話,可以很直接地說出來。

華楣也很清楚,尉赤當初是心灰意冷離開的,她覺得,這樣的做事兒風格,一點兒都不像他。

「你少說兩句。」沈楊聽到華楣這麼說,轉過頭給她使了個眼色。

然而,華楣卻並沒有因此停下來。

「尉赤,現在這樣一點兒都不像你,你覺得這樣的人生是你想要的嗎?」

華楣一個問題問出口,尉赤又仰頭灌了一杯酒到肚子裏。

接着,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蕭野死了。」

「……」

對面的三個人聽到尉赤這麼說,驚訝得不行。

「他們結婚之後的幾天,他死在了羅馬。」尉赤接着說,「後來,她割腕自殺未遂,去醫院檢查出了懷孕。」

「……」

這經歷,實在是太傳奇了。

「後來她孩子沒保住,就瘋了。」說到這裏,尉赤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在洛城大學附屬第二醫院。」

第二附院是什麼地方,他們三個人都知道。

華楣其實跟程嬈關係還算不錯的,雖然程嬈平時冷冰冰的,但是她並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兒。

聽到尉赤這麼說,華楣還有些心疼程嬈。

而沈楊和張白,則是欷歔不已。

正常人,哪裏經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沈楊和張白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齊齊發聲:「那你打算……」

「我不知道。」尉赤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我他媽什麼時候混成這樣了。」

他之前最討厭做事兒瞻前顧後的人,現在,他自己也成了這樣,多可笑。

他沒辦法和溫嘉魚分手,可是心裏又放不下程嬈。

「你要是不喜歡你現在的女朋友,就去跟她說清楚,然後分手啊!」華楣看着尉赤,對他說:「你這樣一直夾在兩個人中間,對誰都不好。」

聽到華楣這麼說,沈楊動手拽了一下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少說兩句。

但是,華楣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覺得,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價值的。

如果尉赤一直這樣夾在兩個人中間,才會釀成大錯。

「你說得對。」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尉赤突然出聲。

他看向華楣,嘴唇微動,「我不應該再這樣。」

說罷,他又喝了一杯酒。

**

這一頓飯吃了將近三個小時,桌上的菜,尉赤全程都沒怎麼動,他一直在喝酒。

一頓飯下來,喝了得有兩三斤,最後,走路都飄了。

華楣沒喝酒,最後是她的開車送尉赤回酒店的。

尉赤雖然喝多了,但沒有到斷片兒的地步,他還記得自己住在哪裏。

車在酒店的停車場停下來,沈楊和張白兩個人扶著尉赤上了樓,華楣負責按電梯。

來到房間門口后,華楣敲了敲門。

敲門聲響起時,溫嘉魚剛剛跟家人視頻通話結束。

她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兒,前去開門。

一開門兒,就聞到了一股酒味兒。

溫嘉魚看到被人扶著的尉赤,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怎麼喝了這麼多?」

說着,她動手將尉赤扶進了房間。

沈楊和張白還有華楣都是第一次見溫嘉魚。

怎麼說呢,人是挺漂亮的,看着對尉赤也挺不錯的。

但是……少了點兒人氣。

她一看就是那種中規中矩著長大的,是長輩眼裏頭適合結婚的類型。

「你們是尉赤的朋友吧?先進來坐吧,辛苦你們送他回來了。」

溫嘉魚將尉赤扶到了床上,等尉赤躺下來之後,她馬上出來招待他們三個。

這點上,她確實做得比程嬈到位。

「不用了,我們先走了,記得讓老大早點兒休息就成。」張白朝着溫嘉魚擺了擺手。

「……」

溫嘉魚對「老大」這個稱呼有些接受無能。

聽起來,跟混黑社會的似的。

「我們先走了,改天有時間了再約出來吃飯。」

說完這句,張白朝着沈楊和華楣使了個眼色,沈楊和華楣點了點頭,和溫嘉魚道別:「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老大吧。」

「好,辛苦你們了,路上小心。」

見他們不留,溫嘉魚也沒勉強。

**

送走他們三個人之後,溫嘉魚去給尉赤倒了一杯水,來到了床邊。

她將水杯放到床頭柜上,把尉赤從床上扶起來,柔聲道:「先喝點兒熱水,這樣胃裏會舒服一些。」

尉赤沒反應,就這麼盯着她看。興許是因為喝了酒,他眼底有紅血絲,眼眶也有點兒紅。

溫嘉魚見他這麼盯着自己看,便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尉赤還是不說話。先前,溫嘉魚眼底的關心,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溫嘉魚是真心對他好的。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的關心不會變。

想到這裏,尉赤抬起胳膊,一把將她摟到了懷裏。

「嘉魚。」他啞聲喊着她的名字。

「怎麼喝醉酒開始撒嬌了?」溫嘉魚輕撫着他的後背,「今天心情不好嗎?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嘉魚,對不起。」尉赤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開口向溫嘉魚道歉:「我騙了你。」

聽到尉赤這麼說,溫嘉魚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一下,她動了動嘴唇,問道:「你騙了我什麼……?」

「我和程嬈,是認識的。」默了幾秒鐘,尉赤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說出來的那一刻,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生來不會撒謊,隱瞞了這麼久,內心已經是無限愧疚。

「嗯?」

其實,聽到尉赤說出來這句話,溫嘉魚並沒有太過意外。

她一直都很聰明,有些事情,看得很透徹。

她還猜得到,尉赤和程嬈的關係,絕對不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她剛回應完,就聽尉赤接着說:「我和她在一起過。」

