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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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楚這話說出來,程嬈的心跳陡然加速,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血液一股腦地往腦袋裏涌,眼前一陣發黑。

「程嬈?你沒事兒吧?張楚楚瞧見程嬈這樣子,抬起手來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感覺到張楚楚的動作以後,程嬈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她。

然後,她問張楚楚:「你在M國哪個城市碰見的?」

張楚楚說:「K州啊,我在那邊讀研嘛。」

程嬈:「知道了。」

回完張楚楚的話以後,程嬈便站起來,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楚楚一臉懵地看着程嬈,完全不曉得她這是怎麼回事兒。

**

宴會廳門口。

班長看到穿着白色毛衣、淺色牛仔褲的人時,馬上露出了笑容。

她走上去,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笑着說:「你小子可算來了,怎麼沒跟程嬈一起?」

聽到這個名字,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後開口問她:「她來了?」

「對啊,來了有一會兒了,」班長摸著下巴,「我說,你倆該不會是真的吵架了吧?」

「沒有,怎麼會。」提起來這件事兒,他笑得格外溫柔。

「我就說呢,你倆怎麼可能吵架,模範情侶那可不是蓋的。」班長恢復了笑容,調侃了起來。

他微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很快,又來了其他人,班長馬上去和別人打招呼,他便一個人站在原地。

期間不少同學路過,他都一一打了招呼。

畢業兩年多,大家的變化已經比較大了。

但是,幾乎所有人都過得很平靜。

不管是讀研、工作,大家的日子都是平平穩穩的。

他偶爾聽到路過的人抱怨如今地工作有多累,想撂挑子不幹……

聽着這些抱怨,他竟然隱隱有些羨慕。

平和、周而復始的生活,對他來說已經成了一種奢侈。

**

程嬈一個人在洗手間里呆了很久,這期間她一直在消化張楚楚之前說的那個消息。

張楚楚沒理由騙她的,所以,她說的一定是真的。

程嬈腦袋裏很亂——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很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程嬈一個人在洗手間的隔間里呆了二十幾分鐘,這期間她一直在思考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如果蕭野真的還活着,為什麼不來見她?

他是已經不愛她了,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苦衷?

程嬈自認為不是智商低的人,但是這種事情,她思考了很長時間都沒想出來結果。

程嬈深吸了一口氣,從隔間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班上的幾個同學。

這倒是也不意外,畢竟這一層被班長包下來了。

程嬈臉色不太好,走出來看到她們之後,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其實程嬈和大學同學的感情都還可以,雖然說沒有特別親近的,但是也沒有很大的矛盾。

「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要不要給你找蕭野過來?」其中一個人站出來關心程嬈。

程嬈聽到她說出蕭野的名字之後,愣了一下,然後抓住她的胳膊問她:「……你說什麼?」

對方看到她這樣子額,不由得蹙眉:「蕭野就在外面啊,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在她們看來,程嬈和蕭野現在還是一對兒情侶,聚會這種事情,鐵定是一起來的。

嘭。

程嬈覺得,自己腦袋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現在,她什麼理智都沒了,整個腦海中、耳邊,全部都是那幾個字——蕭野就在外面。

她呆了一會兒,眼眶倏地紅了。

「謝謝你,謝謝你……」她反覆朝着這位大學同學說了好幾次「謝謝」,之後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幾個人看到程嬈這個反應之後,都有些懵。

