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7
尉赤這個動作一做出來,饒是程嬈這種遇事淡定的人都有些掛不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尉赤,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邊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要想尋刺激打野戰,也不至於這樣吧?
後面幾個兵還等着他呢。程嬈自認為不是什麼害羞的人,但也沒開放到這個程度。
「你這是做什麼?」程嬈盯着尉赤,艱澀地發聲。
她說話期間,尉赤已經扯開了她的襯衫。
程嬈胸口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熾熱的空氣中,裏頭的無痕內衣隱隱約約露出了一個邊。
尉赤目不轉睛地凝着她的胸口看着,喉嚨有些燥熱。
沒錯,她身上的疹子也沒有了。
而且,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看起來就像是沒有起過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尉赤眼底懷疑的情緒更甚。
他盯着程嬈這麼看的時候有些分神,趁著這個機會,程嬈扣上了自己襯衫的扣子。
尉赤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回過神來,開口問她:「你身上的疹子怎麼好的?」
程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也是剛剛才發覺自己身上的疹子神奇地沒了。
她自己都很好奇,又怎麼能回答上來尉赤的問題。
程嬈好半天都沒回答,在尉赤看來她這反應就是心虛了。
尉赤表情嚴肅,盯着她看的眼神更加複雜了一些。
他雖然不懂醫學知識,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存在的。
那麼嚴重的疹子,除非使用了什麼特殊手段,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治癒。
而且她又平白無故地消失了一夜,問她去了哪裏,她也沒給出來一個像樣的回答。
這麼一想,尉赤的腦海中再次冒出了之前的想法——
他再次捏住程嬈的下巴,喘著粗氣盯着她的眼睛。
那表情,好像是在看着什麼敵人一樣。
程嬈沒明白尉赤怎麼突然這麼看她,不由得蹙眉:「你看什麼?」
她這問題剛問出來,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再一次收緊。
「程嬈。」尉赤叫着她的名字,生意沙啞而隱忍,「你最好跟他們沒有關係。」
他們?
尉赤這話程嬈聽得雲里霧裏的,她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尉赤在說什麼。什麼他們你們的?
「不懂你在說什麼。」程嬈冷冷地回了一句。
她剛說完,尉赤已經抓着她的手腕往回走了。
他的動作粗暴得不行,程嬈一個沒招架,被他拽得趔趄了一下。
好在她平衡能力還不錯,所以也沒有摔倒。
………
一路上,程嬈就是這麼被尉赤給拖回去的。
她看尉赤好像也挺生氣的,所以她也就沒掙扎。
這樣馬不停蹄地走了十幾二十分鐘,終於回到了軍營。
看到營地之後,程嬈動了動嘴唇想說話,一抬頭看到尉赤冷著的一張臉,程嬈馬上就沒了說話的衝動。
尉赤拉着程嬈來到了醫療隊,帶着她到了她之前呆過的那個房間。
尉赤拉着程嬈進來的時候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主要是因為尉赤這個人平時很少跟女性接觸,更別說親自拉着人進來了。
看他們兩個人的狀態,特別像剛吵過架的小情侶。
尉赤一路拉着程嬈來到了那間小病房,程嬈也沒掙扎,她知道尉赤大概是有話要說,他們兩個人在外面吵也不合適,還不如乾脆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說上幾句。
房間不大,剛一進來,程嬈就被尉赤壓到了床上。
她下意識地想要掙扎,結果尉赤卻鉗制住了她的雙手腕。
兩個人的身體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起,程嬈幾乎聽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的身體開始有了反應,這是她無法控制的——
程嬈感覺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被抽干,理智也是。
她這段時間沒犯病,對性的慾望也在逐漸減退,正常的渴望會有,但不會像之前那樣控制不住自己。
她問過江楓,江楓說她可能是在逐漸恢復正常。
