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6
尉鈞遼抬起手來把紀媛摟到了懷裏,一隻手輕拍着她的肩膀,以此來表示自己對他的安撫。
尉鈞遼越這樣,紀媛就越是委屈。
她想了好半天,然後對尉鈞遼說:「我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老公,你好好教育一下尉赤啊。」
尉鈞遼沉默幾秒鐘,想起來尉赤今天晚上的態度,不免頭疼。
尉赤是什麼性格,其實他們都清楚。
他認定的事或者人,要放棄,實在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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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赤哄著程嬈吃了晚飯,看到她吃得肚子都鼓起來之後,他才放心。
吃完飯沒多久,程嬈就睡著了。
尉赤為她蓋好了被子,然後去外面的浴室里沖了個澡。
沖完澡后,他拿着電話走到了外面的陽台上。
五月,夜裏的風還是有些涼。
不過他身強體壯,這點兒涼風還不足以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尉赤撥出了紀媛的電話。
紀媛正靠在尉鈞遼懷裏撒嬌告狀的時候,茶几上的手機響了。
聽到手機鈴聲后,紀媛鬆開了尉鈞遼,走到了茶几前頭,彎腰拿起了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之後,紀媛馬上就起勁兒了,接起電話放到了耳邊。
正好,她還等著跟尉赤談這件事兒呢。
沒想到,他竟然自己打電話過來了。
「……媽。」
電話接通后,尉赤有些艱難地叫出了這個稱呼。
算一算,他和紀媛通話的次數少之又少,偶爾一次,真是格外地不自然。
他們之間,一點兒都不像是母子。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呀?」聽到尉赤這麼喊,紀媛生氣了,「你要是知道我是你媽,就趕緊跟那個瘋子分手,跟她在一起只會耽誤你。」
聽到紀媛用「瘋子」一次形容程嬈,尉赤當即沉下了臉。
「她不是,你別亂說。」他語氣有些不友善。
沒辦法,他受不了任何人說程嬈哪怕一句不好。
紀媛本來就委屈,聽到尉赤為了程嬈這麼「警告」她,就更委屈了。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里都帶了哭腔:「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了?!她今天用果盤砸了我的額頭,我被帶去醫院縫了六針,你還替她說話!」
這事兒,尉赤是不知道的。
喬喬只跟他說了程嬈動了手,並沒有和他說造成了什麼後果。
尉赤知道紀媛矯情的性子,自打他記事兒以來,紀媛就特別注意形象,每天花大把的時間在美容保養上頭。
額頭上縫了針,肯定是會留疤的。
按照她那個個性,肯定受不了。
但是,他仍然無條件地維護程嬈:「如果你沒有刺激她,她不會這樣。」
「你!」紀媛氣得咬牙,身體都在發抖:「我告訴你,尉赤,我們全家人都不可能同意你和那個瘋子在一起,不信我們就走着瞧!你遲早會後悔的!」
尉赤:「你們可以不同意,但是不要來打擾她。」
這是他唯一的要求了。
至於他們的允許和祝福,他不需要。
他從來就沒想過要他們的祝福,只要程嬈在他身邊,他可以放棄一切。
包括他一直渴望的,來自家庭的關愛。
紀媛幾乎要被尉赤氣死了:「她結過婚哎,還給別人懷過孩子,尉赤,你是不是瘋了?她有哪裏好?哪點值得你這麼鬼迷心竅的?」
紀媛之前已經從尉正升和尉鈞遼的對話里了解到了程嬈過往的經歷。
她本來就不喜歡程嬈,知道這些事兒之後就更不喜歡程嬈了。
尉赤怎麼說都是尉家的人,不管是尉家還是紀家,在洛城,地位都是數一數二的。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被相熟的人知道了,肯定要笑掉大牙。
這麼顯赫的背景,他竟然找了一個結過婚、懷過孩子、精神失常的女人。
而且還甘之如飴。
紀媛這幾句話,句句都戳到了尉赤的軟肋上。
程嬈和蕭野結過婚、生過孩子這件事兒,他不可能不介意。
雖然他已經在極力勸說自己無視這件事兒,但他到底是個正常人,不是神仙。
但是,他也僅僅是介意,並不會因此不滿,去做什麼傷害程嬈的事兒。
如今他已經想得透徹,蕭野是她人生路上的一段必要的旅程,如今這段旅程已經結束,她的人生還很長,後面的路,他都可以陪着她。
用過去的事情困住自己,這種行為是很愚蠢的。
尉赤深吸了一口氣,對紀媛說:「你就當我鬼迷心竅了,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
「我偏不,你不讓我去,我非要去。」紀媛這人性格很像小孩子,聽到尉赤為了程嬈這麼反抗她,她氣得不行,非要跟他對着干。
尉赤聽完紀媛的話之後有些無語。
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機,然後對她說:「你也看到了,她犯病的時候下手不留情的,這次是額頭,下次不知道會是哪裏,你不怕滿身是疤,就儘管過來。」
說完這一句,尉赤沒什麼力氣了,直接掐斷了電話。
紀媛剛想教訓尉赤的時候,通話已經斷了。
聽着聽筒里傳來的忙音,紀媛氣得臉都白了。
尉鈞遼看到紀媛這樣子,走上來問她:「尉赤說什麼了?」
