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 徐老闆的婚禮

RecommendedMusic：鋼琴的回蕩/橙光音樂。

這是一個雨過初晴后的陽光明媚的日子，在妝容的袒護下，我終於可以在人群中昂首挺胸地大步前進。隱隱感覺，周邊傳來陣陣欣慕的眼光，這讓走在優雅女人身旁的我倍受欽慕，還以為我是她的男保鏢。

我提着黑皮箱並不是很累，我倒是很滿意這樣的打扮讓我光鮮地走在大街上。

有時，我還故意輕理兩下脖子上的黑色領帶，裏面高檔優雅的白色男士襯衣，更是突出了我此顯的氣質。

「張夫人……」我愣愣地開口，突然想尋問什麼。

「嗯？」在目不轉睛欣賞著周邊高樓大廈的女人突然轉過頭。

「那個……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我有些膽怯，生怕一個話題不適，便惹怒張夫人。

「你很好奇？」她沒表現出反感，只是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嗯。」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的職業可多了。」她突然停頓一下，倒像是故意轉達什麼，「那個丫頭啊……我問你。若是讓你在這個世界的所有職業中，選出你最心儀的職業，你會選擇做

什麼？」

她突然問起我這樣的話題，從來沒有體驗過真正職業感的自己，也不知如何選擇。

「我……」一時語頓，然後看着張夫人那張美麗的臉蛋，「如果……這世界上有一種職業可以把人變漂亮，那麼，我就選擇這種職業。我想拯救所有因醜陋而失去自信的人……」

「原來，你說的是易容術啊。」張夫人一口驚嘆，「世界上會這種技術的人並不多，但大多會易容術的人都會用醫，不過，他們通常是壓抑的。」

「為什麼？」我皺起眉頭。

「因為，他們會有心裏負擔……」

「喂！」看到是父親的來電，徐優雅一副很不高興的面孔。

「雅兒啊……還在生氣嗎？今天是你堂叔叔兒子的婚禮大宴，你都準備好了嗎？」

「徐叔叔的兒子徐城的婚禮嗎？對不起，我還沒準備。」早已收到喜帖的徐優雅明知故問。

「你徐叔叔沒給你發請帖嗎？」電話里的男人有些疑問。

「怎麼……你還操心這事啊？」徐優雅一口不友好的語氣。

「畢竟是你的叔父，你不去，會落下我們徐家的面子。」男人有些心塞女兒的不屑。

「原來，在你眼中最重要的還是你們徐家的面子。」徐優雅終於忍不住快要崩潰的激動，「在你眼中，你從來就沒把我和我姐姐當作你的親生女兒。你甚至為了忘記母親，還取了一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女人。還為了女人，甚至把我趕出國外……」

「放肆！」對方的男人立即被炸毛，「我就是這樣教你對待長輩的？徐優雅，我還有什麼對不起你！把你送到國外，也是為了你專心學醫。你姐姐不願回家，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

「哼哼哈哈哈……」徐優雅像瘋了般地哭泣抽笑着，「還說姐姐自己心甘情願？我看，是你們徐家為了袒護那個有錢有勢的女人吧，為了強大徐家的勢力，害怕女人患上心臟病故意讓她不想看見我們的兩人替她消失，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女兒的………」徐優雅說着說着，一想到姐姐的死，心口便在滴血。

「徐優雅……」男人聽了對話不知所措。

「夠了！總之……這次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去參加徐叔叔的婚禮！還有，那個徐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小時候也欺負我不少……」在小時候的回憶陣陣擁上心頭時，陳優雅荒淡無羈地在心裏諷刺著自己是多麼地愚蠢，竟然喜歡上了和自己帶同血緣的堂叔父的兒子，而且，明知別人很討厭自己，卻還死皮賴臉追着這個人不放。她嘲笑自己的愚蠢，瘋狂到現在這個男人寧可取別人都不愛她。

她憑什麼要參加他的婚禮，而此刻的徐優雅更是感激著另一個男生。她感激自己遇見了白序，從那以後，她便像是得到愛情的救贖，便徹底擺脫了那段愚昧諷刺的愛情，從此，便不在對這個男人有任何感覺。

