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3

chapter033

華楣之前覺得程嬈不愛說話,聊幾句之後發現她這個人可能是慢熱,多接觸一下就好了。

所以,吃飯的時候,她又和程嬈聊起了別的話題。華楣好奇地問:「你是一直吃素嗎?」

程嬈搖頭:「也不是。」

她其實是在蕭野去世之後才開始吃素的。

在此之前,她算得上是一個無肉不歡的人。

程嬈這麼一說,華楣似乎更加好奇了:「嗯?那你吃素的原因方便說嗎?」

她問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麼不禮貌的意思,就是單純地好奇。

但是,程嬈卻有些不耐煩了。

她的拒絕很直接:「不方便。」

簡單三個字拋出,將華楣弄得有些尷尬。

聽到這裏,尉赤再次將視線轉向程嬈,淡淡瞥了她一眼。

過後,他對華楣說:「你這兩天別太累,有什麼事情可以安排給她,回頭你們可以溝通一下工作。」

華楣點點頭,「嗯,這幾天可能要辛苦你了。」

這句話是對着程嬈說的。

程嬈淡淡地「哦」了一聲,對此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回應。

她這個反應過於冷淡,華楣突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吃完飯,程嬈將餐盤放到回收處,就轉身走了。

連一個招呼都沒跟他們打。

沈楊轉過頭看着程嬈的背影,一陣感嘆:「你們覺得不覺得她性格挺古怪的?」

沈楊自認為自己看人還挺準的,雖然跟程嬈接觸的次數少,但是她好像一直是這麼個態度,對人愛答不理的,架子大,脾氣應該也不小。

尉赤沒針對瀋陽這句話發言。

沈楊這麼問完之後,華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尉赤,尉赤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對這事兒不太在意。

不過,沈楊已經說話了,華楣就不好無視他。

於是,華楣隨意接了一句:「可能只是不太愛說話,或者比較慢熱。」

「可能吧。」沈楊點了點頭,「希望做事兒靠譜。」

華楣:「肯定靠譜啊,相信尉赤看人的眼光。」

華楣這麼一說,沈楊也就放心了。

可不是么,他們得相信尉赤看人的眼光。

他找做事兒的人,從來都不含糊的。

**

程嬈一個人回到住的地方,上床躺下來。

老實說,這裏條件比她之前呆的地方要好。

畢竟這邊是有國家做支持的,而那邊只是一個非盈利的慈善組織。

當然,程嬈現在還沒明白尉赤讓她過來這邊的目的,也不知道尉赤什麼時候才會把東西還給她。

所以,只能等了。

………

晚上程嬈睡得並不好,可能是因為換了環境不適應,也可能是因為心裏裝着事情所以導致了失眠。

第二天早晨的六點鐘程嬈就起來了。

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一套運動服,然後走出了房間。

外面,後勤這邊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程嬈按照昨天的記憶去到了醫療中心,她過去的時候剛好碰上了華楣。

華楣穿着白大褂,整個人身上都散發着溫柔的氣息。

看到程嬈之後,華楣有些驚訝:「怎麼這麼早?」

程嬈的聲音淡淡的,「你也很早。」

華楣笑了笑,「嗯呢,我常年待在這邊已經習慣了。」

程嬈:「我今天做什麼?」

她不太喜歡和人閑聊,這種時候,只想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華楣:「你還沒吃早飯吧?先吃早飯吧!」

程嬈:「嗯。」

要工作的話肯定是得好好吃飯的,這點毋庸置疑。

華楣應該是跟着維和部隊挺久了,對這邊都很熟悉。

來到食堂之後,華楣幫着程嬈弄了早飯,然後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食堂這個時候沒什麼人,程嬈有些意外,正常來說他們軍人不應該起得很早嗎?

