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9
程嬈懶得跟他辯解,誰說這種事情必須得女人才能會?
有時候男人可比女人熟練多了。
不過尉赤這麼一說,程嬈就知道他肯定是沒經驗。
於是,她給尉赤指導:「兩邊的扣子勾在一起就好。」
尉赤「哦」了一聲,兩隻手捏著內衣的兩端仔細端詳著,細細地理解了一下程嬈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他才動手。
動作雖然有些生澀,但是成功扣上了。
扣好扣子之後,尉赤問程嬈:「這樣行不行?」
程嬈感覺了一下,「哦,行。」
然後,繼續穿衣服。
尉赤頓時有一種用完了就被扔掉的感覺。
他咳嗽了一聲,想要通過這種行為引起程嬈的注意。但是,程嬈完全沒有被他吸引到。
於是,尉赤只好對她說:「昨天晚上你媽打電話了。」
程嬈原本在穿衣服,聽到尉赤這麼說,手上的動作馬上頓住了,臉色也有些難看。
她的手機里給黃萍的備註,如果沒接電話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想到這裏,程嬈的臉色更為難看了。
她凝著尉赤,目光裏帶着戒備:「你接我電話了?」
「是。」尉赤並未否認,「她讓你醒了就早點兒回去。」
「……誰讓你接的?」程嬈的聲音比之前冷了幾個度,「懂不懂什麼叫私隱。」
尉赤:「……」
這事兒確實是他做得不合適,所以也沒想過辯解。
但是,他越沉默,程嬈就越生氣。
黃萍的個性她是知道的,她一夜未歸,黃萍肯定夠生氣了,才會打電話找她。
結果呢,接電話的是個男人……
想到這裏,程嬈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問尉赤:「你和她說了什麼?」
尉赤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和黃萍的對話,「哦,就說你睡著了,醒不來。」
程嬈:「……還有?」
「還有,我跟她說我想讓你當我女朋友。」說這話的時候,尉赤的神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畢竟,他之前還從沒跟女人說過這種話。
程嬈不是第一次聽尉赤提起女朋友這回事兒了,之前尉赤是跟她說的,她還可以不計較。
沒想到的是,她這邊還沒同意,尉赤先跟黃萍說了。
程嬈試着想了一下回去之後黃萍會怎麼審問她。光是想着,就覺得頭疼。
「不可能。」程嬈簡潔明了地給了尉赤回答。
尉赤聽到程嬈這麼說,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睡都睡了,有什麼不可能?」尉赤盯着程嬈,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被她當成替身的憋屈經歷。
他咬了咬牙,「昨天晚上為什麼喝酒?」
程嬈:「跟你沒關係。」
尉赤:「我認真的。」
程嬈:「?」
「沒追過女人,不知道怎麼追。」尉赤跟程嬈坦白,「不過我可以學,你什麼時候滿意了再答應我就行。」
程嬈上學的時候不是沒人表白過,但是像尉赤這種樸實無華的「表白」,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或許都不能稱之為表白,畢竟沒人表白的時候還這麼強硬的,像是在發號施令。
「我回家。」程嬈給不出他答案,也沒打算跟他繼續這個話題。
「先吃飯再走。」說到這裏,尉赤又拉住了程嬈的手腕。
然後,他將程嬈拉到了客廳里,指了指茶几上的早餐,「吃吧。」
程嬈也沒矯情到不吃飯,她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然後出來吃早飯。
尉赤買了豆漿和卷餅,程嬈喝了一杯豆漿,吃了一個卷餅就算飽了。
尉赤原本是打算送程嬈回去的,但是被程嬈拒絕了。
於是,只能作罷。
**
今天正好是周末,黃萍不用上班。
程嬈打車回到家裏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了黃萍。
頭疼。
進門之後,程嬈下意識抬起手來揉了一下太陽穴。
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她心裏很清楚。
果不其然,她還在換鞋的時候,黃萍已經開口質問了。
「昨天晚上去哪裏了?」黃萍詢問。
程嬈扯了扯嘴角,覺得黃萍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虛偽。
她都已經打過電話了,知道得一清二楚,還多此一舉問她做什麼?
