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2
這是程嬈第一次看到尉赤露出這樣的表情——是真的在嫉妒。
他的這種嫉妒,作為獨生子女的程嬈是很難理解的。
可是,他的表情似乎觸碰到了她內心某個柔軟的地方。
程嬈突然就沒辦法再冷冰冰地對他了。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對他說:「那你應該說出來。」
認識這段時間,程嬈一直覺得尉赤這個人挺直接的,沒想到關鍵的時候並不是這樣。
「求來的,不稀罕。」擲地有聲的六個字。
程嬈聽完之後略微愣了一下,隨後扯了扯嘴角。
也是,求來的感情和關心,給她她也不稀罕。
這麼一看,其實她和尉赤還挺像的。
程嬈不太會安慰人,於是就選擇了沉默。
過了會兒,尉赤自顧自地繼續:「他比我小兩歲,我六七歲的時候帶他一起去院子裏頭爬樹,後來倆人一塊兒掉下來了。」
說到這裏,尉赤掄起袖子來指了指自己手肘處的吧塊兒疤痕,「這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程嬈是學醫的,她很清楚,孩提時代的疤痕,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話,基本是會蛻乾淨的。可是尉赤胳膊上這個,疤痕很明顯。
如此明顯的疤痕,足以說明當初傷得有多嚴重。
程嬈盯着那個疤痕呆了幾秒鐘,抬起手摸了一下。
「挺疼的吧。」程嬈說。
尉赤搖頭,「記不清了。」
程嬈嗤了一聲,「你還能記住什麼。」
「我記得我媽說我是禍害,把我弟帶壞,我爸把我關禁閉一天一夜。」
程嬈之前聽說過他們這種軍人世家,家規都非常嚴格。但是百聞不如一見,今天聽到尉赤這麼說,她才體會到這種傳說中的「家規」有多可怕。
一個六七歲的、已經受傷的孩子,關禁閉一整天?
不過這麼一想,她也就知道尉赤為什麼會說黃萍對她好了。
按照他的那個標準來衡量的話,黃萍這樣確實是對她不錯了。
想到這裏,程嬈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
「一天一夜之後,胳膊上的傷口爛掉了。」說到這裏,尉赤無所謂地味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程嬈覺得他的笑容有些刺眼。
「那你弟弟呢?」程嬈又問。
「他膝蓋擦破了一點兒,馬上就找家庭醫生看了,沒留疤。」
程嬈:「……」
這差別對待,真的挺大的。
她雖然沒親身體驗過,但是光聽尉赤這麼說,就覺得挺難受的。
想起來紀媛和尉鈞遼的差別對待,尉赤眼底寫滿了自嘲。
「就因為你是哥哥?」程嬈有點兒想不通。
尉赤:「可能是吧。」
程嬈:「一直這樣?」
尉赤:「我的家庭教育就是這樣,我是兄長,所以我要保證他不出事,一旦他出事,責任就在我。」
「……」真是不講道理的規定,程嬈簡直不能理解。
「他出事兒之後,我媽問,死的人為什麼不是我。」
每每想起這件事情,尉赤都會不自覺地握緊拳頭,眼眶比之前還要紅。
程嬈看到他這樣子,有些觸動。
張了張嘴唇,想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實在是不太會安慰人。
「我他媽也想,死的人是我多好,我死了,他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
程嬈:「……」
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解他。
她正思考的時候,尉赤突然說:「所以,好好珍惜,別特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了,說了一圈,最後落腳點還是在她這邊。
聽到尉赤這麼說以後,程嬈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她往後退了退,然後對尉赤說:「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不用你來教訓我。」
「意思是我說的話你沒記住?」尉赤咬了咬牙,「要不要換個辦法讓你記住?」
說到這裏,尉赤作勢要脫衣服。
程嬈:「……無聊。」
尉赤捏住她的臉,「行了,規矩點兒。你媽對你真的不錯,多聽她的話。」
程嬈懶得再跟尉赤聊這個話題。她直接從病床上站起來,轉身去倒水喝。
結果,剛喝了一口水,胃裏突然反酸。
程嬈乾嘔了一聲,隨後捂著嘴唇到了衛生間里。
這一下,基本上把剛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尉赤站在外面,聽着程嬈嘔吐的聲音,渾身都難受。
