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2

chapter032

程嬈跟着尉赤走到了外面,尉赤走路的步子很快,沒有刻意去照顧她的步伐,程嬈雖然穿了平底鞋但是仍然跟不上他的腳步。

她本身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夠快了,但是在當兵的面前,真是不算什麼。

尉赤走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走太快了,於是下意識地放緩了步調,回過頭看向了程嬈。

程嬈倒是沒想到尉赤會體貼地停下來。

她抬眸看了一眼尉赤,想了想之後還是開口問他:「晚上我住哪裏?」

「住我那。」尉赤動了動嘴唇,簡單粗暴地說出了三個字。

程嬈:「……」

他這就開始無視紀律了?

別的不說,身為軍人帶女人回部隊地住處,真難道不違反紀律?

還是說他已經特殊到可以無視紀律規定的地步了?

程嬈隱約能感覺到他在部隊里地位很高,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吧?

「怎麼,怕了?」見程嬈不說話,尉赤的聲音裏帶了三分笑意。

程嬈抬起頭來看着他。

他這麼笑的時候,帶着幾分邪氣,和他這身正義凜然的軍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整個人都往外散著魅力。

就是那種……衣冠禽獸的魅力。

沒錯,是衣冠禽獸。

程嬈就這麼看着他,一句話都不說。

她這種欲說還休的眼神,愣是把尉赤盯得口乾舌燥。

他爆了一句粗口,迅速收回了視線。

「跟上!」冷冽的兩個字,幾乎沒有一點兒溫度,就像是在給手下的兵下命令一樣。

前後反差這麼大,程嬈不由得撇嘴。

人們不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么,她怎麼覺得尉赤這個男人的心思也挺難猜的?

尉赤這次還是走得很快,也沒像之前一樣照顧她。

程嬈一路緊趕慢趕地跟着他,終於走到了一排簡易房前。

她大概猜到了,這裏應該是住宿的地方。

尉赤剛過來,就有後勤兵上前和他打招呼。

「尉指導。」對方對待尉赤的態度畢恭畢敬的。

這還是程嬈第一次聽到尉赤的職務。

指揮官——?

程嬈對部隊軍銜沒什麼概念,但是尉赤這個職務聽起來確實挺厲害的。

一般情況下,要坐到這個位置,怎麼着都得四十多歲吧。

看他的話,撐死也就三十歲。

所以,他這也算是年少有為了吧?

想到這裏,程嬈覺得自己考慮太多了。

尉赤是年少有為還是怎麼樣的,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找一個房間給她住。」尉赤指了指身邊的程嬈,對後勤負責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醫療隊新來的醫生。」

後勤兵:「……哦哦。」

醫療隊新來的醫生,竟然由他親自護送過來?

這可真是第一次見……他們共事時間也挺久的了,尉赤是什麼個性,整個隊里的人都清楚。

他平時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為人處世都很嚴肅,在男女關係方面就跟更不用說了……

他們部隊里本來就沒幾個女人,平時也沒見他跟女性有太多的接觸。

這一次突然帶了個女的過來,親自安排住宿,大家自然忍不住亂想。

「這邊剛好有一間空出來了,不過有點兒破,不介意吧?」

程嬈搖頭:「沒事。」

她做無國界醫生的這一年多,什麼破爛的地方都住過了,沒什麼可怕的。

程嬈跟着對方進去房間里看了一下,其實條件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差。

估計這位後勤兵是把她當成那種矯情到不行的小姑娘了,其實這種環境對她來說已經夠好了。

看完之後,程嬈點點頭,「可以,謝謝你了。」

對方明顯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對這種地方的接受程度這麼高。

進去看房間的時候尉赤沒跟着,等程嬈出來之後,尉赤掃了她一眼:「感覺怎麼樣?」

程嬈點點頭,「嗯。」

尉赤:「那你去跟我拿行李吧。」

程嬈再次點頭,回應得依然很平淡。

尉赤盯着她多看了幾秒鐘。

他算是反應過來了,這個女人除了在床上的時候會稍微熱情一些,平時的時候簡直就是一潭死水。

不對,有時候比一潭死水還要冷。

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女人,難道是因為他沒見過世面?