江楓之前就說過,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病,就是因為蕭野去世之後,過於壓制自己的慾望了。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彈簧,如果一昧地給身體施加壓力,和本能做鬥爭,最後彈簧就會徹底失去彈性,沒辦法觸底反彈。
跟本能做鬥爭,只會失敗不會成功。
江楓之前分析程嬈病因的時候就說,她之所以會的突然爆發性癮,是因為長期壓抑的結果。
越壓抑,身體就越想要。
現在她逐漸恢復正常,可能是因為已經填補了身體這個方面的空缺。
程嬈覺得江楓說得挺有道理的,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告訴自己,已經過去了,可能跟尉赤做了那麼幾次,就不會再渴望了。
可事實證明,這些都是她想當然的想法,她壓抑了那麼久,不是做幾次就能解決問題的。
比如現在,尉赤再壓在她身上,她還是很快就會有反應。
程嬈不斷地做着深呼吸,希望自己能稍微平靜一些。
可是,收效甚微。她的反應尉赤自然是感受到了。
都說女人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才會說真話,趁著這個時候,尉赤捏住了她的下顎,再次發問:「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
不管他怎麼問,程嬈的回答都是一樣,因為她自己真的不知道。
「我不記得了,我不是說了么對方給我注射了麻醉劑。我剛醒來沒多久。昨晚的事情都不記得。」
程嬈不明白,尉赤為什麼要反覆問這個問題。
她之前已經回答過了好幾次了不是么,他至於這麼懷疑么。
程嬈這答案出來之後,尉赤還是盯着她看,他沒想到程嬈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和剛才一樣的回答。
尉赤下顎緊繃着,心裏堵了一扣氣,怎麼都撒不出去。
他氣不過,低頭在程嬈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後咬着牙警告她:「你最好沒在騙我。」
程嬈覺得尉赤這話挺可笑的。
她為什麼要騙他?騙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當然,她不明白尉赤的糾結,也沒打算繼續跟他溝通。
這個時候被慾望折磨著,她只想快點讓身體舒服。
理智一點一點消散,程嬈抬起手來勾住尉赤的脖子,作勢要親她。
尉赤感覺到程嬈的動作之後直接將她摁到了床上。
「不是兩清了?」他冷著聲音問她。
一個問題問得程嬈啞口無言,理智也稍微回來了一些。
是,他們兩清了。
現在她再這麼做,尉赤肯定瞧不起她。
別說尉赤了,她自己其實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不過慾望上來的時候,也就管不了這些。
尉赤還沒到被慾望沖昏頭腦的時候,這裏是營地,他不可能不分場合地跟程嬈睡覺。
何況現在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處理。
不過,程嬈這邊——
尉赤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對程嬈說:「你就待在這裏,如果再失蹤一次,我會直接把你關在關押叛徒的地方。」
程嬈:「?」
她的一臉疑惑,不明白尉赤為什麼要這麼說。
按理說她現在身上的疹子好了,已經沒理由繼續待在這裏了。
她本身就不是維和部隊的人,MSF那邊還有工作和任務等着她,尉赤憑什麼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程嬈對這個結果不滿,尉赤是能看出來的。
他站在床邊,垂眸看着程嬈,詢問:「怎麼,你有意見?」
程嬈:「我不應該有意見?」
頓了頓,她說:「搞清楚,我是MSF的人,你沒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還有,現在我的病已經好了,你也不能以我的病為理由把我關在這裏。」
程嬈一次性說了一大段話,有理有據的。
但是,尉赤根本沒打算聽她講道理。
他現在對程嬈有所懷疑,自然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扼殺在搖籃里。
尉赤沉默了幾秒鐘,對程嬈說:「現在MSF主要的任務就是和這邊醫療隊一起研究破解病毒的方案,你的同事幾乎都在這邊。」
「總之,你不能走。」
程嬈:「如果我非走不可呢?」
尉赤:「那我只能把你綁起來。」
程嬈「呵」了一聲,「你這樣跟昨天晚上綁架我的人有什麼區別。」
尉赤的臉色本來就不太好,聽到程嬈說出這句話之後,更是面色陰沉。
他湊近程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拿我跟他們比?」
程嬈是個理解能力超群的人,尉赤這麼一說,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當然,反應過來之後,程嬈的臉色也不好。
程嬈:「你知道是誰綁走我的?」
尉赤沒說話。
