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無形打臉
時夏不屑於回話,拽開後門,坐了上去。
程佳寧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走到副駕駛車門前,剛拉開門,就聽到男人隱隱含怒的聲音:「坐前面來!」
不用問也知道,是對時夏說的。
時夏坐着沒動:「程小姐說她暈車。」
喬靳笙不屑,直接對已經拉開門的程佳寧道:「我的副駕駛只有我老婆能坐,程小姐要是坐不慣後面,我可以叫司機送你。」
程佳寧完全沒想到,喬靳笙對時夏已經篤定到了這種地步。
禁不住後悔,不該這麼早向時夏挑釁。
眼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退後兩步,對時夏表現出了十足的歉意:「對不起時小姐,還是我坐後面吧。」
時夏哪有那麼好說話?
依然沒有換地方的意思:「程小姐是客人,我們總不能慢待了客人。」
喬靳笙臉一沉:「我抱你過來?」
開了車門就要下車。
時夏:「……」
程佳寧窩著一肚子火,向時夏賠笑:「時小姐,剛才是我不懂事,沒考慮周全。你們順路捎我一程我就很開心了,時小姐還是坐前面吧。」
時夏只好下車去了前面。
剛坐下,喬靳笙遞來一個袋子,沉着臉教訓:「吃飯的時候不知道多吃點,每次還得給你打包。」
時夏:「……」
她什麼時候讓他打包了?
打開盒子一看,倏的笑了,湊過去在男人臉上親了一下:「謝謝。」
無形打臉最為致命。
程佳寧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親熱,悔的腸子都青了。喬麗娜跟她提過時夏,她只道是個落魄的富家小姐,沒想到,喬靳笙竟然這麼寵她!
後悔剛才表現的過於明顯。
到了人民醫院,程佳寧下了車。
見時夏沒有下車的意思,她假裝不經意地問:「時小姐不上班嗎?正好我第一次過來對這邊不太熟,能麻煩時小姐幫我帶路嗎?」
時夏心說:綠茶事真多!
剛要開口拒絕,喬靳笙率先接過了話茬:「我老婆今天請假不上班。醫院有指示牌,再不濟還有導醫台,程小姐有眼有嘴,還沒到七老八十頭昏眼花到哪兒都需要人引領的地步吧?」
喬靳笙極少說這麼長一段話。
冷漠的語調,可以說很不程佳寧面子了。
時夏忽然愛死了喬靳笙的毒舌,要不是程佳寧在邊上守着,她幾乎忍不住想要撲上去親他一口。
程佳寧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僵硬的關上車門。
大概也沒受過這種氣。
等車走遠,喬靳笙淡淡的開口:「別憋著了,想笑就笑吧。」
時夏捧腹:「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說的臉都綠了。」
喬靳笙不屑:「就她那把年紀也算小姑娘,你豈不是未成年了?」想到什麼,驀然扭過頭看向時夏,意味深長的問:「睡未成年小姑娘,犯法嗎?」
時夏伸手打他:「我是小仙女。」
喬靳笙一手握著方向盤,空出一隻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位置,淡淡開口:「下午沒安排吧?去我家?」
「啊?」時夏怔松。
去他家?
本能的想到在喬家老宅的事,臉頰燒了起來。
去他家做什麼,不用說也知道。
迅速把手從他手裏抽回來:「我剛才沒吃飽,現在有點餓了,你帶的榴槤酥放哪兒了?」
喬靳笙:「……生轉話題?」
時夏目光四處掃:「不是,我真餓了。」
男人手往後一伸,回來時,手上多了那盒榴槤酥。
時夏接過來。
嘴上說餓,一路上連一塊都沒吃完。
喬靳笙也沒揭穿她。
回到小區樓下,車在路邊停下,喬靳笙問:「用不用我陪你上去?」
時夏果斷拒絕:「別麻煩了,剛才不是有人打電話找你嗎?你快去忙吧,別耽誤了正事。」
喬靳笙點頭。
把剩下的榴槤酥拿給她:「那我走了。」
時夏答應的痛快。
要下車,手被男人抓住。
男人什麼話也不說,半個身子探到這邊,定定的望着她。時夏看出他的意圖,彎腰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喬先生滿意嗎?」
喬靳笙臉側過來,意圖明顯。
時夏心情大好,不但在他臉頰留下一吻,還大方的在他額頭親了一下:「夠不夠?」
喬靳笙望着些許得意的小女人。
三秒鐘后,長臂一伸,環着她的腰將她撈進懷中,親上了她的唇。
一記深吻意亂情迷。
開始時夏還推一推喬靳笙,用行動提醒他這在車裏,在公眾視線內。最後,變得毫無招架之力,由著男人便宜佔盡。
要不是在車上,喬靳笙真想就地辦了她。
喘著粗氣幫她整理好衣服,因壓抑而低啞的嗓音說:「下次再敢勾引我,直接睡了你。」
時夏:……誰勾引的誰啊?
