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戶主

第53章 戶主

時夏心裏「咯噔」一下,飛快地開門進屋。

姜敏正撲倒在媽媽面前。

時夏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把姜敏從媽媽身邊推開,轉念一想,卻又止住了動作。媽媽病情剛有好轉,受不了任何刺激。

像平時一樣換上拖鞋,不緊不慢的往裏走。

邊走邊問:「出什麼事了?」

徐文菁看見時夏,滿是擔憂的眼底湧出一抹欣慰:「夏夏回來了,你快來幫媽媽勸勸小敏。小敏從回來就一直哭,媽媽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

時夏心說是沒臉說吧?

忽然跑回來,也不知道安的什麼。不動聲色的走到姜敏身邊,作勢拉她:「好好的日子哭什麼?媽媽都被你嚇到了。」

姜敏抬起頭。

睫毛上還沾著未乾的淚水,看上去可憐兮兮,沙啞著嗓音祈求道:「夏夏,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錯了。我不該說喬靳笙不好,害你們兩個彼此誤會對方。可我真的什麼犯法的事都沒做,你幫幫我好不好?」

時夏心裏明白了。

姜敏這是察覺自己暴露了,害怕警察抓她,所以來求她幫她。又不敢當着徐文菁的面說出自己乾的那些齷齪事,就把事情推到喬靳笙頭上。

她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會幫她?

臉上笑着,眼低卻是一片疏離:「這話從哪說起啊?」

姜敏見她不鬆口,哭着要徐文菁求情:「媽媽,你替我跟夏夏求求情好不好?是我以前看走眼了,我以為喬靳笙不是真心對夏夏,怕夏夏吃虧才說了很多不好的話。我現在知道錯了,媽媽你幫我勸勸夏夏啊。」

徐文菁又是擔心,又是不解。

先看看滿臉淚痕的大女兒,再瞧瞧面無表情的小女兒,惴惴不安的問:「夏夏,小敏說的是真的嗎?」

上次姜敏回來,她就覺得兩個女兒有點不對勁。

她當時沒往心裏去。

現在聽姜敏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兩個人是因為喬靳笙才鬧僵了。姐妹因為一個男人反目,當然不是一個母親願意看到的。時夏不說話,她試探著勸告:「夏夏,小敏是你姐姐,妹妹交男朋友,姐姐當然應該跟着把把關。你可不能因為這些事記恨啊。」

時夏對着徐文菁笑笑:「媽,沒有的事。」

上前拽著姜敏的胳膊,硬是把姜敏從徐文菁身邊拽離:「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是不是為我好,我能不知道嗎?」

言辭間,咬重了「是不是」幾個字。

無形的壓力,讓姜敏心一沉。

看向時夏的眼神,也多了絲驚懼。

以前,她從來沒在就時夏眼裏看到過這種自信從容,好像早就洞悉了她的心思,猜透了她的想法……甚至,她在時夏面前,透明的如同一張白紙。

她想什麼做什麼,時夏一眼就能看透。

這樣的感覺,讓她害怕。

她這次來求徐文菁,實在想不到辦法脫身了。

鄭海洋忽然翻臉,把她給供了出來。要不是她機靈跑得快,剛才就被找上門的警察帶走了。時夏接觸不到鄭海洋,能讓鄭海洋把她供出來的只可能是路途或者喬靳笙,他們能讓鄭海洋開口,一定也能讓他翻供。

看現在的情形,時夏並不打算幫她。

怎麼才能讓時夏鬆口呢?

忽然想到了徐文菁。

徐文菁的病不能受刺激,要是徐文菁知道當年的真相,一定會精神崩潰!

時夏也會怕吧?

想到這裏,她決定賭一把了,她又開始抹眼淚賣慘:「夏夏,我知道你怪我,喬靳笙也怪我。可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姐妹,是一家人。姐姐求你跟喬靳笙說一聲,讓他把案子撤了吧,姐姐可以去給他賠禮道歉,讓他滿意。只求他別把我送進警局……」

靠近時夏,用只有兩個才聽到的聲音說:「你不想讓媽媽受刺激吧?」

時夏眸光一沉。

她立刻撲在時夏腳下,大哭起來。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文菁急了:「夏夏,小敏是你姐姐,你怎麼能和外人一起欺負你姐?」

人有避疏就親的本能,一邊是從小養到大的女兒,一邊是八字還沒一撇的准女婿,誰近誰遠一目了然。

時夏當然不能讓姜敏得逞。

她比姜敏更了解自己的媽媽,先順着徐文菁說:「媽,你放心,我怎麼能跟外我一夥欺負姐姐呢?」裝模作樣的抽了幾張紙巾幫姜敏擦眼淚:「姐姐說的對,我們是一家人,老人還講究個家醜不能外揚呢,咱們自己家的事關上門自己解決。」