「嗚嗚嗚……」想着尉赤剛才說的話,紀媛都快委屈死了。
她再次湊上前和尉鈞遼告狀,「尉赤是被程嬈弄得鬼迷心竅了,他還威脅我,看看你生的好兒子……」
尉鈞遼:「……」
說得好像兒子不是她的一樣。
不過,紀媛這麼多年就這性格,他們結婚三十多年了,尉鈞遼早就習慣了寵着她。
有時候明知道她是在無理取鬧,也只能忍着。
就比如現在。
「好了沒事兒。」尉鈞遼拍了一下紀媛的肩膀,說:「這種事兒不會長久的,我問過醫生,程嬈這種病隨時都有可能恢復記憶,她本來就是為了那個男人瘋了的,要是想起來以前的事兒,不用我們催,她自己也會和尉赤分手。」
這件事兒,尉鈞遼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考慮過了。
他們幾次干涉沒有用,說不定還會激發尉赤的逆反心理,起到反作用。
與其這樣,倒不如先由着他。
反正,程嬈遲早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只要她想起來,他們兩個人就一定會分開。
「她會好嗎?」紀媛的表情有些茫然,「我看她瘋得挺厲害的。」
「會的。」尉鈞遼說,「這事兒我來想辦法。」
不管怎麼樣,他是絕對不可能讓程嬈一直和尉赤在一起,這樣對尉赤日後的發展沒有任何好處。
但是他也知道,讓尉赤主動放棄程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程嬈主動離開。
這樣一來,尉赤肯定不會再有所糾纏了。
來回被放棄兩次,到時候他肯定是心灰意冷,對感情不再有任何執著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一心撲在事業上。
**
和紀媛通完電話之後,尉赤一個人站在露台上呆了一會兒。
涼風吹過,他的頭髮還是濕的,風吹進了毛孔里,他整個人都清醒了。
尉赤靠在欄桿上,長嘆了一口氣。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嘆氣的人,但是最近的生活太過壓抑,他整個人有些喘不過氣兒來,幾乎每天都是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尉赤一個人在露台上呆了一會兒,這才回到卧室裏頭。
**
尉赤原本還擔心紀媛他們會再來騷擾程嬈。
然而,那天之後,尉家的人再也沒有來過。
扎眼就到了七月份。
七月八月,是洛城一年中最熱的兩個月。
那天過後,程嬈的情況趨於穩定,兩個多月的時間都沒有犯過病。
保姆阿姨手藝好,她做的飯程嬈也愛吃,再加上有尉赤哄著,她每頓都能吃很多。
到七月中的時候,程嬈胖了十五斤,體重到了九十斤。
她一米六幾的身高,在尉赤看來,這個體重也是太瘦了。
但是,和之前七十幾斤比起來,現在已經好太多了。
養了兩個多月,程嬈身上的傷也好了,趁著周末,尉赤帶着她去醫院取了石膏板。
醫生說程嬈恢復得還不錯,近半年不要再有什麼過於劇烈的體育運動就好。
聽到醫生這麼說,尉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終於回到了肚子裏。
這麼長時間,他跟程嬈擦槍走火幾次,但沒有一次是真正發生關係的。
尉赤一直都在等,等她拆石膏板,等她腿腳便利。
程嬈雖然不記得過去的事兒了,但是對這種事兒的渴望倒是一點兒沒比之前降低。
基本上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得先撩撥他幾下。
尉赤有好幾次都是要忍不住了,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又停下來了。
實在是怕傷了她。後來程嬈不滿意了,質問他為什麼不做。
尉赤見她生氣了,就只能哄着她,告訴她,等她長胖一點兒,等她拆了石膏板。
尉赤說的這番話,程嬈一直都記在心上。
所以,拆完石膏板,從醫院出來之後,程嬈一直都拉着尉赤的手不放。
尉赤這人臉皮薄,他一向都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親熱,偏偏程嬈這會兒整個人貼着他,恨不得直接掛在他身上。
尉赤不好意思了,捏住她的胳膊,說:「別鬧了。」
「你說我身體好了就可以的。」程嬈不肯鬆手,還往他身上摸,「我現在就要。」
「你他媽的……」
尉赤被她的動作弄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反應馬上就來了。
尉赤抓住她的手反剪到身後,咬着牙說:「我沒興趣玩野戰。」
「又不是沒玩過。」程嬈想都沒想,就接出了這句話。
聽到程嬈這麼說之後,尉赤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一下。
他眉頭緊鎖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裏帶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程嬈完全不知道,自己下意識接出來的這句話,瞬間讓尉赤緊張了起來。
「表哥,你怎麼了?」程嬈眨了一下眼睛,有些茫然。
「……沒事兒。」尉赤搖了搖頭。
程嬈剛才的反應,他差點兒以為她記起了過去的事兒,剛剛放回肚子裏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不過還好,看她現在的反應,應該是沒有想起來。
