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9

chapter119

程嬈知道尉赤喝多了,跟喝多了的人向來是沒什麼話可說的。

所以,程嬈沒打算理會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繼續吃泡麵。

她餓了一天,所以吃泡麵都覺得很香。

尉赤就這樣站在茶几前頭盯着她看,他喝了酒,臉和耳朵都有些紅,眼眶也有些濕。

程嬈當然不會覺得他是在流淚。

應該只是醉酒之後的反應。

尉赤盯着程嬈看了一會兒,看着她雲淡風情的模樣,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尉赤直接抓起她的胳膊,打斷了她吃泡麵的動作。

程嬈被抓疼了,抬起頭來蹙眉看着他。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你喝多了。」程嬈嘴唇翕動,淡淡地拋出四個字。

回應她的,只有尉赤的一聲冷笑。

尉赤不由分說地將程嬈拽到了卧室的床上,狠狠地將她摔了上去。

尉赤睡的床很硬,程嬈的後腦勺撞到了床板上,嗡嗡作響。

她抬起手來準備揉後腦勺的時候,尉赤已經壓上來了。

他的吻來得急切且粗暴,剛剛吻上來,就咬破了她的嘴唇。

一瞬間,兩個人的口腔內都是血腥味。程嬈抬起手來抵住他的肩膀,使出渾身的力氣來掙扎。

她一邊掙扎,一邊用手拍他的肩膀,每個動作里都寫滿了不情願。

在此之前,她從沒有這樣劇烈地反抗過他。

即使有時候他們發生關係時,她不怎麼情願,但身體終究會給他反饋。

可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

至於原因是什麼,他心裏很清楚。

想到這裏,尉赤用手摁住了她的後腦勺,指尖穿過她的頭髮,用力地收緊。

他手勁兒很大,程嬈只感覺到頭皮處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眼淚差點兒飆出來。

他的身上都是酒氣,活脫脫一個醉鬼。

程嬈是真的不喜歡這樣子,可是她的掙扎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

程嬈猛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我不要!!」她叫得歇斯底里。

「不要也得要。」他看着她,眼底佈滿了戾氣,還有酒醉后的不清醒。

他擒住她的下巴,「以後別再指望老子遷就你。」

程嬈抬起手來扇了他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打完之後掌心都在發麻。

這種情況下,她本不想和他起衝突,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你現在的行為是強女干。」她看着他的眼睛,聲音嘶啞地提醒他,「我報警,你會被帶走。」

「你報!」尉赤在她臉上咬了一口,說出來的話甚是囂張:「敢抓老子的警察還沒出生!」

程嬈疼得縮緊了身體,眼淚都掉下來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又或者是,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尉赤太過遷就她,所以她才會覺得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他的身份呢。

就算他不受父母待見,但是家世背景擺在那裏,他真的囂張起來,沒有誰動得了他。

程嬈緩緩闔上了眼睛。

她現在,跑不出去,聯繫不上外面,只能任他擺佈。

怪誰呢?

只能怪她太傻,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現實。

………

程嬈凌晨的時候突然發了燒。

尉赤原本已經躺在她身邊睡著了,愣是被她燙醒了。

他醒來之後碰了一下她的額頭,燙得要命。

尉赤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從外面的抽屜里拿了體溫計。

量過體溫之後,尉赤嚇了一跳——40.5°。

尉赤當即變了臉,他將體溫計放到床頭柜上,去外面取了退燒藥給她服下。

程嬈燒得腦袋都不怎麼清楚了,吃藥的時候,嘴裏小聲嘟囔着什麼,具體內容尉赤也沒有聽清楚。

喂她吃過葯之後,尉赤還是不太放心。

於是,他開始用涼水衝過的毛巾給她物理降溫。

這麼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不知道是退燒藥起了作用,還是物理降溫起了作用,她的體溫終於降下來一些。

