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5
尉赤也是走上來之後才認出來人的。
沒錯,對方他認識。
「古月。」尉赤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聲音里沒有什麼溫度,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在幹什麼?」
古月一直都挺害怕尉赤的,尉赤這個人從小就不怎麼愛笑,而且古月又偷偷暗戀了他這麼多年……
在尉赤面前,她自然要端著。
原本還囂張至極,看到尉赤之後,古月馬上換上了委屈的語調:「有一個不懂事的服務生把小米的禮服弄髒了,小米的禮服可是她哥特意從法國找來設計師定製的,那服務生不僅不道歉還說小米是在為難她……我們就是想給她一點兒教訓。」
古月這麼一說,尉赤就猜到程嬈為什麼過來了。
應該就是為了古月口中的那個服務生。
尉赤不清楚她跟服務生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但是想起來她剛才接完電話之後着急的樣子,尉赤就可以判斷,這個人對她來說很重要。
尉赤鬆開了古月,轉頭看向米絲阮,「你裙子多少錢?」
米絲阮:「……」
她當然也是認識尉赤的,準確來說,他們這圈子裏沒人不認識尉赤。
尉家在洛城的地位太高了,所有人看到尉家的人都得禮讓三分。
這年頭,有紅色背景的人,他們誰都惹不起。
而且尉赤氣場這麼強大,米絲阮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動了動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尉赤:「裙子多少錢?」
米絲阮:「……」
她很想說話啊,但是看着他這樣子根本沒膽子開口。
程嬈站在旁邊觀察了一下,她能看出來不管是剛才那個囂張得要動手打她的人,還是現在這個被蕭麓弄髒裙子的人,都是那種欺軟怕硬的大小姐。
估計是害怕尉赤,所以面對尉赤的時候什麼都不敢說了。
想到這裏程嬈就覺得很諷刺,不過也正常。
在他們所謂的「上流圈子」里,這種現象不要太常見。
程嬈拿出了手機,走到了米絲阮面前,「給我你的賬號,二十萬夠不夠?」
程嬈自己不喜歡禮服,但是對所謂的設計師量身定製是有概念的。
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黃萍找過設計師給她做禮服,一套下來似乎就是這個價格。
所以,她就按這個標準來嗯了。
米絲阮聽到程嬈這話之後,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房間里那個窮酸的服務生竟然會有關係這麼好的朋友。
而且……還有可能認識尉赤?
在洛城沒人願意得罪尉赤的。
米絲阮思考了一陣子,然後笑着說:「沒關係的啦,我其實也是跟她開玩笑的,一場誤會一場誤會……禮服我回頭送去清洗一下就好了。」
笑話,尉赤就在旁邊,她怎麼可能真的收錢。
如果收了,不就等於是得罪了尉赤?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二十萬。」既然她不說,程嬈就按這個數字算了,「你賬號給我。」
米絲阮:「……真的不用了,一場誤會。」
程嬈:「我不想浪費時間,賬號給我。」
米絲阮無奈了,只好看向尉赤。
尉赤好像沒在生氣,也沒打算阻止。
最後,米絲阮只好把自己的賬號交給程嬈。然後,程嬈在手機銀行上給米絲阮轉了二十萬。
轉賬結束之後,程嬈收起手機冷冷地看向米絲阮:「錢一個小時內就可以到賬,你還有什麼問題?」
米絲阮:「沒了沒了……」
有尉赤在,她還敢有什麼問題?
