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0
程嬈「哦」了一聲,也沒來得及去收拾桌上的東西,匆匆起身,拿着手機下樓去給尉赤開門。
打開門之後,就看到尉赤又穿了那件情侶T恤,下面是運動褲和運動鞋。
認識的時間不長,程嬈也沒見過他穿正裝,除了軍裝之外,他好像就穿運動服了。
程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對他說:「密碼是099090,下次你直接開門吧。」
尉赤有些措手不及。
這就……把密碼告訴他了?
程嬈其實不太介意這些,當初跟蕭野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把密碼告訴蕭野了。
她覺得這沒什麼的,他們又不會進家裏頭來偷東西,只是省了一個開門的步驟而已。
尉赤從鞋櫃里拿了拖鞋換上,跟着程嬈上了樓。
剛進到卧室,尉赤就看到了她擺放在書桌上的相冊和電腦。
程嬈先前下樓的時候把窗口最小化了,所以尉赤先注意到的是相冊。
他以為這本相冊裏頭是程嬈的照片,於是順手就翻開了。
翻開之後,尉赤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程嬈已經走上來,一把合上了相冊。
她有些不高興。「別亂翻我東西。」程嬈冷著臉警告她。
尉赤死死地盯着程嬈,沒說話。
他的眼神裏帶着疑惑、探究,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程嬈在他面前幾乎沒有過害羞的時候,可是今天卻被這樣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
「……怎麼?」程嬈開口問他。
「沒事。」聽到她的聲音以後,尉赤回過神來,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
剛才他看到的那張照片上,其中一個人是蕭野,他之前見過照片,另外一個人……
想到這裏,尉赤猛地捏緊了拳頭,手臂上的血管幾乎要破皮而出。
那個男人,他也見過照片。
那會兒他還沒進維和部隊,當時非洲地區動亂,他臨時被派遣去非洲搜尋本國遊客,出任務之前,部隊的領導給過他一張一寸免冠照。
照片上就是這個男人——
而他的身份,是「飛狼」的首領。
尉赤的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有什麼念頭已經要破土而出。
他再次盯向了面前的程嬈……
之前張白和沈楊都懷疑他,他也考慮過,她是不是真的和他們有關係。
但是後來相處的過程里,他覺得自己是想太多了,何況她之前還拿自己已故的父親發過誓,他覺得她不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程嬈大概猜得到尉赤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她看蕭野的照片?
程嬈沒太想和他吵架,見他一直不說話,便率先妥協解釋了一句。
「這相冊是很早以前的。」
「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尉赤盯着她的眼睛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天晚上認真看過資料之後,他就開始懷疑蕭野了。
現在又看到這張照片,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蕭野的身份——
那她呢?這些事情,她是否知情?
她是被蒙在鼓裏欺騙了感情,還是……別有目的。
「……那是蕭野。」程嬈以為他問的是蕭野。
仔細想想,他好像確實沒看過蕭野的照片。
於是,程嬈就勉強補充了一句,「我男朋友。」
這四個字,她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她已經習慣了把蕭野稱為「男朋友」。
尉赤的臉色本來就不好,聽到程嬈這麼說,更為陰沉。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身邊,用手臂圈住她。
「誰是你男朋友?」他這麼一問,程嬈才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她舔了舔嘴唇,「我說習慣了,沒別的意思。」
「呵呵。」尉赤乾笑了一聲,「你被我幹了這麼多回還沒記住誰是你男朋友?」
程嬈:「……」
他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其實他平時也開這種玩笑,但程嬈聽完之後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今天……她不太舒服。