「佐老爺，這是我給你準備好的葯。」一手下立即遞過一小瓶子。

然後，他揭開瓶蓋，用鼻子嗅了嗅。

「佐老爺，這種葯叫慢性劇毒散，無色無味，可溶於可溶液體，只需放入一粒，便可使其在無知無覺中喪命。」

「好。」男人很是高興，「我看，這次徐成文是浪不久矣……」男人興奮地掂量着什麼，后又看了看手錶，「是時候了，我們該去會會他。」

男人說完，便披着一件大羊毛衣走了。

而一座安靜的廟裏，一高貴優雅的女人，手持熏香，雙手合掌地在佛像面前祈禱着什麼。

雖然，拘於自身生在國外的禮節，女人也不是很擅長信仰佛教，但又想到曾經在中國出生的母親，依舊還是肩使著自己的國土不忘。

「阿瑾……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那個人。」女人的態度虔誠，「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加倍恩報你的付出。其實，我一直都想不通，是不是自己錯了。你為了救我，而讓我失去了最珍貴的你。看我不能生育，上帝好不容易賜給我一個孩子，而我卻讓他被無情的死神帶走……」

女人說着說着，臉上緩緩挪動的淚滴，已脫落女人的下額，懸空而下。「你知嗎？阿瑾……其實你不用羨慕我，我只是一個被華麗包裹卻內心豐滿孤寂的女人，那種奢侈的優雅而我卻永遠得不到幸福的降臨。阿瑾，我真的真的好想你，還有那個他……」

跟在旁邊的僕人看着女人一臉的淚水，自己也忍不住被感動。然而，在廟裏的兩人，並不自知，在某一處隱秘的暗角，有一雙眼神深情凝望着這對背影。

晌午時分，煦日高照。我和張夫人已順利地到達了徐老闆的禮堂。

當看到這個徐老闆婚宴擺設的佔地面積，這氣勢就可以震驚方圓三里地的人。更不用說這從頭到尾一直停滿的各種豪車和小車。在這遍散碎了許多花瓣以及已燃過的煙花紙屑的大陸，在陽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溫馨而唯美。

而且，在一遍熱鬧密集的鬧騰聲中，可以聽見隱隱傳來的洋人組合隊的音樂。於是，便往密集的人群堆望去，婚宴主堂的大門前鋪了一條很長很長的地毯。地毯兩旁放滿了婚禮專用花藍。這些好看和協的畫面，不禁讓跟在女人身邊開着思想小車的自己飽滿眼福。

「見過張夫人，歡迎你來參宴。」

「幸會幸會。」不知什麼時候，我和張夫人已走到了正在邀客的主人面前，這裏人很多，大多都是來與主人緒禮。

「許久沒見，夫人氣質倒是更勝前稠。這容貌是愈來愈傾城。」面前的人彬彬有禮。

「多謝徐先生的謬讚！」張夫人也禮貌地回應，「今天是徐先生兒子的婚禮，我祝徐先生你在後來的事業，風水不斷，生意興隆……」

「謝謝。」面前的徐老闆有禮的致謝。

「徐老闆，好久不見。」接着，又來了某位貴賓，徐老闆應酬不遐。

然而，此刻，便有一雙目光注視着女人的去處。只是人群彙集，各自都忙碌自己的欣賞。

不久后，姍姍來遲的佐陳蒿在與徐老闆緒過禮后，自己便找了一個好視角的地方坐下，開始欣賞起了面前的樂隊。

他手裏端著半杯酒，眼神在獃獃盯着洋樂隊時，卻在大腦里掂量着什麼。突然，在眼前晃過一個人影，男人的視線便追尋着這個身影而去。

「你好，Sarsir先生，好久不見！」只見，徐老闆跟那個與同凡響的身影熱情地握着手。

「您好，徐先生。祝你兒子新婚快了！」身影說的是一口洋氣的普通話，一看就不是中國人。

他微卷的金黃頭髮和高大魁梧的身影，黑色的西服加黑色的皮鞋更是襯得男人英氣可佳。然而，在佐陳蒿看到男人取下詹帽，看清他的臉那一個，他震住了。

「白序？？？」佐陳蒿心裏下意識地閃滿很多問號，但看男生的語氣和裝扮，怎麼也不像中國人。而且，這個男人的氣質也非不一般，看是很有勢力的人，於是，佐陳蒿不敢輕舉妄動，他瞬間將所有目標都轉移了這個叫Sarsir的男人的身上，並暗中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又是樂隊，又是魔術，我一時觀看盡興，顧不得周邊的人。然而，無意間發現，一直跟緊在身旁的張夫人突然不在我的身邊，我有些緊張。

