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危機

第215章 危機

栗蔚雲明顯的察覺雖然禁院內的人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禁院周圍的侍衛增加了。

送膳食過來的少年內侍名叫小凌,是膳房新去沒多久的內侍。因為膳房的人都聽說了禁院內的宮人因為得罪了李雲銷被青囊先生教訓的事情后,個個都是推諉的不願意送膳過來。

最後他們便將這活推給了剛去沒有多久的小凌。

這幾日的交談中,她也隱隱的察覺了這個少年有意無意的在打聽一些消息,但是從探聽的內容可知是淮寧王安排的人。

她也好不隱藏的將消息告訴了小凌,每次他走的時候,她也都是囑咐他小心,小凌也猜到栗蔚雲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彼此心照不宣。

這日,她正在前殿和李雲銷在下棋。

她的棋藝平平,但是卻發現李雲銷在棋藝方面很有天賦,心想這大概是遺傳了長兄,長兄的棋藝在京城便是少有人能及。

棋剛下了一半,忽然聽到了門前有聲音傳來,似乎是幾個女人的聲音,爭吵不斷。

這禁院並不處於後宮,又相對偏遠,就算是有宮女也不敢這般的喧鬧。

李雲銷已經好奇的站起身朝殿外走,這時殿門前走來了一個宮女稟報道:「是冷宮那邊的人誤闖了此地,在外面吵鬧。

栗蔚雲也有幾分好奇了,冷宮的妃嬪竟然敢如此的膽大妄為。她起身出了殿宇,朝院門走去,剛走到門前,便瞧見了一個披頭散髮身着下等妃嬪宮服的女子坐在地上在哇哇的叫喚,旁邊的兩個侍衛想要將人拖走,但是又挨着男女有別,且對方雖然是冷宮妃嬪,也畢竟是妃嬪,不便強行的將人拖走。

旁邊的兩個宮女卻是用力的拉着那個飛屏,並且苦口婆心的勸著,甚至是威逼利誘,但是那妃嬪顯然已經瘋了,頭腦不清楚,聽不進去半個字。

栗蔚雲在門前站了須臾,才聽清那個瘋女人口中的喊的話。

「放開本宮,你們這些狗奴才,等本宮當了皇后,本宮把你們都打死……」

這聲音栗蔚雲聽着有幾分熟悉,她朝挪了挪步子,側頭看着那瘋女人蓬亂的鬢髮下的面容,未施任何粉黛,面上有些許的塵土,但是皮膚白膩,倒是可以看到大半的面容。

面前的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沈琴,原修縣知縣沈遠的女兒。

栗蔚雲這才想起兩年前科舉舞弊的案子來,沈遠被貶為民,沈瑟終身不得仕,且子孫三代不可參加科舉。可以說沈家已經無緣官場仕途了。沈琴也受此連累被那個人冷落,沒想到如今竟然被打入冷宮。

她朝前走了兩步想去攙扶這個可憐的女人,侍衛立即的攔住了她。

栗蔚雲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是被囚禁,雖然這宮院的門沒有落鎖,而是敞開着,但是周圍那麼多的侍衛,她根本也沒有可能離開。

她也沒有上前去,畢竟現在她易容,身份是夏園的小廝雲山,所以也不勉強。

這時,從旁邊急匆匆的跑過來幾個內侍,領頭的一個年過四旬的公公,他一邊小跑一邊手指著沈琴對身邊的內侍命令:「還不快去將人給我拖回去。」因為着急上火,聲音更加的尖細。