「你不是知道了?」程嬈反問黃萍。
黃萍被程嬈問得無話可說。
沉默了幾秒鐘,她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你注意一點兒吧!」
程嬈沒接話。黃萍又道:「如果有合適的人,可以試着發展一下。但是記住,不要再找那種職業不穩定的了。找個職業穩定、對你好的,你年齡也到了,是時候成家——」
「我不喜歡他。」程嬈打斷了黃萍的話,「況且,他的職業也不穩定。」
聽到這裏,黃萍不由得蹙眉:「他什麼職業?」
「隨時都有可能斃命的職業。」程嬈專門挑黃萍不愛聽的話說。
「好,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別人。」黃萍難得沒有發脾氣,語重心長地對程嬈說:「人不應該活在過去,就算你再怎麼喜歡蕭野,他都回不來了,你的人生還有幾十年,一直因為這一件事情把自己困在原地,完全沒有必要。」
黃萍的態度已經很好了,她一直耐著性子,希望程嬈能聽進去她的話。
可是,程嬈卻對她的話非常抵觸。
「所以應該跟你一樣,趕緊走出過去,再找個人過日子嗎。」
想起她和喬如章的事情,程嬈還是耿耿於懷。
黃萍知道程嬈介意的也是這件事情。
她直接無視了程嬈的話,「明智的人從來不會活在過去。」
這一點上,程嬈跟黃萍持的自然是不同的態度。
不過她現在頭暈得不行,也沒心思和黃萍辯論。
所以,這個話題基本上可以結束了。
程嬈轉身上了樓,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
接下來的幾天,程嬈都待在家裏沒出過門,也沒有和尉赤聯繫過。
在家裏呆了幾天,到了二十三號,程洐的忌日。
前一天晚上程嬈睡得很早,第二天一大早,六點鐘就起床了。
她換好衣服下樓之後,在樓下看見了喬如章。
碰上喬如章之後,程嬈明顯愣怔了一下。
那天她因為這件事情和黃萍大吵了一架,程嬈原本以為,經過那次爭吵之後,黃萍就不會再帶喬如章出現了。
沒想到,她竟然還是帶着他來了——
程嬈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喬如章倒是絲毫沒在意程嬈的態度。
他看向程嬈,朝着程嬈微笑了一下,然後說:「起了啊,我買了早餐過來,去餐廳吃吧。」
喬如章的態度很溫和。
客觀地說,他這個人真的不錯。
看着沒有中年男人的那種油膩,也沒有有錢人的架子,很隨和,很尊重人。
而且……對黃萍也挺好的。
可是,程嬈內心還是無法接受。
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是非常自私的,要求黃萍為了程洐永遠不再嫁,本質上就是一種到的綁架。
雖然心裏不高興,但程嬈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
她朝着喬如章點了點頭,「好,謝謝。」
說完之後,就去了餐廳。
進到餐廳的時候,正好黃萍在吃飯。
她們母女兩個人這兩天基本上沒什麼溝通,程嬈只是掃了一眼黃萍,就坐下來吃東西了。
黃萍看到程嬈這樣子,動了動嘴唇,想跟她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但是看到她這個態度之後,終究還是忍住了。
………
七點半,他們一行人準備出發前往墓園。
程洐所在的墓園距離洛城的市區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這塊地是他去世之後黃萍專門買下來當墓園的,周圍是個沒什麼人居住的村莊。
他們開了一輛加長的車過去,前排司機開車,程嬈坐在副駕駛座上,而黃萍和喬如章則是坐在後座。
上車之後,程嬈就一直沒有說話。倒是喬如章和黃萍兩個人,路上一直在聊,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程嬈對管理公司之類的事情本身就不感興趣,他們兩個人聊的內容,程嬈基本上聽不懂。
但是,喬如章字裏行間對黃萍的關心,程嬈是能感覺到的。
路上黃萍好像身體不舒服,咳嗽了幾聲。
聽到黃萍咳嗽之後,喬如章馬上拿起了旁邊的保溫杯,打開給黃萍倒水。
「先喝點兒水。」他很貼心地照顧著黃萍。
程嬈坐在前排,從後視鏡里看着他們兩個人的互動,臉上沒什麼表情。
然而,垂在身側的手卻是不斷地收緊。
**
兩個多小時,車停在了墓園門口。
停車之後,程嬈最先下車。
她也沒等黃萍和喬如章,一個人朝着墓碑的方向走去。
停下來之後,程嬈鞠了三個躬,然後安靜地站在了一邊。
不多時,黃萍和喬如章也過來了。
黃萍似乎是不太舒服,可能是有暈車反應。
所以她走路的時候,喬如章扶住了她的腰。
程嬈看到他們兩個人以這樣的姿態走上來,表情略微變化了一下。
然後,她轉頭看向了旁邊程洐的墓碑。
原本不想再發表什麼意見,但是此刻程嬈有些忍不住了。
她掃了一眼喬如章的胳膊,然後冷冷開口:「你們在別的地方做什麼無所謂,在這裏就不要摟摟抱抱了吧。」
黃萍聽到程嬈這麼說之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合適,她馬上拂開喬如章的胳膊,一個人勉強站好。
喬如章也理解黃萍的做法,沒說什麼。
在墓園裏呆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就出發去寺廟了。
程洐去世之後,黃萍為程洐在臨市山區的寺廟裏立了牌子,每年都會過去上香。
山區氣溫低,路程遠,上車之後,喬如章就給黃萍披了一條毯子。
「先披好,路上該冷了。」黃萍朝着喬如章點了點頭,難得溫柔。
程嬈從後視鏡里看着他們兩個人「濃情蜜意」的互動,心裏很不是滋味。
如果程洐看到這樣的畫面,該多難受?