看着她離開,幾個人面面相覷。

「她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吵架了吧,兩個人溝通一下就和好了。」

「估計是吧。不過蕭野現在氣質變了不少啊……」

「是啊,之前我記得挺陽光的一個人,總是笑,現在嚴肅了不少。」

「估計是工作之後成長了吧,臉還是一樣帥。」

「跟程嬈倆人可真夠般配的,我估計他倆是咱們班上第一對兒結婚的了……」

………

程嬈渾渾噩噩地從洗手間走到了外面的宴會廳。

宴會廳的面積不是很大,外面不少人,程嬈四處看着,頭暈得不行。

程嬈在廳內繞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蕭野的身影。

但是,剛才那幾個同學如此篤定地說蕭野在外面,不可能出錯。

程嬈捏緊了拳頭,朝着宴會廳的出口走去。

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班長。

班長正要開口和程嬈說話的時候,就被她打斷了。

程嬈的情緒很激動,眼眶也是紅的,看起來像是剛哭過。

她走上前,一把抓住了班長的手腕,問她:「你看到蕭野了嗎?」

「剛才還在宴會廳里啊,我親眼看他進去的。」

班長四處望了望,然後問程嬈:「怎麼啦,他現在不見了?」

「……嗯。」程嬈點了點頭。

「那我也不清楚了啊,我一直在這邊兒等人。」班長看程嬈這樣子,又問:「你們兩個該不會是真吵架了吧?」

這問題,程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抿著嘴沉默。

班長說:「哎呀,你們倆可是我們班上模範情侶啊,大家還等着你們結婚呢,別吵了,有什麼服個軟就行了,實在不行你給他打個電話唄,不好意思打電話就發微信,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有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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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的話倒是提醒了程嬈。

程嬈顫抖着手,從包里掏出了手機。

看到她作出這個動作,班長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好好跟他聊一下,都在一起這麼久了,要珍惜啊。」

程嬈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復,她一隻手捏着手機,指尖顫抖著,掌心一片濕潤。

班長已經回去了,出口處只剩下了程嬈一個人。

程嬈靠在柱子上,仰頭看着漆黑的夜空,胸口沉悶。

眼淚不知不覺地低落,從眼角一路往下,有幾滴還滴到了耳朵里。

她冷靜了五六分鐘,終於解鎖了手機屏幕,點開了>

她從好友列表裏找到了蕭野的號碼,然後開始不停地發消息。

「我知道你還在,為什麼不來見我?」

「給我暈船藥的人是你,上次救我的人也是你。」

「你現在還在酒店對吧。」

「我想見你。」

程嬈一連着發了好幾條消息,發完之後,她執着地等了五六分鐘,那邊沒有任何回復。

程嬈現在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認,蕭野還活着——

如果說之前被救下來的那次只是有所懷疑的話,那經過了今晚,她是可以確認了。

確認這件事情之後,她最介懷的,還是那個問題——

既然活着,為什麼不來見她?

如果不是被她發現,他還要隱瞞多久?

程嬈捏緊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敲下了一段消息:不來見我,那就永遠不要再見。

程嬈很少這樣威脅蕭野,她一直都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但這一次,實屬無奈。

程嬈原本抱着希望,以為自己這麼說了,蕭野就會給她回復。

但是,又等了十分鐘,什麼都沒有。

程嬈不甘心,腦海中有什麼想法閃過。

接着,她馬上付諸行動。

程嬈走到酒店的管理中心,要求調取宴會廳的監控錄像。

當程嬈提出這個要求之後,工作人員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怎麼了?」程嬈追問。

工作人員說:「很不好意思,三樓宴會廳的監控壞掉了,我們這邊還沒來得及維修。」

聽到工作人員這麼說,程嬈頓時捏緊了拳頭。

壞掉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兒?

她冷冷地「哦」了一句,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當一個人想竭盡全力隱藏一件事兒的時候,再怎麼用心查,都查不出結果。

………

程嬈這一次沒有再回宴會廳,她一個人走出了酒店,在酒店外面的台階上席地而坐。

洛城最冷的兩個月份就是十二月和一月,其中一月比十二月溫度還要低。

程嬈坐下來沒多久,外面就開始下雨了。

她一個人坐在台階上,雨水淋濕了她的頭髮和衣服,而她全然不在意。

她抬起了自己手,盯着左手小拇指看着。

如果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體內有監聽器。

這個東西是蕭野親手給她放進去的。

那是她第一次執行任務之前,他說怕聯繫不到她,所以想這樣聽她的聲音。

對於蕭野提出來的要求,程嬈是從來都不會拒絕的。

後來他去世之後,程嬈也沒有去把東西取出來,久而久之,她都要忘記了監聽器的存在。

……如果她現在說話的話,蕭野應該是可以聽到的吧?

程嬈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來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蕭野。」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過了十幾秒鐘,她繼續:「你不來見我是嗎。」

「……好。那就永遠都不要來了。」

「我不管你有什麼難處,你不來見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

酒店大門口的石柱后,男人的眼底猩紅一片。

他一隻手握成了拳頭,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衝上去為她擋雨的衝動。

她身體素質一向不怎麼好,這樣淋雨之後勢必是要感冒發燒的。

他耳朵上還戴着耳機,耳邊是她決絕的聲音。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只是這樣而已,就永遠都不原諒他了嗎?