古月和旁邊幾個人看着這場景,都有些咋舌。
那個服務生看起來一臉窮酸,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
程嬈並沒有跟她們過多廢話,給過錢之後就推開房門進去了。
程嬈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蕭麓坐在角落裏,姿態狼狽。
聽到開門的動靜之後蕭麓習慣性地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了程嬈。
她這一抬頭,程嬈就看到了蕭麓臉上的巴掌印子。
很明顯是被人打了。
程嬈表情嚴肅地走上去,將蕭麓從地上扶起來。
走近之後看,蕭麓臉上被打的痕迹更明顯了。
程嬈的臉色愈發地陰沉。她往外看了一眼,「她們打的?」
蕭麓:「……嗯。」
她的聲音沙啞得不行,裏頭還帶了幾分委屈。
程嬈抿了抿嘴唇,拉着蕭麓走出房間,然後停在了米絲阮一行人面前。
「誰打的。」她的聲音很冷,目光也很冷。
那眼神,彷彿下一秒鐘就要大開殺戒。
被程嬈這麼一問,她們一行人都有些尷尬,面面相覷給不出回答。蕭麓側目看着程嬈的表情,也被嚇到了。
印象中,只有蕭野去世的時候,她才這樣過……
蕭麓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能解決掉這件事情她已經很滿意了。
她就是不想得罪這群人,不然的話以後肯定還要被她們針對。
所以,她現在想趕緊把這事兒了了。
於是,蕭麓抬起手來拽了拽程嬈的胳膊,「嫂子……算了。」
尉赤就站在一邊,聽到蕭麓喊程嬈「嫂子」,他馬上變了表情。
「再問一遍,誰打的。」程嬈像是沒聽到蕭麓說話一樣,視線一直集中在對面一群人身上。
她從來就不是好欺負的個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群人她囂張,她是不可能忍着的。
「我打的。」見程嬈不依不饒,古月只好站出來承認,「還不是因為她嘴硬!」
程嬈沒反應,就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毫無波瀾,臉上也沒什麼血色,一頭黑髮散在肩頭,將臉部襯托得更白了。
大半夜裏看到一個人這樣子,實在是有些驚悚。
古月被程嬈看得頭皮發麻,嘴硬道:「想怎麼樣隨便你!別這樣看着人好吧?你要打就打回來!」
「走吧。」不等程嬈這邊回應,尉赤已經開口了。
他的聲音淡淡,話是看着程嬈說的。
剛才蕭麓一直都沒注意到尉赤的存在,一直到尉赤開口,她才注意到。
蕭麓對尉赤是有印象的,上一次她被騷擾的時候,是尉赤救了她。
但是……他和程嬈認識?
而且,看樣子他們好像是一起過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蕭麓的臉色有些難看。
程嬈聽到尉赤的聲音之後稍微回過了神,但是她沒打算走,只是掃了尉赤一眼,就繼續盯着古月她們看。
尉赤見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能親自上來動手拽她。
「走吧,事情已經解決了。」看到這一幕,蕭麓也跟着說:「是啊嫂子,我們走吧,今天這事兒就過去了。」
「很晚了,你需要休息。」尉赤有些強勢地拽住程嬈,帶着她離開了現場。
蕭麓跟在身後,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進入電梯之後程嬈掙脫開了尉赤,接着她轉頭看向了蕭麓:「為什麼還出來打工?」
之前她給蕭麓錢的時候就跟她說過了,不希望她再出來打工,當時她也是答應了的。
「嫂子,我……」蕭麓咬了咬嘴唇,「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都靠着你。」
「為什麼不能?」程嬈完全沒覺得這事兒有什麼。
蕭野走的時候她就發過誓的,蕭家的事兒就是她的事兒。
況且她從來都不缺錢養着他們又怎麼樣?
………
她們兩個人一番對話里信息量很大。
尉赤站在一旁聽着,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個小姑娘喊她嫂子。
如果沒什麼特別的關係,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叫這種稱呼。
尉赤一路都綳著臉,等電梯停下來之後,他馬上走了出去。
程嬈帶着蕭麓上了尉赤的車,不等尉赤發問,程嬈就報上了地址。
說完地址之後,又補充一句:「先送她回去。」
尉赤咬了咬牙,這女人是把她當計程車司機了?
不過尉赤也沒跟她吵,發動車子,朝着她說的那個地址開去。
路上程嬈和蕭麓坐在後座。
車子發動之後程嬈再次拿出了手機,熟練地給蕭麓的賬戶里轉了一筆錢。
轉賬完之後,程嬈再次對蕭麓說:「我以後會定期給你轉錢,你好好學習,別再出來兼職了。」
蕭麓羞愧地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野去世之後,程嬈一直在照顧蕭家,不管是哪個方面都不曾放棄過他們。
但是他們都不希望程嬈這樣活在過去,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應該有更好的未來才是。
有些話說了很多遍了,但是程嬈不肯聽,蕭麓也沒辦法再說。
這會兒又有外人在,蕭麓更不可能說什麼。
所以,她沉默了一路。
最後,車子停在了單元樓門口。
蕭麓見到目的地了,便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她下車的時候,程嬈說:「明天或者後天我來看你們。」
蕭麓點了點頭,「好,那你們……路上小心哦。」
說到這裏,蕭麓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尉赤。
今天時機不合適,所以她也沒有問程嬈,她和尉赤到底是什麼關係。
**
蕭麓下車離開后,尉赤一直都沒發動車子。
程嬈此刻已經有些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坐在後排,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
等了很久沒等到他發動車子,程嬈有些耐不住。
「怎麼還不走?」
尉赤打開車裏的燈,抬起頭來,從後視鏡里看着程嬈的眼睛。
這會兒程嬈正好也在抬頭,所以兩個人的視線就這麼撞在了一起。
尉赤緊盯着程嬈,目光有些複雜:「她為什麼喊你嫂子?」
若不是尉赤提起,程嬈幾乎要忘記這件事兒了。
這幾年蕭麓喊她嫂子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並不會讓她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情——
在別人耳朵里,這個稱呼是有特殊意義的。
程嬈沒想到尉赤會聽得這麼細緻,更沒想到他會八卦到問這種問題。
「和你無關。」不願提起的事兒,程嬈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聽到她的答案之後尉赤冷笑了一聲,隨後你踩下油門發動了車子。
他油門踩得很猛,程嬈坐在後排沒有系安全帶,他這樣猛地發動車子,程嬈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前,頭撞上了前排的座椅。
有些疼。
她抬起手來揉了揉額頭,沒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
簡直像是有毛病。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尉赤就知道這個女人有秘密。
從她做事的風格和別人對她的評價里就能看出這一點。
但是尉赤真的沒想到,她身上竟然背負着這麼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剛才那個小姑娘喊她嫂子,這說明什麼?