因為他的語氣,明顯不怎麼對勁兒。
「我沒空跟你吵架,你要是想吵架就滾吧。」程嬈試圖推開他。
但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跟一個常年在部隊接受變態訓練的人對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結果當然是掙脫不開的。
「我問的是另外一個人,你認識?」尉赤強壓下來脾氣,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程嬈搖了搖頭,「不認識。」
尉赤明顯是不太相信,於是程嬈又道:「這個人他父母都不認識,我更不會認識。相冊是他們搬家的時候找出來給我的。」
「你又去他家了?」尉赤從她這段話里聽出了別的信息,「什麼時候去的?」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程嬈很不喜歡尉赤這樣干涉她的事情,「就算我答應當你女朋友,也不會不管他家的事兒。」
尉赤聽得生氣,可是想發脾氣又發不出來。
他確實是答應過她這一點的,不能反悔。
但他心裏不舒服,這點沒得治。
尉赤又盯着程嬈看了一會兒,那眼神似乎是在確認她究竟有沒有說謊。
程嬈的目光很坦然,尉赤這麼多年其實也審訊過不少人,涉及到任務的時候,他都很理智,該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可是,對於程嬈,他幾乎喪失了判斷力。
思來想去,尉赤還是決定先不跟程嬈提這件事兒。
他鬆開程嬈,然後坐在了她的電腦前。
低頭掃了一眼屏幕,尉赤點開了最小化的窗口。
然後,映入眼帘的就是她跟蕭野的合照。
這張照片裏頭的蕭野,跟他先前看過的那張合影里的蕭野,完全不是一種感覺。
照片里,蕭野抱着程嬈,臉上掛着笑容,兩個人的臉貼在一起。
程嬈雖然沒有開懷大笑,但是也能從她的眉眼和表情里判斷出來,她是很開心的。
尉赤不懂什麼曖昧的氣氛和感覺,在他看來,喜歡一個人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在TA面前的時候,自己是開心的。
像他現在,跟程嬈約會的時候就會很高興,笑得嘴都合不攏。
程嬈偶爾也會跟他笑,但基本都是被他逗的,跟這照片上還不太一樣。
哦對,她照片上,頭髮比現在長得多,都快及腰了。
現在的話,就是很普通的及肩中長發。
尉赤動了一下滑鼠,往後翻,後面照片還很多,其中一張,是床照。
他停下來,盯着屏幕看,眼底已經有了紅血絲。
………
程嬈受夠了,走上來合上了電腦。
沒有誰喜歡被人窺探私隱,和蕭野的這些照片就是她的私隱。
這張照片是他們兩個人一次周末出來開房的時候拍的,當時兩個人剛做完,她窩在蕭野懷裏,蕭野拿起手機就開始拍,她不肯從,兩個人又滾在了一起。
後來蕭野軟磨硬泡、連哄帶騙地拉着她拍了這張照片。
照片上他們兩個人身子都是裸的,不過程嬈被蕭野抱在懷裏,所以關鍵的部位也沒有露出來,就露了鎖骨以下的部位。
但儘管如此,尉赤也可以肯定,她的絕對沒穿衣服。
尉赤咬了咬牙,打開電腦,準備繼續往下翻。
他倒要看看,後面有沒有更親密的照片。
他這個行為激怒了程嬈,程嬈直接對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今天不想看見你。」
「不想看見我你想看見誰?你那個死了的前男友?」
尉赤本來就不是什麼情商高的人,生氣了之後說話就更是口無遮攔。
他其實一點兒都不想跟程嬈發脾氣,但這事兒真的惹怒他了。
尉赤站起來,一把將程嬈扛到了床上,扔上去,然後粗暴地扒她的衣服。
程嬈提不起來什麼力道反抗,只稍微動了一下,基本是以卵擊石。
「媽的,拍床照,你還想幹什麼?」尉赤爆了粗口,手在她身上遊走着,力道很大。
他掌心很粗糙,程嬈皮膚嫩,被他這麼大力地撫著,有輕微的刺痛感。
「尉赤,你是不是有病。」雖然他動作粗暴,但程嬈卻冷靜了下來。
她看着尉赤,「我和蕭野是正常談戀愛,情侶之間有這樣的情趣很正常,那個時候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生這種氣有必要?」
尉赤突然被程嬈得說得愣住——可不是么,那會兒人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你要是想找個處女,就不該找我,我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乾淨的好女孩』。」
「……」尉赤再次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思考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沒介意這些。」