「嬈嬈,你也披着點兒,我看了下天氣預報,那邊山上溫度還不到十度,路上肯定冷。」喬如章並沒有忽略程嬈,從後面拿了一條毯子遞給了程嬈。
程嬈倒是沒想到喬如章會這麼說,稍微愣了一下之後,從喬如章的手裏接過了毯子。
「謝謝。」雖然心裏不舒服,但她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
來到寺廟時,已經傍晚。
天氣的確很冷,程嬈穿了一條短袖連衣裙,下車的時候裹着毯子,還是不可避免地打哆嗦。
好在他們很快就進入了山上的酒店。
………
黃萍身體虛弱,這段時間身體狀況尤其不好。
旅途顛簸加上着涼,回到酒店之後就開始咳血。
喬如章站在旁邊,看着她痛苦的模樣,眉頭緊蹙著。
等黃萍咳完之後,喬如章將她扶起來,抬起手來替她整理頭髮,輕嘆一口氣。
「你身體拖不得了,計劃一下,我們去美國接受治療吧。」
「現在還不行,再等等吧……」黃萍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我想等程嬈接管公司了再說。」
「可是你的身體等不了那麼久。」喬如章的聲音嚴肅了不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加重,如果再不控制,你想過後果嗎?」
「公司可以暫時交給手下的人管,張助理在你身邊跟了這麼多年,難道連代你管理一段時間公司的能力都沒有嗎?」喬如章輕拍着她的後背,「聽我的,沒有什麼比身體健康更重要。」
「程家的人現在都在等着我出意外,如果我走了,他們指不定要在背後怎麼鬧……」黃萍還是擔心。
當初程洐去世之後,程家的人就開始鬧了。
鬧的人主要就是程嬈的姑姑還有姑父,因為公司一直是程洐負責,他們兩個人早就不服氣,一直想要奪權。
當初程洐一去世,他們兩個人就謀划著篡位。
那個時候,黃萍拼盡全力將公司留在了自己手裏。
她很清楚,如果公司被他們奪去了,她一個人帶着程嬈,會過得很辛苦。
這些事情,喬如章都知道。
他沉吟片刻,然後長長地嘆息一聲。
「等會兒我再和嬈嬈聊一聊。」喬如章安慰黃萍,「放心,給她一些時間,她慢慢會懂事的。你們母女就是溝通太少了。」
聽完喬如章的話之後,黃萍長嘆了一口氣。
她整個人虛弱得不行,喬如章也沒跟她繼續這話題,扶着她來到了床邊。
「好好休息一下,外面冷,就別出去吃飯了,等會兒我給你帶晚飯回來,你先睡會兒。」喬如章溫柔地囑咐著黃萍。
黃萍好多年沒有被這樣關心過了。聽着喬如章如此嚴密的安排,她不免有些感動。
「謝謝你。」
「別跟我這麼客氣,好了,休息吧。」喬如章朝她笑了笑,然後就出去了。
**
程嬈坐在餐桌前,看到喬如章走過來之後,下意識地往他身後看了看。
這個動作被喬如章看去了,他自然知道程嬈在找誰。
於是,喬如章微笑了一下,對程嬈說:「你媽媽沒下來,她身體有些不舒服。」
程嬈「哦」了一聲,淡淡地說:「我沒找她。」
這樣的話,聽在喬如章耳朵里,不免有些幼稚。
不過轉念一想,程嬈也就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小姑娘,一直都被黃萍保護著,幼稚也是正常的。
「你還挺關心她的。」喬如章笑着繼續往下說。
程嬈:「……」
喬如章說:「我知道,你在怪她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裏帶我過來。」
「嬈嬈,你媽媽她這些年都很不容易,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接手公司,喬叔知道你志不在此,但是人這一輩子,總不能事事順意,你也長大了,該學着承擔責任。」
「可是我也有我的夢想。」這是程嬈第一次在有人跟她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給出正面回應。
大概是因為日子比較特殊,程洐的忌日,她的情緒波動本身就比較大。
「我就是不喜歡從商,我的夢想就是當無國界醫生,你們不能勉強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那麼你覺得,有誰能一輩子做喜歡喜歡的事情呢?」喬如章反問程嬈,「你覺得你媽媽她很喜歡管理公司嗎?」
程嬈動了動嘴唇:「我看她挺享受的。」