她有固定的男朋友?
那他算什麼?
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別人感情里第三者?
呵……他尉赤何曾這麼憋屈過?
………
凌晨時分路上沒什麼人,尉赤的幾乎是一路飆車回去的。
車在地下停車場停下來之後,尉赤馬上下了車打開後座的車門,不由分說地將程嬈從車上拽下來,動作粗暴到了極點。
他本身力氣就大,平時跟她互動的時候稍微會注意一點兒,但是今天完全沒有注意,程嬈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拽脫臼了。
原本還很困,現在好了,被他這麼一拽,馬上疼得清醒了。
程嬈一臉不解地看着他:「你發什麼瘋?」
尉赤沒回答,一路拽着她進了電梯。
電梯的門關上之後,尉赤將程嬈抵在了電梯壁上,一條腿的膝蓋抵着她的雙腿分開,一隻手掐着她的脖子。
「你他媽——」
「你想搞電梯謀殺?」程嬈被他這麼大力掐著脖子,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弄死我對你沒好處。」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這麼淡定,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尉赤看着她樣子情不自禁地咬牙:「你覺得老子不敢?」
程嬈依然冷靜:「不是不敢,你沒必要。」
她分析說,「我要是惹你生氣了,你待會兒床上別放過我就行。對於男人來說在床上收拾女人不是更有成就感么。」
「……」尉赤覺得自己快要被她氣死了。
正要發作的時候,電梯已經停了下來。
尉赤直接拖着程嬈走出了電梯,輸入密碼開了門,關門之後就將程嬈摁在了門板上。
程嬈發現尉赤好像很喜歡把人壓在牆上這個體位。
她舔了舔嘴唇,抬起頭來看着他,眼神有些迷離:「現在開始么?」
開始?
沒錯,起初他晚上帶她回來,的確是抱了這樣的念頭。
但是現在,在得知別人喊她「嫂子」的情況下,他哪裏還有心情弄這些事情?