「沒有?你要是真不介意,就不會這樣了。」程嬈很冷靜地分析,「人與人觀念不同很正常,有些男人就是喜歡處女,但我不是。你記住,我跟蕭野睡過無數次,我們兩個人剛在一起那一周就出去開房了,我在你身下什麼樣子在他身下就是什麼樣子。你要是覺得膈應我們就分手,我不想因為這種事兒鬧不愉快。」
「你他媽給我閉嘴!」尉赤本來就夠生氣的了,她再說這麼一段話,就是火上澆油,「老子什麼時候說喜歡處女了?!」
「你是沒說,但你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暴怒,她也仍然冷靜:「總之你沒必要勉強自己,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這話說得真的太坦然了,尉赤咬着牙盯着她,「你他媽到底喜不喜歡我?」
「你覺得呢?」程嬈沒回答,直接把問題拋給了他。
她覺得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有些話沒必要非得親口說出來。
「行。」尉赤咧嘴一笑,然後解開了運動褲的抽繩。
………
程嬈被他翻了個身,臉埋在床鋪里。
這一折騰,就是四十多分鐘。
他還是老樣子,不懂照顧夥伴的感受。
之前他雖然也不懂,但會有意識地照顧她,雖然手段差了些,但用心還是能體會到的。
這一次不一樣,他完全沒照顧她的意思,就是在泄憤。
完事兒之後程嬈小腿肚都抽了,渾身使不上勁兒來。
但是尉赤並沒因此放過她,他直接從旁邊拿起了手機,非要跟她拍照。
程嬈哭笑不得,直接搶過來手機塞到了枕頭下面。
「你把手機給我。」尉赤陰沉着臉。
「有意思?」程嬈問他。
「老子喜歡,你管我。」尉赤生著氣,說話的語氣也囂張了不少。
程嬈被他捧習慣了,聽到他這麼說就來氣。
想把他踹下床,可惜腿上使不出勁兒。
於是,她就去抓他的頭髮。
「操,你幹什麼?」尉赤被她拽疼了,倒吸一口涼氣,抓住她的兩條胳膊舉過頭頂壓着,「你覺得我不敢收拾你是不是?」
「你有什麼不敢的。」程嬈的聲音涼涼的,「剛才收拾我的人不是你?」
說到這裏,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痕迹。
她這麼一看,尉赤也跟着低頭瞧了過去。
她上半身被他弄出來好多印子,有的發紅,有的已經泛了紫。
要說她皮膚可真夠嫩的,他剛剛明明沒怎麼用力,她怎麼就這樣了。
尉赤瞧着她皮膚上的痕迹,有些自責。
他抬起手來摸上去,紅著臉跟她道歉:「對不起,我太……啊,操!」
他這會兒鬆開了一些,程嬈的力氣也緩過來了。
沒等他說完,直接抬起腳來把他踹下了床。
尉赤這會兒褲子還沒提起來,被程嬈這麼一踹,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板上。
就算皮糙肉厚,這下也有點兒承受不住。
主要是沒有任何準備。程嬈看到他這樣子,從枕頭下面掏出來手機拍照。
他手機沒關聲音,拍照的時候有咔嚓聲。
尉赤坐在地上,聽到這聲音之後,再次爆粗口:「你他媽住手!」
「你不是想拍照嗎,滿足你。」程嬈的聲音懶洋洋的。
尉赤提起褲子來起來,回到床上抱住程嬈。
「行了我道歉,我錯了行不行?」
想想這事兒可真夠窩囊的,本來想好好收拾一下她,最後栽跟頭的人又成了他。
不過,關於蕭野,尉赤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這件事兒……他暫時不會讓程嬈知道。
不過,張白和沈楊的忠告他也記得。
以後,他斷然不會再在程嬈面前提起重要的話題。
想到這裏,尉赤繼續盯着程嬈看。
她最好……是被蒙在鼓裏的。
尉赤道完歉之後,程嬈也不說話。
尉赤把她摟在懷裏晃了一下,「聽見我道歉沒?」
「我剛才的話不是氣話。」程嬈對他說,「我跟你感情觀念不一樣,你喜歡處女。」
「誰他媽說我喜歡?!你又知道了?」尉赤低頭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老子遲早有一天被你氣死。」
「你要是真的不介意,就不會是剛才那個表現。」程嬈冷靜說出自己的判斷。
「那你覺得我該什麼反應?看見我女朋友跟前男友的床照,我得高興地誇你一句真漂亮?」
「……」程嬈難得被他噎了一下。
「好了這事兒翻篇,我再跟你道一次歉,可以了嗎?」尉赤捨不得再跟她吵了。
「你要是介意唔……」他不想談了,程嬈卻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了。
尉赤聽得心焦,低頭就去親她。
「我不介意了,別說了。」親完之後,他補了一句。
「哦,好。」程嬈點了點頭。
尉赤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腦袋裏又閃過了那張合影。
………
家裏保姆阿姨不在,兩個人折騰了一通,就快到午飯時間了。
做飯是不太可能的,於是就決定出去吃。
程嬈爬起來沖了個澡,打開櫃門隨便拿了一件長袖連衣裙出來套上,就準備出門了。