尉赤帶着程嬈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程嬈踏進他的房間之後,拉起行李箱就準備走,甚至連一個招呼都沒跟他打。

這一點讓尉赤十分不爽。尉赤直接擋在了門口,雙手抱着胸,居高臨下地歪頭看着他。

被堵住了去路,程嬈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尉赤。

「這就走?」嘴唇朝一邊勾起,「你忘了我說的話?」

程嬈:「你口味挺重。」

尉赤:「什麼意思?」

程嬈:「不都說軍營是很神聖的地方嗎,不適合做骯髒事兒。」

尉赤再次被她的言語逗笑:「你覺得那是骯髒事兒?」

程嬈:「……」

尉赤:「也沒見你少做。」

程嬈:「……」

………

兩個人正對峙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着,響起了一道聲音。

「老大,醫療隊那邊出事兒了,你快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尉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他立馬轉身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接着,程嬈聽到了一陣槍聲。

她的表情凝重,掌心一片冰涼。

尉赤走出來,走到了張白面前,「出什麼事兒了?」

「醫療隊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人,好像是來偷什麼東西的,被發現之後打傷了華楣就走了——」張白簡單解釋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尉赤聽完之後表情非常嚴肅,快步朝着醫療隊的方向走過去。

他過去的時候,醫療隊內部已經是一片混亂。雖然對方只開了一槍,但是仍然製造起了不少的騷亂。

這一次,受傷的人是華楣。

華楣是胳膊上受了傷,這會兒還在流血。

好在對方不是是用子彈傷的她,她的傷口還不至於特別嚴重。

尉赤看到華楣受傷,走上前去問她:「沒事吧?」

華楣搖搖頭,「不嚴重,包紮一下就好。」

尉赤還想開口說什麼,突然注意到了對面的地上有一條金屬質地的東西在閃著光。

他目光一凜,走上前,彎腰將東西撿起來。

這條手鏈——尉赤盯着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有些眼熟。

他平時接觸這些首飾的機會不多,所以看一眼基本上就可以記得很清楚。

所以,他很快就認出了這條手鏈——

跟之前程嬈落在他那邊的,幾乎一模一樣。

尉赤拿着手鏈端詳了很久,發現上面的字母是兩個「C」。

這個,和之前那條還是有區別的。

「這是誰的東西?」尉赤拿着手鏈在手裏晃了晃。

「好像是剛才剛才那個人掉下來的。」華楣仔細回憶了一下,思來想去也只有這種可能性了。

畢竟,部隊里是不會有人戴這種東西的。

聽到華楣這麼說,尉赤的眼皮突突地跳了幾下,腦袋裏閃過了一個近乎荒謬的想法——

他將手鏈捏緊,金屬將他帶着繭子的掌心壓出了痕迹,還有輕微的刺痛感襲來。

然而,他並沒有因此鬆手。

華楣發現了尉赤眼神不太對,有些擔心地問:「怎麼了嗎?你有想起什麼線索?」

「沒事。」尉赤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接着,他轉身看向了張白:「處理一下這邊,找幾個人守好了。」

張白點頭答應下來。接着,尉赤沒再說話,快步走了出去。

他沒有猶豫,直接朝着程嬈住的那間走了過去。

按照他對程嬈的了解,他剛才離開之後,她應該就不會在那邊繼續獃著了。

果不其然,尉赤過來的時候,程嬈正好拎着行李箱走過來。

尉赤擋在了程嬈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好似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看穿她內心全部的想法。

這樣的眼神,和他平日看她時的目光很不一樣。

程嬈被他這種看犯人一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不滿:「你那是什麼眼神?」

「去你房間,聊幾句。」話雖這麼說,但尉赤完全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更像是命令。

而且,是那種不能違抗的軍令。

程嬈「哦」了一聲,沒什麼特殊的反應。

尉赤從剛才過來之後就一直在觀察程嬈的表情和狀態,她看起來和平日裏沒什麼區別。

但是那條手鏈——

他暫時還沒辦法說服自己那僅僅是個巧合。

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須了解一下。

尉赤和程嬈一併進入了房間。程嬈將行李箱找了個位置放下來,然後就轉過身來看向了尉赤。

那模樣,顯然就是在等待他的「審問」。

尉赤又盯着程嬈看了幾秒鐘,才開口。

「你今年多大?」

程嬈:「二十四。」

尉赤:「你大學畢業之後做的第一份工作是什麼?」

程嬈:「在洛城市醫院外科做實習醫師。」

尉赤:「你為什麼做無國界醫生?」

程嬈:「這個問題不是回答過了?」

尉赤:「……那就再回答一次。」

程嬈:「為了夢想。」

尉赤:「換個理由。」

顯然,他對這個答案是不滿意的。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你家庭條件不錯,為什麼來做這個?」