可是這話她不敢當着喬靳笙面說,怕自己真被辦了。
打開車門,落荒而逃。
第二天,時夏到醫院時剛過六點半。
護士站聚了幾個人聊天。
馮寧寧看到她,招呼道:「時醫生今天這麼早。」
時夏笑笑:「今天出門早。」
以往她六點鐘出門,坐公交車到醫院就快到查房的點了。現在有專車接送,路上時間省了一半,到醫院就早了。
另外幾個人也打過招呼,繼續聊剛才的話題。
一個小護士眉飛色舞:「你們聽說沒,咱們院要來一批留學回來的高材生,據說個頂個都是專業人才。」
另一個說:「現在不興引進設備了,連人都要引進了。」
馮寧寧也說:「我還聽說這批高材生裏面有一個分到咱們科定來了,就是不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
言語間,還有點小期待。
剛才說話的男醫生打趣:「你這不是盼著院裏進人才,是想着趕緊給自己找個出路吧?」
馮寧寧作勢打他:「你再瞎說。」
人們一陣鬨笑。
時夏也笑了。
從之前的辦公室路過,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她搬出來的時候,黃平就說科里要來個主任醫生,這都三個月過去了,難不成就等這批國外回來的尖子生?
不過是不是,跟她的關係都不大。
回辦公室換了衣服,先去看了之前那個因為長期熬夜,導致腦溢血的大學生。
到底是年輕,術后恢復的比一般病人快。
時夏進病房時,他母親正在準備早飯,見到時夏十分熱情:「時醫生來了,正好小斌說頭疼,發脹,要不您給看看?」
時夏點頭。
上前檢查了各項指標,說:「沒事,再恢復恢復就好了。」
病人母親一臉感激:「時醫生吃飯了嗎?我剛從食堂買回來的雞蛋,還熱著,時醫生吃一個吧?」
時夏說:「我吃過飯了。」
又囑咐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事,離開了病房。
上午沒有手術,時夏忙裏偷閒拿出前陣子沒整理完的病例整理。老師在國外的課程出了點意外,回國時間延遲了半年,她也就多了半年時間來完成這份報告。
下午忽然來了活。
先是急診送來一個車禍腦部重創,生命垂危的患者,接着又來了一位腦血栓昏迷的病人,產科又召集會診,有個新生兒先天腦部發育不良……神經外科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時夏在手術台上呆了整整七個半小時。
天都黑了,才走出手術室。
離開手術台,拖着疲憊的身體進了更衣室。
跟她差不多同時上手術的另一個同事也在,見到她,強撐起笑容打招呼:「你也剛下來啊?」
時夏點頭:「你那邊怎麼樣?」
她笑容頓失。
只感嘆了一句:「太遲了。」
時夏聞言,臉上笑容頓時也消失了。
都說醫生心硬,見慣了生死。可又有誰知道當他們站在手術台上,眼睜睜看着儀錶上那條起伏的生命線驟然平直,卻又束手無策時的無助與難過?
醫生不是神,不能起死回生。
上前幾步,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
感受到時夏無聲的安慰,她勉強笑笑,拍了拍時夏的手作為回應。
出了更衣室,時夏才拿出手機看。
有條未接來是,是喬靳笙打來的,她撥了回去。
響了好幾聲,男人才接了起來,清越低醇的嗓音帶着笑意:「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時夏說:「上手術了。」
喬靳笙問:「順利嗎?」
時夏想起同事沉重的情緒,輕笑了聲:「還好吧。」
喬靳笙聽出她的疲憊,問:「很累?」
時夏「嗯」了聲。
男人默了默,半晌才開口:「你還沒畢業就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讓人家正經醫生怎麼活?要不回學校吧,家裏的事有我呢。」
時夏動容。
越是了解,她越體會到喬靳笙的好,幾乎每時每刻都會給她帶來感動。她想起很早之前在某部電影里看到的話,學着女主的口吻說:「你養我啊?」
喬靳笙低醇的嗓音極致好聽:「我的榮幸。」
他這麼痛快,她反而有點接不上話了,訕訕的說:「嘴巴這麼甜,答應的這麼痛快,肯定別有所圖。」
男人笑:「圖你人,上不上鈎?」
時夏說:「不上,我怕到時候喬先生沒佔到便宜,反而便宜了我,到時候喬先生賠了夫人又折兵。」
喬靳笙說:「我的榮幸。」
時夏:「……」
從更衣室聊天辦公室,時夏收拾完東西,拿着手機從醫院出來,遠遠看到一輛轎車停在路邊。
她以為保鏢換車了。
走近一看,一直跟她講著電話的男人手捧玫瑰倚在車側。
路燈在他身上鍍了一層輕羽薄翼的光,愈發襯出男人矜冷尊貴的氣質,帥過任何一期雜誌裏面明星模特。
時夏看呆了。
電話都忘了掛斷。
喬靳笙走過來,一手捧著鮮花,一手抄著褲兜。步步靠近的模樣,彷彿童話里踏着月光而來的王子。
走近了,他低下頭來問:「好看嗎?」
時夏被他問的紅了臉,大有惱羞成怒的架勢:「你最近是不是很閑,有功夫跑到我們醫院來凹造型?」
喬靳笙說:「女朋友不給睡,來想想辦法。」
他聲音不大,還是不少人聽到了。
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俊男靚女站在一起十分養眼。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朝着他們吹起了口哨,還有個熱情奔放的妹子接朝喬靳笙喊:「帥哥,她不給睡,你要不要換個人試試?」
時夏:「……」
現在的女孩這麼豪放嗎?