她剛沖澡的時候把頭髮淋濕了一些,尉赤走上前去用手抓了一下她的頭髮,然後問她:「你為什麼剪頭髮?」程嬈原本在整理衣服,聽到他這麼問,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她是在蕭野去世之後剪頭髮的——
當然,當初留長發,也是因為他喜歡。
程嬈從小就沒取悅過別人,蕭野是她第一個想要用心去取悅的人。
他在床上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她就記下來了,並且把頭髮留長了。
後來他們倆人一起過夜的時候,蕭野就會從身後抱着她,然後低頭去吻她的頭髮。
「不想留了,就剪了。」程嬈沒跟他說原因。
這種時候說了,不是找茬吵架么。
「走吧,吃飯。」程嬈拽了一下尉赤的手腕。
尉赤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跟她一塊兒下了樓。
**
樓下,黑色的車內。男人坐在車裏,耳朵里掛着耳機,完整地聽完了之前全部的對話。
他捏緊了拳頭,再次砸向了方向盤。
正沉思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他們兩個人並肩走出來的場景。
他其實應該開車離開的,但是看到這一幕之後,幾乎忘記了動作。
他捏住方向盤,一動不動地盯着窗外。
程嬈和尉赤剛走出來,就看到門口停了一輛車。
看一下車型,不是她熟悉的。
可能是來附近辦事兒的停下來的。
見程嬈不自覺地往那邊看,尉赤把她往身邊拽了一下,「你想吃什麼?」
程嬈想了會兒,說:「吃川菜。」
尉赤:「……也行,我查查。」
說着,他拿出了手機。
「不用,我認路。」程嬈瞧著尉赤認真的樣子,抬起手來在他臉上摸了一下,「你開車就行。」
車內的男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驀地捏緊了手裏的槍——
………
程嬈和尉赤一併上了車。
上車之後,尉赤打開了廣播,新聞頻道,在播社會新聞。
「今天凌晨,城郊警方在xx別墅區發現了五具屍體,經過檢查,五名死者均為頭部中槍死亡,目前警方已經成立專案組對此事進行調查……」
程嬈正準備聽後面的調查進展時,尉赤突然把廣播給掐斷了。
程嬈抬頭看過去,有些疑惑。
「別聽這些,沒意思。」尉赤說。
程嬈:「哦。」
不聽不就不聽,反正她對這種事兒也不怎麼感興趣。
不過,長這麼大,倒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嚴重的命案,還是還是用槍。
**
尉赤按照程嬈的指示找到了川菜館。
停好車之後,兩個人就一塊兒進去了。
坐下來之後,尉赤又想起了之前在程嬈房間里看過的那張照片。
想了一會兒之後,尉赤裝作不經意地問程嬈:「你前男友父母做什麼工作的?」
「問這個幹什麼?」程嬈當然不會輕易回答他的問題。
「……隨便問問。」尉赤摸了摸鼻尖。
程嬈想了一下,「他爸媽都是普通工人,沒什麼特別的。」
普通工人……
按理說,這麼普通的家庭,不應該培養出來一個這樣的兒子。
「他多大了?」尉赤又問,「跟你同歲?」
程嬈搖搖頭,「他比我大兩歲,讀書晚所以跟我同級。」
「他畢業之後就去邊境管理局了?專業不對口怎麼去?」這回尉赤一下子問了兩個問題,都是他比較疑惑的點。
這問題傳到程嬈耳朵里就變了味道,程嬈總覺得他好像是瞧不起蕭野。
於是,她蹙眉:「他大學還沒畢業就去考了相關崗位被破格錄取了。他家境確實不好,沒你那麼多背景做支持,但這不妨礙他做一個優秀的人。」
尉赤:「……」
他問這種問題,真是純粹給自己添堵。
看着她這麼維護蕭野,不自覺就咬緊了牙關。
「你覺得我混到今天,是因為我家庭背景給了我支持?」尉赤這樣問她。
程嬈乜他一眼,雖未回復,但尉赤能看出來,她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他呵呵笑了一下,「確實是,當初我進部隊的時候,上面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對我『特別關照』了,別人負重跑二十公里,我跑四十公里;別人五點起床訓練,我四點起。」
程嬈:「……為什麼?」
尉赤:「因為他們都覺得我是個好苗子,所以要花更多時間訓練我。」
程嬈:「……」
這是什麼邏輯。
不過,聽他這麼說,程嬈又想起了他身上的疤痕。
真的太多了。
然後,她腦袋一熱,追問他:「你身上的疤,是訓練留的?」
「有的是。」尉赤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一道傷疤,說:「這是第一次野外生存的時候被蛇咬的,差點兒死那裏。」
「……毒蛇?」程嬈蹙眉。
「對。」尉赤說,「還好老子命大。」
程嬈:「……」
「怎麼不誇我了?」尉赤有點兒不服氣。
她之前把蕭野說得那麼優秀,到他這兒就詞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