擦完眼淚,把紙巾往垃圾桶里一扔,又抬頭對徐文菁說:「媽媽,我現在就帶姐姐去找喬靳笙。」

姜敏警覺:「找喬靳笙做什麼?」

時夏拽着她往門口走:「去把之前誤會的話說清楚,還有你剛才不是說讓他把案子撤回來?那也得當面說吧,這種事打電話不合適。」

說話間,已經拽著姜敏到了門口。

姜敏預感不好,拚命往後退:「不……不用去了,你跟他打電話說一下就好。他那麼喜歡你,一定會聽你的。」

時夏堅持:「你不是要給他道歉嗎?我打電話算怎麼回事?還得見面。」

徐文菁看着兩人在門口拉扯,不由得又着急起來:「小敏,靳笙是個講理的孩子,有什麼誤會,見面把話說清楚就好了。」

姜敏火氣騰的躥到胸口。

用力掙脫時夏的鉗制,看向徐文菁:「你真以為,她要帶我去見喬靳笙?」

徐文菁被她問的一愣。

不等開口,姜敏已經把視線轉向了時夏,沙啞的嗓音透著不加掩飾的恨意:「你本來也打算放過我,只要你給路途或者喬靳笙打個電話,他們一定會幫你。我保證,從此以後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否則……」

「否則怎麼樣?」時夏問。

她之前之所以放過姜敏,是因為不知道姜敏是陷害路途的主謀。如果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縱容她。

徐文菁看着勢如水火的兩人,忽然覺得也許事情並不僅僅是姜敏說的那麼簡單,疑心着問:「夏夏,到底怎麼回事?」

時夏說:「媽媽,姜敏她犯了法。」

姜敏沒想到時夏敢說,大聲否認:「我沒有!」

時夏反問:「你既然覺得沒有,為什麼來求媽媽救你?如果你覺得你沒錯,我們去警局說清楚不就行了?你害怕什麼?」

徐文菁會偏袒親人,但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恰恰相反,她三觀極正,聽時夏這麼說,她冷靜的勸姜敏:「小敏,媽媽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但媽媽覺得這次夏夏是對的。法律是公正的,只要你沒做,沒有人會冤枉你,可你要跟他們說清楚,逃避不是辦法。」

姜敏失控怒吼:「是他們逼我的!」

她死死的盯着徐文菁,一字一句的彷彿在質問:「說清楚就沒事了?真有那麼簡單,爸爸會到現在還關在裏面嗎?你就是不想管我!你們都一樣!嘴上說把我當親生女兒,出事時一個個說的全是大道理。要是現在要被警察帶走的人是時夏,你還會說法律公正嗎?」

激烈的表現,讓把徐文菁給嚇住了。

從小到大,姜敏一直是乖巧懂事的模樣,忽然變得如此猙獰,徐文菁驚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姜敏吼徐文菁,時夏頓時怒火中燒。

上去就是一耳光:「姜敏,你夠了!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現在給你兩條路選,要麼打電話自首,要麼,我幫你報警。」

姜敏咬牙:「你做夢!」

時夏不再啰嗦,拿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姜敏見她動真格,衝上來一把奪過她的手機砸到地上。不解氣似的狠狠跺了幾腳,把手機踩碎才停下來。

時夏肺管子都要炸了。

徐文菁又驚又怒。

這時,走廊里出現了幾個身穿制服的,門沒關,他們直接走了進來:「有人打電話報警嗎?」

原來,一直沒說話的方姐看情況不妙報了警。

姜敏在逃,警察直接控制了她。

了解過情況,做完筆錄后,把姜敏帶走了。

姜敏哭鬧着不跟他們走,又踢又打,拽著門框,看得徐文菁幾欲落淚。要不是時夏扶着她,她幾次控制不住,想去拉住姜敏。

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哪怕知道她做錯了事,還是心有不忍。

姜敏被帶走,徐文菁受刺激不小,時夏擔心她抑鬱症複發,小心的安撫着她的心情。方姐則是火速把屋裏收拾乾淨。

其實需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主要是時夏的手機碎片。

不愉快的經歷引發了徐文菁的抑鬱情緒,尤其是姜敏被警察拷上手銬帶走的一瞬,讓她想起了時正元被帶走時的情景。

時夏小心翼翼的開導。

好不容易才讓她平靜的睡了過去。

從徐文菁卧室出來,等在門外的方姐快步走過來,小心的往裏面看了一眼:「太太怎麼樣了?」

時夏長舒了一口氣:「睡著了。」

方姐忙不迭的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把碎成零件,只能裝在盒子裏的手機拿給時夏:「你的手機應該是修不了了。」