目前他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搞清楚剛才那個小姑娘為什麼喊她嫂子。
根本沒心情和她睡覺。
尉赤捏住她的肩膀,咬了咬牙:「她為什麼喊你嫂子?」
再次聽到這個問題,程嬈的目光逐漸冷卻下來,沉默幾秒鐘后,才開口:「我不想回答。」
她的態度跟剛才差不多,顯然就是在迴避這個問題。
然而尉赤是鐵了心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既然她不說,他便開始了自己的猜測:「你結婚了?」
程嬈:「沒。」
她和蕭野只是談戀愛而已,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尉赤:「有男朋友?」
程嬈:「……」
這次,她沒辦法像上個問題一樣,那麼理直氣壯地回答。
尉赤看出了她狀態的變化,雖然她沒給回復,但是他基本已經得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他媽玩我?」尉赤捏着她肩膀的手收緊:「你男人滿足不了你了是嗎,你找我洩慾?」
聽到尉赤這麼說,程嬈的拳頭捏緊了一些。
她聽不得別人說一句蕭野的不是,一句都不行。
這種時候,程嬈不說話,尉赤就更生氣了。
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手鏈也是他送你的?」
「不是。」這點程嬈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看尉赤這個架勢,如果她承認了,估計他更要拿手鏈做文章了。
於是,程嬈胡謅了一句:「手鏈是我爺爺送的。」
「你他媽最好沒在騙我。」尉赤冷笑了一聲,「不然——」
「不然?」程嬈接過他的話,淡笑,似乎對他的態度非常不屑:「在床上收拾我么。」
尉赤沒想到她這種節骨眼上還想着這種事兒。
她明明笑得很淡,但是尉赤卻覺得她活像一隻狐狸精。
程嬈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美女,她眼皮很薄,杏仁眼,眼梢微微上揚,她的眉毛很細很淺,皮膚白,鼻樑高。
大概是因為她平時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所以偶爾笑起來的時候會特別勾人。
比如現在。
尉赤直接抬起手來捂住了她的眼睛,「你就這麼缺男人?」
就算被他捂着眼睛,程嬈該說的話一句也沒少:「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尉赤又被她噎了一下,他咬牙,太陽穴突突地跳着,「你男朋友知道你怎麼缺男人嗎?他是不是不行,非得你跑出來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程嬈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沒接話。
尉赤感覺到了她的僵硬。
他知道,是自己的這番話的激起了她的反應。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尉赤內心竟然隱隱有些興奮。
大概是因為程嬈這個人平時都太淡了,看到她情緒上有反應的時候,他竟然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還是說你在他面前的時候會裝清純?」尉赤低頭湊近程嬈,鼻尖幾乎與她的貼在一起,「他知道你有這種病嗎,一天不跟男人睡就渾身不舒服。」
程嬈被他捂着眼睛,眼瞼處嬌嫩的皮膚被他掌心的繭子摩挲著,隱隱有些疼痛。
他的掌心很熱,溫度和他身上差不多,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貼近。
被捂着眼睛,其他感官就會非常清晰。
程嬈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兩個人貼著這麼近,氣氛簡直曖昧到了極點。
不做點兒什麼……好像都不合適。
程嬈憑藉着感覺找到了他的嘴唇,貼上去。
尉赤是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做,被她親到的時候,尉赤下意識地僵住了身體。
一直到她伸出舌頭,他才回過神來。
尉赤將手從她的眼前拿下來,一把推開她,動作熟練地將她翻了個身,讓她的臉貼著門板。
他的動作粗暴且用的力氣很大,程嬈一邊的臉頰幾乎是撞上門板的。
她吃痛,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你這個——」
一個近乎羞辱人的詞到了嘴邊,幾經醞釀后,尉赤還是沒有說出口。
但是,程嬈很聰明,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麼。
而且,她並沒有生氣。
程嬈回頭看着尉赤,「想罵就罵吧。」
尉赤:「怎麼,你還是個受虐狂?」
他真沒見過女人主動求罵的。
程嬈:「男女之間在這種時候說一些粗話很正常,增添情趣,我也不會真覺得你是在罵我。」
她說得很平靜,就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尉赤:「……」
真的,這女人把他逼得沒脾氣了。
尉赤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鬆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
程嬈有些驚訝。正常男人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應該是不會停下來的。
他……嗯,他不是正常男人。
他應該是自制力驚人的男人。
「你男朋友知道你得這個病么?」尉赤稍微冷靜了一下,喘著粗氣問出了程嬈這個問題。
程嬈:「……」
她不回答,倒也在尉赤的意料之中。
停頓了一會兒,尉赤繼續:「你有沒有看醫生?」
程嬈還是不回答。
尉赤想了想她這個狀況多半是沒看醫生的,就算看應該也不是什麼靠譜的醫生。
「我可以找人給你介紹醫生。」尉赤儘力給她想着辦法。
程嬈抬起頭來看着尉赤的眼神,他眼底似乎帶着對她的憐憫和同情。
這是她最不需要的東西。程嬈抬眸掃了一眼尉赤,嘴唇微動:「不需要。」
尉赤咬牙:「那你想一直這樣下去?」
程嬈:「我想怎麼樣跟你沒關係。」
尉赤:「你他媽覺得碰到一個男人就上去脫對方的褲子很正常?」
程嬈:「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脫別人的褲子了?」
尉赤:「……你脫了我的。」
程嬈:「對,我是脫了你的。但是別人的我沒脫。」
聽完程嬈這句話之後尉赤愣了一下。
接着,他又想起來之前在MSF營地的時候,對她有意思的那個男醫生說過的話……
那男醫生說她不喜歡和異性有肢體接觸。
想到這裏,尉赤就更不理解了。
他拽了拽領口,眯起眼睛看向程嬈:「你到底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