但是,尉赤很清楚,這種事情,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他不知道程嬈會以何種方式想起過去的事兒,但是他知道,自己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只有這樣,到時候才不至於太失望。
尉赤回過神來,看向程嬈,對她說:「我帶你去買衣服。」
聽到他這麼說,程嬈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有衣服穿,不用買。」
「穿新的。」尉赤說,「走吧。」
「我不想買衣服,我想讓你欺負我。」
程嬈對買衣服這件事兒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程嬈這話一出來。
尉赤一口氣卡在喉嚨里,連着咳嗽了好幾聲。
她說話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直接。
「先買衣服,晚上回去再好好乾你。」尉赤拍了一下程嬈的腦袋,「上車。」
「噢……」聽到他這麼說之後,程嬈才勉強著點了點頭。
接着,她跟着尉赤上了車。
**
尉赤帶着程嬈到了醫院附近的商場,這商場規模也挺大的,裏頭東西很全。
其實尉赤並不愛逛街,但他就是想帶程嬈出來逛一逛。
最近天熱了,程嬈的長袖睡衣已經用不上了,她這段時間都穿着他的睡衣。
正好今天有時間,尉赤就想着,帶她來買幾件衣服。
程嬈現在是不挑的,基本上就是買什麼穿什麼。
所以,尉赤就按照自己的審美給她買衣服了。
尉赤一直都想看程嬈穿粉色。
他從小就覺得,女人穿粉色很好看。
但是,程嬈之前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很素的顏色,那會兒他哪裏敢跟程嬈提這種要求。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尉赤在門店裏給程嬈挑了一套粉色的睡衣,胸口還印着兔子的印花。
很粉嫩的顏色,程嬈皮膚白,穿這種顏色不會難看。
尉赤覺得,一套不夠,於是,他又去選了第二套。
第二套,胸口印着的是的HelloKitty。
選好之後,尉赤又給程嬈挑了內衣和內褲,都是粉的。
程嬈看着他手裏一堆粉色的衣服,忍不住問他:「表哥,你很喜歡粉色嗎?」
尉赤咳了一聲,「沒有,我覺得你穿了好看。」
程嬈:「嗯……?但是我沒有粉色的衣服呢。」
尉赤:「那就試一試,肯定好看。」
「嗯嗯,我聽你的。」程嬈聽話地點了點頭。
拿好睡衣之後,尉赤就帶着程嬈去結賬了。
從這邊兒出來之後,他們又去了另外一個女裝專櫃,裏頭的衣服都是很粉嫩的那種,尉赤在外面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
於是,他拉着程嬈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後,尉赤選了幾件衣服讓程嬈試了試。
看着程嬈穿得粉粉嫩嫩的,尉赤差點兒就把持不住,在試衣間裏頭把她辦了。
**
在商場裏頭逛了一天,很快就到了晚餐時間,尉赤直接帶着程嬈在外面吃了。
吃飯的時候,他特意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讓她們先吃,不用等了。
吃完飯之後,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晚飯後,尉赤便帶着程嬈回了家。
程嬈現在腿腳方便了,但尉赤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洗澡。
所以,晚上,他們兩個人是一塊兒洗澡的。
鴛鴦浴。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但是,這次他是最激動的。
程嬈確實被養胖了,至少,摸上去的時候,能在腰上摸到一點兒肉,而不是像之前一樣,一摸就是乾巴巴的骨頭。
洗完澡之後,程嬈換是哪個了尉赤今天給她的買的睡衣,胸前有HelloKitty的的那件。
換上衣服之後,程嬈坐在了床上,乖乖等著尉赤出來。
尉赤下面穿了條短褲就出來了,他頭髮沒弄乾,還在滴水。
他一出來,程嬈就的看見了他的肌肉。
盯着看了一會兒之後,程嬈吞了吞口水。
尉赤剛走到床邊坐下來,程嬈就纏上來了。
「表哥。」她看着他的眼睛喊出了這個稱呼。
尉赤當即就瘋了。
她這會兒頭髮有些亂,粉色的睡衣掛在身上,把她的皮膚襯得白里透粉。
這段時間她吃得好,嘴唇都比之前粉了。
尉赤低頭在她嘴上狠狠親了一口,「喊我名字。」
「不想喊。」程嬈勾住他的脖子,「表哥。」
「操!」尉赤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他媽就喜歡搞刺激是不是?」
他憋了太長時間了,心裏不痛快的時候,爆粗口是肯定的。
他本身也不是什麼有素質的人。
「你不喜歡嗎?」程嬈一點兒都沒有被他嚇到。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地說:「可是你剛剛……」
「閉嘴。」尉赤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麼,惱羞成怒地打斷了她。
他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你他媽都是從哪裏學的這些?」
不是已經忘了過去的事兒了嗎,怎麼記這些事兒記得這麼清楚。
「手機里學的。」程嬈回答得很乾脆。
手機?