身後三四個年輕的內侍立即的跑上前來,兩人一邊將沈琴從地上生生的拖了起來。

「簡直不像話,不像話!」公公怒罵道,「反了你了,竟然跑出冷宮來,你是想死了不成?」

沈琴不斷的掙扎想要掙脫內侍的束縛,口中高聲的叫到:「我是陛下的美人,我是將來要做皇后的人,你們敢對我無禮,我一定賜死你們這些狗奴才。」

「反了!拖走!」

沈琴根本不願意走,生硬的朝地上拖着,口中依舊不住的喊著:「你們這群狗奴才,你們敢對我無禮,你們這些閹人,放開我,我要去見陛下,陛下還是喜歡我的,我要見陛下。」

公公被他罵的已經其的渾身發抖,也不管這是在禁院的門前,也不管周圍的侍衛和宮人,揚手便是狠狠的一耳光抽在了沈琴的臉上,頓時竟見沈琴臉頰鮮紅的五個掌印。

沈琴被打的愣了下,然後向發了瘋似的要向公公撲去,被兩邊的內侍死死的按住。

「陛下沒有賜死你,已經是龍恩浩蕩了,你還想見陛下,給我拖回去,鎖起來。」

幾個內侍立即的領命,四個人四肢將沈琴從地上抬起來,朝冷宮的方向去。

栗蔚雲站在門前看着那遠去的一陣人,聽着沈琴還在不斷的風言風語,心中卻是有說不出的滋味。

她雖然不是出身名門世家,終究也算是出生書香門第,若非是其父兄汲汲營營想要朝上爬,若非是她自己也貪圖這後宮的榮華,她完全可以嫁一個門第相當,才貌相匹配的公子,生兒育女,安樂富足一生,何至於落到如今地步。父兄自顧不暇,更是將她當做了棄子一般不聞不問。

她回身朝殿內走,卻見到李雲銷站在身後不遠處,眼中竟然隱隱有淚光閃動。

她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頭問:「怎麼了?」

李雲銷抱着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中,低聲的哭道:「我想到姑姑了,她一定比剛剛的那個女人更可憐。」

栗蔚雲心中動了動,沒想到李雲銷如此小的年紀竟然會想到這個。

她低聲的安慰他,然後拉着他回殿中。

次日小凌子過來送膳的時候,就提到了沈琴,他是知道昨日沈琴在禁院門口鬧的一出。

「她現在怎麼樣了?」李雲銷關心的問。

小凌子輕嘆了一聲道:「昨夜死了。」

「死了?」李雲銷驚問,栗蔚雲也是有些詫異。

小凌子回道:「她本就是犯了錯被陛下關進冷宮的,昨日竟然私自的逃了出來,不僅在禁院門前大鬧了一場,聽說回到了冷宮有是口無遮攔的胡說,看管的公公稟報了陛下,陛下當即就命人縊死了,屍體也就是讓人推到了煉屍房直接燒了。」

李雲銷畢竟還年幼,聽道這兒嚇的身子一哆嗦,一把抓着栗蔚雲的手腕。

栗蔚雲輕輕的抓着他的手,心中也是感嘆那個人心腸也太狠。

沈琴如論如何也是她的妃嬪,侍奉他幾年,如今死了也未有能夠給她留一副屍身。

可細想,她不由的暗暗冷笑,那個人何時心軟過。

接下來,栗蔚雲也多多少少的從小凌子的口中得知了朝中內外的情況。小凌子也私下會和她說淮寧王府的事情,但都是簡單的幾句話。

隨後因為禁院這邊看管的比較嚴,所以其中每次來也就是匆匆的送了膳食之後,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

青囊半個月才過來一次,宮外一切如舊。

在宮內待了大概一個月,大殿後面的臨水的一棵柳樹已經抽芽,她站在水邊,看着幾尾小錦鯉在水中慢慢的暢遊。

李雲銷在一旁陪着她,一直過了晌午,還不見小凌子送膳食過來,栗蔚雲心中有一絲的擔心。

又等了半個時辰依舊是不見人,她詢問禁院的宮人和門口的侍衛,的確是沒有膳房的人來過。

難道小凌子的身份被發現了?

她腦海中冒出了一個不詳的念頭。

因為怕他會招致懷疑,所以她故意的交代了小凌子無需多留,送過膳食便回去。難道是他給淮寧王的人傳信被發現了?

若是如此,淮寧王必然深受牽連。

她心中越來越不安,連李雲銷也擔心的問她是不是外面出了事了。

有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栗蔚雲便借口過了午膳時間很久,已經飢餓,讓一個宮女對守衛的侍衛說明情況,看看膳房今日是不是忘記了送飯過來。

宮女去了又回來稟報道:「侍衛說今日宮裏似乎是出了事情,不僅咱們這裏沒有送午膳過來,就是守衛的侍衛從早上到此刻都沒有換崗,午膳也都沒用。」

「出了什麼事可有打聽到?」

宮女搖了搖頭:「瞧著侍衛們的樣子,似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栗蔚雲站在殿門前朝朝堂的方向望去,看來是出了大事,只是不知道回事什麼樣的事情。