其實這個答案他自己也不能確定,只是猜測而已。
他的沉默在程嬈看來就是默認了。
程嬈的臉色越發難看。
她掃了一眼尉赤,對他說:「我不是你們任何一方的人,隨便你們跟哪個組織發生矛盾都好,不要把我牽扯進來。」
程嬈從不自詡偉大,跟着MSF世界各地跑,也不過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從來沒有自誇過「救死扶傷」,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偉大。
這些保家衛國的事情,她也不想參與。
所以,維和部隊這邊,她一點兒都不想獃著。
**
尉赤知道程嬈不可能聽他的,所以也沒跟她多說,浪費口舌沒用,就直能來硬的。
於是,尉赤直接轉身離開,找了幾個兵守在了房間門口。
這下,程嬈想走都走不了了。
從這邊出來之後,尉赤去到了實驗室那邊。
他到的時候,華楣他們正好出來,臉上掛着欣喜的笑容。
一看這個狀態,尉赤就知道,應該是研究有了最新進展。
尉赤問華楣:「順利嗎?」
華楣點點頭,「我們已經分析好了病毒的成分,現在根據這些病毒的成分配好了葯,準備先給感染瘟疫的居民用一下,看看效果怎麼樣。」
葯是短時間內配的,不一定能做到毫無差錯,但現階段來看,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尉赤也知道形勢有多嚴峻,所以點了點頭。
正好這個時候,邵東也出來了。
看到邵東之後,尉赤對他說:「你們那邊也有不少需要用藥的人吧?辛苦你了,先拿着葯回去給他們的用藥吧。」
邵東點了點頭,但是卻沒忘記詢問自己一直惦記的事情。
「程嬈呢,她怎麼樣了?」
邵東連軸轉了二十多個小時,現在終於有空詢問程嬈的下落了。
尉赤自然不會把程嬈真實的情況告訴邵東。
他只是說:「她還生病,情況比較特殊,暫時隔離。」
邵東還想再問什麼,已經有同伴在催他了。
營地里有上百號病人等着他們拿葯回去,邵東不可能拿這些人的生命開玩笑,所以他也沒多問,就這樣走了。
………
華楣比邵東連軸轉的時間還要長,把藥物分發下去之後,華楣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連着熬夜兩天,華楣整個人憔悴得不行。
這一點,饒是尉赤這個大男人都看得出來。
他盯着華楣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華楣說:「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兒交給他們去做。」
華楣點了點頭。
這兩天,她確實有些體力透支了,本來也是想着在實驗結束之後就好好休息一下的,因為用藥的話基本上算不上什麼特別大技術活兒了。
**
尉赤走以後,程嬈就這樣被關在房間裏頭了。
她幾次想要出去,外面都有人守着,根本就走不開。
程嬈覺得尉赤這個人真的太不講道理了,把她關在這裏就算了,連個像樣子的理由都沒有。
掙扎了幾次都沒能走開,程嬈索性就放棄掙扎了,直接躺在了床上。
躺下來之後她努力想要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記憶好像在針扎入頸動脈的那一刻就被封鎖了,任憑她怎麼用力都打不開那把鎖。
程嬈閉上眼睛,這麼躺下來之後才發覺自己有些餓了。
她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但是憑藉感覺來看,這會兒應該已經快到午飯的點兒了。
她昨天中午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吃東西,不對,不是沒吃東西——
她甚至是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這麼一想,程嬈還挺佩服自己的。
這麼長時間沒進食了,她竟然還有力氣。
不過,這會兒是真的感覺到餓了。
程嬈不是那種會想不開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人。
感覺到餓之後,她馬上站起來,走上前去開門。
門口守着的兩個士兵看到程嬈出來之後,習慣性地擋住了她。
「不好意思,尉指導說了你不能到處亂跑。」對方還是機械性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程嬈基本上已經放棄了跟他們辯解的機會。
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正要說話的時候,就看到尉赤過來了。
瞧見尉赤之後,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馬上朝着他敬軍禮。
尉赤那邊微微頷首,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大概意思是讓他們先退下。
兩個人理解的了意思之後就走了。
於是乎,這邊就剩下了程嬈和尉赤兩個人。
那兩個士兵一走,程嬈才發現尉赤手裏拿了一個盒飯,還有一瓶水。
所以……是給她送來的?