尉赤坐在床邊,看着她虛弱的樣子,五指收緊。

——他剛才是瘋了吧?做的是什麼畜生事兒。

他生平最瞧不起這樣的人,如今卻做了自己最不齒的事兒。

尉赤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關上了床頭的燈,抱着她繼續睡覺。

**

一夜過去,程嬈仍然在低燒,而且困得醒不來。

她昏昏沉沉的,嘴裏一直喃喃著疼。

「好疼……」

「你哪裏疼?」尉赤捏住她的手腕詢問。

前後問了不下五次,但是她都沒有回答。

她只是一直說疼,除此之外,不肯再說任何話。

她這種情況,尉赤也不能帶她去醫院。

思來想去,只能給華楣打電話了。

他信得過的,方便給程嬈檢查身體的,也就那麼一兩個人。

正好華楣這兩天應該也在休假。

華楣在部隊里呆習慣了,每天早晨都是五六點鐘起床。

尉赤來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吃完早飯了。

接到尉赤的電話,華楣還是有些驚訝的。

「尉赤?你找我嗎?」華楣詢問。

尉赤「嗯」了一聲,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你方便來我這裏一趟嗎?看病。」

華楣聽到尉赤這個聲音,再結合他說看病,有些擔心:「你生病了嗎?嚴重不嚴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我。」尉赤並沒有和華楣說是誰生病,只是說了程嬈的情況:「從凌晨開始高燒不退,現在三十八度五。」

「好我明白了。」華楣答應下來,「我現在過去吧,你等會兒。」

尉赤:「辛苦了。」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捏着手機來到了廚房。

他打開柜子,從裏頭拿出了之前買的小米,加了些水,開始熬粥。

粥差不多出鍋的時候,正好華楣也到了。

聽到門鈴聲之後,尉赤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走到客廳去開門。

華楣是拎着出診箱過來的。

進門之後,她問尉赤:「是誰生病了?」

「你跟我來吧。」尉赤並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他直接帶着華楣來到了卧室。華楣看到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程嬈之後,嚇了一跳。

「你們……」她看向了尉赤,「不是分手了?」

之前沈楊還跟他說這事兒呢……也就過去沒幾天吧?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華楣被弄得有些懵。

「……」這個問題,尉赤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華楣見尉赤不說話,也就不問了。

她打開出診箱,「我幫她檢查一下吧。」

尉赤「嗯」了一聲。

得到他的回應后,華楣掀開了程嬈身上的被子。

剛掀開被子,她就被眼前的畫面驚得說不出話了。

程嬈渾身都是吻痕,還有青紫色的掐痕,她的皮膚特別白,所以這些痕迹看得格外地明顯。

簡直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華楣雖然單純沒經驗,但是也不至於不知道這是怎來的。

程嬈身上只穿了一件男款的T恤,下面連內褲都沒穿。

檢查到下半身的時候,華楣終於知道程嬈為什麼發燒了。

她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尉赤,欲言又止。

其實,看到程嬈這一身傷痕之後,華楣對尉赤的印象有些變化了——

她之前一直覺得尉赤特別正經,現在看到他把程嬈弄成這樣,有種形象幻滅的感覺。

華楣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是看錯他了。

不管他和程嬈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這麼做就是不對。

看着華楣欲言又止的樣子,尉赤直接開口詢問:「她怎麼了?」

「尉赤,你……」華楣想了半天,才找到合適的詞語:「你是不是對她用強了。」

聽到這個問題,尉赤的表表情僵了一下。

他沒說話,但看他的態度基本上等於默認了。

華楣見他這樣,內心更加失望。

她為程嬈蓋好被子,然後對尉赤說:「她外陰有撕裂,大概兩厘米,發燒是因為撕裂的地方發炎了。」

聽到華楣這麼說,尉赤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撕裂……昨天晚上,她的表情確實是很痛苦。

但是他當時在氣頭上,根本控制不住。

「你開藥吧。」過了兩三分鐘,尉赤終於擠出了這句話。

華楣「嗯」了一聲,從藥箱裏拿出了消炎藥膏。

「用這個塗就好了,抗生素暫時不用吃,退燒藥也先別吃了,等燒到三十九度以上再吃。」

說到這裏,華楣頓了一下,「你家裏有退燒藥吧?」

「有。」尉赤點點頭。

「嗯,那就好。」華楣又說,「給她吃點兒流食吧,她現在發燒,應該不怎麼清醒,多休息一下。」

「好。」尉赤繼續點頭。

「這個藥膏,你來還是我來?」華楣拿着消炎藥膏在尉赤面前晃了一下。

尉赤直接動手將藥膏接到了手裏,「我來吧。」

「那好。」華楣收起箱子。

之後,她問尉赤:「你和程嬈怎麼了?為什麼會鬧成這樣?」

尉赤:「……」

他和程嬈的事情,三言兩語哪裏說得清楚?