能聽出來她是非常痛苦的,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飛速思考了一兩分鐘,尉赤打開病房的門,準備出去找護士來瞧瞧。
她這本身就生病住院,身體肯定是有毛病的。
**
尉赤剛打開病房的門,迎面碰上了華楣。
華楣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裏頭獃著,她跟着維和部隊出去參加任務之前,就是醫院的醫生。
看到尉赤從單人病房出來,華楣有些驚訝。
她下意識地往裏頭看了一眼:「你這是?」
「程嬈在吐,好像挺不舒服的,你方便給看看嗎。」尉赤環顧四周一遭,沒看到醫生。
正好華楣在,他索性就跟華楣求助了。
華楣已經知道了尉赤喜歡程嬈,所以,從尉赤口中聽到程嬈這個名字之後,華楣的身體不可避免地僵硬了一下。
儘管如此,她還是點頭答應了尉赤。然後,跟着他走進了病房。
這裏也是VIP單人病房,華楣想,程嬈能進這裏來,也足夠說明她家世背景不簡單了。
女人總是忍不住和情敵做比較,縱然通透如她,也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定律。
程嬈吐得聲音很大,光是聽着就覺得痛苦。
華楣進來的時候,程嬈已經快吐完了。剛才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光了,又吐了些水兒出來,終於舒服了一些。
程嬈感覺自己可能是腸胃炎犯了,好久沒這麼難受過了。
漱完口,從洗手間里出來之後,程嬈就看到了華楣。
程嬈還沒來得及問華楣來幹什麼,尉赤那邊已經率先開口了。
「吐這麼厲害,乾脆讓華楣給你檢查一下。」
程嬈剛吐完出來,臉色發白,嘴唇也是白的,眼眶有點兒紅。
她剛才嘔吐的時候,華楣也聽見了。
再看看尉赤關切的神情,華楣內心已經有了初步判斷。
華楣看了一眼程嬈,然後對她說:「要不去做個抽血檢查吧。」
程嬈自己也是學醫的,華楣這話一出來,她就知道華楣在懷疑什麼了。
程嬈覺得有點兒好笑,「你把腦洞關一下,我只是腸胃炎犯了。」
「還是檢查一下吧,萬一真的懷孕了——」幾秒的沉默過後,華楣又開始勸程嬈。
尉赤站在旁邊,聽到華楣說出「懷孕」兩個字,整個人都愣住了。
程嬈?懷孕?
要不是華楣這麼說,他都要忘記了,之前他們兩個人做,基本上就沒做過措施。
想到這裏,尉赤有些懊惱。
他咬了咬牙,心想着以後還是隨身帶兩隻避孕套比較好,免得把持不住。
讓女人吃藥這種行為太不男人了,他以後不會再做。
不過,要是程嬈這次真的懷孕了……
尉赤剛想到這裏,那邊程嬈就開口了。
她說出來的話,直接讓尉赤打消了幻想。
「放心吧,不會,別忘了我是學醫的。」程嬈這話一出,華楣那邊也不好說什麼了。
她抿了抿嘴唇,對程嬈說:「那我去給你拿些治腸胃炎的葯吧。」
「不用,現在好了。」程嬈擺了擺手,直接對他們兩個人都下了逐客令:「二位去忙吧,我想午睡。」
華楣:「……」
尉赤:「……」
華楣本來以為,程嬈只會讓她走。沒想到,她竟然也這麼不給尉赤面子。
看起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沒她想像中的那麼和諧。
華楣還在,尉赤也不想跟程嬈吵,而且她說要睡覺,於是尉赤就先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對程嬈說:「睡醒了我來看你。」
「不用。」程嬈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尉赤:「……」
管她用不用,反正到時候他會過來的。
華楣跟尉赤一前一後地走出了程嬈的病房。
出來之後,華楣整理了一下頭髮,朝着尉赤尷尬地一笑,「程嬈對你好像有些冷淡,你們吵架了?」
「沒。」尉赤說,「你去忙吧。」
華楣:「尉赤,其實你跟程嬈不——」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尉赤打斷了:「不用提醒我,做好自己,去忙吧。」
這會兒,尉赤的聲音已經有些冷漠了。
華楣不是那種沒眼力價的人,尉赤已經說得這麼明確了,她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點點頭,之後就朝張白的病房去了。
過來的時候,剛巧碰上沈楊。
華楣臉色不太好,沈楊瞧見之後,直接擋在了她面前。
「你咋了?」
華楣:「沒事兒。」
沈楊:「裝什麼呢,沒事兒眼還這麼紅?」
華楣:「……」
沈楊:「又是因為老大?」
華楣:「不用你管。」
沈楊冷笑了一聲,伴隨着這一聲笑,說話的語調都冷了不少:「誰他媽愛管你的破事兒,隨你的便。」
說完之後,沈楊就繞過她離開了。
華楣整個人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沈楊為什麼這麼對她。