她琢磨了一會兒,卻是沒有琢磨出來。

此時李雲銷已經餓的飢腸轆轆,忍不住的拿起昨日小凌子送來的一份沒有吃完的糕點先充饑。

「雲山哥哥,你也吃些吧!」李雲銷端著盤子走到跟前來。

為了掩人耳目,栗蔚雲便讓李雲銷在別人的面前這麼的稱呼她。

栗蔚雲笑着搖頭道:「我不餓,你吃吧。」

李雲銷看着盤子裏還剩下的幾款糕點點頭道:「那銷兒留一半給你,你餓的時候吃。」

栗蔚雲欣慰的點頭,拍了拍他的腦袋,回身回殿中。

剛走到殿中身後便傳來了內侍的聲音,栗蔚雲轉身望去,竟然是秦相平寢殿外伺候的那個小內侍。

小內侍火急火燎的跑上前來,大喘了幾口氣后,斷斷續續的道:「李公子,雲山小哥,你們隨我去一趟。」

「出什麼事了?」

小內侍雙手撐著膝蓋,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來,虛弱的招了招手道:「遍走遍說。」

栗蔚雲卻沒有動,依舊堅持的問:「小公公不妨先明言,在下也好做些準備,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是……青囊先生讓你過去,快點吧!」見栗蔚雲還沒有挪動腳步,他立即的趴上石階一把抓着李雲銷就朝外走,直奔皇帝的寢殿去。

「快說什麼事?和陛下的病情有關?」栗蔚雲也有些許的緊張。

「是。現在青囊先生,還有宮內的太醫都在,但是青囊先生說要李公子和你去打下手,其他人他用不習慣。」

急急匆匆的跟着小內侍來到了寢宮,便見到了寢殿外面站着眾多的宮人,還有一些侍衛。

殿門前的內侍公公瞧見了他們,立即的迎上來,着急的道:「你們來了,快進去吧。」說着就因着李雲銷和栗蔚雲進殿。

前殿中不僅有太醫,還有朝中的一些重臣,甚至還有淮寧王、秦敏瀾這些皇室子弟。

她朝淮寧王看了眼,淮寧王眉頭微微的皺了下,她便已經被公公催著進了偏殿。

此時殿內站着面容焦急的閻公公等宮人,青囊正坐在龍榻前,全神貫注的在給龍榻上的人醫治,而旁邊是胥王夫婦和兩名高位的妃子,以及兩個太醫。

她與李雲銷還未來得及見禮,裕妃便已經喚道:「不必多禮了,快上前來吧。」

栗蔚雲和李雲銷都走上前去,這才瞧見龍榻上的人,面色灰暗,純色發紫,呼吸微弱,青囊正在為其放血施針。

「中毒?」栗蔚雲有些驚愕的看着青囊,然後又瞥向了一旁的閻公公和裕妃等人。

皇帝的吃穿用度都是專門的人負責,並且經過嚴格的檢查,和試食,怎麼會中毒?就算是有人想要下毒,在未有得手之前也已經被抓了,哪裏會送到皇帝的口中。

她忽然目光定在了青囊的身上,再走近了一步問:「怎麼樣?」

「中號針包,浸葯。」青囊冷冷的道。

栗蔚雲沒有聽明白青囊想做什麼,便要去取中號的針包。李雲銷卻道:「我來吧。」

栗蔚雲變推開兩步,李雲銷跟在青囊身邊這些年,有是隨他學了紀念醫應該是明白青囊所言指的是什麼。

眾人也都在一臉茫然的在想青囊所言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已經瞧見李雲銷取出了一卷灰色的針包,放在榻前的矮桌上,然後又從眾多的藥瓶藥罐中農取出了一個最小的白色的瓷瓶,接着取出針包上的銀針插入瓷瓶內,最後將銀針遞給青囊。

十數支銀針一一的過葯遞到青囊的手中,然後再慢慢的刺入到皇帝的體內。

旁邊的兩個太醫看着覺得有些古怪,但是想青囊先生行醫一項都是古怪的很,但是卻每每都療效甚佳,所以也都默默的看着。

「浸葯。」青囊再次的開口。

眾人又是愣了下,不是已經停止了施針了嗎?怎麼還要施針?

這次眾人立即的將目光都投向的李雲銷,但見李雲銷將剛剛浸銀針的藥瓶遞給了青囊。

青囊卻是瞥了眼沒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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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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