如果她知道了他做的全部事情,會不會更加痛恨他?

**

程嬈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淋了半個多小時的雨,這期間,他一直在旁邊看着,自己的身上也被雨水淋了個濕透。

沒有人知道他多想上去抱緊她,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淋雨淋了半個多小時,程嬈已經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都有些青了。

她執着地認為蕭野會出現,或者是回復她的消息,可是等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

雨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她幾乎已經睜不開眼睛。

程嬈再一次從包里掏出手機,在通話記錄里找到了尉赤的號碼,撥出去。

………

尉赤回到家裏之後,就一直拿着手機,等程嬈給他電話。

因為他本來也是打算去接程嬈的,現在又下雨了,他更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來。

手機響起后,尉赤馬上摁下了接聽鍵。

「我好冷……」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了她帶着哭腔的聲音。

尉赤的神經立馬緊繃了起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就在酒店門口……」程嬈吸了吸鼻子,「你會來接我的吧?」

「會,我現在就過去,你別在門口,外面冷,在酒店大堂等著。」

「尉赤。」程嬈突然喊他的名字,然後對他說:「蕭野沒死,你知道嗎?」

「……你喝酒了?」除了醉酒之外,他實在想不出來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沒有,我很清醒的。」程嬈說,「他明明活着,但是卻不來見我。」

尉赤:「……」

「我不會原諒他的。」程嬈看着雨幕,自嘲地勾唇,「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行了,你等我,我去接你。」

有些難聽的話,尉赤忍着沒有說出口。

掛上電話,尉赤從衣櫃里拿了一件厚外套,然後再從鞋柜上拿起車鑰匙,便出了門。

雨很大,兩個雨刷都開了,仍然趕不上下雨的速度。

這樣的雨勢,尉赤也不敢將車速提得太快。

所幸他住的小區本身距離希爾頓不是很遠,二十分鐘之後,他的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尉赤撐著傘下車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程嬈。

她的頭髮和衣服已經被淋得濕透。

看到這一幕之後,尉赤馬上加快了速度,走到了她面前。

停下來之後,他彎腰將程嬈從台階上扶起來。

「不是讓你在裏頭等嗎,淋雨幹什麼?」尉赤有些生氣。

看她這渾身濕透了的樣子,絕對是淋了很長時間的雨了。

程嬈坐了太久,起來的時候腿有些麻,眼前還發黑了。

腳下有些踉蹌,但好在有尉赤在,她這一踉蹌,直接倒在了尉赤懷裏。

程嬈的頭撞上了尉赤的胸口,撞疼了一些。

她習慣性地抬起手來摸了摸額頭。

尉赤瞧見她這樣子,咬了咬牙:「還能自己走不?不能我抱你上車。」

「尉赤。」

程嬈突然抬起手來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來,不顧一切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尉赤撐著傘的那條胳膊僵硬了一下,他正發獃的時候,她已經把舌頭伸進來了。

她的吻裏帶着絕望,報復……

尉赤就是再遲鈍,都能感覺到,她這個吻並不是出於真心,只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

「行了!」尉赤狠了狠心推開她,「我抱你上車。」

程嬈仍然不肯鬆手,抱着他再次親了上去。

尉赤心口一緊,直接扔了傘,雙手叩住她的後腦勺,反客為主。

他將程嬈完全護在懷裏,這樣雨水不至於全部淋到她身上,尉赤發了狠一般地咬着她的嘴唇。

她想泄憤,他也想。

兩個人雨中激吻,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站在石柱后的那個人。

他盯着雨幕里吻得難分難捨的兩個人,一拳頭砸在了柱身上,手背當場出了血。

他的眼底佈滿了紅血絲——

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就開槍斃了他。

………

這個吻持續了有十幾分鐘,兩個人險些擦槍走火。

好在尉赤還是有理智的,他在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停了下來。

尉赤直接將程嬈打了個橫抱,抱着她上了車。

程嬈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的往下掉。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丟了靈魂,只剩了一具軀殼。

程嬈的身上濕得不像話,剛坐上車,座位就被她的衣服弄濕了。

她上車之後一動不動地坐着,目光獃滯,甚至都沒有系安全帶。

尉赤側目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恨恨地咬了咬牙。

過後,他抬起手來,動手給她系好安全帶,然後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淋過雨,程嬈已經着涼了,路上打了好幾個噴嚏。