**
後面幾天,程嬈都是在醫院裏頭度過的。輸了四天的液,情況有所好轉,之後才出院。
黃萍那天接完電話匆匆離開之後,就沒再回來過醫院。
有時候,護士推門進來查房,程嬈都會抬起頭來往外看。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她又會自嘲地笑。也不知道在盼望什麼。
時至今日,她竟然還會對黃萍抱有幻想。
之前不是已經應證過無數次了么,在她心裏頭,她永遠都比不過公司。
大概是之前尉赤的那番話給了她觸動,她才會再次對她抱有期待。
現在想想,何必呢。根本不值得。
這幾天尉赤很忙,一直在調查任務的哪一項進程出了錯誤,這次任務是他指揮的,除了張白之外,另外還犧牲了兩個戰士。
雖然路首長那邊已經親自去安撫過烈士家屬,但尉赤內心還是自責得不行。
如果不是泄露了行動的時間和地點,絕對不會出這樣的事兒。
路首長那邊說已經着手調查部隊內部了,這幾天尉赤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這件事兒上,也沒空去思考他和程嬈的事兒。
忙了兩三天,終於告一段落。
剛忙完,尉赤就接到了喬如章的電話。
接起電話后,尉赤詢問:「您找我?」
「嗯,你忙嗎?」喬如章先詢問了一下尉赤的安排。
尉赤:「剛忙完。」
喬如章:「嬈嬈今天出院,方便的話你去接她一下,我這裏走不開。」
尉赤:「方便。」
喬如章:「好,那辛苦你了。」
尉赤:「不辛苦。」
正好,給了他一個找程嬈的理由。
………
答應下來喬如章的要求以後,尉赤就出發去醫院了。
他過來的時候,程嬈剛好在收拾東西,看起來是準備一個人出院了。
門被推開之後,程嬈抬頭看了過去,瞧見尉赤之後,臉上表情一滯。
「你來幹什麼?」問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不耐煩。
尉赤:「送你回家。」
程嬈:「我有腿。」
尉赤直接搬出了黃萍:「你媽讓我送你回去的。」
這個時候不提黃萍還好,一提黃萍,程嬈就更覺得諷刺。
原來她的還記得有她這個女兒。
還有,她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勢利眼。
之前她和蕭野在一起的時候,黃萍總是說蕭野的職業太危險了,這種職業的男人絕對不能託付終身,結婚之後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守寡。
可是現在,她對尉赤完全就不是這個態度。
說到底,還是看上了尉赤的家世背景。
呵,果然,這麼多年,她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程嬈懶得再說什麼,正好她還沒叫車,尉赤願意當司機就當,懶得爭辯。
收拾好東西,程嬈拎着箱子準備走。
剛拎起來,箱子就被尉赤搶走了。拎着箱子,回頭看她一眼,「跟上。」
程嬈沒說話,默默跟上去。
尉赤今天開了一輛軍綠色的越野,程嬈一直覺得這顏色挺土的,但是意外地,跟他很搭。
程嬈本沒有打算往副駕駛坐,可是尉赤把後排的門鎖上了,程嬈就只能去副駕駛坐。
坐下來以後,尉赤就發動了車子。
甚至都不用程嬈說地址,他就已經走上了正確的路程。
程嬈這才想起來,尉赤之前跟着她回去過一趟。就是她回家拿鑰匙的那次。
尉赤看到程嬈在發獃,便問她:「你在想什麼?」
程嬈回過神來:「你記性不錯。」
尉赤:「什麼意思?」
「我家的路線。」程嬈簡單做了個解釋。
她這麼一說,尉赤就明白過來了。
提起來這件事兒,他勾了勾唇角。
他這麼笑起來的時候,看着就沒平時那麼正派了,帶了幾分痞氣。
然後,程嬈聽到他說:「我記性是很好。」
「哦。」程嬈聳了聳肩膀,「那你怎麼總是忘記我有多煩你。」
吱呀——
程嬈話音剛落,尉赤猛地踩下了剎車。
雖然系了安全帶,但程嬈還是被甩了一下。
這樣一來,她難免有些不滿。
「有病。」
「紅燈了。」尉赤往前看了一眼。
經他這麼一提醒,程嬈才意識到,他們現在在十字路口。
「你有多煩我,我不太記得。」尉赤說,「我就記得你被我乾的時候有多爽。」
尉赤這個人說話真的特別直接,程嬈哽了一下,然後一臉無所謂地說:「可以,我一直那樣。」
尉赤:「你什麼意思?」
程嬈:「只要先天條件或者技術有一樣到位,我都會這樣,無所謂對象。」
這女人……尉赤恨得咬牙。
她就非得提醒一下他,她之前有過很多男人?看他不爽,她就爽了?
但是,聽到她說出那兩個前提,尉赤突然就很想求證一件事情:「那你覺得我是哪種?」
「你?」程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以為你有自知之明。」
尉赤:「老子問你,你就說。」
程嬈:「前者。」
尉赤:「……」
先天條件好的?那她這意思就是他技術不行?