「沒關係啊。」溫嘉魚笑着搖了搖頭,「我之前也有過好幾個男朋友,更何況你都這麼大了,有過幾個女朋友很正常,我不會隨便吃醋的。」

「……」

溫嘉魚這麼善解人意,後面的話,尉赤突然就有些說不出了。

他動了動嘴唇,接下來的話被卡在了喉嚨里,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見尉赤不說話,溫嘉魚又說:「我知道你很重感情,畢竟在一起過,你以前應該也是很喜歡她的,現在她這樣子,你心裏不舒服也很正常,這都是人之常情。」

說到這裏,溫嘉魚停頓了一下,「我都可以理解的,你不用因為這件事情自責,更何況你現在已經跟我說了實情。」

溫嘉魚這麼懂事,這麼大方,尉赤聽完她的話之後,更加愧疚了。

「哪怕是之前認識過的人,經歷這樣的事情,我們都會關心的,更何況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你想過去看她,都沒關係的,我可以陪你一起。」

「嘉魚……」尉赤喊了一遍她的名字,「你不要委屈自己。」

「沒有。」溫嘉魚很客觀地說:「我只是覺得,你擔心她,想去看她,都可以。不過,你們應該不會和好了吧,你的家人,你現在的身份,不可能再跟她在一起的。」

溫嘉魚微笑了一下,「而且,我看你表弟挺喜歡她的。」

尉赤:「……」

溫嘉魚這個人實在是太理智了,她說了這麼多,尉赤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了。

更何況,他從來就不是能言善辯之人。

他本來以為,溫嘉魚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生氣,氣他瞞着她。

畢竟,女人在這方面都做不到太大方。

可是,她非但沒有生氣,還處處替他着想。

那些原本想說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溫嘉魚分析得是對的,他現在……確實不太可能和程嬈在一起。

可是,他放不下程嬈也是真。

「先喝水,再等一會兒水該涼了。」溫嘉魚再次將水杯端起來,送到了尉赤的手邊。

「嘉魚。」沉默一番后,尉赤還是開口了:「我不想再隱瞞你,我現在……還放不下她。」

聽到尉赤這麼說,溫嘉魚端著水杯的手僵了一下。

「昨天晚上我去醫院看了她。她現在這樣,我沒辦法放心離開。」

尉赤抬起手來摸了一下太陽穴,晚上酒喝得太多。

頭痛欲裂。

「嘉魚,是我對不起你。」

溫嘉魚抿住嘴唇,沒有說話。

尉赤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卻看不出她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尉赤靠在床頭上,對溫嘉魚說:「之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我一廂情願。後來她愛的人回來了,她就跟我分手了。」

想起來程嬈之前那些決絕的話,尉赤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那個時候我覺得她對我真不公平,需要我療傷的時候就跟我上床,等她愛的人回來了,就一腳把我踢開。現在……我也變成了這樣的人。」

「嘉魚,對不起,我現在……」

「你要分手嗎?」溫嘉魚的聲音倒是很理智。

「……」尉赤沒有接話。

「如果你要分手的話,我不同意。」溫嘉魚說,「我們相處半年多了,我對你也有感情,不好意思,可能沒你想像得那麼偉大。」

「你喝多了,先好好休息吧。」說着,溫嘉魚動手解開了他西裝的扣子,「先把衣服脫了去沖個澡,這樣睡起來會比較舒服。」

尉赤:「……」

他沒辦法對溫嘉魚太絕情。

他這個人天生就不會放狠話,這一點上,真心比不了程嬈。

………

晚上和溫嘉魚的談話,終究還是沒有一個結果。

沖完澡之後,尉赤頭疼得不行,剛躺下來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尉赤睡着之後,溫嘉魚動手關了燈,然後蓋上被子,側躺着,背對着他,回憶着他剛剛說過的話。

其實,他話里的內容,溫嘉魚之前都有猜到。

她向來敏銳,尉赤看到程嬈之後反應確實很大,他說他們兩個人只見過一次,她是不信的。

但是,喬堯俞說程嬈結過婚,溫嘉魚當時就否定了她和尉赤在一起過這件事兒。

那會兒她覺得,尉赤之前很可能是喜歡過程嬈。

沒想到,這倆人還真的在一起過。

溫嘉魚從來沒想過跟尉赤分手,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各方面都很合適,另外一面……

在一起相處了半年多,她對尉赤也有了感情。

如果尉赤選擇了程嬈,他的仕途基本走不順了。

程嬈那種情況,大概是要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守着才好。

男人么,都是有野心的,她不認為尉赤是那種會為了愛情拋下一切的人,單憑着一份感情活着,有什麼意義呢?

那樣的人生,想想都覺得可怕。

**

第二天是周一,黃萍要上班,所以喬堯俞很早就來了醫院。

他過來的時候,程嬈正在跟看護鬧。

喬堯俞聽到動靜之後,馬上推門進去,詢問:「怎麼了?」

看護看到喬堯俞之後,當即鬆了一口氣,對他說:「從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吵著要人和她玩兒,還說什麼要表哥,你不是她弟弟嗎?」

聽到看護這麼說,喬堯俞的臉色有些難看。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來哄她。」喬堯俞朝着看護擺了擺手。

等看護離開之後,喬堯俞走到了病床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剛坐下來,就聽程嬈問:「表哥呢?他為什麼不來和我玩兒了?」

喬堯俞聽到程嬈這麼問,眼神有些複雜。

他盯着程嬈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渴望可期待。

程嬈現在的情況很容易依賴人,只要跟誰單獨相處一段時間,她就會黏着對方。

喬堯俞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很喜歡錶哥?」

程嬈認真思考了一下,先是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樣子……」喬堯俞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有點喜歡。」程嬈一邊想一邊說,「但是他那天有點凶,我不喜歡他罵人。」

「……他罵你了?」尉赤罵女人,那畫面,喬堯俞還真想不到。

「嗯。」程嬈用力地點點頭,「我讓他幫我脫褲子,他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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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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