這會兒好像都快七點了吧,食堂里竟然還沒人。

華楣似乎看出了程嬈的疑問,主動開口解釋道:「他們每天早上都會訓練兩個小時,訓練完之後才會來吃飯。」

程嬈「哦」了一聲。

也是,想想也不意外,他們這種職業肯定是逃不開高強度訓練的。

吃飯的時候,華楣和程嬈聊了一下工作的內容。

「最近部隊里受傷的人有些多,不過基本上都是外傷,可能需要你幫忙取子彈,縫合傷口之類的,比較大的手術會有專門的醫生做。」

「對了,你是醫學生嗎?」華楣想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程嬈點了點頭:「嗯,是。」

「嗯,那你肯定懂,工作上的事兒我就不跟你多說啦,你有問題隨時找我就行。」華楣笑了笑,「這兩天要辛苦你了,我這胳膊傷得真不是時候。」

「沒事。」程嬈搖搖頭,情緒淡淡的。

她是真沒覺得這有什麼,畢竟之前她的工作強度也沒有特別低。

有時候,她一天要給十幾個人做手術,這其中大部分還都是婦女兒童。

老實說,比這個有難度。

只能說,華楣把她想得太矯情了。

………

進入維和部隊醫療隊的第一天,程嬈一天差不多給十幾個軍人包紮了傷口。

他們幾乎每個人都帶着一身的傷疤。

給他們包紮地時候,程嬈總是會想起來尉赤。他身上的疤,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感受過了。

更何況,他們後來還有過那樣的親密。

程嬈記得那天晚上,她也有看到他後背和大腿上的疤痕。

蕭野曾經說過一句話,對於軍人和警察來說,傷疤就等於榮耀。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尉赤應該是榮耀加身了吧?

「辛苦你了。」程嬈為最後一個傷員包紮完成之後,華楣馬上上來和她道謝。

程嬈覺得她太客氣了,搖了搖頭:「沒事,應該的。」

華楣:「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今天應該就——」

「快!快點兒來人!張白中子彈了!馬上手術!」

華楣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緊急的聲音打斷了。

聽到這個聲音,程嬈和華楣一併扭頭看了過去。是沈楊。

他扶著的人是張白,張白渾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程嬈有很嚴重的職業病。

看到這一幕,她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馬上送去手術室。」

說完這句,她就去洗手戴手套了。

取子彈,對程嬈來說不算什麼特別高難度的手術。

不過這一次情況要比她想像中的嚴重,因為張白中彈的地方離心臟的方向很近。

稍微一不留神,就會危及性命。

程嬈站在手術床前,臉色非常嚴肅。

她動作熟練地準備着手術用品。

接着,給張白打了麻醉劑。

手術的過程還算順利,經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程嬈終於將子彈取出來,並且給張白做了傷口縫合和包紮。

一切結束之後,程嬈不知不覺已經滿頭大汗。

從手術室里出來之後,程嬈才摘下口罩。

剛一抬頭,正好對上了尉赤的眼睛。

尉赤也在看她,兩個人的視線毫無防備地撞到了一起。

尉赤:「他怎麼樣?」

剛進行了一場手術,程嬈的聲音有些沙啞:「麻醉劑藥效還沒過去,人沒事了。」

尉赤微微頷首,「辛苦了。」

程嬈:「哦,應該的。」

對於尉赤的感謝,程嬈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種事情她經歷得也不少了。

如果把人救回來,她不會覺得自己多厲害。

但是如果人在她手術床上出了事兒,她會自責。

反正,她就是這麼一個人。

之前蕭野就說過,她給自己的擔子太重了。

但是多年以來的習慣,根本改不了。程嬈話音落下沒多久,護士已經推著張白出來了。

程嬈掃了一眼張白,對尉赤說:「大概一個小時他就醒了,醒過來之後我會再給他做個檢查。」

尉赤盯着程嬈,喉結上下滾動,「好。」

**

一個小時以後,張白果然醒過來了。

程嬈拿着病歷記錄冊和中性筆來到病房的時候,尉赤和沈楊都在。

張白雖然醒過來了,但是臉上看着沒什麼血色。

程嬈進來的時候,張白剛醒,還沒來得及和尉赤還有沈楊說話。

正要開口的時候,門就被程嬈推開了。

推門進來之後,程嬈很公式化地說:「我來給你做檢查。」

張白點了點頭,因為剛醒來,聲音還有些沙啞,「好。」

程嬈走上去,開始給張白檢查身體。

尉赤看着程嬈的手指貼上張白的皮膚,表情有些複雜。

他收回視線,轉移話題:「是飛狼的人?」

這個問題,很顯然是問張白的。

張白聽到尉赤這麼問之後有些驚訝。畢竟程嬈還在場,對於他們來說程嬈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按照尉赤的警惕心,應該是不會在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面前聊這種話題的。

不過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因為程嬈剛來什麼都不懂,在她面前聊幾句好像也沒什麼。