轉過身，我便在擁擠的人群尋望張夫人的身影。

「張夫人……」剛準備將這句喊出口時，我突然發現，在人群堆的一處，發現一個好似面熟的男人正在跟張夫人談着什麼。

於是，我追了過去，待看清對方的面容時，我突然感覺好面熟。

「張夫人，這位是………」正在我愣神獃獃地看着男人時，他突然向張夫人問起我。

「哦……她是我家丫鬟。天性活躍，所以裝扮男生樣子，佐先生見笑了。」沒想到，張夫人這麼快就在別人面前戳穿了我，不過，身份低微的我只能任她說去。而我的大腦，滿滿都被面前的這個男人佔據。總感覺對他很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腦中就是記不起這個人的畫面。

「哦……你家丫頭真俏皮……」男人看着我獃獃地盯着他看的眼神，他好像也沒認出自己。然後轉過視線又跟張夫人熱聊起什麼，卻不自知我一直在一旁對着他看的不友好眼神。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這個人，總感覺對他有一種不懷好感的印象，然而，差點忘記了自己一個更重要的任務。

當張夫人接過男人遞過的第一杯酒準備喝下時，我立馬搶過了她手中的酒。

「不好意思，先生！我家夫人不嗜酒，這一杯就讓我代替她喝下吧。」然後，我像一個俠義的勇士，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不錯，好酒！」我從來沒喝過這麼美味的酒，感覺剛喝下的酒沁人心脾，我在嘴裏回味着那香甜的味道。

「呃……」男人立即臉黑愣神了一下，張夫人倒是有備在先，所以對我的表現不足為奇，只是在聽到我的那評贊后，她甚是詫異，后又收回了視線與男人繼續談著。而我，卻突然被一處的喧嘩聲給吸引。

「噢……新娘子來了！」人群中有一大聲喊著，當我認真看過去時，一群人圍着剛到來的一群豪車，這些豪車都被繫上了紅生，而最前面一輛車被裝飾得很豪華，除了系著一群粉色的氣球，上面還有很多被截枝貼上用作裝飾的玫瑰，而車上，剛好從上面下來一個穿着白色婚紗的女人，左右各有一個伴娘扶持着。人群的方向隨着新娘向紅毯走去的方向移動，緊接着便是前來迎接的新郎，因為隔着有些距離，所以沒看清兩人長啥樣。

當我回過神準備叫上張夫人，卻發現張夫人和那個姓佐的男人都不在旁邊。估計，是跑人群堆里去看新娘了吧。

我正準備去人群里尋找張夫人時，突然在被旁邊的一個穿着不凡，戴着大詹帽的背影給吸引。看他的去向，我隨之跟了過去，卻發現他走進了一樂隊里。然後跟洋人隊的人說了什麼，他便往旁邊主持音樂的主人佔據的鋼琴走去。然後，主人便起身離開，男人在鋼琴前坐下。

可能，此刻大多數人都沒有關注到這個男人，而是去圍觀熱鬧。我不敢靠樂隊太近，這些都是知名的人物，所以，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然而，當他取下大詹帽，轉過頭那過一本樂譜時。他那轉頭微傾的瞬間，徹底地吸引了我的視線。

「白序？？？」瞬間，我的心裏閃滿無數個問號。雖然，他此刻的穿着像外國人，連膚色和微卷的金髮都很像。而且，他的正臉很迷人，跟白序長得一模一樣。

「白序，真的是你嗎？」我的心裏抑制不住的激動，然而，正在我幻想的時候，耳邊便響起了一首唯美的音樂。

「夢中的婚禮？」這首自己從小最愛聽的理查德·克萊德著名的鋼琴曲，第一次聽到，是在一部電影里聽到，那時候都覺得旋律很唯美。而今天，我卻能在現場聽到這首模仿得百分之九十九像的鋼琴曲，而且那個人又很像白序，我感覺自己是最幸運的人。

從鋼琴曲開始的那一刻，我的視線至始至終都沒從那個背影轉移過，而旁邊被人群熱鬧了新娘，我卻是毫無興趣，反而，在我此時的世界，這個背影才是我的主角。

然而，鋼琴曲結束后，男人起身離開時，我準備跟過去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還在愣神啊……」轉過頭，便看見張夫人微笑地看着我。

