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因果循環

花凰等人臉色一變，擔憂的看着九劍神君。

九劍神君神情不變：「不必替為師擔心，只要你們安好，為師受任何懲罰都心甘情願。」

聞言，程昭昭等人都紅了眼。

程隅道：「事急從權，此番若非你們師尊先行下界，恐怕天楚大陸早已不復存在，於公於私，本仙和一眾來自天楚大陸的仙者都感激他。你們放心，本仙定會稟明實情，讓仙盟對你們師尊從輕處置。」

「多謝古善仙尊！」程昭昭等人齊聲喊道。

「還有一事。」一旁的莫靈君道：「古善仙尊，此界的升仙梯已斷，不知——」

「此事本仙已知，待回去后，就準備仙材重煉升仙梯。」

莫靈君上前一步：「仙尊，其實我們的升仙石已經有了一些，只是如今不知還可否得用？」

「哦？」程隅凝神掃過天楚大陸，在遂陽派附近發現了一些殘存仙氣的碎石。

程隅御了一塊，略有詫異：「這些是你們自己煉製的？」

花凰將程昭昭向前一推：「都是我們小九煉製的。」

程昭昭發覺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來望着上方古善仙尊的身影。

「你叫什麼名字？」

「程昭昭。」

「和古善仙尊您一個姓！」劉胖子激動的大喊。

聞言，程隅認真細看程昭昭一眼，莞爾：「莫非，你是程氏一族的後輩？」

「正是，我們程氏一族族長是上一任的鎮守尊者，不知仙尊，您可知程氏族人們的下落？」

「你放心，程氏一族已平安回到仙城，本仙也是從他們口中得知天楚界的情況。」

聞言，程昭昭欣喜不已。

雖然從未見過程氏族人，可是知道他們能夠平安回到上界的消息，她真的很高興。

緊接着她又問：「仙尊，可有見過程晟和心若？」

「程氏一族歸來的修士不少，不過本仙並不知道具體的人員。只知道從天楚大陸撤離的修士，都安全回來了。」

「那就好。」

「是你至親？」

「是，是素未謀面的爹和娘。」這兩字稱呼，程昭昭說出口的時候，就像被人打開了心底深處的匣子，思念湧出，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可要本仙將你還活着的消息告知他們？」

程昭昭思索，當年她娘無意間被君歆的輪迴引渡選中，而她成了君歆元神的寄體。那是誰也無法預料到的意外，她爹娘將她留在此界，雖然讓她吃了很多苦頭，可也讓她有機會擺脫了君歆的元神，回歸自由。

對於他們，程昭昭是無怨的。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他們，聽他們親口說出當年的真相。

程昭昭回復道：「仙尊，如果您在上界有遇到他們，就請將我還活着的消息告訴他們。讓他們好好在上界等我。」

「本仙答應你。」

「對了，古善仙尊，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向您請教。」

「你說。」

「我是因為輪迴引渡，才被程氏一族留在了此界。我想問問，為何輪迴引渡會選擇我？」

程隅一抬手，將程昭昭攝了上來，讓她與之面對面站着。

程昭昭這才看清了這位古善仙尊的樣子，眼裏閃過驚艷。她當年在程氏族長那裏看到她的畫像的時候，就已經驚為天人了，可沒想到真人比畫像還要好看。

古善仙尊的五官極為精緻，是她見過最最絕色的女修，好看到彷彿不似一個真人。

「……昭昭，你還好嗎？」

程昭昭回神，點頭，而後將自己和君歆之間發生的事情告知。

程隅聽到『輪迴引渡』，就想起了一些故人，尹子旭輪迴重生，不復記憶。唐瑛痴戀一生，終成執念。尹天霞心灰意冷，成了絕情劍君……這些事情彷彿還發生在昨天。

「本仙飛升之際，在此界留下了不少佛力符，其中有三道輪迴引渡，可沒想到卻給你留下了因果。」

程昭昭有些不明白古善仙尊的意思。

程隅道：「輪迴引渡符，要啟用的條件極為苛刻，本仙最初留下這幾道佛力符，是為了讓此界的佛修、陣法師用來研習。也有言在先，這三道符只能給它的有緣人。你所說的君掌門，他就是佛力符的有緣人，他至深的愛女之心，觸動了佛力符。

至於你，則是因為你娘是程氏族人。」

「這和程氏族人有何關聯？」

「因本仙便是程氏族人。」

「啊？」程昭昭沒想到能和古善仙尊是同族人。

「只不過本仙那一支乃是凡人界的程氏一族。而你是留在仙族的那一支。」

「原來如此。」

程隅繼續解釋：「本仙當年施展輪迴引渡，受到了天罰。留下的佛力符，是逆天符文，所施符術之人也會受到相應天罰。」

程昭昭點點頭：「君掌門受了兩百年的冰紅兩重天的天罰。」

「施符之人受罰，乃是其一。其二，便是制符人，也就是本仙。不過本仙不在此界，佛力符便尋了與本仙有血脈牽連的程氏一族。你娘，更準確的來說，是你，便是天道在程氏一族中做出的選擇。」

佛修都講求因果，程昭昭也聽明白了這因果。

所以，古善仙尊留在此界的輪迴引渡佛力符是因，而程氏一族中還未出生的她是果。

「本仙是因，你是果。往後你若能渡劫飛升到上界，還需尋本仙了結了這因果。」程隅頗為同情的看了程昭昭也一眼，她也沒想到自己當年的無心之舉，讓一個族中後輩有了這樣一番因緣際會。

「往後的事，還是等我真的到了上界再說吧。」程昭昭心中的小人在攤手，她還能怎麼辦？

能說自己就是天道選擇的那個倒霉蛋？

可細想一下，若是沒有這樣的因果，她也許會和其他程氏族人一樣，只是守護天楚界的一員。

就不會被託付給程正，沒有經歷屠殺，不會來到大平村，不會認識姬君溯和姬爺爺。往後的種種歲月，認識到的人，遇到的事，都不會發生。

想到此，程昭昭就連連搖頭。

如果天道能給她一個機會選擇，她應該也會選擇如今這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