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聖君的態度
美人芳華絕代，悄然出現在雲海上方，伸出手臂自身後將葉恆天摟住。
「好久不見了……」葉恆天微微一笑，能神鬼不驚在身後摟住他的人，除子瀾姐妹以外不會有別人，幽香熟悉之極，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誰。
子瀾柔聲道：「是啊，好久不見了。」
葉恆天將子瀾擁入懷中，笑道：「神界無歲月，這一晃已是不少個年頭了。」
子瀾微微一笑，幸福且甜蜜，她幽幽的道：「這段日子聖君舒坦快活，每日裏醉酒笙歌無限逍遙，羨慕啊，哎，我就倒霉了，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葉恆天尷尬一笑：「這個……」
「好了，我可沒怪過聖君，看見你一派輕鬆，我這心裏也算安逸些。」子瀾知道葉恆天凡人一個，不能用諸神的眼光看待他。
葉恆天鬆了口氣，子瀾最是善解人意，他和子瀾是夫妻，但也是知己。
「你幹嗎要讓她們打架？」子瀾輕聲問道。
「我覺得有些問題，這些虛界生靈雖有很高修為，但總體來說似乎沒什麼生存的能力，她們的狀態不怎麼好。」
子瀾大吃一驚，連忙正色道：「很嚴重嗎？」
葉恆天沉吟著摸摸下巴：「還不好說，不過……虛界的生命缺乏一種戰意，可能是虛界繁榮富饒，導致這些傢伙沒什麼事就顯得懶惰隨意，時間一長表現的沒什麼戰意，可能是這樣。」他心裏還有話，但沒說出來。
子瀾皺眉思索道：「虛界無比富饒，社會關係和睦親善，這些小傢伙天生的環境沒有天敵，或許這也就是聖君說的問題所在了。」
想了想，葉恆天也不樂意讓子瀾過於憂慮，他輕笑道：「只要讓她們覺得什麼是榮耀或許可以緩解不知進取的心態，至少會暫時抑制一番，嗯，你可以讓俞芳和各天的一天之主舉辦虛界高層的盛會，可以是以神通會友，或者是集群論道都可以，暫時先小範圍形成一個隱性競爭機制，這麼一來，在一定程度能夠緩解一番的。」
「嗯，這也是個好主意，就按聖君說的辦。」子瀾爽快點頭，這事很快就可以落實。
忽然，葉恆天驚異挑了挑眉毛：「瀾兒怕是有事情要說吧。」
「呵呵，聖君神目如電，什麼都瞞不過你。」子瀾聳聳肩，如果聖君不先說，她還是不好開口的。
葉恆天點點頭：「願聞其詳。」
子瀾莫名嘆了口氣，美瞳眺望浩大虛界，不無神傷的道：「俯瞰我虛界億萬眾生，不得不說聖君才華絕代縱覽寰宇亦獨一無二，古往今來無人可媲美分毫，可是……」
葉恆天心頭一跳，他隱約間就明白了。
「可是各界眾生生活的很痛苦啊，我於心不忍啊……」子瀾無奈搖了搖頭，知道這個話題葉恆天不樂意聽，可不說又不成，沒法子，再怎麼不樂意聽她還是得說。
葉恆天進退維谷，子瀾這話很不好回答，這是暗示着想參與氏族間的恩怨，而這是他不樂意見到的。
子瀾柔美抬頭，輕聲道：「依聖君之意，各界和氏族的衝突該如何化解？」
「呵呵，這個問題咱說不清楚。」葉恆天摸摸下巴，一副沒聽懂的模樣，也不和子瀾對視，眺望着壯麗的藍色雲海貌似出神。
「你這個傢伙……」子瀾笑了出來，她太了解葉恆天了，他的神色變化都被她掌握，她柔和輕聲道：「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葉恆天輕輕深吸口氣，吱吱牙，他道：「可我說不清楚啊。」
子瀾嬌軀嬌貴，輕輕依偎在葉恆天懷中，她道：「能說多少算多少，我就是想知道，不管如何，聖君眼界極為獨特，縱覽諸神世界無出其右。」
葉恆天苦笑，這是一頂高帽子，他無奈的笑了笑：「那些人如何自有其運道，瀾兒無需為他們煩心。」
「我知道，可我就是於心不忍。」
葉恆天嘆了口氣，這種爛好人的心態他並不具備，於他而言，都死光了也沒有值得操心的地方，退一萬步說，家才是他關心的，很顯然，各界和氏族中人如何遭遇他根本懶得瞅一眼。
「乾元幻化自有恩過，種花結果靠的就是造化，那些人就是那種水平，沉浸其中也沒什麼不對的，對你而言，既然超脫了，就無需再回頭看一眼。」
子瀾笑了出來，這話一點不像沒有境界之人說出來的，可見聖君視角與眾不同，她笑道：「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而已。」
葉恆天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他很了解子瀾，若說不想管各界的事，他反而不信了：「記得我少年時，國家經歷大規模戰爭，上千萬人被殺死，無數家庭流離失所，那場災難波及深遠，千百萬人哭號於戰火之中。」
