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輕紗內美人輕笑
「我丹宗出五千上品靈石！」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隔壁房間傳出。
這麼巧？就在隔壁？
江凝竹挑挑眉，其實這無階鼎落入丹宗手裏才符合她的預想，只是從月允真君手中拿到那鼎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如江凝竹所料，丹宗一出價就沒有別人再出價了。一是因為價錢的確高，二是因為丹宗作為大陸上丹術最好的勢力，自然有資格得到這無階鼎。
......
「叩叩！」
拍賣結束后，江凝竹五人剛準備起身走人時突然有人來敲門。
經過聞人忠同意后，聞人語去打開了門。
一位少女低着頭進了房間，她先向聞人忠行了一禮：「聞人大師。」
「可是有要事？」聞人忠禮貌地問道，一般錦繡閣找他都是用傳訊符，這次直接來找他卻是第一次。
「是有要事。」少女聲音輕靈，江凝竹覺得有些耳熟。
「那走......」
「但是這次月如姐姐並非是找聞人大師。」少女的聲音中似乎可以聽見一聲輕笑。
剛剛站起的聞人忠一頓，有些尷尬。
「那你來此何意？」聞人言微微皺眉，這少女明顯就是有意戲弄聞人忠。
「言姑娘莫要氣，我此次來正是要找你......」
聞人忠聽后大驚，自覺是不知何時走漏了是聞人言得來的那三粒丹藥的消息。
「身後的那位公子。」少女抬起頭來，一雙含水的眸子裏滿是笑意。
江凝竹微微挑眉，這女子甚是眼熟啊。
「怎麼？公子這麼快就不識奴家了嗎？」少女微微撅嘴，一副委屈的樣子。
江凝竹又覺眼角一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不知道是誰？這明明就是昨日那「風塵女子」。
「勞煩姑娘引路了。」江凝竹作揖道。
「公子莫要生分嘛，叫奴家清如便好了。」清如捂嘴笑着率先出了房間。
江凝竹向聞人忠示意后也出了房間。
「清如......小言，小語，這竹公子到底是何來頭？」聞人忠臉色有些嚴肅，他對錦繡閣有些了解，能讓錦繡閣「如」字輩的少女引接的人定不普通。
「我們只知她與元風真人相識。」聞人語說着還看向了西風朔。
「不要看我，我二哥與她相識，我可不和她相識。」西風朔雙手抱在頭后，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聞人言看着思考的聞人忠，表面依舊溫和，但心裏緊張不已。
......
「月姐姐，那位公子來了。」
「進來吧。」
清如輕輕將門打開，向後退了兩步，請江凝竹進去。
一進門，江凝竹便看見了輕紗內正在溫茶的倩影。
「月如姑娘。」江凝竹行禮。
「江二小姐莫要如此客氣，月如近日新得了靈茶，還請江二小姐品嘗一二。」紗內美人輕笑，玉手微動，茶香滿屋。
江凝竹聽到這稱呼微微一頓，但接着從容地上前撩開輕紗一角毫不客氣地盤腿坐下，與月如隔着一張矮桌。
「倒真是江二小姐的作風，都不問幾句的嘛？」月如笑道。
「要是問了......」江凝竹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月如姑娘便會告知我錦繡閣消息的來源嗎？」
搖兩下茶杯，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江凝竹在剛剛月如叫她「江二小姐」的時候就明白了，明白了為什麼錦繡閣會有這麼多的寶物......大概......錦繡閣還是九霄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吧。