怪喬靳笙招桃花,又怕在醫院被熟人看到,推著喬靳笙趕緊走了。上了車,她嗔怒的瞪着男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喬靳笙求生欲很強:「新區開了一家烤肉店,去嘗嘗?」
時夏見他故意轉移話題,剛想挑個刺兒,結果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起來,話到嘴邊改成了:「好吧。」
她是真餓了。
又累又餓。
烤肉店是家網紅店,網友必到打卡之地,生意超級火,又不接受預定。喬靳笙和時夏到的時候,正好是客流最大的時候。
前面三十幾號人排隊等餐。
這還是喬靳笙第一次遇到吃飯需要排隊的情況。
以前都是助理提前預定。
扭頭看看餓的一臉萎靡的時夏,他問:「想插隊嗎?」
時夏看看前面或坐或站,幾乎全都低着頭玩手機的幾十號人,搖了搖頭:「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吧。」她不是江甜甜,對美食沒有那麼大的執念,讓她為了一頓飯等上半小時,甚至更長時間,她寧可去路邊攤隨便吃點什麼填飽肚子。
喬靳笙笑笑:「我有辦法。」
去旁邊打了個電話。
兩分鐘后,餐廳門口來了一個蒙面劫匪,手裏拿着刀對眾人大吼一聲:「搶劫!」
低頭玩手機的人們聽到喝聲,齊唰唰抬起了頭。
這一抬頭不要緊,嚇得隊形都亂了。
求救聲不絕於耳。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個劫匪不搶別的,專門搶他們手裏的等餐號。搶完跑到河邊,手一揚,把那些印着號碼的紙條丟進了河裏。
撒腿就跑。
等餐的人們急了。
一窩蜂似的涌到河邊,眼睜睜看着排了好半天的號,被水流捲走了。
他們走後,喬靳笙從容的拉着時夏排到了前面。
時夏:「……」
這波操作,她真心想給喬靳笙點個贊。
實力佩服!
社會我笙哥,話少手段多。
隔壁餐廳,喬一拽掉頭套扔進馬桶沖走,出來進了一個房間。裏面的人不滿的嚷嚷:「上個廁所這麼久,前列腺發炎了?」
喬一一臉淡然坐回位子上:「幫人插個隊。」
網紅餐廳有的名副其實,店名氣大,東西也好吃。也有的是拿流量換銷量,能賺一筆算一筆。
這家屬於前者。
不但生意好,老闆也會做人,難怪人滿為患。時夏和喬靳笙在等菜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砰」的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緊接着,有人喊起來:「成子,你醒醒,成子!」
兩人對視一眼,時夏想起身,被喬靳笙攔住。怕外面有危險,他說:「我去看看,你在這兒獃著。」
說完,提步走了出去。
外在坐着吃飯的人,這會兒都站了起來,目光朝一個方向望着。老闆也放下了手上的活,老闆娘站在他身邊。
老闆娘明顯受了驚,看上去手足無措。
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啤酒味。
有個人躺在地上不停抽搐,桌子擋着,看不出是哪兒受了傷。
跟他同桌的人圍在邊上,有人喊他名字,也有人試圖拽他起來。時夏從後面走到喬靳笙邊上,詫異的問:「怎麼回事?」
回答她的不是喬靳笙,而是目睹了事故的客人:「啤酒瓶子炸了。」
時夏不解。
盛夏已過,現在的氣溫不足以讓啤酒瓶炸裂。
問話的功夫,那幾人已經把傷者從地上抬了起來。傷者腦袋一動,露出頸部一寸多長的口子,血噴濺出來。
時夏看到了,立刻上前阻止:「你們把他放下,這樣會害死他。」
傷者朋友着急,說話也不客氣:「你誰啊?」
時夏說:「我是醫生。」
隨手扯下旁邊桌布,按在傷口處止血,另一隻手托住他的腦袋,飛快的說:「看情況是傷到頸部動脈了,馬上打120急救,失血過多他就危險了。」
幾人一聽,趕緊把他放下來。
有人打了120。
十分鐘后,急救車趕到,接走了傷者。
傷者同伴就走了一個,剩下的在跟大排檔老闆索要賠償。大概提的條件不能被滿足,引發肢體衝突,有人報了警。
喬靳笙和時夏被同時帶走了。
時夏是因為身上有大面積噴濺型血跡,警方懷疑她參與了主動傷人,雖然在現場沒看到有人受這麼嚴重的傷。
喬靳笙是為了陪時夏。