過了二十幾分鐘,車停在了地下車庫。

尉赤下車,繞到副駕駛座前將門打開,把程嬈從車上抱了下來。

程嬈沒反應,就這麼任他抱着下了車。

地庫里有人路過,瞧見他們兩個人這樣子之後,時不時會回頭看一眼。

回到家裏,剛一進門兒,尉赤直接抱着程嬈去了浴室。

讓程嬈在浴缸邊沿坐下來,尉赤低頭看着她,動了動嘴唇:「能自己洗澡嗎?」

「能。」程嬈終於開口回了一個字兒。

「嗯,洗個熱水澡,我去給你拿衣服。」說罷,尉赤轉身走出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之後,尉赤做了個深呼吸,走進卧室裏頭給程嬈拿了換洗的衣服。

這期間,他腦袋裏一直在回放着程嬈之前說過的那句話——蕭野沒死。

她說得很篤定,似乎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

之前她雖然有過這樣的懷疑,但從來沒有這麼肯定過。

尉赤覺得,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才這麼說的。

如果蕭野真的活着……事情會好辦很多。

想到這裏,尉赤將手裏的衣服捏緊了一些。

他對蕭野的懷疑,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尉赤拿着衣服思考了一會兒,回過神之後,走進浴室給程嬈送衣服。

進去的時候,她正站在花灑下面沖着身體。

尉赤站在門口看着她,目光有些獃滯。

她的皮膚,白得晃眼。

程嬈是不會害羞的,即使被他這樣看着,仍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尉赤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喉嚨有些熱。

他將衣服放到洗衣機上,然後對她說:「別洗太久,頭髮擦乾了再出來,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

看她這樣子,尉赤就知道她鐵定是沒吃飯。

好在家裏頭還有些煮麵用的食材,他之前給程嬈煮了幾次面,已經掌握了技巧。

其實尉赤自己身上也濕了一片。

給程嬈送過衣服以後,尉赤隨便換了一套運動服,然後就去廚房裏頭煮麵了。

**

洗澡的時候,程嬈還在想着蕭野的事兒。

一個澡洗了將近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尉赤已經煮好了面。

程嬈剛才淋了太長時間的雨,這會兒說話已經有些鼻音了,時不時還會打噴嚏。

「吃面。」尉赤拉着程嬈走到了餐廳,摁着她坐到餐椅上之後,才鬆了手。

程嬈其實很餓,但是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熱氣騰騰的面,卻根本吃不下去。

尉赤見程嬈不動,開口催促她:「吃啊,愣著幹什麼?」

他的態度有些凶,跟平時比起來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程嬈動了動嘴唇,「吃不下。」

「我喂你吃?」尉赤拉開椅子,坐在了程嬈身邊。

他將飯碗端過來,夾了一筷子麵條,送到她嘴邊,「吃。」

「我不想吃。」程嬈的回復還是跟之前差不多。

尉赤放下筷子,咬了咬牙,「行,那你說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到她這樣子,尉赤心裏頭就來氣。

他很少用這樣惡劣的態度對她,今天確實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蕭野還活着。」程嬈看着尉赤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尉赤的一聽到蕭野這個名字就來氣,他諷刺地笑出了聲:「他還活着,怎麼了,你準備甩了我跟他和好?」

「可是他不肯見我……」說到這裏,程嬈的聲音有些低落,「他明明出現了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見我……明明上次救我的人也是他……」

程嬈的後半句話,聽得尉赤一頭霧水。

他一首捏住程嬈的手腕,盯着她問:「什麼救你的人?」

程嬈舔了舔嘴唇,「上次在E國,那兩個男人想要侵犯我的時候,是他開槍殺了他們,雖然我沒看到他的臉,但那就是他……他的味道我不會忘記的。」

「呵。」尉赤冷笑了一聲,「上次你不是跟我說是紅十字會的人救了你?」

「後來我見的人,確實是紅十字會的。」程嬈說,「之前沒告訴你,是因為我沒辦法確定……」

「還有,我之前暈船,他送過我暈船藥的。」程嬈捂着眼睛,表情很痛苦,「他一直在聽着我吧……但是為什麼不來見我呢,我這麼想他……」

砰!

她話音還沒落下,尉赤直接站起來,狠狠踹了一腳餐桌。

桌上的那碗面啪啦一聲摔到了地上,湯汁和麵條全部灑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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