「江二小姐倒是要比奴家想得要聰明一些。」月如為江凝竹滿上茶水，「但是茶不比酒，茶......要慢慢品才好。」
江凝竹看着月如，那靈動含柔的雙眸里似是只有慢慢的笑意。
「奴家第一次見江二小姐時倒是沒發現江二小姐竟長得如此英氣呢……」月如也是看着江凝竹，眼中笑意更濃。
「呵......」江凝竹輕笑，拿着茶杯的手的手肘撐在矮桌上，向前微微傾身，笑得輕狂，「那月如姑娘請我來是為了這個？」
月如看着只與自己相距兩拳的俏臉微微驚訝，她是不知江家鼎鼎有名的二小姐竟還會如此一招。
「那倒是可惜二小姐是女子了......」月如笑着，玉手劃過江凝竹的臉頰。
這下倒是江凝竹紅了臉，訕訕地坐正了身子。看着江凝竹這幅樣子，月如笑得更開了。
「咳，月如姑娘找在下來到底是何事？」江凝竹假咳一聲。
「呵......江二小姐」月如輕笑，「真的不明白嗎？」
江凝竹可以猜到一點，錦繡閣除了寶物就是消息，找她......無非是做個生意。但問題是，江凝竹自知除了「含竹真人江凝竹」這個身份，就沒了別的籌碼。
「月如姑娘說笑了，在下怎會知道呢？」端起茶杯，江凝竹慢慢喝着。
嗯，是比一飲而下香一些。
「看來還是我錦繡閣誠意不夠。」月如向江凝竹遞來一個盒子，「這樣，如何？」
江凝竹微微挑眉，打開了盒子。
「怎樣？江二小姐可滿意？」
「......這誠意在下恐怕消受不起。」從盒子裏移開目光，江凝竹將盒子向月如那邊退去。
「不，你可以。」月如抵住玉盒，「江二小姐不需要付出什麼。」
江凝竹眼神微凝，就看着月如，一副要看透她的微笑的樣子。
「江二小姐還是不要為難奴家了。」月如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沒有可以交易的東西。」江凝竹直截了當地挑了出來。
「江二小姐你......」月如將盒子重新推到江凝竹面前，「就是交易本身。」
江凝竹一頓，迎上月如灼灼的目光。
......
已是夜晚，此時在玉冰城內的某個客棧里......
「小竹啊，錦繡閣找你到底是為何事啊？」聞人語抱着江凝竹不放手。
自江凝竹從月如那裏回來，聞人語便一直在纏着她問這問那。
「小語！你還讓不讓小竹休息了！」聞人言看着聞人語問不到誓死不休的樣子格外頭疼。
「......那我就告訴你吧。」江凝竹知道聞人語不是會去扒別人秘密扒到執著的人，這麼堅持的原因恐怕是因為聞人忠。
「嗯嗯。」聞人語大喜，連忙點着頭。
「月如姑娘就是向我師父問了個好。」
「......這樣？」
「這樣。」
「真的？」
「真的！」江凝竹滿臉的認真，滿心的心虛。
聞人言帶着聞人語回了自己的房間，江凝竹關上房門，貼上了一張結界符。
「我自己就是交易本身嗎……哈......」江凝竹頭抵在門上，聲音有些顫抖。
她拿出月如的那個盒子，慢慢打開，一個木牌映入眼帘。
「又是木牌......」江凝竹指尖划著那個木牌，在「錦繡令」那三個燙金的字上慢慢摸索。
錦繡令，是錦繡閣長老級別的人所擁有的令牌。錦繡閣給了江凝竹這令牌，給的，是人情，一個巨大的人情。要的......是江凝竹後期的回報。
「姐姐......你知道現在江家如何了嗎......」江凝竹順着門緩緩坐下，嘴角有着一絲笑，是苦笑。
「虧你還喜歡溫靈澤那個混蛋……你識錯了人啊……」
江凝竹最後向月如問了江家和溫家的現狀，但不是用的令牌，而是用自己知道的關於火鳳葵姬化形的消息換的。
如江凝竹所預料的最差情況一樣，現在，兩家幾乎成了溫靈澤的所有物。在月如說出的瞬間，江凝竹就沒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差點燒了月如的輕紗。
不知坐了多久，江凝竹回過神來，慢慢站起。
「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