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非夢囈語心裏事
「都是我的錯！」江凝竹喊著，手中的翠竹向前刺去。
「江凝竹你清醒點！」
看着雙眼獃滯但下手根本不遲疑的江凝竹，西風元一邊向後退著，一邊大喊道。
「都是我的錯！」江凝竹繼續向前。
江凝竹的攻勢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猛。雖然是傷不著西風元，但是西風元也沒法對江凝竹出手。
「你冷靜下來！」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後退，西風元想着若是這次江凝竹在停不下來他就真的武力解決了。
「江凝竹！」西風元大喊，發現江凝竹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一咬牙，西風元的手上聚起了金光。
突然，江凝竹獃滯的眼睛裏開始有了光彩，手中翠竹上的火焰也開始減弱了。
該死！
西風元暗罵一聲，手接着轉向了旁邊。
一道金光擦著江凝竹的耳旁飛過，江凝竹一頓，隨着一聲巨響，她的眼睛恢復了清明。
「你可是醒過......」西風元剛剛鬆了口氣，但是接着發現事情好像不太對......
江凝竹的眼中開始出現閃光，一副要哭的樣子。
「你平靜一下，平靜一下......」西風元有些慌，他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但更多的是疑惑：為什麼突然就要開始哭了？
江凝竹開始皺着自己的鼻子，一副要不哭的樣子。但是幾瞬后就綳不住了，淚水接着從眼裏流了出來。
「我是不是......一個掃把星？」
西風元一愣，江凝竹看似是在哭着問他，但是他看着江凝竹的眼睛卻沒有對視的感覺。
「不......」
「我就知道！」
還沒等西風元回答，江凝竹突然蹲下身子，自己抱住了自己，將自己縮為了一團。
西風元着實被江凝竹的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看着蹲在地上低聲哭泣的江凝竹，又想到剛剛那個問題，西風元有些哭笑不得。他慢慢地蹲下，手扶上了江凝竹的頭，輕輕拍著。
體內的氣息還是很雜亂......
西風元微微嘆息，隨後開口道：「乖......」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江凝竹，西風元想到的只有這個字。
感受到了頭部的觸碰，江凝竹一僵。
「都是我的錯……」
聽到江凝竹小聲的呢喃，西風元心裏一緊，但看到江凝竹依舊「平靜」地抱着她自己，西風元的心又放鬆下來。
「......你沒錯。」遲疑一會，西風元道。
「但是如果我明確地說了收他為徒......他也就不會最後......」江凝竹哽咽道。
雖然江凝竹這句話沒有前言也沒有后語，但是西風元聽明白了她說的什麼。
「不......」西風元一下又一下地摸著江凝竹的頭，「就算你收了他為徒，你也顧不了他。」
「但至少可以告訴他那樣不對！」江凝竹猛地抬頭看着西風元。
西風元的手離開了江凝竹的頭，看着江凝竹眼中慢慢的自責和滿眼的淚水，西風元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自己知道不對后停下了嗎？」西風元在小家村時也可以察覺出江關身上的抗拒，但是那種抗拒在他再次見到江關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江凝竹明顯的一滯。
「可是若是我當初沒有在江家村停......」
「江凝竹！」
「嘶！」
西風元一巴掌拍在了江凝竹的頭上，江凝竹吃痛的出了聲。
「我告訴你！」西風元認真地看着江凝竹，「我雖然是不知道他之前是個怎樣的人，但是！他變成現在和你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江關的路是他自己選的，他有機會回頭，但是他沒有！」
江凝竹愣愣地看着西風元，隨後低下了頭。
看着不再說話的江凝竹，西風元反而皺起了眉，他發現江凝竹體內的氣息不但沒有平靜，反而是更加暴躁了。
「如果這樣說......那姐姐呢？」
江凝竹突然拽住了西風元身前的衣服，惡狠狠地看着他。
西風元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江凝竹和江凝露之間發生了什麼。
「若不是因為我......姐姐就可以重生了……」江凝竹抓着西風元衣服的手緊了緊。
西風元感受到了江凝竹的顫抖，也聽到了「重生」......
重生......
西風元不自覺地攥緊了在空中的手。
「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我任性狂妄，他就不會......不會對靈玉姐姐和姐姐......」
江凝竹繼續哭着。
西風元聽着，半響沒動，最後江凝竹體內的氣息接近爆發了，他才遲疑着將手搭在了江凝竹的雙肩上，運起功將自己的靈力緩緩注入江凝竹的體內，調節她的靈力和氣息。
「我總是做錯事......」
「從小時候就是......」
「......娘......」
江凝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整個人也都沒了力氣。
西風元的手微微一撐，將江凝竹的身體撐住。
「唉……」
半響后，西風元輕嘆一聲。
看着江凝竹，西風元的眼神變了又變，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重了。
最後，西風元閉上了眼睛，鬆開了手。
江凝竹直接撲進了西風元的懷裏，西風元雙手向前一圍，抱緊了江凝竹......
......
「嗯……」
江凝竹坐起身來，敲了敲自己的頭。
她覺得自己的頭異常的疼。
「你醒了。」
江凝竹一驚，連忙轉頭看見了盤腿坐在一邊的西風元。
「這裏是......」江凝竹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山洞修鍊室里。
「我在雲泉宗閉關的地方。」西風元站了起來。
「雲泉宗？」江凝竹猛地站了起來。
「緊張什麼？」西風元有些笑意，「不用擔心，我這的結界是東方宗主親自佈置的。」
「不是......」江凝竹還有些沒緩過來，「我......不對，咱是怎麼過來的？」
「傳送符啊。」
「傳......」江凝竹一噎，這麼遠距離的傳送符得是多少階的啊……
「等等！」江凝竹這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對，連忙看向西風元，「我怎麼了？」
「又是差點走火入魔，然後又是昏睡過去。」西風元無奈地笑了笑。
「......又麻煩你了。」
看來還是得好好掌控一下血脈的力量啊……
江凝竹扶額，上次在南臨城突破築基時也是這樣，結果這次又是這樣。
「不麻煩。」
「話說......」江凝竹有些遲疑，看了看西風元。
「怎麼了？」
「我......有沒有說些什麼奇怪的東西？」江凝竹有些緊張地看着西風元，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些什麼，但是她在那段時間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整個人都是沒有意識的。
西風元一頓，看了眼緊張的江凝竹。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