喬一收到消息趕來派出所接他們,滿臉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那表情,好像眼前的喬靳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喬靳笙。
大半夜接到電話,他還以為出大事了。
在派出所辦完手續才知道,別人打架,把他倆給捎進來了。
鬧了個大烏龍。
辦案的派出所民警得知喬靳笙身份后,表現出了很誠懇的歉意。
一邊表揚時夏作為實習醫生,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救人,體現出了醫者仁者醫心的奉獻精神。另一方面,喬靳笙也表現出了有擔當的一面。
總這,把他們誇獎了一番,才送走。
上車后,時夏看喬一表情詭異,解釋說:「我們真的沒幹違法的事。」
喬一:「……」
他說什麼了?
時夏見他不說話,又強調:「我們這是詢問,不是訊問。」
喬一說:「我知道。」
他什麼都沒說不是嗎?
輕描淡寫的語調,更讓時夏心裏打鼓。
她總覺得喬一誤會了,因為他那個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眼神,分分鐘透著心理戲。估計時夏怎麼也不會想到,喬一表情詭異,是因為喬靳笙叫他去搶劫人家的等餐號,給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回到家,時夏輕手輕腳,不敢弄出一點動靜。生怕吵醒徐文菁,被她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跡。
洗完澡,把衣服收起來才鬆了口氣。
這時,微信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程佳寧。
時夏眼底閃過疑惑,程佳寧加她做什麼?
不過她沒那麼重的好奇心。不管程佳寧的意圖是什麼,她都不想和一個對自己有敵意的人成為朋友。
直接點了忽略。
折騰了大半晚上,她困得不行,躺下一閉眼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天大亮。
手機響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設定好的鬧鈴,摸過手機才看見有人打進來電話了。
陌生號碼。
她猶豫了下才接聽:「你好。」
裏面傳來程佳寧含笑的聲音:「時小姐早,我是程佳寧。」
不知為何,程佳寧的笑總讓她感到脊背發冷。那種明明笑着,眼底卻是一片冰涼的感覺,彷彿躲在暗處的蛇,隨時會反你咬一口。
前世被姜敏坑太慘,導致她對笑裏藏刀的人,有着本能的抗拒。
不冷不熱的問:「程小姐有何指教?」
程佳寧說:「時小姐說話聲音輕飄飄的,是不是加班加的太累了?我在國外讀的也是臨床醫學,時小姐身體不舒服的話,我也可以幫你看看。」
時夏是沒睡醒,可是不糊塗。
程佳寧不可能關心她,估計是用這種方式,了解她跟喬靳笙是不是住一起?
簡直無聊!
沉着聲音說:「不敢勞駕程小姐費心,程小姐要是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程佳寧喊:「等等。」
喊了「等」,她又不主動說事,時夏不耐:「麻煩程小姐有話快說,如果是來挑釁或者勸退的,那麼程小姐找錯人了。別說我不會也不可能把喬靳笙讓給你,就算我讓了,喬靳笙也不會同意。」
程佳寧說:「昨天是我冒昧了,我特意要來你電話,是想當面向你道歉……」
時夏打斷她:「不必了。在江城像程小姐這樣的女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要是每個人都來向我當面道歉,我怕是接待不過來。就這樣吧,再見。」
殺人誅心。
不只喬靳笙嘴巴毒,時夏毒起來也能蜇死人。
程佳寧氣得臉都綠了,極力忍着才沒把電話摔出去,見時夏要掛電話,忽然喊:「等等,你先別掛,我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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