尉赤剛要開口追問程嬈,程嬈那邊又繼續了。
身為一個女人,她說起那檔子事兒的時候完全沒有害羞、矜持或者是不自然。
就像是討論今天吃了什麼一樣,特別從容。
「你尺寸挺大,技術么,基本沒有。」
「技術不行還把你弄得爽成那樣,技術再好點兒你是不是得被我艹得叫哭爹喊娘。」
是個男人就不喜歡在這方面被挑釁,這是涉及到男性自尊的事兒,絕對不容忽視。
程嬈聽到尉赤這麼說,被逗笑了,笑得特別諷刺。
「就你?」簡單兩個字,但是卻很是輕蔑。
倒也不是她小瞧尉赤,別的不說,她覺得尉赤肯定是沒時間去提高技術的。
而且,他看着確實沒天賦。
「程嬈,你瞧不起老子。」尉赤恨恨地咬牙。
作為一個男人,誰他媽能容忍被女人這樣質疑的?尉赤巴不得現在就停車跟她干一場,幹得她心服口服。
尉赤在生氣,程嬈聽得出。
不過她不怕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沒瞧不起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實話實說。」
去他媽的實話實說——
尉赤陡然加快了車速。等會兒再好好收拾她。
尉赤加快車速,程嬈也沒說什麼,扭頭看向了窗外。
………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兩個人誰都沒開口說話。
十點鐘,車停在別墅門口。程嬈打開車門下車,尉赤跟着一塊兒下來。
程嬈本來是打算自己拿了箱子就進去的,但是看尉赤這架勢是要送她進門。
搶不過他,程嬈只能妥協了。
於是乎,尉赤拎着箱子,跟在程嬈身後走了進去。
尉赤四周看了看,然後問程嬈:「你房間在哪兒?」
程嬈聽到他這麼問,迅速提高了警惕:「怎麼?」
「箱子給你拎過去。」尉赤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箱子。
他這麼一說,程嬈覺得自己想多了。
「哦」了一聲,「你跟我來吧。」接着,她在前面走着,給尉赤帶路。
尉赤跟在程嬈身後上了樓。她家裏很大,上樓的時候,還能聽到回聲。
尉赤其實不太喜歡這種特別大面積的房子。
尉家也是這樣的,太大了,顯得沒有人情味兒。
尉赤跟在程嬈身後進了她的房間。停下來之後,他環顧四周看了一圈。
她的房間,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沒有什麼抱枕洋娃娃,還有粉紅色的窗帘。
她的房間里乾淨清爽,桌面上也沒擺什麼東西,乍一看,像是男人的房間。
就連床上的床單,都是灰藍色的。看着有一種性冷淡的感覺。
她還真是,有很多種面孔啊。
程嬈把箱子拎過來放下,然後準備開口對尉赤下逐客令。
可惜,她還沒張嘴,就被尉赤扛起來扔到了床上。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程嬈蹙眉看着他,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質問他:你想幹什麼?
尉赤這會兒想起了她在車裏說過的話。
他低頭湊近,捏住她的下顎,「來給你證明一下技術。」
「不要妄圖證明你沒有的東西,很可笑。」程嬈冷著臉提醒他。
尉赤一聽程嬈這麼說,徹底不留情了,直接開始撕她身上的衣服。
奈何他是真的沒多少經驗,動作特別地生疏。
程嬈被他弄得有點兒軟,不過不至於像之前那麼誇張。
她笑了笑,「這個動作已經證明了一切。」
「你他媽……真的找死!」尉赤這次不脫衣服了,直接去弄她的褲子。
沒過渡,沒前戲,沒有任何準備——
程嬈疼得抓住了床單,表情痛苦。
「你還說不說?」尉赤問她。
程嬈疼得說不出來話。
今天的疼,跟之前的那種疼不一樣。
鑽心的疼痛,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撕裂了,疼得呼吸困難。
………
尉赤也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一直到感覺到自己腿上涼涼的一片,才回過神來。
操……流血了?
看到血跡,尉赤馬上停了下來。
他將程嬈扶起來,給她穿好衣服,二話不說就帶着她去醫院。
正好,別墅區附近有一家醫院。
**
尉赤掛了急診,帶着程嬈找到了醫生。
程嬈是真疼,一路上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醫生冷著臉給程嬈做了檢查,然後說:「上的環掉了。」
程嬈聽完之後攥緊了拳頭——
來的路上,她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她沒有婦科病,也沒到月經期,陰道出血,只能是跟節育環有關了。
尉赤這個禽獸——
「……什麼意思?嚴重嗎?」尉赤對這些事兒一竅不通。
旁邊的醫生聽到之後,鄙視地看了尉赤一眼,顯然是把他當成那種只顧著自己爽,不管女方感受的男人了。
醫生:「性生活過於激烈導致節育環掉了,現在要做個小手術把環取下來。」
尉赤:「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你閉嘴。」程嬈冷冷地警告尉赤。
尉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