「你都看見了？」我有些走心。連眼神都很不自然。

「嗯。」張夫人順從答道。

「那你認識那個戴詹帽的男人嗎？」我突然將心疑蹦出口。

「誰？」張夫人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我。

「鋼才那個彈鋼琴的那個男人。」我邊說着邊往鋼琴的方向指去。

「沒看見。」張夫人望過去時，鋼琴旁邊空無一人。

「他已經走了。」我有些失望。

「這麼多戴詹帽的人，我也不知你說的誰。我還以為，你是在欣賞洋人音樂團的那些演奏。」

「沒……」我有些慢不經心，「還好你回來了。剛才，沒找到你我差點急壞了。」

「這麼關心我啊。」張夫人突然輕拍我的背，「不餓嗎？現在正是午宴用餐時間，走，我們過去吃點東西。」

「嗯。」我乖乖跟緊張夫人的腳步，然而心裏卻是想着剛才那個男人離開的畫面。

「媽媽……」一房間，一小女孩一醒來就開始哭叫着媽媽。

「Aim…」女人心疼地看着小女孩，「Aim乖，不哭……」女人去抱起小女孩。

「媽媽，我要爸爸……」

「Aim乖……」女人輕撫著女孩的頭，「爸爸去給Aim買好吃的去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不……我就要爸爸……」Aim不安非地在女人的懷中調皮著。

傍晚時分，婚禮晚宴再即。一角落裏一男人抿著酒，男人神情有些糾結，他偶爾抓狂著自己的頭髮。

「Sarsir先生，真心感謝你能參千里迢迢來參加我的婚禮，希望下次合作愉快！」

「徐城先生，你不必客氣。你父親是中國一位很了不起的富商，我很欽佩徐老闆在生意上的那些智慧……」

「Sarsir先生，你過獎了，父親只不過是喜歡從事商業而已，索性地做起了海外事業，父親更看重的是世外禮儀，所以想擴大人際脈絡……」

「徐老闆真是賢才賢德。不過，早許聽聞，徐先生你有從事茶業這行經商，不知可閱其一二……」

男人淡淡地回憶著那個人的對話，在他中肯地認為這個人是白序時，卻又發現很多地方都很不符合。據他的了解，那個人並未有過從商的經驗，而且他的身份隱秘，行跡詭秘，是不會這麼輕易暴露自己的。

能搏得上海市知名人物的青睞，可見，這個叫Sarsir男人的勢力也不簡單。然而，在他若有所思著，突然在遠處發現什麼。

女人在觀完表演時，突然發現站在一旁的女生突然不見了。於是她開始着急地尋找女孩的身影……

看着那個戴着詹帽的男人匆匆往公寓的一所偏郊走去，於是我緊跟了過去。

當我看見停在遠處小道的一輛眼熟的豪車，以及周圍那些西裝筆挺的黑衣服時，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北京的那個畫面。

如果沒錯，男人就是上次遇見的那個被自己懷疑成白序的男生，他大概是往那方向去了……

正在我低頭中肯自己的想法時，準備繼續跟上腳步時，突然迎面來了一個匆匆的身影，我一個措不及防，自己被撞倒在地。

然而，在看到對方被撞落下的帽子是如此熟悉，我準備伸手去撿起，卻在我剛拿起大詹帽的邊緣，有一道力量也同時將帽子拉了回去。

當我抬頭看起對方時，那一剎那，我的整個思緒都中斷了。

「白序……是你嗎？」

我在心裏疑問著，撲通撲通的心跳下意識地讓我尷尬地看着對方。

「小兄弟，你沒事吧？」他可能是以為我帶滯的表情被嚇傻了。

「……」我一時汗顏，頭頂像飛過一群烏鴉。愣神之際，在看到男生準備扶起我時，我將半懸在空中的手伸了回來。

「沒，沒關係！」因為尷尬，模仿男生的嗓音有些露出破綻。

男人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睛，然後又着什麼，便說了幾句，「沒事就好。若小兄弟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他的言語片面有些尷尬，可能是認出了我的女生身份。然而，在他準備匆匆轉身離開時，我突然有一股衝天而來的勇氣湮生。

「等等！」我立即叫住了男生。

然後他突然停下腳步，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小兄弟還有什麼事嗎？」

然而，不知所措的我因為唐突，一時間熱血的回憶兇猛而來。

然而，在某一角落，卻是有一雙眼神全神慣注地注視着兩人。因為，這個人也好奇，女生為什麼突然叫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