程嬈聽完尉赤這句話之後,突然很諷刺地笑了。

「家庭條件不錯和我想做無國界醫生矛盾嗎?」程嬈停頓了一下,質問他:「在你看來家庭條件不錯就應該一輩子被父母看着當個傀儡是嗎?」

程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尖銳,主要是她一直以來都很討厭別人和她討論這個問題。

尉赤就算再粗線條,也能聽出來她的不滿。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尉赤咳嗽了一聲,對程嬈說:「沒那個意思,只是隨便問問。」

程嬈沒接話,但是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尉赤繼續:「我只是好奇。」

程嬈:「我說過了,為了夢想。」

尉赤:「行,我信你。」

程嬈:「你來就為了問這個?」

她記得他剛才說,有事兒要問她。

該不會就是專程為了這事兒過來的吧?

尉赤搖頭,「還有。」

程嬈:「你說。」

尉赤:「之前那條手鏈,誰送你的?」

聽他提起手鏈,程嬈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你問這個做什麼?」她對這個問題似乎也很抗拒。

尉赤感覺到了她的變化,眯起了眼睛。

難道她真的——

「你不方便說?」尉赤詢問她。

程嬈:「一個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尉赤:「誰?你家人?」

程嬈:「嗯。」

對她來說,蕭野已經算是家人了。

尉赤聽到程嬈這個回答之後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只能感嘆自己剛才確實是想多了。

那條鏈子看着應該是某個首飾品牌的單品,沒什麼特殊的意義。

可能只是同款的巧合而已……

看程嬈這樣子,跟那些人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程嬈仰起頭來觀察了一下尉赤的表情,然後問他:「你什麼時候把手鏈還給我?」

尉赤凝着她不說話,邁動腳步,朝着她走過去,將她抵在了旁邊的桌沿上。

程嬈:「……」

「還沒睡就想着談條件了。」他的聲音很沉,帶着幾分魅惑,「等我睡夠了再說。」

程嬈:「哦。」

那句話說得沒錯,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本來覺得尉赤挺正直的,誰知道牽扯上這種事兒之後,照樣是這德行。

大概是男人的天性吧。

「先跟你說一下部隊的規矩,」尉赤整理了一下領口,往後退了一步,「你在醫療隊,平時就聽華楣的,她是醫療隊那邊的負責人——華楣你知道吧?就你剛才見過的那個。」

程嬈點了點頭,她剛才沒認真聽對方的名字,尉赤這麼一說,她才知道對方叫華楣。

「醫療隊里平時主要就是給平時出任務受傷的人進行治療,基本上就是槍傷刀傷,偶爾也有瘟疫,跟你之前工作的內容差不多。」

程嬈繼續點頭,「哦,知道了。」

這些工作內容確實難不倒她,她平時做的就是這些,而且已經很熟練了。

尉赤繼續:「不過,部隊這邊偶爾也會出現意外。」

程嬈:「什麼意外?」

尉赤:「每個地方都有極端組織,從維和部隊成立到現在,一直和我們對立的組織也有,他們基本上在每個動亂的地方都有根據地,有時候會派人來部隊襲擊。就比如剛才——」

尉赤這一次解釋得還算詳細。

畢竟程嬈未來要在這邊工作,一些基礎的事情還是要讓她知道。

程嬈是真不知道部隊里這麼多事兒,聽完之後她不由得皺眉。

看來她之前想多了,原本以為軍營是個很安全的地方來着。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也是,她可能把部隊這種地方想得太天真了。

他們這種身份,大概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總之,遇到危險的時候要學會自衛。」尉赤看着程嬈眼睛,「懂了沒?」

程嬈點頭:「哦,知道了。」

很冷淡的回應。

好在尉赤對她這個冷淡的態度已經習慣了,聽到她這個語氣說話也不至於太不舒服。

「你說完了吧。」程嬈原本是想等尉赤走的,但是他遲遲不動,程嬈只好開口催促他:「說完就走吧。」

尉赤咬了咬牙,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就一陣惱火。

毫無徵兆地,他一把將她推回到了桌沿處壓住,手捏起她的下巴,低頭粗暴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沒錯,是咬。

程嬈隱約覺得他應該是沒什麼接吻的經驗,又或者是他們這種人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表現自己的溫柔。