「那你知道她一天要做多少事情嗎?」喬如章陳述,「她每天八點半準時到公司,然後開始處理工作,最忙的時候一個上午要開五到六個會議,中午在車上隨便吃一點東西,下午去應酬、談合作,晚上回到家裏還要再處理文件。周六周日,幾乎也沒有休息的時間。」
說完這些,喬如章停頓了一下,看向程嬈:「這些,你知道嗎?」
程嬈抿了抿嘴唇,將視線挪向別處。
她只是知道黃萍忙,但是並沒有認真去觀察過她有多忙。
之前她上學的時候住學校,不怎麼回家,畢業之後在醫院工作了小半年,基本上也是住在員工宿舍的,後來她去了MSF,回家的次數就更少了。
而且,她一直覺得,黃萍是很享受這種日子的。
「她為什麼這麼做,你知道嗎?」程嬈沉默期間,喬如章又問出了這個問題。
程嬈回過神來看向喬如章,「為什麼?」
喬如章:「是為了你。」
程嬈:「……」
喬如章:「我知道,你一定覺得這話很虛偽,但事實就是如此。她為你做了很多事情,但她不會表達,所以你們母女之間才會存在這麼多誤會。」
「你不要覺得她不理解你的夢想和選擇,你應該也清楚,無國界醫生這個職業危險系數有多高,她只有你這一個女兒,萬一你出了什麼事兒,她怎麼辦?」
喬如章說的這些問題,程嬈之前都沒考慮過。
被他這麼一問,程嬈沉默了,一句話都回答不上來。
喬如章看到程嬈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他對程嬈說:「好好想一想,人活一世,總不能只為了自己一時的喜好活着。喬叔知道,你有你的夢想,你是個善良的姑娘,想做好事兒。但是,做好事兒有很多種形式,我們不一定非得去那種動亂的地方。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捐款建福利院,或者是流浪兒收容所,不一定非得以這種方式……」
程嬈抿著嘴唇沒說話。
正好這個時候,上菜了。
喬如章沒打算讓程嬈一下子就想明白。
她們母女兩個人的矛盾存在了這麼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開的。
今天該說的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程嬈也開始思考了。
現在這個尺度剛剛好,如果再多說,很可能適得其反。
**
洛城,醫院。
傍晚時分,尉赤開車來到了醫院探望張白。
他進來的時候,沈楊和華楣也在。
尉赤走到病床前,看着張白,關心道:「好點沒?」
張白點頭,「好多了。」
「你胳膊上的繃帶也該換一下了。」華楣看向尉赤的肩膀,對他說:「走吧,我給你換。」
「嗯,辛苦。」尉赤朝華楣點點頭。
確實,肩膀上的繃帶已經纏了兩三天。
昨天晚上又「劇烈運動」過,出了那麼多汗,肯定該換了。
敲定之後,華楣和尉赤一前一後地走出了病房。
沈楊盯着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看着,好長時間沒回神。
最後,還是張白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我說,你該不會喜歡華楣吧?」張白一臉好奇地看着沈楊。
「別瞎說!」沈楊瞪了張白一眼,「她喜歡老大,你不知道?」
「但是老大不喜歡她吧。」說到這件事情,張白的臉色不免有些凝重,「我看老大都要被那個程嬈迷得是非不分了。」
………
換傷口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要脫掉上半身的衣服。
尉赤穿了T恤,脫起來很方便。
平時他受傷的時候華楣經常給他上藥,這種情景兩個人都沒什麼不自然。
華楣戴上手套去給尉赤取身上的繃帶時,冷不丁看到了他身上的抓痕,還有牙齒的痕迹。
華楣是一個正常的成年女性,不至於連這種曖昧的痕迹都認不出來。
看到這裏,華楣的臉色有些凝重。
她舔了舔嘴唇,問尉赤:「你和程嬈見面了?」
突然聽到這種問題,尉赤有些意外:「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有,順口問的,我聽他們說,程嬈有可能是恐怖組織的人,以為你會去審她……」
「她不是。」華楣話音剛落,尉赤就篤定地拋出了這三個字。
華楣聽完後有些意外:「你就這麼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