時夏看了氣得直嘆氣。

幾千塊的手機用了不到一個月,真該讓姜敏賠了手機再讓警察帶她走。

接過盒子,說了句:「謝謝。」

拿着盒子往卧室走,方姐在後面問:「夏夏小姐吃過飯了嗎?」

時夏說:「我現在不大餓,想吃的時候我自己做吧。折騰到現在你也累了,早點兒休息吧。」

方姐點頭:「夏夏小姐也早點休息。」

時夏笑笑,回了卧室。

趴在窗台上的黑米看到時夏,「蹭」的跳下來,走到她身邊蹭她的褲腳。

時夏心底柔軟。

把盒子往書桌上一扔,抱着黑米躺在床上愣神。

想到明天要買手機,又躺不住了。把黑米往邊上一放,骨碌一下起身下了床。打開電腦開始查手機價格。

手機摔了,雖然責任不在她,難保喬靳笙知道了要生氣。

要是價格不高,她就買個一樣的。

結果查完那款手機的型號價格,血壓又開始蹭蹭蹭的往上升,更後悔沒讓姜敏先賠手機再走了。

氣惱的合上電腦屏,想着該怎麼跟喬靳笙解釋一下。

或者,乾脆不告訴他?

正想着,敲門聲響了起來。

她以為媽媽醒了,心裏一驚,飛快的起身開門,卻見剛被她在心裏念叨的男人站在門口。

方姐跟在後面:「喬先生着急……」

喬靳笙沉着一張俊臉,嗓音里凈是不滿:「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

時夏:「……」

好嘛,想瞞都瞞不住。

叫方姐先回去休息,拉着喬靳笙進了屋。

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說完,狐疑的看着喬靳笙:「你連我媽媽手機號都有,不可能沒有我家裏電話,是不是故意打着幌子來我家。」

喬靳笙順水推舟:「既然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得做點什麼?」

時夏一個「不」沒說出口,喬靳笙電話響了。

掃一眼屏幕,當着時夏的面接了起來:「孟總。」

電話那邊的人說:「喬總,我這去個洗手間的功夫,您怎麼走了呢?現在在哪兒,我親自去接您回來。」

喬靳笙說:「家裏有點事,先回來了。」

被喊作孟總的人說:「喬總,您看咱們約了好多次,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面,這……」

喬靳笙說:「孟總放心,合作的事我會考慮。今天算我請客,你們放開了吃喝,所有消費記在遠晟賬上。」

那邊還在措辭,喬靳笙又說:「女朋友年紀小,得哄,先不說了。」

不管那邊怎麼想,直接掛了電話。

時夏:「……你真不是打着幌子故意來的?」

喬靳笙精緻的唇角揚了起來,上身前傾,手臂撐在書桌上,將她圈進胸前那片寸隅之地:「你很失望?」

時夏仰著身子才能看他,堅決否認:「我沒有!」

喬靳笙笑了。

彎腰壓下來,在她唇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然後利落的站直了身子:「走吧。」

時夏意外:「去哪兒?」

已經十點多了,累了一天,她都想睡了。

喬靳笙說:「手機不是摔了嗎?」

時夏瞬間懂了他的用意,搖頭:「不用,我明天自己去買就可以。」怕喬靳笙多想,她解釋:「這麼晚了,商場都關門了。」

喬靳笙折回身:「看來剛才沒讓女朋友滿意。」

作勢要親她。

時夏嚇得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下來:「走,現在馬上。」

男人滿意的笑了。

出門前,時夏囑咐方姐一定照看好她媽媽。本想說有事給她打電話,想到手機店早該關門了,很可能買到手機,只好作罷。

喬靳笙看出她的心思,把自己號碼留給了方姐。

出乎時夏意料的是,出了小區,喬靳笙並沒有帶她去手機店,也沒去商場,而是去了餐廳。

看着滿桌子菜,時夏沒胃口。

喬靳笙夾了一個蝦仁送到她嘴邊,低醇的嗓音帶着幾分邪惡:「給點面子,你什麼都不吃,別人還以為我睡了你不負責。」

這種話不是聽喬靳笙親口說,一定不會相信能從他嘴裏說出來。

時夏被氣笑:「你心虛?」

喬靳笙舉著蝦仁一本正經的說:「心虛倒是不心虛,關鍵是我人沒睡到就被當成的渣男不划算。」

時夏在心裏嘀咕這什麼理論?