總之,他的動作非常地粗暴。

可是,她的身體又好像很喜歡這種粗暴。

他啃上來的時候她只覺得心頭一緊,然後小腿就開始發軟,不自覺地想要迎合他。

乾柴烈火,一觸即發。她的反應尉赤感受到了,然後打心眼裏升起來一股成就感。

他理智還在,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對她做什麼。

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心情還是很好的。

尉赤鬆開了程嬈,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等會兒去後勤那邊吃飯。」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程嬈倚著桌沿站着,抬起手來摸著嘴唇,唇瓣上有輕微的刺痛襲來,是因為他剛才吻得太用力。

**

從程嬈這邊出來之後,尉赤再一次回到了醫療中心。

他再次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華楣胳膊上的傷口也包紮好了。

看到尉赤之後,華楣主動走了上來。

尉赤掃了一眼華楣胳膊上的傷口:「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

華楣點了點頭,「嗯,謝謝你!」

「走吧走吧,後勤那邊兒吃飯去了!」

就在此時,沈楊過來了,催促他們去吃飯。

尉赤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也到了晚飯的時間。

於是乎,他們三個人一塊兒去了後勤那邊。

部隊的飯不算簡單,很注重營養搭配,主要是因為他們這群人身上的擔子太重了,不可能隨隨便便吃東西糊弄過去。

華楣受傷的雖然是左手,但還是一定程度上地影響到了她的動作。

尉赤看到華楣不太方便,便對她說:「你等著吧,我去給你拿飯。」

華楣聽到尉赤這麼說,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謝謝你。」

尉赤沒回復,走了。沈楊剛端著餐盤迴來坐下,就看到了這一幕。

等尉赤走之後,他調侃似的問華楣:「開心了吧?」

華楣:「開心什麼?」

「別裝了啊,」沈楊挑眉,「老大親自給你去弄飯,你不開心?」

華楣:「……」

程嬈是被剛才那個勤務兵通知去吃飯的。她被帶到了臨時的飯堂里。

飯堂不大,程嬈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尉赤把餐盤放到華楣面前。

看着有些體貼。

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程嬈覺得他們兩個人挺般配的。

剛才尉赤帶着她去見華楣的時候,程嬈就能感覺到華楣對尉赤有意思。

最了解女人的,總是女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程嬈的目光,尉赤抬眸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於是乎,兩個人的目光正好對在了一起。

程嬈和尉赤對視了一眼,也沒什麼心虛的感覺,轉身就去取餐了。

尉赤看到之後,起身跟着程嬈一塊兒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

取餐的時候程嬈只取了幾個綠色蔬菜,一小碗米飯,一塊肉都沒碰。

尉赤注意到了這一點,問她:「你不吃肉?」

程嬈抬眸掃了他一眼:「我信佛,你信嗎?」

尉赤:「我無神論者。」

程嬈笑了笑,沒說話,端著盤子就走了。

自打程嬈進來之後,華楣就一直看着她。

看到程嬈取了餐,華楣主動對程嬈發出邀請:「你坐這邊吧!」

聽到華楣的聲音,程嬈才看過去。

說實話,華楣的態度挺好的,程嬈點了點頭,端著餐盤坐到了華楣對面,也就是沈楊旁邊的位置。

程嬈坐下來之後,沈楊就先看了一眼她盤子裏的蔬菜,好奇地問:「你怎麼就吃這點兒?不來點兒肉?」

程嬈搖頭,淡淡地說:「我不吃肉。」

沈楊:「你是素食主義者?」

程嬈:「算是吧。」

「吃素食也挺好的,不過要注意脂肪的攝入,不然身體免疫力會下降。」華楣習慣性地說出了這段話,說完之後又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抱歉,我職業病了,你也是醫生,你肯定懂這些的。」

程嬈:「嗯。」

依舊是很冷淡的回應。

程嬈這話剛說完,尉赤已經端著餐盤過來了。

他坐在了華楣旁邊。程嬈習慣性地瞥了一眼尉赤的餐盤,他吃得挺多的,而且大部分是葷的。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每天需要消耗那麼多體力,吃得多也是正常的。

相比較起來,程嬈吃的這點兒簡直就是貓食。

程嬈不愛說話,就埋頭吃東西。

華楣:「哎,我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程嬈想了想,好像是的。

於是,自我介紹:「我叫程嬈。」

華楣:「是哪兩個字呀?」

程嬈:「前程似錦的程,分外妖嬈的嬈。」

華楣:「你的名字很好聽啊。」

程嬈:「謝謝。」

她的名字是父親取的,當然好聽。

所以每次給別人說起自己的名字時,她語氣里都透著幾分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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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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