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猖狂的資本
暄妍沒注意到如是的情緒，掩著嘴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如是，若非，我要睡一會，你們先下去吧。」
如是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那小姐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了。」
和若非一起退下后，如是有些憂慮地對若非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小姐被皇上看中了，那……」
若非被嚇了一跳：「應該不會吧，這個宴會主要就是給那些皇子貴女們一個接觸的機會，皇上不會這麼掃興吧！」
如是趕緊捂住若非的嘴：「你這嘴，小心點說話！萬一被人聽去了，你這腦袋還要不要啦？」
若非扁了扁嘴：「知道啦！不過我覺得我們小姐會十分命好的，才不會遇上不想遇上的事呢！」
「但願如此。」如是默默祈禱。
時間打馬而過，轉眼就到了臘八。
這一日京城裏十分熱鬧，暄妍穿上厚重的衣裳，裹上厚厚的披風，才被如是扶著進了馬車。
因為若非是比較心直口快的性子，如是就沉穩多了，所以暄妍帶上了如是。
感受到馬車行駛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暄妍問道：「怎麼停下來了？」
如是朝外頭問了一句，臉色略有些難看：「小姐，前頭有一輛馬車，擋住了去路。」
暄妍問道：「去問問是什麼人？」
如是上前去跟那些人交涉了，結果說了沒兩句就差點吵起來。
暄妍喚她：「如是。」
如是一臉怒容地折了回來，能把如是氣成這樣，看來真是些不識相的人呢。
「怎麼這樣生氣？」
「小姐，那人是倚紅樓的花魁，被皇上召去助興的，十分的目中無人！說是少帶了一樣東西，差人回去拿了，還偏要在路中間擋着，不肯讓路呢！」如是看來被氣得不輕。
一個青樓女子，這樣囂張，倒不知是真有本事呢，還是個愚蠢得不可救藥的。
「扶我下來。」暄妍說道。
如是有些不情願：「小姐，請京兆尹方大人派人來解決就行了，何必勞您下馬車？」
「別瞎說。」暄妍低聲斥了一句，「這種小事怎麼也勞煩方大人？」
如是只好閉上了嘴，但是顯然心裏並不認同這種說法。在她的心裏，沒有人比小姐更重要，勞煩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累到自家小姐了。
在暄妍的要求下，如是不得不扶她下了馬車。
暄妍站定在那輛馬車前：「請你們姑娘下來。」
站在一旁的丫鬟掙扎了一下，還是去叫馬車裏的人了。
車簾被一隻纖纖玉手給掀開，一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露了出來，看到暄妍，那女子直接跳下了馬車，笑語嫣然：「這位小姐，有什麼事？」
暄妍面容平靜：「來看一下倚紅樓的花魁究竟有多麼驚為天人。」
那女子勾出一個笑來，朱唇輕啟：「那木小姐覺得瑤姬怎麼樣？」
暄妍點頭：「着實驚為天人。因此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足為奇了。」
瑤姬眼波流轉，愈發顯得美艷動人：「木小姐何必生氣呢？瑤姬之所以這樣做，其實只是為了見一見名滿京城的木小姐罷了。」
「如今見到了，看來你是可以讓開了。」暄妍面色一如平常，聲音軟軟的，彷彿說出的話是在撒嬌一樣。
但聽到這話的人都能聽出其中厭煩的意味。
瑤姬卻仿若絲毫沒有察覺，依舊笑着道：「自然，希望木小姐莫要怪瑤姬太唐突了。」
暄妍輕點一下頭，回了自己的馬車。
「小姐，這瑤姬未免太過猖狂了。」如是頗有些不忿。
暄妍輕輕按了按眉心，感覺到又有些倦怠：「你瞧瞧她的模樣，你覺得她有沒有猖狂的資本？」
如是一時語塞。
這瑤姬確實是難得的大美人，即使她日日見着自家小姐仿若仙女下凡的容顏，也不得不承認這瑤姬確實是美。
若不是她心早已完全偏向自家小姐，恐怕這件事叫別人說來還真不一定是誰的錯呢。
暄妍打了個哈欠：「如是，我有些疲累，想要小憩一下。」
因為暄妍這弱不禁風的身子，木府給她準備的馬車也比平常的馬車要寬敞許多，裏頭置辦了軟榻，便於讓她躺下休息。
到了宮門口，如是輕輕叫醒自家小姐：「小姐，醒一醒，皇宮到了。」
暄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又掩嘴打了個哈欠。如是趕緊給她整理了一下髮髻和頭飾，才扶她下馬車。
暄妍進了宮門，坐上一頂轎子。轎子有些晃悠，暄妍感覺到頭有些昏沉。
她自出生起便十分體弱，因此大多時間都是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
轎子停了下來，轎子外面傳來如是的聲音：「小姐，到了，我扶您下來。」
暄妍被如是扶著下了轎子，朝麟德殿的方向走去。
殿外已經站了不少人，暄妍徑直朝殿內走去。
這一次宴會，木父和暄妍的親兄長已經先進了宮，聽說是皇上找他們談一些事情。
木家大小姐一向深居簡出，暄妍平日裏也很少見到她，更何況來參加這種宴會了。
雖然木夫人已經跟她提了這件事，但她自己並不願來參加。即便知道如果不來參加，她很可能就要參加選秀了。
木夫人也不會強求，只是這一次她也沒有陪暄妍來參加，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是什麼。
殿內已經坐了不少人，木父和她的兄長都坐在相對靠前的位置。見暄妍進來，她的兄長連忙過來扶她：「還好嗎？暄妍。」
暄妍點點頭：「多謝大哥關心，我的身子沒有什麼大礙。」
這話木大哥是不信的。自家妹妹的身體是什麼樣子，他很清楚，當下也只是立刻扶她去坐下。
木父也問了一句：「暄妍，身子還好嗎？」
暄妍點點頭：「多謝爹爹關心，我的身子沒什麼問題的。」
其實這些話說出來大家都不怎麼會信，但又還是要問。
平日裏木父政事忙，木大哥也忙於自己的事情，加上暄妍身體不好，大半時間都在床上度過，所以感情稱不上有多親近。
木父和木大哥確實對暄妍很好，也很關心她。但關心歸關心，平日裏相處還是太少，導致見面了坐在一起也常常無話可說。