這麼一想張白也就釋然了。

「應該是。」張白動了動嘴唇,「上次我們拿了那本計劃表,他們這回應該是來報復的。」

聽到這裏,尉赤的臉色驟變,咬緊牙關,周身升起了殺意。

程嬈很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過並沒有因此被嚇到。

他們這種身份,殺人是很正常的。

程嬈內心還是有那麼一點兒英雄主義情結在的,她總覺得,軍人警察開槍殺死的人,都是該死的。

「老大,當初把我們任務時間和地點賣出去的人,現在應該就在飛狼內部。」

沉默片刻后,張白主動和尉赤提出了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尉赤很早就有過懷疑,當初他們是和警方的人一起行動的,因為內部出現了反水人員,導致部隊和警方那邊都有好幾個人犧牲。

當初出了那件事兒之後尉赤原本是可以轉業或者退役的,但是他憋了一口氣,怎麼都不肯。

他曾經發過誓,一定要找出那個人。

他要替尉幟報仇。

………

程嬈聽不太懂他們的對話,也對他們的對話沒太大的興趣。

很快,她就給張白做完了檢查。

他們軍人的身體素質確實要比一般人好,張白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輕微有些失血過多,養幾天傷口就能恢復。

檢查完畢之後,程嬈對張白說:「這幾天注意休息和飲食就好,別的沒什麼問題。」

張白朝程嬈點了點頭,「謝謝。」

程嬈沒說話,直接退下了。

她是聰明人,也知道自己在這邊的話會影響到他們談論工作,所以就走了。

程嬈走以後,張白壓低了聲音對尉赤說:「老大,那天的槍擊案,也是他們。」

尉赤的臉色本身就很難看,聽到張白這麼說之後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槍擊案……他又想起了那條手鏈。

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么?

尉赤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

不管怎麼樣,他得先把程嬈留在身邊。

這樣,才好破解疑點。

尉赤眯起眼睛來想起來自己和程嬈見面之後的種種巧合,眸色逐漸深邃。

如果這一切都是個陰謀——對方未免太小看了他。

「老大?」張白和沈楊看到尉赤狀態不太對,忍不住問:「老大你怎麼了?」

「沒事。」尉赤回過神來搖頭,接着說:「你好好養傷。」

「嗯,咱們這次任務差不多也要結束了,我聽老首長說我們這一批人接下來會有幾個月的假期。」沈楊把自己今天聽到的最新情報說給了尉赤,「你已經連續出任務快十次了,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

軍營里似乎有信號干擾器,程嬈過來之後手機就一直沒信號。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省去了那些外界的紛紛擾擾,也不用再聽黃萍的嘮叨。

就這樣,程嬈在軍營里度過了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里,她和尉赤幾乎沒有什麼正面的接觸,他很忙,她同樣也沒好到哪裏去。

程嬈根本沒機會和他聊關於手鏈的事兒。

一直到這次維和任務結束,準備離開南非的那天,程嬈才和尉赤有了半個月來的第一次正面接觸。

尉赤找來上來的時候,程嬈正在自己的房間里收拾東西。

他很沒禮貌,沒敲門就直接進來了。

程嬈身上只穿了一件弔帶,後背露了一半,看得清楚蝴蝶骨。

弔帶也不夠長,她蹲下來的時候腰上也露了一截。

剛一走推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尉赤呼吸一窒,體內沒來由地竄上了火——

這裏是軍隊,她就這麼穿?

程嬈也聽到了動靜。她今天被通知放假,所以就過來收拾行李了。

房間里突然被人闖進來,她自然開心不到哪裏去。

一回頭,正好對上了尉赤的眼睛。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不太高興。

不過程嬈沒打算照顧他的情緒。

「怎麼不敲門?」程嬈的聲音有些冷。

她不喜歡別人這樣闖入她的房間,不管是在多麼緊急的情況下都是如此。

她不願意自己的私隱權被侵犯。

尉赤:「……」

她還質問上了?

看到她穿成這樣子,尉赤非常不舒服,直接關了門走到她面前停下來。

此時,程嬈已經站起來。

她腳上穿着平底帆布鞋,看他的時候是需要抬頭仰視的。

她這一轉過身來,尉赤才發現她沒穿內衣。

「你他媽……」尉赤被她這個裝扮氣得爆了粗口。

如果這會兒進來她住處的是別的男人,是不是也該看到她這樣了?