子瀾眉毛一挑：「什麼意思？」
「當時我國北方部落有個叫成吉思汗的傢伙，他南征北戰，殺戮數千萬之巨，橫掃天南海北幾近無敵，我的國家好像也被摧毀了。」
子瀾迷惑的道：「這個……瀾兒愚鈍，沒聽懂！」
葉恆天笑了笑：「氏族文化奇特詭異，那個叫成吉思汗的傢伙是標準的小氏族中人，他們轉生人間恣意妄為，大舉執行殺戮之能事，這些都是因果啊。」不容子瀾插話，葉恆天又道：「那些傢伙依仗皮毛天勢大肆殺戮，所行所為是構成眼下格局的微觀因素，所以，氏族和古老法門間的衝突歷史悠久且來歷強大，遠不是誰說幾句話就能化解的，有句話叫做生命不死因緣不止，目前看，這話是有道理的。」
子瀾一愣：「夫君也是氏族中人不成？」
「不是，我當時所在的國家應該是古老法門的文化，以道立天下多半是古老法門的文化，氏族的文明與古老法門差距很大。」頓了一下，葉恆天又道：「由於有無數個微觀因素，所以，他們間的問題也極為複雜，誰想參與，都會深陷其中，這在歷史上早已成為規律。很奇特，那些傢伙的恩怨就好似漩渦，威力不大，卻能把任何勢力吸引過去。」
子瀾嘆了口氣：「就因為殺戮的無止境蔓延，我才希望有朝一日化干戈為玉帛，寰宇太平豈不是大善！」
「在任何戰爭中被消滅的人都不甘心，都會將歷史倒推回去實現果報，這或許就是佛家的因緣關係了。」葉恆天笑了笑，又道：「輪番往複生生不息，這是那些人的宿命，是無可更改的。」
子瀾皺眉道：「既然人間受控於各界和氏族，而我們顯然可以和氏族中人溝通一番，擺事實講道理唄，若能實現和平，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問題是，那些傢伙就曾經被大肆屠殺，他們本身就是弱勢群體，他們在危機環境下掙扎過來，缺乏安全感且憤恨十足，顯然不是誰三言兩語就能放棄過節的。」
「可以談啊，這是可以解決的。」
葉恆天苦笑，倘若不是自己的夫人，真得踢人了，沒見過這麼讓人上火的。
子瀾呵呵一笑，似乎知道葉恆天的境界被考驗到了，她嬌聲道：「別生氣，我就是聊聊，還沒打算參與進去。」
葉恆天嘆息道：「其實也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快說！」子瀾神心喜悅，這是她最希望聽到的。
葉恆天聳聳肩：「都殺光，將氏族和各界高層聚集一起，找個借口團滅他們，然後再消滅他們的宗法，使其道統無法傳承，剩下一些凡人就好辦了。」
「呃！」子瀾苦笑不已，這叫什麼辦法，不用繼續聽了，她有一萬個理由不會接受的。
葉恆天又道：「讓他們的道統無法傳承，功法被隕滅以後，絕大多數修士無法進入終極裂變的境地，這麼一來，哪怕有戰爭威懾力也小的可憐，那時，虛界隨意派出兩個廢物都能解決一切問題，嗯，若這樣的話，和平也就降臨了。」
「我不能接受。」子瀾嬌笑道：「你這是個餿主意好不好，還不如讓他們自己打了，好賴也不會徹底滅絕啊，你這個主意夠差的。」
葉恆天聳聳肩，無辜的道：「那我就沒辦法了。」
「算了，不說這些，知道聖君懶得參與那些事。」子瀾見機的快，知道葉恆天心煩，她可不想讓他不痛快，話鋒一轉，急忙道：「去靈兒那裏看看，那傢伙最近**的很，得過去教訓一番了。」
「好啊，我也很久沒看見靈兒了。」葉恆天哈哈一笑，對夫人他有一萬個耐心，哪怕多少有些不爽，也不會真表現出來。
「跟我來。」子瀾一揮手，帶着葉恆天瞬移出去。
……
別看葉恆天的想法貌似殘忍，其實這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途徑，否則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在歷史上看，沒人能做到團滅各界高層這一步，也沒人有這份能量，如果設計得體，葉恆天本尊或者虛界是有這個能力的，只是，子瀾無法接受這個方式罷了。
子瀾的境界宏大殊勝，看待問題自有其觀點，與葉恆天差距極大，當然不會同意葉恆天的看法，殺死那麼多各界高層這是不能接受的事。
葉恆天的意思很簡單，一式破萬法，用最簡單的方式去做，將氏族和古老法門的高層全部滅掉，消滅其宗法，不讓終極裂變的功法遺留出去，很多問題都將得到矯正，不過可惜，這個想法註定不會得到執行。
當各界和氏族沒有很高水平的功法指導時，能修鍊到的境界高度是有限的，能力一旦遭受極大壓制，再回過頭去禁錮恩怨就簡單多了。
所以說，葉恆天的想法簡單幹脆且有效，只是無法得到子瀾的共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