行動上聽話的把蝦仁吃了。

等她吃完,喬靳笙把筷子遞過來:「多吃點,胖點手感好。」

時夏:「……」

看着旁邊服務生投來的異樣目光,她作勢拿打他,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你再胡說我回家了。」

喬靳笙笑。

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心中燃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悸動。

吃完飯回到車上,時夏繫上安全帶,一轉身,喬靳笙遞過來一個嶄新的手機:「備註里的名字,不許改。」

時夏意外:「你什麼時候……」

問到一半想起進酒店前喬靳笙打過一個電話,看來是安排人去買手機了,出口的話變成了:「你備註的什麼?」

喬靳笙:「自己看。」

開車往前駛去。

時夏打開手機翻出電話薄,列表裏唯一一個名字:戶主。

不是老公,不是親愛的,也不是另一半,而是簡單霸道的兩個字——戶主。時夏忍不住笑出聲:「我家戶主是我爸。」

喬靳笙說:「前半生是叔叔,後半生是我。」

前半生是叔叔,後半生是我。

好半天,時夏腦海中一直在重新著喬靳笙的話,手指按著屏幕上「戶主」兩個字,忽然覺得這兩個字格外的——可愛!

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

路途終於能下床走路了,雖然得拄拐,但比整天讓他躺在床上休養好多了。

不顧時夏和主治醫生反對,他堅持給自己辦了出院手續。

出院的第一天,就拄著拐回警局上班去了。

姜敏那邊,雖然她拒不認罪,但檢察院的人查出姜敏的銀行卡有一筆金額為十萬元的提款記錄。這筆錢的提款時間,和鄭海洋拿到贓款的時間一致。

事實證據擺在面前,檢察院向法院提起了公訴。

公訴那天,路途作為受害人出席。

時夏是被告家屬。

徐文菁沒到場,時夏怕她受刺激,沒告訴她姜敏開庭的事。

江甜甜也來了,用她的話來說:「惡人自有天收,我來就想看看老天給這個白眼狼開多大罰單!」

給姜敏辯護的是公訴律師。

本着罪有應得的心態,他也沒儘力。

庭審結束,法官當庭宣判,姜敏雇傭他人陷害國家公職人員,雖未造成嚴重後果,但影響極其惡劣,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鄭海洋判有期徒刑二年。

宣判結束,姜敏不服,當庭提出上訴。

離開法庭時,時夏無意間看到聽眾席角落裏坐着一個人。好像故意不想讓人認出他的身份,戴着口罩,帽檐壓得很低。

時夏心中疑惑。

走出法庭,遇到了從另一個出口出來的路途。他拄拐杖走不快,着急的喊她們等等。

時夏和江甜甜停下等他。

湊到一塊兒,江甜甜率先說:「管她上不上訴,反正暫時她是跑不掉了,去擼串慶祝一下。」

時夏說:「路途不能喝酒吃辣。」

路途抗議:「你們醫生天天說病人要全面攝入營養。不能挑食,我喝酒擼串是為了補充低分子糖和氨基酸,有什麼錯嗎?」

時夏:「……」

江甜甜豎起拇指:「說得好!」

時夏剛要反駁回去,電話忽然響了。

喬靳笙打來的。

江甜甜眼尖的看到屏幕上閃爍的「戶主」兩個字,驚呼:「你們兩個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嗎?」

路途也看到了。

等時夏掛斷電話,江甜甜揪着她讓她從實招來,沒等到時夏說話,頭頂響起一道清越低醇的嗓音:「江小姐對別人家的私生活這麼感興趣嗎?」

江甜甜:「……」

喬靳笙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背後。

時夏趁機掙脫江甜甜魔爪,躲到喬靳笙身邊:「我跟喬靳笙車走,甜甜你送大路回警局吧。」

拽著喬靳笙:「我們走。」

江甜甜跺腳:「動不動就強塞狗糧,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上車后,時夏忍不住揚起嘴角。

姜敏自作自受,她終於也算給了前世的自己一個交待。

喬靳笙感受到身邊人的開心,唇角也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勞斯萊斯一路向前,停下時,時夏才發現到了喬家老宅。

詫異的問:「怎麼來這裏了?」

喬家老宅她小時候常來,後來跟喬靳笙鬧翻了就再也沒來過。如今回想起老宅的時光,遙遠的好像隔了兩個世紀那麼長。

喬靳笙停車熄火:「奶奶說想你了。」

禮物喬靳笙提前備好了,時夏只管跟着他回家。

進了院子,出來開門的是喬麗娜。

看到喬靳笙,喬麗娜臉上立刻堆滿笑容,親熱的招呼:「靳笙回來了,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喬靳笙說:「夏夏買的。」

喬麗娜這才看到時夏跟在喬靳笙後面,臉一沉,把喬靳笙讓進屋。

邊張羅著下人接下喬靳笙手上的東西,邊說:「靳笙回來的正好,上次姑媽不是說要介紹朋友給你認識嗎?剛好她從國外回來,姑媽就帶她來了。」

走到門口的時夏一愣。

喬麗娜都看到她了,說這話什麼意思?抬頭望去,就見屋裏站着一個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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