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似九霄故人之人

白慕山慢慢睜開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頂，眨了兩下眼......

「唰！」

白慕山猛地坐了起來，手撫著頭，緊閉着雙眼。

聽到動靜的江凝竹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頭看着白慕山，道：「你醒了啊？」

白慕山聞聲一怔，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聲音后反倒是疑惑了，連忙轉頭看向江凝竹，問道：「你......不對，這裏是五靈還是九霄？」

江凝竹仔細打量了一下白慕山，道：「你記憶中是在哪？」

「我......我正在來五靈的路上，然後......就沒了意識。」白慕山緊皺着眉頭，滿臉的嚴肅。

他心裏很慌，這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了什麼事，要是江凝竹是及時遇到他還好......但是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他離開九霄時大比最終場還沒完，他知道江凝竹要在最後的時刻干一件大事。

「......這裏是五靈，我三日前把你從宮家就出來的。」江凝竹看着白慕山像是知道自己情況的樣子，於是又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日前，江凝竹離開宮家后便來了這家煙柳院子，接着又她便看見了被五花大綁的白慕山。看慣白慕山的兩位姑娘為難地向江凝竹解釋著白慕山有多鬧騰，這才將他綁了起來，江凝竹表示理解。

江凝竹仔細地查看了一下白慕山的身體狀況，但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也就在江凝竹奇怪的時候，白慕山突然倒下昏了過去。

江凝竹有些嚇著，就這樣守了一日。

白慕山皺了皺眉，當看到江凝竹眼中的擔憂時，他愣住了。

「問你話呢！」江凝竹不滿地撇了撇嘴。

「哎呀……」白慕山忽然笑了起來，竟是又躺回了床上，「果然是有個妹妹就是好啊。」

江凝竹一怔，立即明白了白慕山的意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就不該救你出來！」

說完，江凝竹便起身便要離去。

「哎！等等！小竹？」白慕山連忙叫到。

但是江凝竹並沒有停留，直接開門離去。

「竹？小竹妹妹？江凝竹！」

「砰！」

門被狠狠地關上了，白慕山撓了撓臉上的疤痕，疑惑道：「這就......生氣了？」

江凝竹關上門，呼了口氣。

真是！好不容易把他當一次哥哥......

江凝竹抿著嘴，她倒沒有太生氣，只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真的打心裏承認了白慕山是自己的哥哥，還進行了關心，但是......結果卻是被白慕山調侃？

突然，一抹紫色的衣擺劃過眼前。江凝竹猛地抬頭，正好對上那雙美艷的眼睛。

「竹公子？」女子微笑地看着江凝竹。

江凝竹抿了抿嘴，向女子恭敬地行禮道：「前輩莫要這樣叫了，叫晚輩元竹即可。」

這位女子便是那晚出現的，這院子中管事的女子。

江凝竹見她第一眼便怔住了，之後說話也是不那麼自然，最後也是......不知怎麼地就跟上了這女子，才讓看見了宮宇看見了她。

江凝竹做出這些事的原因，只有一個——這女子長相與月如極其得相似！

「元竹？」女子輕聲笑了下，「我剛才怎聽得裏面那位叫你......」

江凝竹心裏一咯噔，保持着行禮的動作沒敢動。

女子眯眼看了看僵硬的江凝竹，最後輕笑一聲，沒有把話說完整。

「行了，你跟我來吧。」女子笑着轉身，「我來解答你的疑問。」

江凝竹愣了一下，接着跟上了女子。

......

看着對面端坐着的女子，江凝竹是越看越覺得像月如，從長相上、形態上、語氣上......江凝竹真的覺得是哪一點都和月如極為的相似。

「前輩......您所說的疑問是指什麼？」江凝竹試探地開口問道，畢竟她可能擁有的疑問還是很多的。

女子抬眼瞥了眼江凝竹，沒有說話，又緩緩低下頭，擺弄著桌上的茶水。江凝竹見此也就不再說話，而是看着女子弄著茶水，只是......

這泡茶的手法竟也是和月如一樣？

江凝竹不止一次見過月如泡茶了，每次看到那雙縴手不停地換著茶杯，倒著茶水，江凝竹都覺得很美，每次都會記下月如到底的手法，甚至是會向月如請教，可是自己怎麼都學不會。

如今，身在五靈大陸，看着對面的紫衣女子用着著熟悉的手法泡著茶，江凝竹竟是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還在九霄大陸，在錦繡閣中與月如品著茶，對自己的丹藥討價還價。

「江姑娘你初來五靈，還不清楚這裏。」女子將一杯滿了茶水的茶杯遞到江凝竹身前，「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裏的煉丹師可是比你九霄大陸受歡迎多了。」

江凝竹端起茶杯的手一抖，茶杯差一點就被她打翻在地。

這一句話......可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了......

江凝竹深吸一口氣，又將茶杯放回了桌子上，不只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別的，江凝竹那帶着茶水的手竟是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最後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半響，江凝竹抬頭看着笑盈盈的女子，眼中滿是嚴肅。

「前輩，您到底是誰。」

女子眼睛彎得更厲害了，她低聲笑了兩下，道：「那你覺得我是誰呢？」

「月如的娘親。」江凝竹想都沒想地說道，但是接着又不確定起來，「嗯......也可能是姐姐？......或者是什麼別的親戚。」

女子微微一笑，沒有反駁：「嗯，就是娘親。」

這下，倒是江凝竹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為什麼在五靈？

月如為什麼說她是孤兒？

是你拋棄她了嗎？

為什麼你在五靈卻知道我的事？和月如有關嗎？是因為一直關注着她嗎？

江凝竹有好多問題想問，但是都死死地憋在了嘴中沒有說出來。

女子像是知道江凝竹心中的那些疑問一般，道：「不用想了，這些事你以後都會知道的，而且......她也會來五靈的，這是我們的宿命。」

說着，女子端起茶杯，小小地啜了口靈茶，熱氣遮蓋了她的眼睛，但是江凝竹還是看到了，女子眼中的那抹悲傷。

「前輩......」江凝竹倒是也沒想說什麼，就是想打破這個她並不喜歡的壓抑的寂靜，「前輩，我總是叫您前輩也不是個法......」

女子笑了笑，道：「我的名字是曳語，你想怎麼叫我......就怎麼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