聽到她這麼說,尉赤不由得皺眉:「誰給你的手機?」
之前喬堯俞已經說了,程嬈出事兒之後就沒用過手機。
「榮光給的啊。」程嬈一下子就把榮光給賣了,「他說裏面可以學習,你會很喜歡的。」
說到這裏,程嬈停頓了一下,觀察著尉赤的表情:「你不喜歡嗎?」
「你少跟他學,別被他帶壞。」
尉赤又不能跟程嬈發脾氣,他現在只想把榮光的頭打爆。
他這個人,腦子裏整天不知道都裝着什麼,正事兒不幹,盡搞這些歪門邪道。
「我好想要……」程嬈抓住尉赤的手貼到自己身上,「我難受,求求你了。」
操、他、媽、的。
尉赤只覺得體內被人點了一把火,燒得他的理智瞬間崩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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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了太長時間,自然不可能一次就結束。
程嬈現在雖說長了一些肉,但到底還是架不住他的折騰,後面一直在哭。
但是,她越哭,他就越是興奮。
徹底結束,已經凌晨兩點鐘了。
程嬈累得手指都不想動了,頭剛挨着枕頭,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尉赤回憶了一下剛才的事兒,深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往她身下看了一眼——
果然。
他早就知道會這樣。
有些事兒,一旦開始了就把持不住。
更何況,他向來不能很好地控制慾望。
他能強忍着不開始,但是,開始之後的輕重緩急,絕對控制不了。
尉赤抱緊了程嬈,將她圈在懷裏,睡了過去。
**
凌晨,尉鈞遼坐在書房裏頭,翻看着文件袋裏的照片。
這兩個月的時間,他沒有再和尉赤提過程嬈的事兒,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放棄了讓他們分開。
尉鈞遼知道癥結所在,在程嬈沒有恢復過往的記憶前,尉赤絕對不可能先和程嬈分開。
既如此,他們的當務之急便是刺激程嬈恢復記憶。
尉鈞遼了解到,黃萍和喬如章一直都想方設法地瞞着程嬈過去的事兒,甚至連以前的照片都藏着掖着不讓她看。
這件事兒,他也諮詢過醫生。
醫生說,這種情況,經過刺激之後,恢復記憶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不過,恢復記憶之後,精神狀態如何,仍是未知數。
尉鈞遼並不關心程嬈的精神狀態如何,他要的只是尉赤放棄程嬈,別的事兒他不管。
尉鈞遼一直在找人調查程嬈和蕭野的事兒。
不得不說,黃萍和喬如章在這方面做得很好,他派出去的人查了很長時間才查到這些照片。
尉鈞遼從紙袋裏頭拿出了照片,裏頭都是程嬈和蕭野的合影。
單看照片,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感情一定很好。
尉鈞遼也能看出來,蕭野跟尉赤根本不是一個類型的人。
他想,程嬈如果喜歡蕭野喜歡到這種程度的話,恢復記憶之後,肯定不可能再跟尉赤在一起。
這麼一想,尉鈞遼倒是很欣慰。
他翻看了一會兒照片,然後打開行程表,看了後面的安排。
八月上旬,他要去北城參加一個會議,尉赤到時候是要跟着他一塊兒去的。
這是一個好時機。
尉鈞遼正這麼想着,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他看到紀媛端了一杯水走進來。
「你怎麼大半夜還在工作啊?」紀媛打了個哈欠。
「沒什麼,你怎麼醒了,今天沒睡好?」尉鈞遼起來走到了紀媛的面前。
「還不是因為你兒子的事情啊,」紀媛說,「今天我跟她們出去吃飯,別人都當奶奶了,我倒好……我都不好意思說兒子跟一個瘋子在一起。」
「沒事兒。」尉鈞遼對紀媛說,「放心,這事兒很快就解決了。」
「為什麼這麼說?」紀媛問尉鈞遼:「程嬈恢復記憶了?」
「暫時還沒有。」尉鈞遼停頓了一下,「不過,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