「進去。」程嬈正走神的時候,就聽到了尉赤的吩咐。
回過神來以後,程嬈回到了房間。
她是真的又餓又渴。
進來之後,程嬈直接動手,想要從尉赤手裏把那瓶水拿過來。
尉赤察覺了她的意圖,然後往後縮了縮胳膊,像是在專門跟她作對。
程嬈的臉色瞬間就垮了。
「想要?」尉赤盯着她的眼睛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用詞有些曖昧,程嬈可以篤定他是故意的。
看他穿着一身軍裝,正義凜然的樣子,私下還不是個地痞流氓。
想到這裏,程嬈冷笑了一聲。
根本不想跟他繼續這種沒有水平的玩笑。
尉赤本以為程嬈會回復,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不說話了。
他也知道自己是自討沒趣了,直接把水還有餐盒遞給了程嬈。
「吃飯吧。」
程嬈沒回復他,拿起水瓶來擰開,咕嘟咕嘟喝了半瓶。
喝完水之後,就開始吃飯。
尉赤給程嬈帶來的都是素的,因為他記得她不吃肉。
飯菜分量不小,程嬈全都吃完了。
她吃飯的時候尉赤就在旁邊坐着看,看着看着就被她吃東西的樣子逗樂了。
別的女人吃東西都是小口小口的,她怎麼就急得不行。
吃完飯,程嬈又把剩下的半瓶水也喝完了。
吃飽喝足,程嬈才注意到尉赤還在。
把水瓶扔到一邊,程嬈問尉赤:「你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
尉赤:「你什麼時候說實話,我什麼時候放你走。」
程嬈:「什麼實話?」
尉赤:「昨天晚上你去了哪裏,為什麼你身上的疹子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又是這個問題。
程嬈被尉赤問得不耐煩:「我說了我也不知道,你反反覆復問這個做什麼?」
尉赤:「既然回答不上來,那就繼續在這裏獃著。」
程嬈:「……」
尉赤逼近她,「你的身份,我遲早會查出來。」
程嬈聽他這麼說只覺得很好笑,她什麼身份?
他沒點兒證據就這麼隨便懷疑她?
程嬈覺得,他肯定有被迫害妄想症。
關於這件事情,她已經不想再和尉赤辯論了。
既然尉赤覺得她身份可疑,那就隨便他去懷疑吧,反正她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兒,也不怕他調查。
**
另外一邊,隱蔽的根據地內。
幾個穿着黑衣服人聚集在一起,面面相覷,眼底滿是不安。
跟他們比起來,Hades要顯得淡定得多。
雖然被對面的男人盯着,他仍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
對面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約莫四十歲的樣子。
他還有一個身份—飛狼的首領,M組織的高層之一。
飛狼和M組織,都是國際上出名的反動組織,他們曾經進行過無數次反動行動、也有無數無辜的民眾在他們手下喪生。
「為什麼把人放走?」中年男人操著一口不算流利的英語,臉上的表情陰沉到了極點。
這個問題是看着Hades問的。
Hades臉上的表情沒什麼波瀾,淡淡地的說:「抓錯人了,她留着沒用。」
「既然留着沒用,為什麼不直接殺了?!」
Hades笑了笑,故作輕佻地說:「可能是因為比較漂亮,我不忍心下手。」
「你在開什麼玩笑?」對方顯然是不會相信他的這個說法的。
他?不忍心?
誰不知道Hades做事兒有多狠?
殺人不眨眼,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他之前對着懷胎八月即將臨盆的孕婦都沒手軟過,現在卻說不忍心對一個女人下手?誰會相信。
Hades收起了笑容,稍微嚴肅了一些。
這一次,他說了一個比較令人信服的理由。
「那女人是Z國人,所以留了她一條命。」
顯然,這個理由是可以說服他的。
主要也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加上Hades在組織內部一直是深得高層信任的,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
旁邊站着的四個黑衣人,其中有一個是綁來程嬈的那個。
他站在原地,抬頭看着Hades,着實佩服他的淡定。
如果高層知道了他給那個女人解藥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脊背一陣發涼。
**
一周的時間。
通過MSF和維和部隊醫療隊的共同努力,疫情終於是被控制住了。
雖然感染病毒的人群還沒能百分百康復,但是已經不會有更多人感染了。
這一次MSF和維和部隊合作得很順利,兩邊的人一起給W地區的居民發放預防疫情的藥物,工作持續了一周,彼此也熟絡了起來。
而這期間,程嬈就一直在維和部隊這邊獃著。
剛開始幾天尉赤根本不讓她出去,後來稍微好了點兒,起碼程嬈可以跟着他們一塊兒出去執行任務了。
不過這幾天,程嬈跟尉赤的溝通也不算多。
尉赤好像挺忙的,具體在忙什麼她不清楚,也不太關心。
這天下午,程嬈剛剛從外面發放藥物回來,迎面就碰上了尉赤。
程嬈是跟華楣一塊兒回來的,因為有華楣在,所以她也沒多看尉赤。
本來以為尉赤會稍微避嫌一下,但是他完全沒這個意思。
尉赤直接走上來,抓住程嬈的胳膊,將她往外帶。
華楣站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幕,整個人都僵住了。
尉赤和程嬈,難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