只要想像一下那個畫面,尉赤就氣得不行。

當然,程嬈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和尉赤比起來,程嬈就淡定多了。

她仰起頭來看着尉赤,眼神波瀾不驚,完全沒有被他的狀態震懾到。

尉赤瞧着她態度這麼淡定,也強迫自己冷靜了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她說:「以後別這麼穿。」

程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穿內衣。

主要是因為這個地方太熱了,她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就脫掉了。

可能確實不太合適,但是穿不穿也不需要他來教訓吧?

程嬈:「想穿什麼是我的事兒。」

尉赤:「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說到這裏,他抬起手來,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

力道很大,毫無憐惜之情。

程嬈被弄疼了,不由得蹙眉,態度也不太好:「跟這個有關係?」

「維和部隊。」尉赤咬着牙說出了這四個字,低頭逼近她,「這裏有一群二三十歲的男人,血氣方剛,常年憋著沒什麼機會接觸女人,醫療隊的幾個女醫生都巴不得把自己裹起來,你他媽穿成這樣子……想幹什麼?」

聽完尉赤的話之後,程嬈一個沒忍住,冷笑了一聲。

他這套理論,跟網上那些說女人被羞辱是因為穿得少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就算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也跟你沒關係。」

程嬈一句話,已經把自己的態度表達得很清楚了。

她覺得,尉赤這就是在多管閑事。

「手鏈你不想要了?」尉赤輕而易舉地拿捏住了她的缺點:「我不喜歡跟別人共用。」

程嬈笑了笑,這迂腐的思路果然適合他。

「我是人不是東西。」程嬈提醒他,「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獨立的思想,可以做出獨立的選擇。」

聽到程嬈這麼說,尉赤似乎有些驚訝,很長時間都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大概有三分鐘。

三分鐘后,尉赤終於開口:「明天和我一起回洛城。」

程嬈:「……」

她正好還不知道怎麼回去。

後勤這邊的人只是告訴她這次任務結束了、可以休假,但是並沒有告訴她,回去的途徑。

她的手機沒信號,也就不可能自己訂機票。

而且,就算買了機票,她也沒辦法一個人去機場。

所以,尉赤這麼說,其實對她是有好處的。

尉赤等了半天沒等到程嬈的回應。

他挑眉:「怎麼,不願意?」

程嬈:「沒,我知道了。」、

尉赤的視線還是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他開口道:「以後在部隊別這麼穿,對你不好。」

繞來繞去,話題又回到這個上頭了。

程嬈覺得跟他這種人是講不清楚道理的。索性就不說了。

想要結束這種話題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予回應。

尉赤能看出來程嬈內心是不服氣的。

他低頭一看,看到某個凸起的點,喉嚨再次發緊。

什麼規矩,都被拋到了一邊。

尉赤捏住她的下巴,咬住了她的嘴唇。

一個動作來得突然,程嬈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地就要往後欠身,然而尉赤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趁着她往後的機會,尉赤直接將她推到了旁邊的床上。

這邊都是硬板床,倒下來的時候程嬈的後背猛地撞上了床板,隨後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尉赤像是沒聽到一樣,摟着她繼續。

程嬈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

或者,換一個說法——

她對面前這個男人的身體沒有任何抵抗力。

程嬈呼吸的速度有些快,習慣性地抬起手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感覺到她的動作之後尉赤低笑了一聲,那笑容里竟然帶了幾分邪氣。

他穿着一身軍裝,再做出這樣的表情,程嬈只能想到一個詞——衣冠禽獸。

「不裝了?明明你也想要。」他這話說得很赤裸。

程嬈沒回復,閉上了眼睛。

尉赤見她這樣,動手繼續。

就在此時——

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力道不算大,但是足夠讓床上的兩個人清醒過來。

尤其是尉赤。敲門聲響起之後,尉赤瞬間清醒,從程嬈的身上起來,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

程嬈的自控力自然是比不過尉赤的,她坐在床上調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誰?」

「是我。」門外是華楣的聲音,「你在忙嗎?」

「……沒有。」說到這裏,程嬈下意識地看了尉赤一眼。

接着,她站起來,隨便套了一件外套,走上前去給華楣開門。

華楣沒想到,自己來找程嬈,竟然會在程嬈的房間里看到尉赤。

開門瞧見尉赤的那一刻,華楣整個人都愣住了。

「哎……你怎麼也在這裏?」

女人往往都是敏感的,從尉赤帶着程嬈進部隊的時候,華楣就一直在猜測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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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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