直接告訴華楣程嬈不喜歡他,這種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華楣見尉赤不說話,繼續道:「你好不容易談個女朋友,好好對她啊。而且你那麼喜歡程嬈,這樣對她,難道你自己不心疼嗎?」

華楣的話,正戳尉赤的軟肋。

是啊,這麼對她……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可是,越心疼,他就越覺得自己諷刺。

「程嬈人還是挺好的,雖然我沒什麼資格做這種評價吧……但我真覺得她不錯,挺真誠的。」華楣說,「你好好對她。」

「我們已經分手了。」憋了半天,尉赤終於憋出了這句話。

華楣:「那你們昨天晚上……」

「你剛才猜對了。」尉赤說,「是我用強的。」

華楣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和尉赤認識好些年了,尉赤一直都很正直,之前那些話,她也只是初步猜測,沒想到尉赤竟然承認了。

他竟然真的對程嬈用強?

「今天謝謝你。」華楣還想說什麼,尉赤已經變相對她下了逐客令:「路上小心。」

華楣「嗯」了一聲,「你記得給她吃點兒東西,最好是喝粥……或者煮點兒麵條什麼的。」

尉赤點點頭,「知道了,謝謝你。」

華楣沒多留,尉赤親自送她到了門口,和她道別。

送走華楣之後,尉赤再次回到了卧室,去看程嬈的傷口。

尉赤拿起旁邊的藥膏和棉花棒,替她上藥。

他剛碰上來,程嬈就哭了。

「不要了不要了,我好疼……」

她還不怎麼清醒,這樣的反抗,完全是出於本能。

尉赤聽到她的聲音之後,手指一陣僵硬。

他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給她留下的陰影了。

他有些自責,可是這種時候後悔是沒有用的。

而且,當時那種情況下,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看着她這樣子,他真的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僵了幾秒鐘之後,尉赤開始給程嬈上藥。

他動作很輕,但是程嬈還是在反抗。

他能感覺到她是真的疼。

尉赤抓住她的一條腿,化解了她的掙扎。

上完葯之後,他才鬆手。

程嬈這會兒仍然沒有清醒,差不多就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上過葯之後,傷口涼涼的,疼痛得到了緩解。

程嬈攥緊了被子,翻了個身。

尉赤將棉花棒扔到旁邊的廢紙簍里,然後轉身去了廚房。

粥出鍋之後晾了一會兒,現在溫度剛剛好。

尉赤將程嬈從床上扶起來,讓她靠着床頭坐着。

他一手端著小米粥,一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了她嘴邊。

程嬈眼睛都沒睜開,完全是憑着本能在進食。

十分鐘的時間,尉赤喂她喝完了一中碗的小米粥。

之後,他再次將程嬈放回到了床上。

這一次,程嬈很快就睡過去了。

尉赤拿着碗和勺子從卧室里退了出來。

他一個人在廚房裏呆了很久,思緒混亂。

**

華楣從尉赤家裏出來之後,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思來想去,還是去找了沈楊。

他們都是多年的合作夥伴了,華楣清楚地知道他們每一個人家裏的地址。

華楣過來的時候,沈楊正在家裏頭跑步。

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華楣之後,沈楊陰陽怪氣地問:「什麼風把你吹來我家了?」

「我有話問你。」華楣邁進了客廳。

沈楊關上了門兒,掃了她一眼:「什麼事兒,至於這麼嚴肅嗎?」

「剛才我去了尉赤那邊。」華楣一邊說一邊組織語言。

只是,她剛說了這麼一句,沈楊的表情就變了一下。

他笑:「怎麼着,你剛知道他分手就迫不及待了?」

「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要臉嗎?」華楣被沈楊弄得有些不高興。

「沒,你繼續說。」沈楊擺了擺手。

華楣:「尉赤是讓我給程嬈看病的,他把程嬈……」

「把程嬈怎麼了?」沈楊提醒她,「你說話能不能別說一半兒,擠牙膏似的,聽得人怪難受。」

華楣深吸了一口氣,乾脆豁出去了:「他把程嬈弄得撕裂了,外陰撕裂,差不多有兩厘米。」

沈楊聽完華楣的話的之後,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他們兩個都分手了,尉赤這是做什麼啊?」華楣有些不理解,「就算程嬈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兒,也不至於這樣吧……」

「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沈楊沉默了一會兒,只給出華楣這麼一句籠統的答案。

雖然沈楊也不怎麼待見程嬈,但是聽華楣的形容,他也覺得尉赤有些過了。

程嬈再怎麼不好也是個女人,弄出來這種傷,真的挺殘忍的。

「……為什麼沒這麼簡單?」華楣還是很好奇。

沈楊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沙發的方向,「你先坐那兒,我再跟你說。」

「哦哦。」華楣點頭,聽話地坐了下來。

「這件事兒只有幾個人知道,你到時候別亂聲張。」說之前,沈楊先警告了華楣一句。

華楣點點頭,「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老大這些年一直在查尉幟和幾個兄弟意外犧牲的真相,這個事兒你知道吧。」沈楊看了一眼華楣。

華楣點頭,「知道。」

這件事兒,他們相熟的幾個人都知道。

華楣跟尉幟也是認識的。

每次提到尉幟,她都覺得遺憾。

「之前他就一直懷疑公安部那邊有卧底,現在人找到了。」華楣蹙眉:「這不是好事兒嗎?」

華楣不太理解,查了這麼久的事兒,終於找到了元兇,不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嗎?

沈楊沒有理會華楣,繼續往下說:「之前老大問過你前男友的事兒,你記得吧。」

華楣:「記得。」

沈楊:「程嬈的前男友是邊防局的,南非那次任務,他也去了。」

聽到這裏,華楣的眼皮跳了一下。

不會這麼巧吧……

「公安部資料里顯示他是犧牲了,但是他還活着,老大是通過程嬈找到他的,現在他在檢察院。」

沈楊說,「程嬈的前男友就是公安部的卧底,他上面還有人。」

華楣聽完沈楊的話之後,好長時間都沒緩過神來。

這個事情……簡直比電視劇還要狗血。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但是這件事情跟程嬈沒什麼關係吧,她應該也不知情。」

她還是想不通,尉赤為什麼要那麼對程嬈。

沈楊嗤笑了一聲,「跟她沒關係?」

「程嬈一心就想着她的那個前男友,老大為她做的事兒她理都不帶理的,現在鐵證如山了,她還口口聲聲喊著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兒。我要是老大,我也不能忍。」

「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是他對程嬈用強的理由。」華楣雖然喜歡尉赤,但她還是覺得尉赤對程嬈做這種事兒太過分了。

「算了,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們都不是當事人,體會不了老大的心情。」沈楊提醒華楣,「別出去亂說就行。」

華楣點了點頭,「嗯嗯,我知道。」

因為程嬈發燒,尉赤一整天哪裏都沒有去,就在家裏守着。

**

程嬈一整天都睡着,早上喝完粥之後,就沒醒來過。

尉赤一個人在客廳里坐了一天,也沒吃東西。

晚上的時候,他點了一份外賣,隨便吃了一點兒應付了過去。

吃完飯之後,他回到卧室裏頭,在程嬈身邊躺了下來。

抬起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沒有之前燒得那麼嚴重了。

尉赤掀開被子,給她上了葯。

程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都不太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兒了。

彷彿之前的所有,都是一場漫長的夢境。

程嬈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挪動了一下身體。

下體的刺痛讓她想起了那天夜裏發生的事情。

她掀開被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果然是一身淤青。

程嬈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覺得胃裏空蕩蕩的,嘴裏又很乾,很想喝水。

下床的時候還是有些站不穩,下面的傷口走一步就會疼。

程嬈從旁邊的衣櫃里拿了一件T恤套在了身上,然後打開了卧室的門,朝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沒想到尉赤會在廚房。

剛走進去,就聽到他在說話,應該是在跟人打電話。

程嬈原本無心聽他電話的內容,但是,在聽到蕭野的名字之後,她還是集中了注意力。

她聽到他說:「不管怎麼樣,蕭野是死定了,我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聽到這句話,程嬈僵在了原地。

尉赤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狠。

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不是說着玩玩。

準確來說,他這個人說出來的話都很認真。

「嗯,我會想辦法讓他開口的。」程嬈正發獃的時候,他又說話了:「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嗯,您放心,我知道。」

「……」

尉赤剛剛通完電話,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廚房門前的程嬈。

她身上穿了一件他的T恤,頭髮亂糟糟的,臉上毫無血色。

尉赤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聽到了他剛才說的話。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她遲早都要知道。

尉赤掃了程嬈一眼,沒說話。

最後是程嬈耐不住。

她幾步走到尉赤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剛才……說什麼?」

「你不是聽見了?」尉赤把手抽回來,「再問沒意思。」

「尉赤,這中間肯定有誤會的,蕭野他真的不是那樣的人,你不了解他……」

「我為什麼要了解他?」尉赤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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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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